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光罩 文 / 斜月乾屍
腳踩著鬆軟的地面,香月緊緊的挨著蘇哲,深一腳淺一腳的在血枯林之中行進著。眼角時不時的偷瞄一下那些掛滿整個血枯林的血眼蝙蝠,一副怯生生、生怕那些蝙蝠突然醒過來的樣子。
不過,一想到前方有無數的寶藏在等著她,香月心中的那絲絲的畏懼,便又被無邊的興奮給取代了。甚至,她的身子還禁不住微微的顫抖著。當然,這不是因為畏懼,而是太過興奮引起的。
「少爺,還沒到嗎?」香月忍不住問道。
「快了,你沒發現前方的林子亮了很多麼。」蘇哲的雙眼警惕的四處逡巡著,即便那並不明顯的亮度變化,也沒有逃過他的雙眼。
蘇哲並沒有忘記剛剛看到的那個光罩,按照陳毅東的記憶,深淵底下原本是不應該有亮光的。也就是說,昏暗的血枯林內的光芒,完全來自於那個光罩。這也意味著,越是接近光罩,血枯林內的亮度便會越亮。
「少爺,再快一點,一大堆寶藏還等著我們去讓它們重見天日呢。」香月眉飛色舞的催促道,她似乎已經看見一大堆金光閃閃的寶藏在向她招手了。
「我們還是小心點好。」蘇哲神色警惕的搖了搖頭,依舊保持著那不急不緩的速度。
「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不對勁?」香月一臉不解的問道,她此時才注意到,一路上蘇哲的眉頭都是輕輕皺在一起的。
「嗯,確實有些不對勁。剛剛我們從上面落下來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個光罩。根據我得到的信息,深淵底下不應該有那個光罩才對。所以,我覺得佛陀教的人可能已經發現了這裡,而且還對這個地方動了手腳。」蘇哲點了點頭,當下便把心中的顧慮言簡意賅的告訴了香月。
「那我們還不快一點,要是寶藏被佛陀教的人奪去了,我們豈不是白忙乎了一個晚上。」香月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你那麼著急幹什麼,佛陀教如果真的有本事把寶藏拿走,我們再著急也沒用。不過,我相信佛陀教絕對沒那個本事取走寶藏,御陣宗五品高級的禁囚鎖天陣,可不是那麼好破的。」蘇哲信心十足的回道。
「那萬一佛陀教真的破了那個禁囚鎖天陣呢?」香月依舊憂心忡忡的問道。
「那我們只好哪裡來回哪裡去了。」蘇哲聳了聳肩答道。
「噓,別出聲,前面那個光罩就是我所說的光罩了。」突然,蘇哲將食指放在嘴巴上,小心的噓聲提醒道。
順著蘇哲的視線,香月往前看去,只見往前方再走十多米,便是血枯林的盡頭了。在血枯林的盡頭,一個淡藍色、散發著柔和光芒的光罩,猶如一隻巨碗似的倒扣在血枯林的中央。
不過,由於光罩並不透明,朦朧不清的好像渾濁的牛奶一般,所以香月並沒能看清楚光罩內的景物。只是隱隱約約的看見,光罩內似乎有一個龐然大物,一動不動的盤桓在那裡。
「光罩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香月探頭探腦的,一臉好奇的說道。
「那便是禁囚鎖天陣。」蘇哲雙眼牢牢的盯著那個龐然大物,頭也不回的答道。
「可是,我怎麼感覺那個東西好像是活的。就像是,對,像是一條大蛇盤曲在那裡。」思索了一會之後,香月雙眼一亮,感覺自己的比喻很是恰當。
「不是像,那就是一條巨蛇,一條通體雪白的巨蛇,是禁囚鎖天陣的外像。」蘇哲想也沒想的答道。
說罷,也不待香月繼續發問,便見他雙手一合,快速的結起手印來。不一會兒的功夫,一股隱晦的靈氣波動,便自蘇哲體內縈繞而出。突然,一隻近一米五高,兩米多長,通體縈繞著青綠色光芒的巨狼,憑空出現在蘇哲的眼前。
「去吧。」蘇哲放下雙手,看著巨狼那幽青色的雙眼,淡淡的說道。話音落罷,也不見巨狼如何動作,瞬間便化作一道綠芒,朝著蘇哲左手邊的血枯林竄去。
「你召喚風狼幹什麼?」香月不解的問道。從她的言外之意不難猜出,蘇哲剛才所使用的神通,正是他這兩年才掌握的二品高級神通『風狼召喚』。
「剛剛不是說了麼,這裡很可能已經被佛陀教給掌控了。所以,讓風狼先去打探一下,看看佛陀教派了多少人在這裡守衛。」蘇哲輕聲解釋道。說罷,便見他雙眼一閉,似乎在感應著什麼。
見蘇哲聚精會神的閉上了雙眼,香月也沒有打擾他,而是一邊好奇的四處張望,一邊靜待蘇哲的查探結果。因為她知道蘇哲一旦召喚出風狼,便可以通過心靈共享,將風狼的所見所聞盡收入眼底。
好半天之後,香月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突然轉過頭,朝著右側看去。只見一道幽暗的綠芒,正快速的從遠處飛躍而來。香月知道風狼回來了,然後便見她回過頭看向蘇哲。果然,在香月看向蘇哲的剎那,便見他雙眼豁的一睜,一道充滿迷茫的光芒一閃而過。
「查探到了什麼沒有?」香月連忙追問道。
「奇怪,剛剛風狼繞著整個光罩跑了一圈,光罩周圍竟然連一個守衛都沒有。」蘇哲微皺著眉頭,一臉迷惑的答道。
「會不會是他們埋伏起來了?」香月問道。
「應該不會,光罩和血枯林之間,只有一條大約五六米寬的緩衝帶,根本就沒有藏人的地方。至於血枯林,沒有碎金浮雲陣的庇護,十脈以下的修脈者根本就不敢靠近,更別說是躲藏其中了。」蘇哲答道。
「啊,難道佛陀教的人已經把寶藏全都給拿走了。」香月壓抑著驚叫了一聲,一臉惶急的說道。
「不可能,若是寶藏被取走了,禁囚鎖天陣必定已經被破壞了。而且,若是佛陀教取走了寶藏,就沒必要再留一個光罩在這裡了。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光罩應該也是一個防禦陣法,且還是品級不低的那種。」蘇哲搖了搖頭,很是肯定的答道。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佛陀教不知道這裡有寶藏,還是佛陀教根本就看不起御陣宗的寶藏?」香月猜測道。
「不,佛陀教不可能不知道這裡有寶藏,而且以佛陀教的底蘊,也沒那個資格無視御陣宗上千年的遺寶。這個光罩就是最好的證明,若是御陣宗不知道這裡有寶藏、或者無視這裡的寶藏的話,不可能留下這麼一個光罩保護著這裡。」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香月小腳一跺,很是不耐的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我還不是和你一樣都是第一次到這裡來。不過佛陀教那些人的心思,很可能和以前御陣宗高層的心思一樣,對這裡的防禦有著絕對的把握,所以才覺得沒有必要派人駐守。」蘇哲猜測道。
「嗯嗯,一定是這樣的,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毫無頭緒的香月,毫無原則的同意了蘇哲的猜測。因為對於她來說,佛陀教為什麼沒有派人駐守顯然不是她該關心的,她只關心如何才能把御陣宗的寶藏盡收入囊中。
「既然佛陀教沒有派人駐守,那我們便沒必要這麼小心翼翼。走吧,我還要好好的研究研究那個光罩,看看究竟是什麼陣法。」蘇哲說罷,果然放下了心中的警惕,快步走出了血枯林。
不一會之後,便見蘇哲來到了光罩前,翻手取出一個羅盤一樣的東西,圍繞著光罩查探了起來。香月緊緊的跟隨者蘇哲,對著眼前的光罩東瞅瞅西瞅瞅。突然,香月伸出了手指,一臉好奇的戳了戳光罩。
「住手。」蘇哲臉色一變,連忙厲聲喝道。
「你幹嘛?」香月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縮回手指,臉色蒼白的喝問道。
「誰讓你把手指伸出去的,萬一這個光罩專門針對靈魂的怎麼辦。陣法的效用未明,你這樣亂來,要是出了岔子,我看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蘇哲繃著臉,臉色鐵青的怒斥道。
「我現在不是沒事麼,哪有你說的那麼可怕。」香月有些不服的嘟囔道。
「哼哼,現在是沒那麼可怕,等真的遇到可怕的,你想後悔都來不及了,還嘴硬。」蘇哲冷哼著,臉色很是難看。
「好啦,是我錯了還不行嘛。」香月嘟著粉唇,心不甘情不願的認錯道。
「算了,懶得說你。」看著香月那副委屈十足的樣子,蘇哲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說說吧,剛才碰過光罩之後,有沒有什麼感覺?」蘇哲撇著嘴角問道。
「沒感覺。」香月大眼一瞪,惡聲惡氣的回道。
「別鬧了,這對我判斷陣法的來歷有幫助。」蘇哲臉一板,很是嚴肅的說道。
「哼,剛才是誰那麼凶來著,現在還好意思求我。」香月冷哼了一聲,『趾高氣揚』的說道。
「我剛剛也是為了你好啊,別人我還懶得去管他呢。」蘇哲苦笑著說道。
「我不管,你必須道歉。」香月不管不顧的說道。
「好吧,我道歉,現在可以了吧。」蘇哲滿臉無奈的說道。
「雖然沒什麼誠意,不過看在你也是為我著想的份上,就原諒你了。」香月嘴角一翹,揮了揮手很是大度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