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二十章 金葉佛尊 文 / 斜月乾屍
「佛尊駕臨,唐宮主駕臨。」就在蘇哲等人沉默不語、靜靜等待的時候。一個女侍者突然昂首挺胸的從內廳側門走了出來,站在碎金人行道旁邊,大聲的唱喏道。
等待了許久的蘇哲等人,聽罷侍者的唱喏,當即便精神一震,紛紛站起身來,面向半米高的平台方向,靜候著佛尊和唐宮主的駕臨。
所謂佛尊,自然是指坐鎮古州的那位紅蓮佛。據蘇哲所知,坐鎮古州的這個佛尊,佛號為金葉,是佛陀教的六大紅蓮佛之一。至於更詳細的,蘇哲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他和這個金葉佛尊可沒什麼交集,而且在陳毅東的記憶之中,也沒有多少這位金葉佛尊的資料。
至於唐宮主,則是指唐老。唐老雖然被稱作唐老,但這並不能說明他的身份。而他在佛陀教的身份,實際上是煉陣宮的宮主,地位與佛陀教的紅蓮佛、以及羅剎宮的那位十二脈玉女羅剎相差無幾。
隨著蘇哲等人站起身來,沒一會功夫,便見唐老和一個身著金袍的老者,並肩從內廳的側門走了出來。兩者邊走邊聊,有說有笑的樣子,就好似完全沒注意到蘇哲等人似的。
「拜見佛尊、拜見唐宮主。」不等兩人走近,蘇哲等人便紛紛跪拜在地上。
他們下跪的姿勢是:雙膝跪地,雙掌疊放在一起,手心朝下貼在地面,然後額頭再貼在另一隻手的掌背上。這是佛陀教規定的拜禮,蘇哲之前就已經學過了。
雖然蘇哲很不喜歡這樣跪拜別人,而且他和唐老呆在一起的時候,唐老從來沒要求他跪拜。不過,如今在他上面的可不止唐老一個人,蘇哲若是想繼續在佛陀教混下去,自然得乖乖的行跪拜禮。哪怕只是做做樣子,那也是必須的。
蘇哲等人話音落罷,那位紅葉佛尊和唐老,已然走上了平台。不過,對於跪拜在地的眾人,兩人依舊視而不見。只見那位金葉佛尊衝著唐老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很是客氣的說道:「唐老,請坐。」
「佛尊客氣了,老朽可不敢當。佛尊,請坐。」唐老微笑著回請道。
「哈哈,唐老你太客氣了,你可是天瀾世界唯一的一位煉陣宗師啊,有什麼不敢當的。」金葉佛尊哈哈笑道。「既然唐老這麼客氣,那老衲就厚顏和唐老共坐了。」
唐老沒有說話,不過卻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便見兩人同時坐在屬於自己的桌案後面。其中,金葉佛尊坐在了左位,而唐老則坐了右位。
等到兩人紛紛落座了之後,這才好似發現了跪在地上的眾人似的。只見那位金葉佛尊擺了擺手,聲音威嚴的說道:「都起來吧。」
面對蘇哲等人和面對唐老時那截然相反的語氣,若不是蘇哲從始至終都將金葉佛尊的聲音聽在耳裡,怕是根本不可能將兩者混為一談。
「是。」雖然心中暗暗的腹誹著,但蘇哲臉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這才站起身來。不過,卻不敢落座,因為佛尊還沒讓他們落座。
不止是蘇哲,林依然等人也恭敬的站在那裡,就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腳邊就有一個坐墊似的。甚至,蘇哲還注意到,那幾個彌勒就連腦袋都不敢抬,一副生怕對那位紅蓮佛尊有絲毫不敬的樣子。
倒是蘇哲,眼皮微微抬起,偷偷的打量起那位金葉佛尊來。只見,金葉佛尊的長相倒是挺普通的,額頭上綁著一條金黃色玉帶,留著和彌勒們一樣的披肩長髮,髮色斑駁黑白相間。不過,他的保養工作似乎做得非常好,臉上雖然不能說白嫩如豆腐,但卻一點皺紋都沒有。咋眼看去,就和一個奶面青年一樣。
只是,他臉上那無法掩飾的滄桑,兩邊斑白的鬢角,以及那明顯鬆弛的臉部肌肉,卻將他已經不再年輕暴露無遺。尤其是他那深邃而有威嚴的雙眼,似乎飽含了人生哲理,只要看你一眼,就能將你整個人看個裡外通透似的。這種眼睛,沒有經過時間洗禮和人生歷練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擁有的。
「坐吧。」正當蘇哲偷偷觀察著那位金葉佛尊的時候,赫然就聽他說道。雖然聲音很平靜,但卻有一種不容抗拒的魔力。蘇哲幾乎是下意識的坐了下去,甚至都忘了收回視線。
尤其尷尬的是,蘇哲剛一坐下,那位金葉佛尊就彷彿感應到了什麼似的,視線第一時間投了過來,正好和蘇哲觀察他的視線撞個正著。
「不好。」蘇哲心中暗道了一聲,連忙收回了視線。
「咦。」突然,那位金葉佛尊頗為詫異的輕咦了一聲。
「佛尊,怎麼了?」唐老有些好奇的問道。
「唐老,那位可就是你的關門弟子?」佛尊指著蘇哲,頗為感興趣的問道。
「正是。」唐老順著佛尊的視線望向了蘇哲,笑瞇瞇的答道。其實,從一開始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蘇哲了。不過,當著金葉佛尊的面,唐老不好表現得太過親近而已。
「唐老,你倒是收了個好徒弟啊。不止煉陣天賦卓絕,就連修煉資質都那麼出眾。即便是我們佛陀教的彌勒們,想找出幾個有這麼高修煉資質的弟子,怕也也不容易吧。」金葉佛尊打量著蘇哲,很是感興趣的讚歎道。
「佛尊何出此言,我這弟子···」唐老雖然知道蘇哲的修煉資質不低,甚至堪比佛陀教的弟子。但要說在彌勒之中都找不到幾個,那就有些誇大了。不過,話語說到一半,他便自己止住了。
打量了蘇哲一會之後,唐老有些愕然的問道:「小哲,你的修為不是四穴六脈麼?什麼時候變成九穴七脈了?」
原來,金葉佛尊之所以會那麼感歎,是因為他發現了蘇哲的真實修為。蘇哲雖然隱藏了修為,但那是對修為比他低和那些修為跟他差不多的人而言的。一旦碰上了金葉佛尊和唐老這樣的十脈甚至是十一脈修士,他的修為就不是他自己所能夠隱藏得了的了。
唐老一開始沒有發現,也是因為他和蘇哲太過熟悉,對於蘇哲的修為他心中有底,所以才沒有注意去察看蘇哲修為的。如今在金葉佛尊的提醒下,唐老稍微一認真,便也看出了蘇哲的修為。
唐老的話音落罷,頓時在大廳中引起了一股異樣的氛圍。雖然這股氛圍用肉眼觀察不到,但蘇哲作為這股氛圍的中心點,自然毫無意外的感覺到了。
透過眼角的餘光,蘇哲果然發現,除了上面的金葉佛尊和唐老之外,大廳內的其餘人也在觀察著自己。而且表情各異,看起來倒是頗為的豐富。
因為不敢大膽的張望,所以蘇哲只看到,對面的少女正一臉好奇和驚詫的望著自己。而男青年則是一臉吃了死蒼蠅的樣子,臉色要多臭有多臭。至於兩人身後的那兩個彌勒,臉上那無所謂的表情已經被凝重所取代。不過,蘇哲還是隱隱可以看見,他們的眼中似乎都有著幾分懷疑。
至於林依然和蘇哲背後那兩個彌勒的反應,因為角度問題蘇哲並沒有看見。不過,可以想見的是,他們也一定在觀察自己,而且也必定是一臉的驚疑之色。
「回師傅,弟子這一次外出遊學偶有奇遇,所以修為才進步了這麼多。」蘇哲連忙起身回道。至於是什麼奇遇,他卻並沒有說清楚。
而且,他也不怕唐老追問,因為在天瀾世界,追問別人的奇遇,被等於是在打探別人的**,一個弄不好是會引起血戰的。當然,蘇哲是不敢和唐老血戰的,因為那是在找死。
不過,蘇哲可以肯定唐老是一定不會探問的,因為打探別人**的事,只要稍微有點道德的人,都是不屑去做的。尤其是身為人師,去打探弟子的**,更是會讓人所不齒。所以,蘇哲相信唐老是不會探問的。
「原來如此,看來讓你出去走走果然是對的。」唐老笑瞇瞇的說道,果然絲毫沒有探問蘇哲『奇遇』的內容。
至於唐老為什麼沒對蘇哲離開御陣宗半個多月有任何意見,是因為蘇哲在離開御陣宗之前,其實就已經向他請好了假。當然,蘇哲請假的理由自然不能提藏馬群山,而是隨便編造了一個遊學的借口。
「佛尊,看來讓您失望了。小哲雖然資質確實還可以,但可沒有您想像中的那麼好。」唐老笑呵呵的回道。不過,奇怪的是,蘇哲身為他的徒弟,資質並沒有佛尊想像的那麼好,唐老應該失望才對。但不知道是不是蘇哲的錯覺,他竟隱隱的感覺唐老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難道,唐老還怕金葉佛尊跟他搶弟子不成。」琢磨了一會之後,蘇哲暗暗腹誹道。儘管其中不乏他自己意淫的成分,但這麼解釋似乎也說得通。
「呵呵,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金葉佛尊微笑著答道,語氣聽起來古井無波,就好像完全沒有聽出唐老的言外之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