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0章 大教堂 文 / 持聖

    天冷了。可行站在我的房門前給我說了這句話。我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繼續坐在床上發呆。他走進來問我：你到底想怎麼樣？留在這裡做什麼？

    我說：我把工作室的人都叫來了。他們一個星期後就會到這裡。因為東西多。所以進度就有點慢。我留在這裡是有事情要做，這個事情就是把陶深和金翠的過去拍下來。以陶深的視角來進行拍攝。反正工作室是有搞攝影的人的。讓他們拍微電影應該可以。

    可行說：可是，馬上就要冬天了。冷了。

    我笑了笑。我說：冷了更好。剛好符合那首《冬》歌詞描述的環境。雖然我不會寫劇本。但是工作室裡的人是有人會寫的。我只要把故事的大概說給他們聽，讓他們記錄下來並進行劇本的創作就可以了。我自己本身的事情我不會透露的。這個你可以放心。

    鄭可行的樣子有點難過，他就這樣走出了房門。我知道，他也許是恨我。恨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啊！他沒有經歷過我的事情，他永遠無法體會到我的感受。我的心情和感情。

    我坐在桌子上拿著筆構思著我的劇情。這個故事就叫做『冬』。因為是在冬天拍攝的。但是，要全部拍完的話得要跨越春天和夏天。冬天是最開始拍攝的部分。春天和夏天的部分就得要明年才行。

    我想到了一個資金的問題。我的銀行卡裡是九位數。那是馬琳給我預備的錢。現在正是使用的時候。

    我每天都會去大教堂聽那些人說經。每天都要走一邊我們一起走過的路和橋。到達橋面的時候，我都會轉過身看著那條河。有時候我是陶深，我是金翠，我是鄭關。但是每當我回憶的時候，我都是用金翠的眼睛來看待我所回憶的這些事物。

    我去了我和金翠一起坐過的摩天輪裡。我去了我和金翠第一次吃西餐的地方。我去了我以前打工的地方。我騎著單車在成都市裡面到處遊逛著。我總是在幻想著金翠就坐在我單車的後面。我遇到路面上賣蕃薯的人，總是要買一個。看見賣報紙的我總是要買一份。走到我和金翠曾經住過的地方。我把單車停在了那裡。走到門前朝裡面看了看。裡面所有的東西都保持著原樣。一點都沒動過。

    我看見有幾個保姆在裡面打理著。有個保姆還用手指著我看了看。過了一會兒她就走過來看門問我有什麼事。接著她就轉過身對著我的身後說：老爺你來了。

    我轉過身看去。是林雄的兒子，也就是金翠的堂哥。他看了我一眼。他問：請問姑娘你是誰？為什麼會到這裡？

    我走到他的身前說：我叫朱倩倩。是李艷紅的朋友。李艷紅是你的侄女吧！她現在好嗎？我走到這裡我很有感覺。我感覺我曾經在這裡住過。

    表哥睜大眼睛看了看我。他疑惑的說：曾經。我表妹才死沒多久。也才一兩年。我覺得你的曾經有點奇怪。

    我笑了笑。我說：對不起。打擾了。我走了。

    林輝說：你不進去看看嗎？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能引起你的回憶。我看的出來。你沒有說假話。有些事情說不清楚。我對你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還有你身上的那份感覺讓我感到非常的奇怪。進去看看吧！這個屋子我很少來。今天你剛好遇到我。可以進去。一般人是不允許進去的。再說了，你都說你是李艷紅的朋友。我怎麼能不讓你進去呢！

    我轉過身對這他說了聲謝謝。跟著他走了進去。林輝帶著我看了房屋裡的每一個房間。我看到了陶深和金翠的結婚照，看到了陶深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林輝故意說陶深姓陶，女兒卻姓李。我知道他的用意。我直接把真相說了出來。我說：其實陶深真正的姓是姓李。他之所以姓陶是因為他的奶奶。他的奶奶把他撫養長大的。他的奶奶現在還活著。就在鄭家大院。我之所以知道這件事情。是因為，鄭可行是我的男朋友。

    林輝睜大了眼睛看著我。他說：鄭可行是你的男朋友。怪不得你會認識我侄女。我的人最近一兩天也看到了鄭可行的動靜。原來是因為你來到這裡了。怪不得。鄭可行現在可是大人物。當個官比我們這些做買賣的強多了。他在軍隊裡還是副教練。聽說官職大得很。走到那裡所有的官都要禮讓他三分。你是有福氣啊。

    我笑了笑。轉身走到我以前和金翠睡的房間。看著那些老式的傢俱和古董。還有那兩台好幾年前的電腦。我對著那電腦笑了笑就走到了客廳。望著外面的搖椅就開始發呆。

    林輝說：如果你想到那個搖椅上坐一坐的話就去吧！

    我對著他點了點頭。坐在搖椅上搖了起來。我望著窗外發呆。看著房子的那些樓盤。在以前那裡只是一片空曠的草地。前面還有車站。但是，這些都蕩然無存了。電話響了起來。是鄭可行打來的電話。

    我接過喂了一聲。他問我在那裡。我把地址告訴給他。他說馬上來找我。沒過幾分鐘他就來到這裡。喊了林輝一聲叔叔就走到我的身邊。他說：媽過幾天就會來看你。還有，李艷紅也會來。

    我問：李艷紅來這裡做什麼？她不是很忙嗎？

    可行說：現在她當上超級士兵了。而且又是組長。國家給她放了今年的寒假。讓她好好的在這裡過完這個冬天。以後她就不能回來了。

    林輝啊了一聲。我也有些意外。林輝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按理說當兵五年就夠了。她還沒到五年啊！以後不能回來是因為什麼啊？

    鄭可行說：正是因為她當上了超級士兵的組長才不能回來。國家給她安排了非常沉重的任務。這個任務也非常的偉大。我也極有可能會跟隨付龍一起去完成這個任務。但是，我拒絕了。因為你。

    我站了起來。直接給可行一個耳光。林輝看到著一幕都被嚇了一跳。我說：男人應該以事業為重。我要你去完成那個非常偉大的任務。我不需要你照顧。你不小了。你聽清楚沒？

    可行笑了笑。他說：我聽的很清楚。但是我不會根據你說的那樣去做。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有自己的責任要去執行。而且這是我的生活。我自己選擇的。你不是說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嗎？我選擇了自己的責任。我就要肩負下去。不管它有多難。

    我笑了笑。走了出去。林輝說：倩倩。你不留下來吃飯啊！我轉過身對著他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出去。我騎著單車慢慢的朝李艷紅的家裡去。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做好。為了金翠的遺願。

    馬琳來了。坐在我的對面微笑著看著我說：你現在不是鄭關，不是朱倩倩。而是林金翠。聽到這話我轉過頭看著她。認真的看著她。她說：我之所以說你是林金翠的原因是，金翠的遺願你要去完成對不對。姚教授說過，當你的記憶被以往的事情給刺激了。你就會變成那個人。起初我以為你會變成真正的自己或著是朱倩倩。不管你是鄭關還是朱倩倩我們都能接受。但是我無法接受你變成林金翠的事實。可是現在又能怎樣。事情都發生了。姚教授說過，你的記憶太多了。要變成真正的自己太難。我也猜到姚教授或許知道了我們的一點秘密。但是他絕對不知道是什麼。現在我也真的很後悔。如果當初西豐沒有說要把這個替身的試驗用在你身上的話，那該多好。如果我們堅定的在監獄裡尋找死刑犯來代替你的身子。給你換個容貌和身份，你依舊是鄭家大院的一份子。可是，我們都做錯了。現在也什麼都做不了。原本想讓你好好的開心的活著。看來，你現在傷心過度有點過頭了。

    姚教授說，你只要把金翠的遺願完成了就可以變成原來的樣子。但是，當你完成金翠遺願過後。另外一個風險就會發生。現在最好的方法是把你的記憶全部提取出來。把裡面除了鄭關的記憶其它的全部去除。然後在把鄭關自己的記憶複製給你。你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我笑了笑說：既然你都知道我是為了完成金翠的遺願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我只要完成金翠的遺願就可以恢復正常了。這有什麼不好。兩全其美。

    馬琳笑了笑。她說：我知道你一定會這麼說。雖然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但是我還是很瞭解你。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如果金翠的遺願你完成之後卻沒有變成鄭關。我就會用我剛才說的那種做法把你變回來。到時候你千萬不要說我殘忍。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我哼了一聲。我對她著笑了笑。我說：現在說這些都沒用。明天我想讓你和我去一個地方。那裡就是陶深和林金翠結婚的大教堂。我希望明天你和我一起去。你和我沒有正式的走過婚姻的殿堂。只是領了個證就草草了事。明天我們在那裡模擬一遍結婚的儀式。讓你實現這個願望。

    馬琳睜大眼睛看著我。她問：你怎麼知道我有這個願望的。

    我說：很簡單。你會看人，我同樣也會看人。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雖然很少在一起。但是我們都很瞭解對方。你說得對，我也瞭解你。明天我幫你完成這個願望。金翠的遺願就我一個人來完成。

    我和馬琳牽著手走進教堂。教堂裡面沒有人。除了我們三個。可行站在台上模擬神父對我們問問題。我和馬琳都回答了一遍。接著就看了看對方。然後看了看台下空蕩蕩的位子。我和馬琳牽著手走了出去。可行追了出去。對著我們喊了一聲，爸，媽。

    我和馬琳轉過身。分開手讓可行走在我們的中間。可行牽著我們的手就這樣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