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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襄陽過新年 (1) 文 / 蕭玄武

    雖是一間普通的民房,卻不是外面看來的尋常陋室。蘇憐清等三女在此住了多日,房內一應用品都是具全,且不失精細。

    麻雀雖小,五臟髒全。蘇憐清從來不虧待自己。只是她沒有想到,秦慕白會突然將她轟走,然後鳩佔鵲巢的把此處當作他的藏嬌金屋。

    房內,一爐炭火燒得正旺,秦慕白生平第一次親自煮茶,不停的嘖嘖稱讚自己學嘛嘛像,好手藝。那壺茶也的確被他煮得清香四溢。

    天寒夜凍,武媚娘身上披著秦慕白的貂皮大氅,雙手捧著熱乎乎的茶盞,臉上泛著溫馨之中帶有一點迷醉的笑意。

    「慕白,你說有非常重要且私密的事情與我相商,現在可以說了麼?」武媚娘啜了一口茶,說道。

    「這不是在說嘛!」秦慕白用一雙銀筷著夾了兩塊今年荊山之中燒來的新炭,笑得有點壞,放下筷子拍拍手緊挨她身邊坐下來,說道,「最近我新學了一門手藝,煮茶。怎麼樣,還不錯吧?」

    「就這?」

    「對,就這。」

    說著,秦慕白的屁股挪了一挪,緊挨著武媚娘,都感覺到了她身上特有的體香和柔軟。

    武媚娘翻了個白眼,下意識的挪了一下身子離他遠一些,罵咧道:「知道你就沒個正經。登徒子,把我騙來想幹什麼?」

    「天寒夜凍孤男寡女的,還能幹什麼?」秦慕白嘴一咧,十足的壞笑。

    「呸!你想都別想!」武媚娘啐罵一聲,臉卻紅到了脖子根兒,放下茶杯就要起身來。

    秦慕白哈哈的大笑,獸性十足!

    像秦慕白這樣的男人不在少數,都是奇怪的生物。越是高傲和難以屈服的女人,對他們來說都有別樣的刺激。

    和武媚娘相識許久,她也一直就是秦慕白喜歡的類型,可是這個女人十足的聰明,甚至可以說是精明,從來就不肯輕易的就範。這在以往來說,和一個女人曖昧這麼久還不上手,對秦慕白來講絕對是個特例。

    於是大笑之中,秦慕白很不憐香惜玉的捉住了武媚娘的柔荑,用上幾分暗力一扯,武媚娘就驚叫著倒下身來。

    秦慕白順勢一手伸手托住了她的款款柔腰,頓時佳人在懷,四目相對兩唇相對,僅有短寸之遙。

    武媚娘受了一驚,既驚且惱。看到秦慕白的臉離她極近,都能感覺到他鼻息間的氣息,頓時又有些慌亂,急忙扭身要掙脫站起。

    無奈秦慕白的力道,絕對不是她可以抗衡的。平日裡溫情柔意的秦慕白,此刻突然變得有些蠻不講理的霸道,將她死死抱住,摁在懷裡不讓她掙脫。

    「放開,讓我起來!」

    「不放。這要是放了,我秦家祖宗都要從地底下跳出來罵我沒種,辱沒祖宗!」

    「滿嘴胡說!」武媚娘不禁被他無厘頭的油腔滑調給逗樂了。

    她這一樂,可就好比給秦慕白的野性增加了底氣,頓時更加放肆。他一手攬肩一手護腰將武媚娘牢牢實實的抱在懷中,此刻便開始用力將她扭轉過身來,二人正胸相對,抱得更緊。

    武媚娘胸前本就異常飽滿,此時雖然隔了厚實的衣物,但秦慕白仍能清晰的感覺到她那對飽滿的玉峰散發出的熱度,與令人氣血賁張的女性氣息。

    武媚娘也察覺到了秦慕白的險惡用心,頓時大窘,急忙雙手撐住秦慕白的臉前扭著自己的身子,要與他隔開。

    可是她的掙扎怎麼都顯得有些無力,反而這一點點的抗拒更讓秦慕白大有獸血沸騰的架勢。

    武媚娘隱約感覺有些「在劫難逃」,羞急之下氣息都有些紊亂了,忙道:「慕白,我不喜歡這樣,你若再不放開,我當真生氣了!」

    「嘿嘿!」秦慕白賊笑了一聲,也就老老實實的將雙臂放開了一些不再抱得那麼緊,倒也沒讓武媚娘起了身來,仍是仰面朝天躺在他懷裡,對她微笑道,「媚娘,就這樣躺著,和我說說話行麼?來了襄州這麼久,我們二人都沒有獨處過。你知道的,我有許多話跟你說。」

    武媚娘嘴角上揚,無奈搖笑了一笑,也就當真沒有起身來,而是挪了幾下身子讓自己躺得舒服些,索性還將掉落地上的貂皮大氅扯了過來蓋在自己的身上,雙手從內拽著大皮氅全把它當作了「盾牌」來用保護胸前的敏感部位,這才略感放心的又幾分調皮的說道:「好,你說,我聽。」

    秦慕白看到她這樣全副武裝,不禁有點哭笑不得,說道:「用得著這樣嘛,像防賊一樣?」

    「你本就是賊。」武媚娘咯咯的笑,「若非是本姑娘機警又潔自愛,幾時便著了你道,成了受你玩弄的殘花敗柳之一。秦慕白你這個登徒子,我可是你沒過門的媳婦,你難道要把我當作是輕浮浪女一般麼?」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你男人當真是什麼花間浪子一般。」秦慕白痛心疾首的苦笑道,「其實你是知道我的,我雖然容易招蜂引蝶,但還真不是毫無原則。那些女人要喜歡我,那是她們的事情,我也管不著。你說呢?」

    「你還真是厚顏無恥,不要臉!」武媚娘既惱火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還從大氅裡伸出手來在他臉上象徵性的拍了拍,左右掄起作勢要扇他巴掌,怒道,「你以為你幹的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嗎?」

    「我幹什麼了?你倒說呀!」秦慕白頓時作惱羞成怒狀,一把抓住她的手喝問。心裡卻有點犯虛:這傢伙在襄州呆了這麼久,都知道了一些什麼呢?

    「真要說?」武媚娘眨巴著眼睛,眼神相當之不善,大有威脅之意,一副「我握住了你的把柄,你可別跟我囂張」的表情。

    「說,絕對要說!」秦慕白死鴨子嘴硬,強硬的說道。

    「好,那我可就真說了,你別後悔。」

    「後悔的是豬!」秦慕白嘴一快,可就說出來了。剛說完,這可就後悔了。

    武媚娘果然大笑,拿手指頭恨恨的點著秦慕白的額頭,咬牙道:「好,好,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你以為我是高陽公主那麼好騙好蒙嗎?你在襄陽做官的時候,我與高陽公主都不在身邊,說說,那時候你身邊的女人是誰?」

    「呃?沒有。」

    「當真沒有?」

    「這個當真當真真沒有。」

    「你放屁!」武媚娘又好氣又好笑,都忍不住爆了粗口,「秦慕白你這傢伙,真是死鴨子嘴硬!——我問你,南郊外的小樓,是怎麼回事?」

    秦慕白心裡一咯登:果然是知道了!

    「嘿嘿……」秦慕白表情僵了一瞬,乾笑道,「哪處小樓啊?」

    「行,你繼續死硬到底,打死也不承認吧!」武媚娘沒好氣的笑罵道,「是誰英雄救美,把人家女俠從牢裡放出來的?然後金屋藏嬌養在了襄陽南郊的小樓中?秦慕白,你自欺欺人也不用這樣吧,這個幾乎是全襄陽都知道了,你還想蒙下去?」

    「呃……我與她,不過是知己,知己而已。」秦慕白吸了吸鼻子繼續乾笑,一臉的憨厚。

    「是啊,真是不錯的紅粉知己。都要給你生孩子了,還說生的孩子無論男女都叫『小樓』。你們這對知己,還真是交情匪淺哪!」武媚娘貝齒咬朱唇,看那神情都想跳起來給秦慕白兩下了。

    天下沒有不吃醋的女人——秦慕白一向如此認為。

    「咳、咳!媚娘息怒,那都是誤會!……而且,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秦慕白知道武媚娘肯定是全部知情了,說不得,準是蘇憐清這廝出賣。為了討好武媚娘這個新主顧,賣一點他秦某人的花邊新聞以示忠誠,以蘇憐清的風格來說絕對正常。

    「是嘛,都過去了噢?」武媚娘撇了撇嘴,繼續盯著他說道,「那你前幾天,都跟誰睡的?」

    這下秦慕白心裡當真一緊,忙道:「我都睡在龐飛那裡啊——不信你去問,他們都可以做證!」

    「屁,臭屁,大臭屁!」武媚娘頓時大怒,伸出玉手就掐住了秦慕白的肚皮上的軟肉,使勁一擰,秦慕白疼得哇聲大叫差點跳起。

    「秦慕白,你真是不老實!信不信我……我休了你?」

    秦慕白這下當真是欲哭無淚了,心忖,難道武媚娘在襄陽早已手眼通天,我近些日子讓高陽公主的侍婢們侍寢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哈哈!」可是秦慕白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放聲大笑起來,說道,「媚娘,你都知道了呀?」

    「你這傢伙,居然還笑得出來,羞也不羞?」武媚娘又好氣又好笑,臉都紅了,雙手不停在他身上各處的扭,咬牙罵咧,「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底裡在罵你花心浪蕩?罵我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好嘛,真不錯!當真是風流的好男兒,晚上還非得兩個女人才管夠你用——說!高陽公主怎麼就這麼慣著你、寵著你,任由你胡作非為了?」

    「我……我這不都是被逼的嘛!」秦慕白哭喪著臉說道。

    「豈有此理!」武媚娘當真被氣樂了,結結實實的給他胸膛上來了兩拳,罵道,「荒淫無道,才聲稱被逼!——你倒是說說,誰逼你了?」

    「就——就高陽公主!」秦慕白急中生智,大聲道,「她見我來了襄陽,就怕我跟你膩在一起不搭理她,她吃醋!所以,她時刻粘著你不放你走,又派她的宮女來死死套著我,不讓我有片刻之分身。」

    「是你怕你去花街巷柳尋歡作樂吧?」

    「怎麼可能!」秦慕白義正辭嚴道,「我秦某人風流歸風流,但絕對有品!從來沾惹風塵女子!這一點,天人可鑒,我可以發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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