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4章 離 文 / 持聖

    田蓄日記（三十二）

    五天，我們在那座廢棄的城市裡穿梭。有時候還會徒步走過那些瓦礫。在空架子的廢棄房屋裡，或著大廈，或著地下通道，或著跳過斷了的橋，或著在清澈的河裡划船，或著站在倒了一半的足球場上，或著到那些完好無損的屋子裡去找東西，或著坐在高塔上聽著爸爸格森叔叔和凱瑞利亞阿姨說哪裡曾經都被黑色不明物質給覆蓋著。現在卻一點都沒有了。

    在這座破爛的城市裡，我們是完全自由的。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沒人管，沒人阻止。只要格森叔叔同意就可以。也從來沒有發現危險過。我們發現，打過仗的人對周圍的危險異常的敏感。格森叔叔這麼優秀，怪不得會成為亞非西的首長。可是，那次去亞非西是晚上，沒有仔細看清楚亞非西到底是什麼模樣。最後的一天晚上。格森叔叔在說著他曾經帶隊打仗的故事。他的咳嗽很頻繁，最近一直都在家中。我和麗莎問他怎麼了。他說沒什麼，問爸爸和媽媽還有凱瑞利亞阿姨。他們都說是小毛病。聽著格森叔叔說的故事，戰場上的硝煙不是電腦課本裡的文字能寫出來的，我們不理解，也不是格森叔叔說的那麼的渾厚。因為我和麗莎從來沒有看到過。

    醒來，天已大亮。我和麗莎已經很熟悉避難所了。今天就要回去。我和麗莎一起去廁所，然後吃媽媽做好的早餐。最後，背著背包站在直升機前。然後和麗莎坐在最後面，我一個人悄悄的寫日記。麗莎陪著，也順便不讓大人們偷看。

    飛機飛了很久。到了瑣城。我聽見格森叔叔在和說對話著。格森叔叔有些不耐煩的樣子，然後我們感覺直升機似乎是筆直九十度的往下垂。飛了一秒之後就恢復正常了。直升機朝著麗莎的家裡飛去。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格森叔叔為什麼要這麼做。

    到了麗莎家。我們發現家裡沒有那些大傢伙的蹤影。估計是在避難所裡。我和麗莎沒多想。然後牽著手準備回房間。走的時候，我和麗莎聽見格森叔叔在和誰通話。

    一個星期沒上課。學校裡的課程得要補上。學校為了應對這種情況，都會把老師講課的錄像發給我們。我和麗莎就得要一整天的看錄像，然後完成這個星期最後一天的作業。所以，我和麗莎一整天都待在房間裡。

    到了下午。我們把手提電腦搬到了書房。在裡面做著我們的功課。四個大人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也沒有給我們說。我和麗莎也沒覺得有什麼。只是靜靜的在寫作業。

    到了晚上，天快要黑的時候他們才回來。凱瑞利亞阿姨挽著格森叔叔的手。我和麗莎剛寫完作業，回房間剛好遇到他們回來。他們看見我們都笑了笑。吃晚飯的時候，格森叔叔說書快要修改完了。可以拿去讓羅蓓兒阿姨修改了。凱瑞利亞阿姨和媽媽點了點頭。爸爸坐在一邊好像有心事一樣。

    第二天，我們照常去上學。回來的時候發現我們的鄰居有幾個正在搬家。有的還被救護車給帶走了。我和麗莎看到這一幕都驚了一下。那是我家的鄰居，到底怎麼了。我家和麗莎的家都在千人區。是瑣城很小的一個地方。有鄰居搬走或著出了什麼事情都能很快知道。

    看到人的死亡，我和麗莎都很害怕。第一次看到病人被被子蓋過頭讓護士帶走了。我們還看見有些士兵帶著一些人離開。我心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好回去問凱瑞利亞阿姨。她是這裡的總兵長。關於瑣城的她什麼都知道。

    我和麗莎跑進了家。麗莎阿姨剛好在廚房。我和麗莎走了進去。「媽媽，田蓄家的鄰居怎般走了？」麗莎問。凱瑞利亞阿姨的表情有些奇怪。她笑了笑，然後轉過身對著我們。

    凱瑞利亞阿姨說：「有的人住不習慣就像換了地方。這是很正常的事。」

    我說：「可是他們都住了那麼久。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搬走了。」

    凱瑞利亞阿姨說：「他們搬家肯定有理由。也是他們的自由。我們怎麼能知道呢？」我和麗莎點了點頭。

    麗莎問：「我們看到，好像有人死了。在千人區，從我出生以來我就看到過人死的場景。那個人在擔架上，被子蓋過了他的頭。看不清楚他是什麼模樣。原來，死亡這麼可怕。」

    凱瑞利亞阿姨抱著麗莎的擁進了自己的懷裡。「孩子，生死是自然規律。沒有任何生物能打破這個定律的。我們這些凡人，只能遵守這個自然規律。」

    我開始深呼吸，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話很嚴重。我說：「那，兩位首長是不是不會死？只要成為他們那樣的人就可以永遠不死了嗎？」

    凱瑞利亞阿姨和麗莎一起看著我。凱瑞利亞阿姨說：「孩子，首長和我們不一樣。他們是不可複製，不可模仿的。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他們那種人。」麗莎在凱瑞利亞的懷裡『嗯』了一聲。她對著我伸出了手，我牽著她伸過來的手。把她拉到我的身邊。然後走了出去。

    在書房裡。我和麗莎在說著最近發現很奇怪的事情。自從回來的第一天就很奇怪。格森叔叔開直升機好像很衝動，之後沒在房頂上看到那些大傢伙，然後是四個大人一起出去，接著就是千人區十多年來頭一次死人，現在，爸爸和媽媽還有格森叔叔經常不在家。我和麗莎說著最近兩天發生的奇怪的事情。但是，除了千人區瑣城一切正常。沒有任何的變化。

    依然是下午。我和麗莎依然在書房。媽媽走進來的時候表情有些怪怪的。她看到我們以後就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走了出去。我和麗莎都很奇怪。我們準備去看看媽媽到底怎麼了。走到一樓的客廳裡。客廳的桌子上放著媽媽和凱瑞利亞阿姨一直在修改的書，書裡還夾著很多用來登記修改的紙張。基本書裡的每一頁都有。格森叔叔和爸爸站在桌子邊。媽媽不在，估計應該是在廚房。

    我和麗莎走了過去。麗莎問格森叔叔：「爸爸，最近這兩天你去那兒了。怎麼老是出去？」格森叔叔無意間的用自己的右手摸了摸左手臂的內側。

    他笑了笑。「沒什麼，好久沒回來了就出去到處看看。你們在上學，所以就沒叫你們了。」我和麗莎都『哦』了一聲。身後有腳步聲，是媽媽的。

    「吃完飯了。」媽媽笑著看著我們。我和麗莎都呵呵的笑了起來。

    吃飯的的時候，四個大人彷彿都有心事。快吃完的時候媽媽對我和麗莎說：「田蓄，麗莎。我們想要你們轉學。讓你們去讀更好的中學。你們願意嗎？」

    我和麗莎都覺得奇怪。讀的好好的怎麼轉學。我和麗莎都搖了搖頭。媽媽有些著急。「外面的學校很好的。還可以看到兩位首長，甚至可以和他們說話。」媽媽顯得有些激動。

    麗莎問：「如果真的要我們轉學去外面，不是不可以。只是不捨得這裡，你們非要我們去我們去就可以了。但是，你們送我們去。那是代表你們不跟我們我們一起去。是要拋下我們。所以，我不會去的。」

    四個大人都看了看對方。爸爸說：「我們這是為了你們好。你們要聽話。」

    我說：「在瑣城待得好好的為什麼忽然離開。你們是怎麼了？為什麼要送走我們？」我有點凶了起來。

    四個大人都低了低頭。也都沒說什麼。我和麗莎勝利了。但是，卻開心不起來。因為，他們都愁眉苦臉的。原來這兩天他們這樣是想著讓我們離開瑣城。可是，為什麼要我們走？為什麼要離開他們。我和麗莎都不理解。也不敢問。怕他們，會更加的難過。

    我和麗莎準備去房頂。可是大門鎖了，上不去了。我和麗莎都很奇怪，難道那些動物們不需要照顧了嗎？我和麗莎好不容易抽時間出來照顧那些動物。下去問凱瑞利亞阿姨的時候。凱瑞利亞阿姨只是說動物們最近在休息。不想被打擾，而且處於暴躁期。只有她可以照顧那些動物。我們去了怕它們傷害我和麗莎。我和麗莎明顯的感覺到凱瑞利亞阿姨在說謊。但是我們也沒有戳穿。她要說謊，肯定有理由。最近的大人們很是奇怪。和整個千人區一樣。但是出了千人區，瑣城還是和以前一樣。

    準備上學。這次是拖著要遲到的危險留在家裡。我和麗莎站在大門口看著天上。直升機不再起飛了。平時都很準時。我和麗莎都有一種感覺。感覺千人區出了大事。直升機是不可能不去巡視的。我和麗莎對視了一眼。然後牽著手朝著坐校車的街道跑去。在車上，我和麗莎發現車裡少了幾個千人區的學生。這下更確定了我和麗莎的不安。

    放學回到家。吃過晚飯有一對軍人來到家裡。他們和家裡的四個大人在書房說話。之後他們離開的時候看了我們一眼。格森叔叔咳了幾聲。麗莎走過去挽著他的左手。他好像很痛苦的用右手摸著麗莎挽著的地方。那一刻，我感覺得出麗莎不高興了。格森叔叔立馬說和麗莎開玩笑的。麗莎很失望的走過來牽著我的手回房間。我們感覺都身後的四個大人在隱瞞一個大秘密。

    在床上。我和麗莎擁抱在一起。麗莎說愛我，要永遠和我在一起。我也是，只愛她，只和她在一起。我們接吻，擁抱，撫摸對方的身體。然後準備褪去對方睡衣的時候。我們都停住了。麗莎睡在我的身邊，我抱著她。

    麗莎說：「怎麼一回來他們都變了。難道是去了那個地方的原因嗎？如果是的話我們當時就應該阻止他們。可是，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他們到底怎麼了？我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

    我說：「不管世界怎麼變，不管別人怎麼邊，我都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

    麗莎說：「他們為什麼要送走我們？要我們去外面讀書。一定是出大事了。田蓄，答應我。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要離開這裡。我們一定要找到真相。就算我們幫不了什麼忙。至少讓我們分擔一點也好啊！」

    我『嗯』了一聲。「這是我們的約定。我們一起去尋找真相。」麗莎安心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