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名著佳作 > 血奶

第13章 文 / 海佛

    「沒有小掘四繁的命令,國崎步敢向共產黨投降嗎?將心比心,我只想看看他的女人別被你們的士兵糟蹋了。我也想看看被你們的士兵糟蹋後的樣子,我就不能幸災樂禍嗎?小鬼子也得到了報應。我一定要看,他戴了綠帽子的滋味和反應。」

    胡先雨咬牙搖頭說:

    「前後矛盾,還是那麼任性。好,我就成全了你。」

    他帶領士兵,陪著吳月清向正北面的1號炮樓巡邏而去。

    15

    胡先雨帶著吳月清去了1號炮樓。1號炮樓面對著巨石橋,是巨石鎮最重要的炮樓,它肩負著直接面對馬家莊游擊隊的進攻。吳月清也是從這裡進來的,是國崎步放進來的。

    胡先雨看到了大門口緊閉,站崗的日軍在自己的崗位上值班。胡先雨跟他們打了一下招呼,就進了炮樓裡。裡面的馬燈亮著。幾個日軍抱著步槍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下,小隊長國崎步跪倒在他們中間,面對門口。

    胡先雨和吳月清進來了,坐在地下的日軍大部分都會說幾句漢語,有的還能說得很多。

    他們氣憤地舉起了拳頭,向胡先雨抗議:

    「胡隊長,你的士兵不守信用,搶走了我們的女人。」

    隊長是過去時,是他做紅槍隊隊長的稱號,也是漢奸的代名詞。

    他的衛兵拔出了手槍,指著鬼子兵,說:

    「叫胡團長,在亂叫,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鬼子兵們氣憤地說:

    「現在是我們協作共同防禦游擊隊的進攻,我們應當精誠團結,為什麼你的士兵屢次騷擾我們,欺辱我們?」

    「我們為了大局,才忍辱負重,不然,我們還擊了。」

    「胡團長,你手下的莊大牙連長帶人搶走了中隊長的夫人,請您讓您的手下,盡快放人。」

    「胡團長,如果您的手下再敢欺負我們,一切後果由你們負責。」

    胡先雨看著地下的小鬼子還口出狂言,心裡譏笑,對他們說:

    「以大局為重,不要讓共產黨游擊隊鑽了空子。我向你們保證我會嚴肅處理那些肇事者。」

    跪倒在地上,一直沒有說話的國崎步,抓過戰刀,怪叫了一聲。身邊的士兵上前奪過他的戰刀。

    一個年齡大的老兵對胡先雨說:

    「莊大牙連長搶走了中隊長的夫人,小隊長要剖腹自殺的,被我們勸阻了。」

    國崎步惡狠狠地對胡先雨說:

    「你的今晚不把我的夫人還給我,我就向共產黨投降。」

    胡先雨很不客氣地說:

    「共產黨的代表就在我跟前。你要投降我不阻攔。你們就投降吧。」

    說完,變了臉,對他們說:

    「你們要想想你們都這裡七年糟蹋了多少女人,你們用幾個女人抵擋你們的罪惡,便宜了你們。」

    吳月清反駁胡先雨,說:

    「他們的女人是無辜的,快帶人去救他的女人,去啊。」

    胡先雨看著不服輸的日軍,對他們說:

    「我給你找人去。」

    說完,帶領人出去找他的連長莊大牙去了。

    吳月清慢慢地走到了國崎步身邊,小聲說:

    「只要你們投降我們游擊隊就會寬大你們的,更不會欺負你們的女人。」

    國崎步說:

    「等我的女人回來再說吧。我現在沒有這個心情了。」

    吳月清驚訝地說:

    「你怎麼說話不算話?」

    國崎步解釋說:

    「我是因為我的女人不受欺負才向你們投降的。如今,我的女人沒有了,我向你投降,還有什麼意思?」

    吳月清很氣憤,說:

    「這哪是戰敗者說的話,你們是見利忘義。好,我去給你找你的女人。」

    說完,就跑了出去,去追上胡先雨。

    她此刻在想,如果救了國崎步的女人,國崎步的女人會感激她,國崎步也會感激她,國崎步的部下們會感激她。1號炮樓就可以向我們投降了。只要我們佔據了1號炮樓,就能拿下巨石鎮。她已經明白了拿下巨石鎮的重要意義。眼前的衝動,使她忘記了剛才那個李排長說的話,趕快出去,讓游擊隊來攻打。可是,外面的游擊隊的武力太弱了,不是運河支隊和抱犢崮支隊,根本沒有實力攻打下來。只有策反他們,佔據了1號炮樓,跟他們對抗,讓運河支隊前來支援。

    她急步流星地追胡先雨,怕胡先雨把她給甩掉了。腳步聲在前,踩著黑夜,嘩嘩作響。胡先雨直奔4號炮樓,東南巽宮門,也就是上次運河支隊攻打的炮樓。把守4號炮樓的****連長,外號叫莊大牙。

    如今吳月清心裡有了希望,也有了計劃,就來了精神和力量。

    胡先雨的人到了炮樓門前站在兩邊,胡先雨怒氣沖沖地衝了進去,就聽到了裡面的士兵們快樂極了,都在開心地議論道:

    「還是小鬼子的娘們有味。」

    「個子小,又溫柔,就比不會打扮的當地女人強,當地女人太土老帽了。」

    「我是開了葷了,長這麼大沒有見過這麼好的東西。」

    「小鬼子的女人棒啊。」

    「小鬼子的女人大大的好。」

    胡先雨怒氣沖沖地走到了裡面,看到自己的士兵,哭笑不得。但還是板著臉倒背著手,對他們喝令道:

    「給我叫莊大牙出來!」

    幾個歪戴帽子的士兵,看是團長來巡邏了,就站起,向他敬禮,說:

    「團長,您來了。」

    「嘿嘿,莊連長他,又來勁了,都第三次了。」

    胡先雨轉臉看到了來到了他身邊的吳月清,就拔出了手槍,對著士兵命令道:

    「把他給我叫出來。我要斃了他。」

    士兵跑進裡面的黑屋子裡,去叫連長莊大牙,裡面傳來了女人的呻吟聲。

    裡面的莊大牙很不高興,在罵人呢,把士兵打了出來。士兵摀住臉跑了出來,對胡先雨說:

    「少爺,不,團長,莊連長不讓叫他,他還發火打了我呢,你看我的臉。」

    胡先雨對另一個士兵說:

    「就說我來查崗了,讓他出來。」

    士兵跑了進去。

    片刻功夫,莊大牙從裡面扣著腰帶像抽完大煙一樣,懶慵慵地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了胡先雨,就正了軍帽,向他敬禮:

    「呦,團長來了。」

    胡先雨瞅著他,厲聲說:

    「快把國崎步的女人放了。」

    莊大牙不當一回事,歪頭,問:

    「為什麼呀?小鬼子又沒來要。」

    胡先雨說:

    「不要問為什麼,這是命令。」

    莊大牙白著眼,說:

    「我不放,你讓國崎步來搶吧。」

    胡先雨用槍頂著他的額頭說:

    「你不想要命了。快放。」

    莊大牙說:

    「國崎步日了多少當地的女人,我們才日他們幾個女人。五年前我表嫂來巨石鎮賣雞蛋,就被國崎步給作弄了,我這是報仇。這是私仇,你不要問了。」

    胡先雨說:

    「現在是危難時候,我們要同舟共濟。」

    莊大牙抓住他的手槍,慢慢地說:

    「誰沒有同舟共濟,前幾天共產黨攻打我的炮樓,我要不是死守,早就被共產黨攻破了。是我們的弟兄們用小命來保護小鬼子們的安全,我們日一下小鬼子的女人,也就算小鬼子們慰勞我們的吧。團長,你就別過問了,師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你就不能裝著閉上眼睛嗎,小鬼子他們敢投降共產黨?哼,人家還不扒了他們的皮吃了他們的肉喝了他們的血。我這是替小鬼子勞動,他們應該感謝我才是。」

    莊大牙是他父親的愛將,他只能勸說。他又沒有觸犯胡家的利益,又沒有違抗胡占魁的命令。

    此時,在一邊觀看的吳月清聽了很生氣,厲聲對莊大牙說:

    「欺軟怕硬,欺負一個無辜的女人,算什麼男人。還軍人呢?」

    莊大牙藉著幽暗的燈光看清楚了吳月清清秀的臉,反問:

    「大爺說話,從哪裡跑來一個娘們多嘴。」

    接著警覺了起來,問:

    「她是什麼人?」

    吳月清沒等胡先雨回答,自我介紹:

    「我是共產黨的代表。」

    莊大牙詭笑了起來:

    「女****,不錯嘛,弟兄們,拉下去,我們嘗嘗女****的味道,跟小鬼子的娘們比比哪個更有滋味?」

    說完,就過來幾個蠻橫的士兵,圍住了吳月清,要把她往裡面架去。吳月清冷笑著看著莊大牙和胡先雨。

    胡先雨照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收了他的槍,用槍對著他說:

    「誰敢動她一個頭髮,我就斃了誰,也包括你莊大牙。」

    胡先雨的臉色發狠了,他們才怕。他畢竟是團長,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吳月清看著莊大牙說:

    「日了戰犯的女人是民族英雄,日了沒有投降還猖獗的小鬼子的女人,更是大民族英雄了。請問,不做亡國奴不做漢奸的男人跟小鬼子拚命,又算什麼呢?」

    莊大牙推開了胡先雨的手槍,罵道:

    「她連胡老爺也罵了。我不能饒她。」

    就撲向了吳月清。此刻的吳月清清醒了,她很機敏,也是功夫高手,就用膝蓋狠狠地頂了莊大牙的****,然後照頭頂,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他哎呦地叫了一聲蹲在地上。

    胡先雨冷笑道:

    「你知道她是誰了吧。」

    對自己的士兵們招手,喝令:

    「快進去把那娘們帶走,還給國崎步。」

    胡先雨的士兵們衝了進去,把國崎步的女人架了出來。女人披頭散髮,胸口的衣服解開,胸口敞開,露著肚皮露著****。身上散發出難聞的味道,是男人的****特有的刺鼻味兒。

    胡先雨看看,搖搖頭,就對吳月清說:

    「師姐,我們走吧。」

    胡先雨、吳月清他們離開了炮樓,裡面的莊大牙很不滿,他戴上了帽子,從桌子上抓起手槍,別在腰帶上,很不服氣地說:

    「私通女****,還不讓我們日小鬼子的女人。我找師父評理去。」

    他帶著人去了巨石鎮的中央炮樓,找他的師父胡占魁。

    16

    胡占魁跟小掘四繁喝完酒,回到了自己的中心炮樓,小妾伺候他躺下。他睡不著,一肚子的心事在心裡嘀咕著。這時,莊大牙就進來告狀了。

    如今巨石鎮的****都是清一色的胡家軍,他是跟蔣介石總統學的。國民黨部隊裡的黃埔系,都是老蔣的學生們,大多是****的重要將領。他的紅槍隊改編成****保安團後,他的得意弟子們都成了骨幹。莊大牙連長就是其中一位,有事不要報告,可以直闖他的臥室。

    胡占魁的門外日夜有兩個衛兵站崗。看到莊大牙來了,也沒有阻攔,就放他進來了。

    他進來就是跪倒在床前,像個受了欺負的孩子啼哭起來,要求師父為他撐腰。

    胡占魁用枕頭靠在床頭上,側目而問:

    「怎麼回事,你說吧師父給你一個公道。」

    胡占魁知道,在巨石鎮能夠讓他哭泣的人不多,他也猜測到了大概是他的兒子跟他過不去。

    莊大牙哭泣著說:

    「師弟,他仗著自己是團長,打了我的臉,還欺負了我,我很沒有面子。」

    胡占魁冷笑,問:

    「為什麼打你的臉?」

    莊大牙說:

    「我不就是搞了小鬼子的女人嗎?又不是我一個搞。」

    「噢,」胡占魁很同情他,說,「你搞小鬼子的女人,跟他有什麼關係?他真是多此一舉。」

    莊大牙說:

    「就是,跟他有什麼關係,小鬼子馬上就要走了,不給他們點紀念,他們還說我們中國無人了呢,他們還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胡占魁呵呵地笑了,盤腿而坐,對他說:

    「大牙,你是師傅的好徒弟,跟隨我多年,我心裡有數。有的事兒,你要有個度的,不能做得太過火了,不能把小鬼子逼到投降共產黨的地步,懂嗎?」

    莊大牙說:

    「師傅,我懂,我怎麼會做這個傻事呢?小鬼子燒殺搶掠,共產黨和四周的老百姓都恨死他們了,就是投降,人家能饒了他們嗎?」

    胡占魁正色道:

    「沒有什麼不會的,狗急還要跳牆呢。要想享受小鬼子的女人,等到10月9號之後,徐州的日軍投降了。現在還不行,現在的時局很亂,我也看不清楚。你們做事不要太過了,太過了,我不好收場。」

    莊大牙似乎開竅了,問:

    「師傅,師弟他身邊還有一個漂亮女人,自稱是****的代表。怎麼讓****進來呢?」

    胡占魁忽然驚愕了一下,問:

    「她還沒有走?」

    莊大牙說:

    「沒有,就跟師弟在一起,連師弟都聽她的。」

    胡占魁聽了,笑笑,教導他:

    「共產黨要小鬼子向他們投降也要懲罰我們,派代表來談判了。呵,大牙,你是不是跟那個女****動手了,不然你師弟不會打你的。」

    莊大牙問:

    「師傅,那女****也會功夫,師弟還叫她師姐呢。」

    胡占魁樂呵呵地笑道:

    「你挨打,就是因為她,起來說話。」

    莊大牙爬起來,胡占魁對小妾說:

    「沏茶,泡一壺西湖龍井。今夜陪師傅喝茶。」

    胡占魁下了床,到了前面的八仙桌子邊,坐到了上首位置。莊大牙坐在下首位置上。

    莊大牙說:

    「共產黨小鬼子都在咱巨石鎮,我們還要好生招待,我也迷糊了。師傅,你說這到底為啥呢?」

    胡占魁笑了,說:

    「徒弟啊,這就是政治,這就是中國政治。巨石鎮的亂情就是中國的亂情。」

    他招手,讓大牙進前。

    莊大牙把偷伸到了他跟前,聽師傅說心窩子裡的黑話。

    胡占魁用手拍著他的頭,小聲說:

    「小鬼子馬上就要離開巨石鎮了,誰是我們的對手?」

    莊大牙感覺到了師父的看重,小聲說:

    「那些窮鬼們,他們都聽共產黨的,跟我們做對。小鬼子沒有來的時候,就跟我們作對,小鬼子走了,噢,師傅,我明白了,我們還真得感激小鬼子呢。」

    胡占魁照他的頭拍了一下,說:

    「你開悟了,以後啊,什麼事兒都要以巨石鎮的利益為重,巨石鎮如果被共產黨攻破了,你我,都死無葬身之地,明白嗎?」

    莊大牙縮回了頭,站起向他鞠躬,說:

    「師傅您老人家教導的非常及時。巨石鎮永遠是師父您的。」

    「上茶。」胡占魁叫道,然後對愛徒說,「陪師父喝茶,……師傅剛才跟小掘喝了點酒。」

    胡占魁的小妾沏茶,端上來茶,放在桌子上。

    胡占魁對他說:

    「大牙,你真的喜歡日本女人?」

    莊大牙說:

    「小鬼子真有艷福啊,你看人家的女人,真是女人,有女人味。」

    胡占魁喝茶,呵呵笑,對他說:

    「你真的想要,師傅可以為你著想。」

    莊大牙驚喜,問:

    「師傅早有打算了。」

    胡占魁點頭說: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