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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震懾 文 / 月影星塵

    那摔在地上,慘哼不已的狼狽身影,竟然是雲河宗——谷河!

    這如何令人不驚,直到此時,一眾賓客才發現,這裡竟然沒有給雲河宗設下的桌案。

    荒原外圍所有勢力都已到達,卻唯獨缺了,已經依附於屠羅宗的雲河宗的身影。

    只不過谷河這樣的出場,卻令眾人紛紛色變,不明白谷河到底是如何得罪了天狼,天狼又為何下此狠手,在這種場合如此行事,又到底是為了什麼?

    所有人的心底,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一種莫名的直覺緩緩升起,今天,必有大事發生!

    天狼落下身形,上前兩步,來到谷河的身前,掃視四方,高聲道:「今日我屠羅宗處理家事,讓大家見笑了。」

    說著天狼低頭俯視谷河,冷聲道:「谷河,今日擒你,你可知道為何!」

    谷河目光閃爍,咬了咬牙,艱難地抬起頭來,苦澀的道:

    「屬下不知,自追隨尊主以來,忠心耿耿,屬下率領全宗上下依附屠羅,聽從號令,不敢有絲毫二心,請尊主明鑒!」

    雖然說著這話,但是谷河卻是心中苦澀,今天他本打前來赴宴,卻不想行至半路便碰到天狼,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擒住,帶來此地。

    所以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今日之事到底是什麼情況,只不過心中卻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天狼聞言冷哼一聲,寒聲道:「哼!自雲河宗依附屠羅,你縱容門下弟子尋釁滋事,在我屠羅各大分宗之間,製造摩擦,你就是這樣對我忠心耿耿的麼!」

    來訪的賓客無不是心機深沉之輩,聽到天狼此言,頓時露出了然神色。

    谷河率領雲河宗依附屠羅,但又不願完全淪為附庸,故此通過這種小動作,向屠羅宗傳遞訊息。

    想要保持雲河門相對的獨立性,換取在屠羅宗一定的話語權,不至完全淪為傀儡。

    天狼沒有出關之前,屠羅宗雖然對此多有不滿,但卻有心無力,如今天狼出關,就要立刻立威了!

    想到這裡,他們認為已經猜到了這次宴請的目的所在,心中疑慮盡去,冷眼旁觀。

    谷河聞言也是渾身一顫,心底一沉,顫聲道:「尊主明鑒,屬下已經極力約束,但門下弟子都是桀驁之輩,不服管教。

    請尊主放心,自今日起,屬下必定整治宗門,絕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一邊說著,滴滴冷汗已經從谷河額頭泌了出來。

    天狼聞言,臉上神色一緩,低聲問道:「這麼說,這一切都不是你授意的?是你沒能管住門下的弟子?」

    谷河聽到天狼語氣有緩,頓時臉色一喜,連聲道:「沒錯,沒錯,屬下對尊主忠心不二,尊主明鑒啊!」

    天狼聞言輕輕點頭,看著谷河,冷聲道:「身為一宗之主,門下弟子都約束不了,與廢物何異!」

    谷河聽到此言,臉上的喜色瞬間潰滅,面無血色,剛要辯解,天狼卻是眼中寒芒一閃,冷聲道:

    「這樣的廢物!我屠羅宗要之何用!」

    右手一握,血色光華飛散之間,血色的魔刀挾帶著一股猙獰殺氣,幻化而出。

    手起刀落,血光迸濺,谷河頭顱衝起,被天狼抓在手中,無頭的屍身伏在地毯之上,殷紅的鮮血染紅了虎皮。

    谷河淒厲的慘叫傳遍全場,滿座賓客無不色變,雖然知道天狼有意立威,卻沒想到竟然如此乾脆的便殺了谷河。

    畢竟,谷河是一宗之主,手握大權,殺了他極有可能會導致雲河宗人心動盪,無論是誰都會三思。

    就連谷河自己也這麼認為,認為自己所為,對屠羅宗來說並無切膚之痛,至多重罰來建立威信,根本沒想到,天狼會有殺心,且殺得這樣乾脆。

    但天狼真的出手了,那麼果斷利落,沒有絲毫遲疑,令所有人都是心頭一寒。

    淒艷的鮮紅衝擊著每個人的視線,看向天狼的目光,都是有了變化:

    這個人,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強勢,還要果斷,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殺了谷河。

    這不但是在所有人面前立威,更是給屠羅宗所有門人,傳遞一個訊息:

    在屠羅宗做事,必須忠心,膽有絲毫二心,哪怕是做一些小動作,也不能原諒!

    屠羅宗,要有絕對的權威!

    座中的鬼森等人,紛紛臉色一變,看向谷河屍體的目光,滿含複雜,對天狼的懼意更深了幾分。

    天狼提著谷河的人頭傲立場中,冷漠的聲音傳遍全場:

    「我屠羅門不允許有不忠的下屬,更不需要沒用的廢物!」

    說著,天狼轉向坐在座中的鬼森老人,隨手將谷河的頭顱丟了過去,淡淡地道:

    「此間事了,你持此去雲河宗傳令,從今日起,雲河宗併入你百鬼窟,但有違逆者,殺無赦!」

    鬼森老人聞言,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喜色,急忙站起身來接住頭顱,沖天狼抱拳道:

    「屬下領命!」說完,看向手中的頭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將之收了起來。

    陸天樞之前一直冷眼旁觀,不曾出言,直到此時才輕哼一聲,陰惻惻得道:

    「天狼掌門,你的威風可耍夠了?我們來,可不是看你處理家事!」

    天狼神色平淡,轉向陸天樞,沒有絲毫異樣,平靜地道:

    「天樞道友稍安勿躁,眾位道友聚在一起並不容易,我還有幾件事要宣佈一下,相信大家都會感興趣的。」

    說著,天狼不再理會陸天樞,轉向眾人,高聲道:「我屠羅門下,共有七大分宗,他們中有些大家知道,有些不知,現在,是時候讓大家都見一見了,六大宗主何在!」

    天狼的安排,事先沒有任何人知道,話音剛落,鬼森老人等人都是臉色一變,相互之間對視幾眼,紛紛起身,主座左手六個座位,頓時站起了三個。

    剩下的公孫邪、葛均、方寒三人為荒火聯盟之人,原本他們的身份是秘密的,沒有人知道這三個宗門,實際上是歸屬於屠羅門。

    雖然之前被血倩引到這個位置,三人心中便有猜測,但此時被天狼召喚,還是忍不住色變,沒想到天狼,竟然真的要將他們暴露出來。

    自己一直隱瞞,和清秋門、柳月峰兩宗混在一起,此時一旦暴露,必定會招致法華宗的怒火。

    而且,天狼此時暴露實力是為了什麼?自己三人一旦走出,法華宗必定警惕,說不定就會立刻對屠羅宗動手,難道天狼絲毫都不顧及嗎?!

    這樣想著,三人心中都有遲疑。不過有谷河的前車之鑒在前,此時是絕對不敢觸天狼霉頭的。

    對視一眼,三人眼中光芒一閃同樣起身,與另外三人一起來到天狼身前,一字排開,恭敬抱拳道:「屬下,見過尊主!」

    見到公孫邪、葛均、方寒三人竟然稱呼天狼尊主,也就是說,一直以來和屠羅宗暗中對抗的荒火聯盟,竟然有大半實力,都掌控在屠羅宗手中,滿座賓客無不神色大變。

    這個消息,對每個人來說都是震撼性的,原來兩個月來發生在荒原中的一切,其中還有玄機,是屠羅宗在暗中撥動著一切,所有人都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但事實就在眼前,不容爭辯!看著眼前一幕,幾乎所有人都是目光閃爍,沉思不止。

    陸天樞臉色更是瞬間陰沉,狠狠地望向黃巖、摘楓子兩人。

    兩人被陸天樞目光一掃,頓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臉色陰沉似水,沖公孫邪三**聲質問:

    「你們三個,什麼時候成了屠羅宗的人,實在卑鄙!」

    公孫邪冷笑一聲,面色平淡,看向激動的兩人,淡淡地道:「我們三宗,一直聽命於尊主,只是你們不知罷了。」

    「你……」兩人氣急,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天狼對眾人的震驚毫不理會,神色平淡,目光在六人身上一一掃過,最終停在方寒、葛均兩人臉上,淡淡地道:「這兩個月來做的事情,你們兩個,有什麼好說的麼?」

    兩人聞言頓時臉色大變,兩個月來,他們兩個身在荒火聯盟,藉著身份隱秘,沒有明面向屠羅宗臣服的機會,暗中阻礙屠羅宗的勢力滲透,至今依舊掌握著兩個宗門的所有權力。

    今日來此,兩人心中便有忐忑,但想到自己手中,依舊捏著宗門的所有實力,屠羅宗絕不敢把自己怎樣,這才心安來此。

    但剛剛見到天狼乾脆利落的殺了谷河,此時更是面對天狼那始終冷漠沉靜的目光,兩人立刻知道自己錯了。

    如果天狼想殺自己,根本不會因為自己手上有多少籌碼,而有絲毫顧忌!

    聽到天狼的話,兩人頓時心底徹寒,臉色蒼白,方寒更是直接跪倒在地,顫聲道:「屬下……屬下知罪,求尊主饒恕,日後必定死命效忠,雖死無悔!」

    葛均臉色同樣蒼白,看著方寒跪倒在地,目光閃爍,但終究沒有跪倒,雙拳一抱,顫聲道:「尊……尊主,屬下……」

    「聒噪!」不等葛均說完,天狼冷哼一聲,眼中寒芒一閃,手起刀落,刺入葛均胸口。

    天狼出手太快,近距離之下,葛均怎麼閃避得過,頓時慘哼一聲,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之色,緩緩跪倒。

    方寒跪在地上,看著葛均的身軀躺倒在自己身邊,胸口噴出的鮮血濺了自己一身,絲毫不敢運功抵擋。

    看著懸在自己眼前的滴血刀鋒,方寒目光一跳,渾身顫抖,俯下身子,顫聲道:「求尊主饒恕!」

    「求饒,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嗎?」天狼聲音低沉,緩緩說道。

    方寒頓時渾身一顫,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右手成刀,直接砍斷了自己左臂,落在地上。

    左肩傷口處血流如注,方寒臉色瞬間蒼白,但卻強忍著沒有慘叫,更是沒有處理,聲音虛弱,顫抖地道:

    「求……求尊主寬恕屬下過失,日後如再有不忠,必以死謝罪!」

    天狼沉默片刻,輕輕點頭道:「你起來吧。」

    「謝尊主原諒!」方寒頓時如蒙大赦,緊緊咬牙,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靠在鬼森老人等人身旁,看著地上的斷臂,以及葛均還在淌血的屍體,微微失神。

    鬼森老人等幾人站立一旁,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也是神色複雜。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從今以後,他們再也不敢對天狼升起絲毫二心。

    短短的時間之內,天狼殺死兩名宗門宗主,逼迫一名宗主斷臂謝罪,這種手段,這種作風,已經不是單純的立威可以詮釋,這是一種本性的張揚,天狼性格本就如此!

    對自己屬下尚且如此嚴厲,對待外人更不必說。滿座賓客無不沉寂,從這一刻起,天狼被他們列入了最危險的行列。

    如非必要,絕對不能招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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