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古凰真靈 文 / 暮雨塵埃
「姬風陌,我黎氏一族世代為帝家征戰四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何要如此對我們?」
黎蝶舞憤怒喝道。
「呵呵,鯤鵬真血乃是遠古妖族聖尊所留,你們夫婦二人得到後不上交帝家,反而私藏,分明就是有不臣之心,當誅!」
被她質問的男子三十來歲模樣,身穿暗金色長袍,面容俊偉,威武不凡。
「你就不怕我黎家老祖知道此事,與你帝家翻臉嗎?我夫君可是黎家數萬年難得一見的萬古天驕,老祖知道絕不會善罷甘休!」
黎蝶舞俏臉難看異常,嘴角處的血漬不斷溢出,懷中抱著哇哇直哭的嬰兒,神情說不出的淒美。
「呵呵,正因如此,才要做的乾淨點!」
姬風陌淡然一笑,揮手間,另外三人圍了上來。
「易天雲,我夫君與你是好友,才請你出手煉製神丹,你為何要出賣我們?」
黎蝶舞盯著其中一人厲喝。
「呵呵,萬域靈寶,有德者居之,鯤鵬真血不是你們能夠消受的,只能怪你們貪心不足,無福消受此寶!」
說話的易天雲同樣三十來歲,儒雅不凡,手中拖著一口氤氳小鼎,看上去仙氣盎然。
「好好好,龍玄蒼、柳媚雲、易天雲,你們助姬家殺我夫君,奪我寶物,今**們一個都別想離開這兒!」
黎蝶舞淒然倒退,冷然厲喝。
「笑話,就憑你不過靈寂境中期修為,剛剛生下幼子,還要壓制鯤鵬真血的反噬,一身實力能發揮五六成就不錯了,還大言不慚,想留下我們四大靈寂大尊?
乖乖交出鯤鵬真血,本座可以做主,放你神魂入輪迴!」
姬風陌冷笑不已。
「姬風陌,你以為我夫婦兩人只得了一滴吞天鯤鵬真血嗎?」
黎蝶舞目中閃過淒然,仰首望向天際,又似垂首看了眼懷中嬰兒,滿是愛憐與不捨,單手陡然在胸前掐訣連點,「別了,晨兒,原諒為娘不能伴你左右!昊然,我來了!」
嗡隆!
在四大強者驚懼的目光中,黎蝶舞背後驀然閃現一股龐大虛影,嘹喨的脆鳴令得天際黯淡無光,萬獸拜服的威壓籠罩大地,赫然是一頭龐大無比的鳳凰!
而身處其中的黎蝶舞,在激發了一滴鳳凰真血後,直接被其內磅礡的力量震的口吐鮮血,在四人躲避之時,悄然打出了一個奇奧的金色符文印記,點在懷中嬰兒的額頭,猛的一揚扔入鳳凰虛影中,好似剎那化作了飛灰。
磅礡無盡的鳳凰真火,將這片空間燒灼的漣漪四起,漆黑的空間裂縫不斷閃現。
「不好,這是古凰真靈顯世,該死,他們竟然有如此機緣得到兩滴上古妖族聖尊真血,聯手佈陣,,不然我等一個都無法走脫!」
姬風陌面色大變,陰鬱中夾雜著驚懼,來不及阻止下,連忙向其餘三人呼喝。
不用他吩咐,其餘易天雲三人自是察覺到此時的危機,吩咐取出了各自最兵器,不斷的施展出各自絕技。
可怖的是,四人身上升騰起的奇特空間波動,阻擋著鳳凰真火的侵襲,但仍舊被壓制的不斷縮小。
四人與鳳凰虛影在空中的激鬥,使得漆空間裂縫越來越大,磅礡的吸攝力更強。
紛亂中,沒人看到,一抹隱晦的金色夾雜著血色,在不遠處的空間裂縫中一閃而逝。
「不」
驀然,易天雲滿面猙獰大喝。
原來四人組成陣勢聯手對抗鳳凰虛影,三人卻在易天雲做陣首之時,齊齊爆退,令他獨自面對危機。
轉瞬間,三人便利用這空隙,狂噴鮮血的激射而去,轉瞬消失在無垠星空中,而易天雲面對無比龐大的鳳凰虛影,接連爆碎了數口碩大無蓬,閃爍強悍氣息的寶鼎。
最後,更是取出了一件青紅雙色的寶輪自爆,才將鳳凰虛影堪堪迫退。
但他自身,卻連連吐血,身上的氣息更是逐漸萎靡,直接被鳳凰虛影的氣息壓迫下,好巧不巧的撞入那道還未閉合的空間裂縫中。
自身裹挾著混亂的空間之力,進入那處裂縫後,赫然摧毀了下方一處天地的一座小城大半處。
在這場堪稱驚天動地的**中,天空閃爍的磅礡鳳凰虛影,在散碎的空間裂縫中,被這方天地中的無數生靈看到。
驚慌失措中,這威壓驚人的鳳凰虛影最終沒有出現,而是消散在了空間裂縫中。
「咳咳!」
沒有人注意到的是,這座小城南面一座宅院後門處,多了一個面有胎記的嬰兒,而毀掉的北面,多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
此人,正是後來化名李明雲,在李家做了藥房管事的易天雲。
而谷陽城也因為那場大戰,從此改名為落凰城,直至化名為李明雲的易天雲,見到黎晨在李家族府門前施展的青灰色氣勁,要擺脫破敗肉身,才顯露了真身。
一幕幕過往如雲煙般閃過,直至從玄雲宗抓走了一名面有胎記的少年,畫面到此,戛然而止。
灰色光霧中血金色閃動,驟然濃縮入內消失不見。
「啊呃」
昏暗的洞窟中,大鼎中的黎晨驀然醒來,撫著額頭痛呼,整個面頰扭曲成團,目中滿是痛苦迷茫之色,其頭頂之上閃爍淡淡灰色霧氣。
若是有丹旋境宗師在此,必然會驚駭莫名,那分明是神魂初成的魂力外放,只有丹旋境武者才能達到魂力外放,但卻達不到顏色顯露的境地。
他人無法看到的是,黎晨識海中,隨著灰色霧氣不斷湧入天靈,黎晨的神魂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壯大。
「我是誰?我是誰?易天雲?龍玄蒼姬風陌柳媚雲是誰?黎蝶舞昊然是誰?
吞天鯤鵬,暗獄煉魂,逆天奪魄?
嗚啊啊!我是黎晨!」
斷斷續續的呢喃嘶吼,迴盪在洞窟,黎晨整個人撲倒出大鼎,在地上抱頭翻滾。
一盞茶,一刻鐘,半個時辰,直至兩個時辰後,才陷入寂靜,若非微微鼓脹的胸口,恐怕真像是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