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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攻洛陽秦王異心 (2) 文 / 龍耳東

    單雄信是隋未年間的一名蓋世英雄。他父母早亡,是大哥單雄忠支撐家業,撫養了他,教他讀書習武。隋朝末年,唐國公、太原留守李淵曾經誤殺了他的兄長單雄忠,從此與單雄信結下了不解之仇。單雄信作夢也沒有想到他的英雄一世敬愛的大哥竟然會在楂樹崗無辜地被李淵一箭封喉?!李淵還丟下話來「賠錢打官司都可以……」哼哼,好一副有持無恐、霸道橫蠻的樣子。從那天起,單雄信就不再相信什麼朝庭法度?什麼天理公道?那都是騙人的雞毛扇子!!!時為天下綠林盟主的單雄信,立誓為大哥報仇不僅是洗恥雪恨,更是為了自己的一份尊嚴!但一個綠林人物要對付一個朝庭命官,也不是容易的事。為了尋找報仇之機,單雄信聚集低層勞苦民眾投奔瓦崗寨聚眾起義的老友翟讓,被任命為左武侯大將軍。王世充稱帝后,向瓦崗軍發動進攻,雙方在偃師、北邙一帶佈陣會戰,大敗雄兵一時號稱天下反隋盟主的魏公李密瓦崗軍。單雄信只得率部投降了王世充,王世充十分愛惜單雄信的才能並把自己美貌的女兒嫁給了他。

    單雄信對王世充道:「洛陽城的防禦能力是極強的,我軍依靠洛陽堅城利炮,和蓄備足夠的糧草裝備,與李世民決一死戰!臣估計唐軍立足未穩會猛烈地攻城。但只要拖久時間,李世民的五十萬大軍糧草供濟就是一大難題,唐軍不能持久戀戰,必敗無疑。」

    王世充鼓勵道:「賢婿果然英雄!諸將們全力一搏,此番守城必定成功。」

    單雄信日思夢想為敬愛的大哥報仇。此刻他利用洛陽堅固的城池蓄備足夠的糧草裝備,要與李世民決一死戰!

    洛陽城郊外北邙唐營。

    主帥李世民憂心唐軍兵馬眾多,糧草不濟,求戰求功之心日切。唐軍安營紮寨於北邙之後,李世民即兵分四路,聯營逼迫,圍攻洛陽城。

    洛陽城下,戰鼓擂動天地間;澎湃著將士們的一腔熱血。李世民一聲號令,唐軍將士們手持盾牌,抬著雲梯,潮水般衝向城樓。將士們喊聲震天,奮勇攻城,呼嘯而上。

    洛陽城上。鄭軍驃騎將軍單雄信,異常冷靜地看著蜂湧而來的越來越近的象螞蟻一樣多的唐軍,嘴角掛著一絲冷笑!他大手一揮,剎那間,密密麻麻地、細雨般地利箭射向唐軍先頭部隊。唐軍用盾牌擋住箭雨,艱難地向前衝擊,但是,仍然抵不住城上居高臨下加速度的慣性殺傷力。單雄信令鄭軍將士從城樓上向下扔大塊大塊的石頭,一陣陣的石頭飛落下來,一排排的唐軍將士倒在血泊之中。打紅了眼的李世民像一頭狂怒的猩猩受傷的雄獅,全身披掛上陣大吼著率軍衝擊。他指揮柴紹、秦叔寶、尉遲恭、程咬金等將領一次再一次地率唐軍潮水般衝向城牆。幾十個兵士抬著長長的木柱子奮勇當先撞擊城門。但洛陽城門象死獅一樣咬緊了牙關閉著口紋絲不動。

    洛陽城的防禦能力是極強的,守城器械裡還包括了當時最強大的武器大炮飛石和八弓弩箭機。大炮飛石能將五十斤的大石擲二百步,殺傷力極強;八弓弩箭機則強大到誇張的程度,「箭如車輻,簇如巨斧,射五百步」,靠了堅城利「炮」,單雄信打得李世民率領的攻城唐軍死傷慘重,王世充在守城戰中獲得了成功。

    傍晚時分,李世民調整兵力,四面同時攻城。

    懷有深仇大恨的單雄信見機而動,命兵士們從城上扔下桐油渣和一些油菜料,再在竹箭上綁了火藥,射向如潮水般湧來的唐軍。火箭帶著燃燒的火苗,一落在人群立即引燃了剛剛扔下來的油菜料、桐油料,「彭——」地一下,大火就燃了起來,唐軍在烈火濃煙中,死的死,傷的傷,一下子就損失五萬多人馬。程咬金、柴紹、秦叔寶等眾將相繼受傷。唐軍陣亡將士的屍體一堆堆疊於城下,熱血染紅了沙土……

    唐軍攻城慘敗!消息傳來,朝野震驚!

    炎暑的夏天捲起一陣陣的熱浪,悶熱煩躁不安的李淵在太極殿內更加如坐針氈。

    「洛陽攻城失利。將士傷半較多。」兵部侍郎陳震送來急報:「河北的竇建德,與隴西薜舉等率領四十萬大軍乘大唐在洛陽受挫,長安空虛之機,率軍搶攻長安京城。」

    「如此,長安危也!」李淵頭冒冷汗,他兩眼瞪著陳震,發令:「速詔李世民分兵回護京師。先保京都平安,再選擇時機攻洛陽。」

    「遵命!——」陳震火速派人飛馬趕赴洛陽北邙。

    洛陽北邙唐軍帥帳。年輕氣盛頑劣任性的李世民哪能容得下這不光彩的損師敗績之辱?他抗旨不遵,拒絕回京救援,反而決定長期地圍困洛陽城!他全然不考慮幾十萬大軍的糧草供濟問題。因為他認為那是朝庭要解決的事情。

    半夜子時,快馬馳回皇宮。兵部侍郎陳震急匆匆稟報:「啟奏陛下,秦王拒詔,堅攻洛陽。拒絕回京救援。」

    「此逆子!膽敢抗旨!」李淵氣得牙發癢,憤然道:「傳旨繳了他的兵權!」

    陳震連忙道:「此時此刻千萬不能這樣。懇請陛下三思啊!」

    李淵無可奈何地道:「洛陽近在眼前,所以朕令秦王回護京師。現在秦王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抗旨,朕拿他也沒辦法。那只好從千里之外關山重重之中,速召太子回京佈置防守京都急務。」

    陳震不敢稍停,連連發出緊急文書,八百里加急,通知沿途驛站,準備停當,換馬不換人。三更夜時分。鎮守在邊境的李建成被急促的馬蹄聲驚醒。接到父皇詔令火速回防京師,李建成知道洛陽戰事不利,大局有礙。李建成急令手下大將殷開山留守邊境,自己率三千將士星夜飛馳趕回長安。

    馬蹄翻飛,風起湧。李建成額角的汗水臉上的風沙都來不及擦拭的太子李建成風塵僕僕地見過了父皇,李淵見了大郎回京,欣喜之極,一顆緊懸的心鬆了下來。

    李建成瞭解軍情之後,火速調兵遣將加強京城防衛。他密令劉弘基率五千兵馬悄悄連夜出城,在中午時分,浩浩蕩盪開進長安京城來,一路上宣稱李世民已從洛陽分兵二十萬兵馬回護京都。太子又令手下大將馮立領一萬兵馬,深夜悄然出城,大白天穿行於京郊,傍晚時分大搖大擺地進城。從東門進西門出繞了一圈再從東門回,馮立率領的隊伍行進在暮色蒼茫之中連綿不斷一眼看不到尾。

    連日來,京城內外,朝野上下,聽說河北的竇建德和其他各路軍閥要乘虛攻長安,都鬧得人心惶惶。此時,見太子李建成率軍回京,又聽說李世民分拔二十萬兵馬回京駐防。一下子見到許許多多的唐軍絡繹不絕。消息一下子就飛傳出去了,長安城的人心頓時就安定了下來。

    本想乘李世民重兵圍困洛陽、京城長安兵力空虛之機,搶攻李唐長安的河北夏王竇建德和其他各路軍閥,忽聞報太子李建成星夜回防長安李世民分兵回護京都。雖一時虛實難定,可眼見絡繹不絕的唐軍川流不息出現於長安城卻是不爭的事實。

    河北的竇建德不敢冒然圍攻長安了。竇建德是漳南人,少年時膽氣過人,喜武尚俠,在家鄉做了個百夫長,不過他處事公正,所以很得鄉親的推服。大業七年(611年),竇建德被官府懷疑私通義軍,家屬悉遭殺害,竇建德率手下二百人投奔清河境內的高士達,後來高士達與官兵作戰身亡,竇建德統領其眾,自稱夏王。竇建德人品較好,為人仗義,他的身邊也聚集了一批能征善戰的將領和出謀劃策的文人。家道破落但才思敏銳的魏征,也在夏王竇建德的手下聽用。夏王竇建德的手下謀士韋文傑說:「大王,如今長安不能再去搶攻了。因為李建成回京了。您見秦王東征西戰,非常了得吧?!但與太子李建成一比,相差太遠了!」

    「秦王他只會衝鋒陷陣,不懂政理。而李建成呢?他能治政,又可治軍。隋末年間,各路義軍風起,李淵兵發太原,是李建成定下不反隋,迎代王這一高明之策,他力勸李淵揮兵長安,掌控朝庭,號令天下,此更為高招。」深受夏王竇建德器重的魏征,也慢條思理地發表意見。

    夏王竇建德點點,說:「孤也略知此人,李建成在定西河、取霍邑、圍河東、屯永豐、守潼關、克長安等一素列軍事戰役中,確實指揮若定,沉穩而有大氣,軍事才幹非凡!」

    「大王,既然搶攻長安的軍情變化了,我們就暫時不攻長安了。不過,王世充在洛陽吃緊,我們是否援助他?」魏征沉思一會說。

    韋文傑搖晃著腦袋說:「唇亡齒寒的道理確實不假,但以目前的形勢看機會尚未到火候。大王暫時撤軍為上策!」

    竇建德雄兵一撤,其他各路軍閥比如薜舉等人也不敢貿然行事,相繼從長安四周撤兵而去。長安京都暫時平安了。但李世民圍攻洛陽的戰事連連不順。洛陽城內雖民心浮動、糧草緊缺,王世充卻城池堅挺,單雄信依然固守。

    太子李建成胸有成竹。他啟奏父皇說:「父皇,兒臣舉薦燕王羅成率領鐵騎軍支援洛陽,幫助秦王早日攻克洛陽東都。」

    愁雲密佈的李淵轉念一想,大喜:「好!詔令燕王羅成即日增援洛陽!」

    曾與秦叔寶、單雄信、程咬金等人一起在李密手下效力的羅成是燕王羅藝的長子,有勸父羅藝歸順大唐之功而深得李淵的器重,封為大唐燕王,其父也受封為幽郡王。羅成領旨奉詔後,當即點齊兵馬前去洛陽。大唐太子李建成代表皇帝李淵為燕王羅成送行。太子緊握羅成水磨般的大手說道:「燕王此去洛陽助戰,願燕王大破強敵,打出我大唐的威風!」

    羅成恭敬地向太子施禮,道:「此去征戰,糧草後備就靠太子殿下了!」

    太子李建成十分真誠地握住羅成的雙手:「燕王放心,孤家從突厥又購了一批戰馬不日將運抵長安。此批馬用以補充你的鐵騎軍。我們要建立一支大唐精銳的鐵騎軍,使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燕王與二弟征討惡賊,孤家願為各位解除一切後顧之憂!」

    羅成率鐵騎軍到達洛陽後,單雄信念及過去與羅成的舊情不與交戰。王世充乘機收縮兵力休整將士,作好死守洛陽四城的準備。

    李世民率兵晝夜急攻,一個多月也未能攻克,唐軍死傷越來越多,損失慘重。李淵幾次詔令李世民回師休整,待機攻城。可是,李世民拒絕遵旨回京,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攻打洛陽城。

    李淵又氣又急!更兼兵部尚書任瑰催要糧草:「洛陽大軍五十萬眾,每日要糧草甚巨。臣耽心……」

    心煩意亂的李淵一揮手,打斷了任瑰的奏報:「速去傳詔撤軍。千萬不能讓二郎任性胡來。要他記住上次那場敗仗的教訓。」

    李淵耽心啊,如此任性的二郎會不會又來一次慘敗,一下子毀掉大唐幾年來的心血!李淵心有餘悸地想起大唐建國以來的第一場敗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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