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文 / 海佛

    「賢弟，您客氣了，論私交，我們是生死兄弟。論公，我是奉徐州第六路軍司令部的命令，第六路軍總司令郝鵬舉也是奉國民政府的蔣委員長的命令，要協同當地皇軍維護要當地治安，確保皇軍的安全，也就是不能向共產黨投降，更不能被共產黨的軍隊拿下巨石鎮，巨石鎮必須是蔣委員長的。」

    「小弟真得感恩戴德。我在中國才知道中國是個泱泱大國，是個敬佩的國家。但是，也有說不出的困惑。」

    「賢弟，請您談談您的高見。」

    胡占魁上了酒勁，用手握住小掘四繁的手。小掘四繁也用勁握著胡占魁的手，然後另一隻手，在他們的手上輕輕拍了兩下，說：

    「盟兄，我今天藉著酒興，就多談談吧，我們老朋友也許明天就會分手，以後就見不到了。……目前中國的情況撲朔迷離，一般人是看不懂的。盧溝橋事件之前，國民政府的最高統帥蔣委員長在忙什麼呢？剿除異己。先把共產黨從南方趕到了陝西的山窩裡，幾乎趕盡殺絕。然後又騰出手來對付各地軍閥，把閻錫山、馮玉祥、李宗仁這些軍閥打敗了，收服了，還要繼續對付共產黨。因為共產黨得到了共產國際和蘇俄的支援，以後才會壯大的。要不是日中戰爭爆發，他一定能消滅了共產黨。蔣委員長的心思是「攘外必須安內」，現在我們投降了，美國人又是蔣委員長的盟友，他下面的動作就是要對付共產黨了。共產黨在黃淮以北地區發展壯大之快速，也是出乎我們的想像，也出乎蔣委員長的想像。蔣委員長正是利用我們的投降機會，讓我們為他守住地盤，也沒有追究你們的責任，為什麼呢，就是為了消滅他的心腹之患共產黨。」

    「賢弟的意思是內戰不久就要爆發。蔣委員長對你們日軍對我們皇協軍不追究責任了，也不審判了。」

    「拉攏還怕來不及呢，還怕逃到共產黨那裡去呢，追究審判，只是個詞語，登在報紙上，糊弄人而已。」

    「我們都可以逃過審判了。」

    「對！我已經聞到了內戰的硝煙味道了，哪裡還有審判。」

    「怎麼講？」

    「共產黨三次攻打巨石鎮，名義上說是要討伐我們，向我們問罪。其實呢就是內戰的開始。我們是向蔣委員長投降的，你們也已經成為了國民政府的官員。我們皇軍只是協同老朋友保護巨石鎮，沒有侵犯他們。可他們還要向我們問罪，罵我們是惡魔是戰犯是罪人，罵你們是民族罪人是漢奸是賣國賊，好像中國的天下是共產黨的了。這是不是很可笑？」

    「可笑之極。巨石鎮的幾個共產黨就是幾個蟊賊，有什麼資格審判我們呢？不過，我也思考過了，沒有你想得遠……」

    「盟兄，請講。」

    「我夜裡也在想啊，我們國家戰勝了，你們投降都兩個月了，為什麼接收那麼緩慢呢？為什麼懲罰你們這些戰犯和戰爭賠償的條款還沒有下來呢？你們在中國統治了八年之多，還要加上東北，為這場戰爭死了成千上萬的人吧，總比中日的甲午年間的黃海大戰規模和戰況要大要慘烈吧。黃海大戰，大清戰敗，跟你們簽訂了二十一條的《馬關條約》，割讓台灣、琉球群島，賠償白銀2.3億兩。按照那個條款標準，我們國民政府得讓你們賠款23億兩白銀，割讓你們半個國家也不為過的。可是呢，國民政府沒有個提法，好像還要寬大你們，我也說不清楚，鬧不明。」

    「盟兄啊，你思考的問題，我可以給你準確的答案。蔣介石不但不追究我們皇軍的責任，還要利用我們皇軍，消滅他的心腹大患共產黨的軍隊。當初我們日本皇軍打敗國民黨的軍隊，給後方的共產黨一個發展的機會，什麼都有報應。如今，我們戰敗了，國民黨的敵人不再是我們，而是共產黨。如果中國沒有共產黨，我們就無法活在這個世界上了。我是戰犯，是要上絞刑架的，你是漢奸，是賣國賊，跟我的下場一樣。現在呢，就是因為有了共產黨，我們才可以逃脫我們所犯下的彌天大罪。就是說我們的彌天大罪在蔣介石的眼裡，已經不是罪過了，而是功勞。胡區長，我的好朋友，我們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吧，我也要幫助您實現華麗轉身，曲線救國，還軍於國。」

    「賢弟，您如何幫助我實現華麗轉身？我非常感激您的提醒。」

    「很簡單，你要做點事情，最好能夠得到國民政府的欣賞。國民政府欣賞你了，你就是有功於國。」

    「能不能具體一點。」

    「眼下就有一個成全你的好事。那個仇恨滿腔的女****進來，正是好好利用的工具，不能放她走了，還要好好招待她。她在巨石鎮裡起到的作用很大，對外可以阻止共產黨的偷襲，對內嗎她還是很漂亮的女人，對巨石鎮飢渴的男人們可是個美餐。我們至少可以裝出要跟她談判的樣子，也可以搪塞外面的共產黨。等10月9號，我們皇軍的投降儀式在徐州結束之後，我們就可以回徐州城了，你手裡還握著女共產黨，對內對外對上，都好交代的。如果巨石鎮的游擊隊追問你的罪過，你就可以推到女****的身上。讓她成為你的替罪羊，如何……」

    小掘四繁的眼鏡裡散射出奸笑的光芒。胡占魁聽了，就開悟了，大叫道：

    「是步好棋。高！妙！」

    「明天召開的軍事指揮會議，可以讓她參加。共產黨也參加了我們的軍事會議，多麼圓滿的會議啊。」

    「她還在我兒子那裡，我怕我兒子他？」

    「更好。你兒子不會跟她還有一手吧？」

    「他們是老相識了，跟她有點情分。」

    「盟兄，只要你兒子不放共產黨游擊隊進來，他做什麼都不過分。何況他們還是年輕人呢。」

    兩個人在歡心的詭笑中送開了手，繼續喝酒。

    天黑了下去，巨大的城堡裡有幾個亮燈的地方，像鬼火。如暗夜般平靜的巨石鎮傳來了亂喊亂叫聲。從外面跑進來一個衣冠不整的日軍軍曹，向小掘報告說：

    「大隊長，皇協軍騷擾我們的女人。」

    胡占魁指著軍曹說：

    「以後不能叫皇協軍，叫****。」

    軍曹向小掘匯報道：

    「大隊長，一群****去小原正復的住處搶他的太太了。」

    小掘聽了冷笑，罵道：

    「叭嘎。給我搶回來。」

    軍曹哈伊了一聲，跑了出去，胡占魁拉住了小掘四繁的衣服，坐下，勸慰道：

    「賢弟，你要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確保您的安全是大事，至於一個兩個女人嗎……，不犧牲她們，如何能保證您的安全？」

    小掘四繁憤怒地看著陰險狡猾的胡占魁。

    胡占魁開導他說：

    「那些過去受你們欺辱的****，拿你們的女人出出氣，報仇了。我也好跟他們說話啊。您的安全，不是更加牢固了嗎？何況還有大事要做呢？」

    小掘四繁明白了過來，微笑了，向他敬酒，說：

    「多謝胡區長。請原諒我的衝動，您的提醒讓我恢復了理智。」

    他朝門外高喝來人，進來了他的衛兵。

    小掘四繁對他說：

    「告訴我們的士兵，不要跟****動武，原地待命，防備共產黨夜裡偷襲。」

    他的衛兵下去傳達他的命令。

    兩個老狐狸端起了酒杯，碰了一下，兩對眼睛瞇縫著對視著，他們都同時叫道：

    「我們，我們的利益。」

    他們就把酒喝下肚子裡去了。

    胡占魁得意地對他說：

    「好酒啊，好酒，賢弟啊，我對你跟女****談判提出的前提條件很感興趣。」

    小掘四繁也摸了一下丹仁胡，開心地說：

    「好酒，蘭陵美酒鬱金香。我們分別之前，我會讓老朋友再醉一次的，不過那不是美酒，而是美人，呵呵。」

    魔窟裡的淫樂聲，悄無聲息地傳了出來，像暗夜遊走的鬼魂。

    10

    巨石鎮在沒有戰鬥的日子裡，白天很安靜，像一個死寂的城堡，到了夜裡就不安靜了，好似小鬼和判官們都出來活動了。

    夜晚降臨了，一群****在連長葛大個子的帶領下去了中央5號炮樓西面的日軍宿舍。這片宿舍過去是巨石鎮小商人們居住的民房，因為打仗，商人都逃到了別的地方做生意了。

    他們偷偷搶劫了日軍小隊長小原正復的太太。個子很小的日軍小隊長小原正復當然不願意，拚命反抗，跟****打架，嘴裡哇啦哇啦地怪叫著，罵著****。他身邊的幾個士兵，幫助他搶回他的太太。

    如今的小鬼子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猖獗，但是他們手裡還有武器，還能自衛。他們外面有敵人，內部有****的騷擾，變得惶恐不安。這些****，過去都是他們的走狗，如今世道變了，走狗變成了囂張的主人，張牙舞爪得意忘形。

    宿舍附近的小鬼子們都過來幫助小原正復來保護他們的女同胞。小原正復的女人，長得小巧玲瓏，打扮得如花似玉，身上的粉香讓巨石鎮裡性飢渴的男人們發瘋、發狂，就像狐狸越有臊味，越有人聞一樣。

    日軍宿舍附近的街道是一片混亂，高大的馬燈照亮了街道的人影。葛大個子指揮士兵跟小原正復的士兵打成一片，他們好像是達成了某種契約，不開槍，只能用拳腳。

    葛大個子的士兵的人多，就佔了上風。他的士兵一個對一個士兵，還剩下好多呢。葛大個子終於得手了，搶到了失去男人保護的日本女人，他抱住小原正復的太太，用鼻子拚命地聞著女人的香味，手裡摸著女人的香肉，如飢餓的狼吃到了肉一樣的幸福、解饞。嘴裡叫道：

    「乖乖，我的娘啊，真香！」

    小原正復扯開了一個國軍士兵的糾纏，上來搶自己的女人，打葛大個子。葛大個子把他的女人交給了身邊的衛兵，來打身邊的小鬼子。他人高馬大，又會拳腳，施展形意拳的功夫，幾下子就把子矮小的小鬼子給打倒了。然後指揮士兵，拖住他。葛大個子借助微弱的燈光，看到了自己的衛兵在整治小鬼子的女人，把人家整的哎呀亂叫。衛兵雙手抱住女人，用嘴巴亂咬亂聞，就像餓狗吃到了美食一樣解饞。

    葛大個子上去照他的頭就是一巴掌，罵道：

    「狗日的，你先解饞了，還給我。」

    衛兵沒有惱火，就嘿嘿地對著連長笑，把女人還給了連長，說：

    「這女人身上怎麼還有狐狸味呢，連長，這什麼味，俺沒有聞過？」

    葛大個子一手摟著女人，聞了聞，說：

    「給我開路，我們回去再聞小鬼子的女人到底是什麼味。」

    衛兵高興了，就在前面給連長開路。

    幾個過來阻攔的日軍，都被他的衛兵喊叫著，打倒了。

    小原正復接著又瘋狂地追了過來，搶回自己的女人。他雖然打不過葛大個子他們，但是，他有搶不回來，就不怕死的武士道精神。

    他幾次被葛大個子踢倒了，他還是死死地抱住葛大個子的腿不放，用日語罵著葛大個子的娘，要求放了他的太太。

    葛大個子很生氣，指著他，用粗嗓門瞪著眼睛，大叫道：

    「你他娘的個小逼還猖狂個熊，當年你們日了多少中國女人，現在老子我****的媳婦你就心疼了，是不？」

    小原正復給他磕頭，哀求道：

    「葛連長，求求您放了我太太吧。」

    葛大個子橫了，說：

    「小原你狗日的放明白點，外面的共產黨找你們報仇呢，你們小鬼子如果到了共產黨手裡，別說你的女人得被共產黨****，就連你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你仔細想想，是讓你的女人慰勞我們弟兄保住你的小命好，還是讓你的女人和你們小鬼子的小命都被共產黨共產去了好呢？你狗日的怎麼不明白這個理呢？你別扯我，等老子煩了，你把你的女人送給我，我也不要了，你們就完蛋了。」

    小原正復似個娘們，沒有了武士道的精神，他哀求道：

    「我太太她剛懷孕，請你們放了他吧。」

    葛大個子笑了，對他的弟兄們說：

    「不對吧小原，聽小掘大隊長說你那個不行，肯定是借種。你告訴我，你老婆問誰借的種，為什麼不問我借呢？我人高馬大，是最好的人種了。當年秦始皇派去的五百童男童女去日本，其實就是你們的人種，沒想到生下你們一窩武大郎。今天我就當你們的人種吧。」

    小原不回答了，就抱住他的大腿。不放他的太太，他就這麼抱著。

    葛大個子裝著生氣了，臉面還是掛著笑容，對他說：

    「小原，要我放你老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你必須把你的****掏出來，跟我們比比，要是比不過我們，你的女人，還是送給我們用用吧。」

    沒等小原正復回答，就喝令道：

    「黃二楞子，把你的****掏出來跟小原比比，看誰的厲害。」

    高大的楞子到了他跟前，用手扭了女人的屁股，女人叫了起來，他欣喜。把身邊的馬燈拎在低了些，就掏出了****。一個衛兵就去強行解開小原的褲帶，露出了****。小原正復跟衛兵扭打在一起了。

    葛大個子很高興看到這個場面，對身邊的****弟兄和小鬼子們說：

    「他娘的還沒有豆芽長呢，你他娘的真小氣，你自己不用也不讓我們弟兄用。」

    黃二楞子上去幫忙，用手掌照小原正復的臉打了一巴掌，斜著牛眼很楞地罵道：

    「今天二爺就要****的女人，就要給你戴綠帽子。我也要做一回民族英雄，省得外面的他娘的老共的人罵我們是漢奸賣國賊。現在我們也抗日了，把巨石鎮的日本娘們給全日了。走，把巨石鎮的日本娘們都給我抓過來，我們要抗日。」

    「我們要抗日，我們要把巨石鎮的日本娘們全日了。」

    「我們要抗日，我們要把巨石鎮的日本娘們全日了。」

    「1號炮樓的日本娘們也不能放過，那也個騷娘們。日他去。」

    ****們憤怒了，跟隨著扛起了日本娘們的葛大個子要走，卻被前面的幾個日軍用槍堵住了去路。帶頭的正是向小掘四繁匯報的日軍軍曹，並得到了小掘四繁的允許前來救援的。

    日軍軍曹舉著手槍，對葛大個子說：

    「葛連長，快把我們的女同胞放了，我們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