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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聯手辦案-4 文 / 司徒慕文

    老K低頭無語,十分沮喪。臉上肌肉痙攣兩下,雙拳捏得緊緊的。

    「我跟你一樣,是名殺手,即使是死,也得死在槍口下!」阿琪一句道白。

    「好。」老K終於答應,只提出一附加條件,保證事後安全離境。他也深知,羅基和山口組有極深的關係和往來,這當中包括足以讓人失去理智的金錢利益。

    兩人將奔馳停在距馬來西亞老宅很遠的地方。

    據老K講,羅基為防備被暗殺,防範極為森嚴。暗道機關,閉路電視比比皆是。

    公路距羅宅中隔著幾百米的海水。羅宅在「苯瘀」宮的後面,古樹參天,十分幽靜。這不愧是塊風水寶地。

    兩人快帶套上潛水裝置,羅基手下的私人武裝時刻乘座快艇圍著小鳥巡察。

    此時正值趕潮,海面狂濤洶湧。

    「你身體行嗎?」老K仰頭喝下半瓶白蘭地,整裝已畢。

    「沒問題。」阿琪回答。

    躲過巡邏的射燈,兩人疾速潛入水中。半個小時後,兩人同時浮出水面。

    島上燈火綽約,岸崖邊能看見手持武器的私人武裝來回巡邏,戒備森嚴。

    兩人匍匐貼近岸邊,快速脫下潛水裝,換上一身黑衣褲,將武器貼身隱藏,手上各持一把裝上消音器的西格姆274型手槍,貼著岸面,將鐵釘釘入,攀援而上。

    幸好,巨大的濤聲隱沒了打擊鐵釘的聲音,這些行動未被發現,上了岸,阿琪急切地向島上欲沖。

    「喂!」老K一把將他拉住,自己戴上紅外線夜儀,看清楚連接林草坪中間的細絲。

    「小心點。這裡有警報雷達裝置!」

    老K掏出一小瓶強硫酸,小心地淋在細絲上,一面用手以原有的拉力拉住兩頭,以護位力松卸,觸及敏感體。

    此時雲快過去,月亮業已出現,羅宅看得十分清楚。草地上冷得要命,兩人略為窺伺周圍動靜,爬近一塊大岸石旁邊,埋伏片刻,所幸月帝又已隱入雲層,聊子房子燈光外什麼也看不見。

    「快一點,我忍不住了。」突然一名男聲講著嘰裡哇啦的日語向岩石的另一面走來。

    倆人屏住呼吸,貼緊巖面。

    「媽呀,我看你不行啊?沒用的傢伙。」嗲聲嗲氣的女人聲音傳入耳際。

    「唉,又這麼快,你別動,我先撒泡尿。」講日語的男人光著身子掏出傢伙衝著岩石上撒開。

    臭烘烘的尿液貼著巖面淌下,流進阿琪和老K的衣衫。

    「我干你老母。」老K心裡詛罵,起身躍起,猛虎般出擊,只見刀光乍閃,刀子捅入小便者腹中,向上一拉,將撒尿的傢伙整個兒地兜翻,當場死亡。

    女人來不及尖叫,早被阿琪一手摀住嘴,手中刀抵在女人的胸部上。

    「講,這男人是不山口組的。」老K發話。

    女人猛烈地搖頭,試圖掙扎。老K一手捏住女人的乳房,用刀尖在乳頭上旋開一條小口,女人不得不認命點頭。

    「婊子養的,他們來了多少人?」

    「三個。」女人伸出三個指頭示意。

    老K等阿琪摀住女人嘴的手放開,三開刀再次狠狠插入對方胸部,一道熱血噴在兩人臉上。

    現在離得最近的是車庫。

    「我知道他們在哪裡。」老K低聲講。

    「先把外面的悄悄幹掉,直接找姓羅的,再去解決日本人。」

    「不,我去解決山口組的。」老K用手指指二樓唯一熄燈的房間,「羅基就在那裡。」不再理會阿琪,已奔向車庫一側。老K深知,羅基手下的人尋找刺激總是在曠野海灘、車庫,很少在房間進行的,因為空間限制了他們瘋狂的變態。

    車內傳出男歡女愛的狂浪聲。車庫邊一位傢伙燈桿般直愣愣站在外面凝神傾聽裡面發生的一切,嘴已張大。老K上前就一刀,這傢伙一聲不哼栽倒地上。

    一輛青鳥車內的男女哪能注視外面的響動。

    「是大島官。」老K認出山口組的傢伙。

    大島宮正是山口組內參予嚴型野百合子的人之一。對老K也極其熟悉,一聽見這聲音,頓時魂飛天外,動作一下停下來,吃驚地轉過頭。欲拿手槍。老K哪容他開口,手槍槍管一下搗入大島宮嘴裡。

    老K手指一拉槍機,子彈以輕微的響聲打穿大島官的腦袋。血和著腦漿幾乎濺到大島官情婦的臉上。她一嗅到血腥,再加上手裡的東西軟弱無力,才發現事情不對。抬頭看見老K,竟然不是十分吃驚,她認識他,她以為老K是吃醋而來殺死大島官的。

    老K將槍管捅進她的嘴中,厲聲道:「野百檯子死了,你不想活,就大聲叫吧。」接著,扣動了板機。

    阿琪不能從正門進入,正門裝著用來檢查的電視系統,且崗位很多,阿琪尋找到一窗台邊。窗台的有一米高,封得嚴密他用槍柄砸掉一塊玻璃,打開窗戶,正欲上躍,一武裝巡邏走過來,阿琪隱蔽,躲過巡邏,然後往上一縱,雙手抓住一樓陽台的鐵鉤,一收腹,翻身攀上二樓陽台。

    阿琪貓腰,他已能看見屋裡的一切,他一直戴著紅外線夜視鏡,臥室內,羅基正將情婦放平在床上,用繩子將她的手腳拴在四個床腳上。當羅基的情婦必須承受皮肉的痛苦。

    阿琪猛感一陣噁心。

    阿琪輕手擰開窗的把柄。羅基畢竟不是一般人,他的耳朵呼到輕微的響動聲,警惕起來,羅基伸手握住枕下的槍。

    阿琪並沒發現屋裡已警覺。

    「三…二…一。」口中數畢,身子破窗而入,槍對準裸男的要害,但另一支槍同時對準了自己雙方僵持。

    「放下槍。」兩人同時開口。

    老K,阿淇同時扣動扳機。

    他打了兩槍,有一槍穿過羅的喉嚨。

    但震耳的槍聲同時打中了自己的左肩,並且驚動了所有的人。

    可以肯定,羅基已死,赤裸的身子躺在地上,血從喉嚨口汩汩湧出。

    門被撞開,第一個衝進來的是老K,用槍對準阿琪。

    老K雙眼露出凶光,注視著仍在血泊中抽搐的羅基。羅基兩眼翻白倒地,床上女人嗷嗷叫著。

    「你殺了他?」

    「你殺了我看看。」

    湧入門內的十餘名保鏢都將槍對準了阿琪。

    「你開槍吧!」阿琪手捂傷口,對著老K吼開。

    「我殺了你哥哥,你開槍啊!是他害死了你的女人。」阿琪毫無畏懼地說。

    老K吐口口水:

    「我已親手殺了山口組的人,我的賬已清,不管怎樣,他是我哥哥。」

    阿琪這才明白自己忽略了一點,老K雖和羅基幾年前翻臉,但作為身若浮萍,飄跡天涯的孤客,心中仍對羅基有根深蒂固的血源親情。

    老K扔掉槍,從腰間拔出三開刀。

    眾人立即閃開,空出一塊地方。

    阿琪背後的保鏢,已從窗外進入室內,現在已放低槍口。

    阿琪來不及有任何考慮,老K已揮刀猛撲而上。阿琪稍一側身,鋒利的刀劃出一道光,如電閃雷鳴,呼嘯著從各個方位而來。

    阿琪左躲右閃,刀在衣服上劃出幾道血痕,這一刀刺向小腹,阿琪猛一收腹,避開刀鋒,一記勾拳擊中老K的鼻樑,幾乎將老K打個趔趄。

    老K再度撲去,未等對方撲到,阿琪以更迅猛的動作,卡住對方的手腕。

    兩人較勁,老K畢竟體能未能完全恢復,終於鬆開手刀掉在地上……

    周圍的保鏢立刻扣上槍栓,對準阿琪。阿琪感到他已經沒有機會,他必死無疑。

    就在這當兒,老K發話,要活的。阿琪乘機以眾人幾乎無法看清的迅速,用腳將刀勾起,剎間,刀已在手中,刀鋒則架在老K脖子上。

    「殺了他,殺了他。」老K發狂般掙扎暴吼,但脖子上架著刀,而且被一雙有力的手死死卡住。

    「讓開。」阿琪把握住唯一的機會,架著老K,眾人看著刀鋒的血痕,不得不讓開。

    阿琪劫持著老K退到崖邊,所有的人也緊緊逼上,絲毫未有鬆懈。

    「你……你跑不掉的。」老K從喉嚨裡擠出一句。

    阿琪用腳猛叩老K的膝蓋,讓他不得不略低頭。下面是洶湧的海水,何況四隻射燈從快艇上射來,集中在二人的臉上,沒有退路可言。

    「叫快艇退後。」

    「開槍,開槍打死他。」老K仍在拚力掙扎、嘶吼。

    周圍的人抬起槍,對準場中糾纏的二人。

    阿淇用力抵住老K的喉嚨,一狠心,手下用力一拉,人影瀉向當空,四周立刻網起密集的彈火。

    老K則已頭首斷裂。崖上有再有人。數百發子彈瀉入洶湧的波濤中,不一會羅宅又重視寂靜。

    在阿文和美惠子對視的眼申,都感受到雙方在槍彈中何以要同仇敵愾。每個人,必須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如果作惡則必受相應的報應。這已不再是上帝的名言,他們正是在血與火的途徑中,證明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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