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被擒 文 / 斜月乾屍
眼看著蘇哲即將被一擊致命,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想放棄的時候。凌厲的勁風在即將降臨的剎那,蘇哲卻明顯的感受到,勁風的力道竟不知為何一下子下降了一大半。
按照這個力道,蘇哲如果被擊中的話,肯定也是重傷不起,但是性命卻是無礙的。這個莫名的變化,讓即將放棄的蘇哲,那一顆沉寂的心不由得又活躍了起來。
「是了,陣法空間還在我手中,陳雪衣不敢殺我。」腦海中這個念頭猶如閃電般一閃而過,蘇哲那雙近乎死寂的雙眼,猛的爆閃出一陣耀眼的神芒,灼灼的生機讓人不敢直視。
只是,蘇哲很快又發現,陳雪衣雖然不敢殺他。但是這一擊他依舊避不開。一旦被擊中,他肯定會喪失反抗力。到時候,是生是死還不是由陳雪衣說了算。
「不行,不能夠坐以待斃。」蘇哲很是不甘的想道。
突然,就見他雙眼冷芒一閃,滿臉毅然決然的想道:「既然你不想我死,那我偏偏送上門去。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真的殺了我。」
想罷,蘇哲雙腿一曲,身子頓時矮了一個頭。而那道原本擊向蘇哲背部的勁風,也因為蘇哲這一蹲而變成了直擊向他的後腦。
蘇哲這一次,可真是拿命去拼了。力道減小了大半的攻擊,如果擊中蘇哲的背部,自然要不了他的命。但是如果真的擊中腦袋,那蘇哲的腦袋必定比從十米高度跌到地上的西瓜好不了多少。
「找死啊你!」果然,蘇哲剛剛一蹲下,背後便傳來了陳雪衣氣急敗壞的聲音。
然後,蘇哲便感受到那道凌厲的攻擊所帶起的勁風,嘩啦一下直撲他的後腦勺而來。他後腦勺的頭髮,都被吹成了一個漩渦狀。一陣陣刺疼,不斷的從頭皮往他的全身擴散。
不過,勁風之後的攻擊,卻並沒有緊隨著而來,而是停在了距離蘇哲後腦勺極近的地方。因為就在勁風來臨的剎那,蘇哲情不自禁的就一陣雞皮疙瘩炸起,他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那股凜冽的殺機。
好在,蘇哲最終還是賭對了,陳雪衣果然不敢對他下殺手,在最關鍵時刻停住了手中的攻擊。
儘管如此,蘇哲那猶如弓弦般緊繃著的心,卻依舊沒有絲毫的放鬆。他的臉上那嚴峻的表情,就彷彿在述說著暴風雨還遠沒有結束一般。
因為陳雪衣雖然最終停止了攻擊,但是經過這麼一頓之後,他的力道肯定已經調整好了。這樣一來,停在蘇哲後腦勺的攻擊,大可以毫無顧忌的敲在蘇哲的後腦勺上。
而事實也證明,蘇哲的猜測並沒有錯,心中的危機感,頓時又是一陣炸棚,渾身的雞皮疙瘩再次豎立了起來。陳雪衣的攻擊,終於又來了。
然而,蘇哲這一次卻是不躲不避。陳雪衣的那一頓,雖然給他爭取到了調整力道的機會,但又何嘗不是為蘇哲爭取到了出手的機會呢。
就在心中那股危機感再次爆發的剎那,蘇哲身前也是黑影一閃,劃過一道似有似無的弧線,朝著他背後的陳雪衣刺去。那道黑影,無疑正是無形刃。
以他和陳雪衣此時的距離之近,再加上無形刃那鬼魅般的速度。蘇哲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如果陳雪衣堅持要敲暈自己的話,那麼他所付出的代價必定會是生命。
「好歹毒的小子,難怪能夠以十穴二脈的修為,從吳友同的手中奪走我們沙狼幫的東西。」陳雪衣那頗有些讚賞的聲音傳來。不過,這次的聲音卻是由近及遠,顯然陳雪衣正在避退。
而同時,蘇哲心中爆發的那股危機感,也在瞬間平復了下來。
「呼」心中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心中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在這一刻鬆了下來。蘇哲知道,自己這次總算賭對了,死裡逃生的感覺原來是這麼的爽。
不過,蘇哲也知道,陳雪衣只是暫時的退避而已。自己手中的底牌,差不多被陳雪衣給摸透了。那麼接下來的攻擊,必定是狂風暴雨式的,不會再給蘇哲哪怕一絲的機會了。
所以,蘇哲不能給陳雪衣攻擊的機會,他必須盡快趕到城門樓。想必這邊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城門樓的守衛,蘇哲此時趕去時機倒是恰到好處。
心中雖然念頭百轉,但是蘇哲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滯。剛剛把陳雪衣逼退,蘇哲那曲著的雙腳,便猛的一瞪,整個人猶如出膛的炮彈一般,快速的朝著城門樓激射去。
「往哪裡逃。」陳雪衣的聲音再次傳來,比起剛才的氣急敗壞,倒是顯得淡定了許多。
感受著陳雪衣那平淡的情緒,蘇哲的心中不由得有些驚疑不定。畢竟,蘇哲的逃跑方向和意圖都是很明顯的,如果陳雪衣真的對城衛軍有所忌憚的話,在察覺到蘇哲的意圖之後必定不可能這麼淡定。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陳雪衣根本就不忌憚城衛軍,或者說他認為城衛軍根本妨礙不了他捉拿蘇哲。這對蘇哲而言,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只是蘇哲卻有些不死心,腳下的步伐不但沒有停頓,反倒更加的拚命了。當然,這並不意味著蘇哲對城衛軍有多麼高的期望,而是他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整個土狼城,除了那幫城衛軍之外,蘇哲已經無人可求了。
「小子,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城衛軍是幫不了你的。」陳雪衣的聲音越發的近了,而且他果然已經察覺到了蘇哲的意圖。
蘇哲心中一咯登,驚疑不定的情緒越加的重了。從陳雪衣的言行之中,蘇哲一共得到了兩個信息。
第一,他之前的猜測沒有錯,陳雪衣的不疾不徐,那是因為有恃無恐;第二,陳雪東一定掌握了一門比清風步更加高深的速度型神通,蘇哲想要從他的手下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儘管明知希望渺茫,但蘇哲卻不得不背水一戰。只見他反手一揚,一粒鬼爪籐的種子當即便脫手而出。
接著,便聽砰的一聲,鬼爪籐的種子猛的炸裂了開來。數十條飛舞著的籐蔓,猶如巨蟒般朝著陳雪衣纏去。
蘇哲抽空回頭一看,竟意外的發現,鬼爪籐竟然真的把陳雪衣給纏住了。足足五條籐蔓,死死的包裹著陳雪衣,其餘數十條籐蔓憑空揮舞著,看起來好不威風凜凜。
然而,蘇哲嘴角剛剛一翹,尚還沒有露出成型的笑容。便又聽到一聲更猛烈的炸響聲傳了開來,那五條纏繞著陳雪衣的籐蔓,竟轟隆一聲炸裂了開來。
斷成一截一截的籐蔓,朝著四方八面激射而去。甚至就連那十幾根飛舞著的籐蔓,也被殃及池魚斷成了好幾截。
蘇哲臉色一變,雖然他早就預料到鬼爪籐是不可能纏住陳雪衣的,但他沒想到在陳雪衣面前,鬼爪籐竟然這麼不堪一擊。
「看來,我終究還是低估了陳雪衣的戰力。」蘇哲滿臉無奈的嘀咕道。
當下,蘇哲不敢再有絲毫遲疑,腳下的清風步,就彷彿一陣風一般,托著蘇哲快速的朝著城門樓奔去。
此時,蘇哲距離城門樓,已經不足百米的距離了。甚至,他都能夠隱隱約約的看到,城門樓上升起了不少火把。顯然城衛軍已經發現了這邊的動靜,並且正在做出反應。
「遊戲結束了,這次我看你往哪逃。」突然,陳雪衣那有些冰冷的聲音,再次從蘇哲的背後傳來。而且,陳雪衣和蘇哲的距離,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拉近了一大截。
隨著陳雪衣的聲音響起,一道勁風再次朝著蘇哲的背後襲來。只是,陳雪衣的力道明顯還有所保留,隨時準備應付蘇哲以命搏命的行為。
然而,這一次,蘇哲卻並不打算以命搏命。畢竟,他的命也只有一條,不到萬不得已,蘇哲也不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
只見蘇哲連忙一轉身,手中青光一閃,螺紋盾瞬間出現在他的手上,他竟是打算直接硬抗陳雪衣這一擊。
隨著蘇哲這麼一轉身,他終於看清楚了陳雪衣的樣貌。五短身材頂著個大大的腦袋,一雙比花生米大不了多少的小眼睛,閃爍著熠熠的金光,大大的鼻子,大大的嘴巴,肥厚如香腸的嘴唇,怎麼看都和陳雪衣這麼優雅的名字搭不上界。
然而,蘇哲卻知道,這個長相能止小兒夜啼的中年人,正是沙朗幫幫主陳雪衣。因為從吳友同的記憶之中,蘇哲就不止看到過一次陳雪衣的長相。
而朝著蘇哲襲來的勁風,卻是一把大鐵錘,錘柄長近兩米、有成人小腿粗細,錘頭黑漆漆的比一塊磨盤都小不了多少。
不待蘇哲細看,便聽砰的一聲重響,巨大的鐵錘帶著凌厲的勁風,重重的砸在了蘇哲的螺紋盾上。
蘇哲只感覺,彷彿被一隻強壯的蠻牛狠狠的撞上了一般,那強大的力量竟一下子將他給撞得倒飛了出去。不僅如此,他的右手,更是傳來了卡嚓一聲,然後便再也使不出力氣了。
足足飛出去了十幾米的距離,蘇哲才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然而,不待他反應過來,一把帶著鋒芒的大刀,卻突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森然的刀芒,讓他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