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人為財死 文 / 斜月乾屍
一轉眼的功夫,自蘇哲從陰影中人手中逃脫之後,又是兩天時間過去了。
當晚,陰影中人的最後一擊,最終還是沒能留下蘇哲,讓他成功的從淵底逃脫。逃出了淵底之後,蘇哲不敢絲毫停留,馬不停蹄的就逃離了御陣宗,回到了御陣宗十市區的客棧。
不過,他並沒有立馬離開十市區,而是在原來的客棧內居住了下來。因為,對於御陣宗的千年遺寶,蘇哲依舊還沒有死心。兩年多的付出,最終卻撲了個空,這讓他很不甘心。
十市區的某間客棧內,蘇哲呈大字躺在客棧的硬板床上,雙眼茫然的大睜著,眼神空洞的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一副直挺挺好像死人的樣子。
若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肚皮和輕輕的呼吸聲,讓他看起來還有那麼一點點生機,說是死人想必也會有人相信。
「少爺,你不會死了吧。」香月突然從蘇哲的丹田之中冒了出來,幽靈般漂浮在蘇哲的上方,挑著大小眼,臉色擔憂的問道。
「嗯,我已經死了,所以不要來煩我了。」蘇哲木訥的回道,空洞的眼珠子動都沒動一下。
「哇,少爺,你好厲害啊,死了都還會說話,我好崇拜你哦。」香月做出一副花癡的樣子,嗲聲嗲氣的搞怪道。
不過,蘇哲卻沒有心思去理會她,似乎還嫌香月擋住了他的視線,微微撇過頭去,繼續盯著天花板發呆。
「少爺,你別這樣子嘛。不就是一點寶藏嘛,沒了就沒了唄,你看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香月一臉豁達的勸解道。
「不,我和你不一樣,御陣宗的遺寶,對於你而言僅僅只是一些寶藏。但對於我來說,卻不只是寶藏那麼簡單,更是御陣宗留下的傳承。所以,御陣宗的遺寶我必須弄到手。否則的話,我拿什麼和佛陀教鬥,拿什麼復興御陣宗。」蘇哲咬著牙,滿臉決然的低喝道。
「嗯嗯嗯,一定要拿到手,我也相信少爺一定會把寶藏拿到手的。」香月連連點頭,小狗般一臉諂媚的說道。
「嘿嘿,說得簡單,可是以我現在的能力,連藍光綠水陣都破解不了。想要在佛陀教的眼皮子底下取走遺寶,根本就是癡人說夢。」蘇哲一臉自嘲的苦笑道。
「既然現在破解不了,那就以後再來啊。不是有句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十年之後再來,就不相信還破解不了藍光綠水陣。」香月信心十足的安慰道,一副比蘇哲還有把握的樣子。
「亂說什麼啊,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俗語是該用在這裡的。」蘇哲瞥了香月一眼,沒好氣的教訓道。
「嘻嘻,差不多差不多啦,反正就是那麼個意思。」香月嬉笑著插科打諢道,她也覺得這句俗語用的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們沒有十年時間,最多只有六年時間。」蘇哲點了點頭,臉色凝重的說道。
「為什麼只有六年?難道佛陀教六年後會取走寶藏?」香月滿臉不解的問道。
「我之前好像和你說過,藍光綠水陣一旦失去能源支持,便會不攻之破吧。其實,不僅僅只是藍光綠水陣如此,所有的陣法都是如此,包括五品高級的禁囚鎖天陣。」蘇哲一臉嚴肅的回道。
「你的意思是說,六年之後禁囚鎖天陣的能量便會耗完?」雖然蘇哲沒有明說,但香月還聽出了蘇哲的言外之意。
「沒錯,六年之後,禁囚鎖天陣的能量便會耗完。」蘇哲點了點頭,臉色越發的凝重了。
不待香月追問,便聽蘇哲自言自語般繼續說道:「禁囚鎖天陣對能量的消耗極大,每一年都需耗損整整一萬滴靈氣液,才能維持它的正常運轉。以前的御陣宗還在的時候,每隔百年便會給禁囚鎖天陣補充一次能量,每次都需添加整整一百滴靈氣液。仔細算一算的話,距離上一次補充靈氣液,差不多已經過去九十四年了,所以我們只有六年不到的時間了。」
「而且,這還是最樂觀的情形。別忘了,御陣宗如今已經被佛陀教佔領了,你覺得佛陀教會放任禁囚鎖天陣自行運轉,而毫不作為麼?」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麼大一筆寶藏擺在眼前,任誰都不可能無動於衷,御陣宗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突破禁囚鎖天陣。所以,我們所剩下的時間,可能連六年都沒有。」蘇哲自問自答道。越是往下說,他的語氣和神色便不由自主的越加凝重。
「這麼說,豈不是佛陀教隨時都可能突破禁囚鎖天陣。」香月似乎被蘇哲給感染了,俏臉也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一縷憂色。
「是啊,所以說我們的時間很緊迫。」蘇哲點了點頭,很是無奈的歎息道。明知道時間很緊迫,但蘇哲如今卻被一個藍光綠水陣弄得束手無策,這種有心無力的感覺,讓他很是憋屈。
「可是,你不是說過佛陀教想破解禁囚鎖天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麼,怎麼現在又說得好像佛陀教隨時都可能突破禁囚鎖天陣的樣子?」香月有些不甘的問道。這兩種互相矛盾的說法,其中肯定有一種是錯的,她希望錯的是第一種說法,雖然直覺告訴她這種可能性極低。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其實,在看見藍光綠水陣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佛陀教的人既然能夠進入淵底,那就證明設置在深淵內的五品高級『夜白極光陣』已經被佛陀教給破解掉了。既然佛陀教能夠破解五品高級的『夜白極光陣』,為什麼就破解不了禁囚鎖天陣。」
「雖然防禦型陣法破解起來確實比攻擊型陣法要難一些,但之間的差距到底還是有限的。而且,佛陀教既然能夠破解五品高級的『夜白極光陣』,便證明佛陀教必定有煉陣宗師級別的煉陣師存在。只要給煉陣宗師足夠的時間,想要破解五品高級陣法也並不是什麼難事。所以說,佛陀教確實隨時都可能破解禁囚鎖天陣。」
「而且,你應該還沒有忘記那個偷襲我們的人吧,從她的性別和使用的神通來看,應該不是佛陀教的人。這也就意味著,很可能已經有第三股勢力參與進來了,雖然不知道那股勢力究竟是何來歷、實力有多麼強。但從那個人可以安然無恙的進入淵底,且無懼血眼蝙蝠這兩點來看,他們對御陣宗的千年遺寶肯定也不陌生。」
「尤其是今晚已經打草驚蛇,我們再想悶聲發大財,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我們現在被排斥在御陣宗的外面,想要隨時瞭解千年遺寶的情況,也成了奢望。總而言之,我們現在的情況很糟糕。」蘇哲搖了搖頭,有些頹喪的總結道。
「那該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佛陀教拿走我們的寶藏?」香月蹙著秀眉,嘟著粉唇,很是不甘的問道。在知道御陣宗千年遺寶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將寶藏看成是自己的了。
「我剛才不是說了嘛,御陣宗的千年遺寶,我是一定要弄到手的。要不然,我死了都沒臉面去見爺爺他老人家。」蘇哲雙手握拳、青筋勃起,雙眼內閃爍著堅定不移的神芒。
「那我們接下來該幹什麼?」香月看著蘇哲問道。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蘇哲那副堅忍不拔的神情,原本還有些擔憂的香月,瞬間就平靜了下來。
「香月,你還記得御陣宗招人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嗎?」蘇哲眼珠子一轉,莫名其妙的問道。
「嗯,好像是後天才開始,為期三天。」香月回憶了一會之後答道。
「後天麼,還好沒錯過。」蘇哲呢喃著,嘴角一撇,臉上終於重新綻放出了一絲熟悉的、充滿自信的微笑。
「少爺,你不會是想加入御陣宗吧?」香月一驚,連忙追問道。
「沒錯,我就是要加入御陣宗。既然現在無論如何都取不走那些遺寶,為什麼不乾脆守在這裡。如此一來,只要佛陀教有什麼動靜,我們也能夠第一時間察覺。」蘇哲說著,雙眼的眼神越發的明亮了。
「可是,我們才剛剛夜闖過御陣宗,而且還被別人給發現了,萬一身份暴露了怎麼辦?」香月有些擔憂的問道。
「應該不會,我說過那個女人不是佛陀教的人,又怎麼可能暴露我的身份呢。而且,冥冥中我總有一種預感,如果我們想要取得御陣宗遺寶的話,很可能就需要那個女人的幫助。而且,那個女人說不定也有這種預感,所以在淵底的時候她才會那麼迫切的想和我聊聊。」蘇哲猜測道。
「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香月依舊有些不放心。
「若真有萬一,大不了拚死一搏。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死亡。更何況,我只不過是取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而已。」蘇哲微微一笑,臉上的神情很是豁達。
「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沒意見了。」香月撇了撇嘴角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