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陣筆 文 / 斜月乾屍
離開了修煉室,蘇哲沿著右側的走廊,朝著右邊的那座閣樓走去。閣樓的第一層一共有兩個門,一個是正對前花園的大門,一個就是走廊盡頭的側門。
不一會兒的功夫,蘇哲便走到側門,抬手便推門而入。印入眼簾的,是兩排黑漆漆的木櫃,每排有八個,一共有十六個。
每個櫃子都有近兩米高、四米長,櫃子上滿是密佈的抽屜,少的有七八個,多得更是達到三四十個。而且,每個抽屜上都嵌著一枚刻有黑色字體的黃色金屬片。
蘇哲知道,這些櫃子是陳毅東用來放置煉陣材料用的。金屬片上的黑色字體,正是各種材料的名字。
不過,蘇哲卻知道其實大部分抽屜都是空的,其中的材料已經被陳毅東用的差不多了。畢竟,陳毅東能夠從佛陀教的手中逃脫,陣法肯定立下過汗馬功勞。所以,櫃子內的大部分材料,在陳毅東逃亡的那一段時間已經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蘇哲沒有停留,進入閣樓穿越過眾多櫃子。一個木質階梯,出現在了蘇哲的面前。沒有絲毫遲疑,蘇哲咚咚咚的踏上階梯,朝著閣樓的二樓走去。
二樓的空間,被陳毅東分成了兩個房間。外面一間是陳毅東的書房,裡面有許多陳毅東收集的書籍,還有一張床榻,是陳毅東休息用的。
不過,蘇哲並沒有進入書房的打算,越過書房直接朝著第二個房間走去。
推門而入,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張長方形的工作台,工作台上雜亂無章的放著大量的小型工具。在工作台的右側,還有一個近一米高的木架,被分隔成一個個格子。除此之外,地面上還零零散散的擺放著好幾個較大型的工具。
這間房間,正是陳毅東用來煉製陣法的房間,蘇哲稱之為煉陣室。
看著眼前這個雜亂的煉陣室,蘇哲不得不承認人無完人這句話實在太有道理了。陳毅東雖然在修行和煉陣方面天賦極高,但是在做家務這一方面,卻實在沒什麼天賦。最起碼,是蘇哲認識的人當眾,最差的一個。
不過,雖然煉陣室很是雜亂無章,但是蘇哲還是一眼就看見了他期待已久的東西——煉陣筆。
要知道,作為具有豐富煉陣知識,但實際操作經驗卻幾乎為零的煉陣大師,蘇哲期待能有一把煉陣筆已經很久了。
好在,陳毅東總算沒有讓蘇哲失望。眼看著工作台上那一排的煉陣筆,蘇哲就彷彿看見了美食的餓狼一般,雙眼閃爍著綠油油的光芒。
三兩步走到工作台前,雙手快速的抱起一個扁平的玉匣,蘇哲喜不自禁的喃喃道:「太好了,一到五號煉陣筆,整套都齊了。」
原來,根據不同陣法的需求,煉陣筆一共被分為五號。號碼由從小到大,煉陣筆的出水口徑也逐漸增大。而玉匣之內正好整齊劃一的擺放著五支煉陣筆,而且剛好每一號一支。
一一把玩了一番之後,蘇哲這才心滿意足的將玉匣重新合上。然後輕輕的放回到工作台上,就彷彿生怕弄壞了這五支煉陣筆一般。
接著,就見蘇哲眼珠子一轉,視線突然轉到了玉匣旁邊的一個長方形玉盒上。透過蘇哲的雙眼可以看到,玉盒潔白如雪、晶瑩剔透,一看便知不是凡俗之物。
從陳毅東的記憶之中蘇哲瞭解到,打造這個玉盒的玉料叫做陽春雪玉。那是一種極為珍貴的玉料,是銘刻陣法的材質之一。就這麼一個小玉盒的,估計就值七八百滴靈氣液,相當於一把一品低級的陣器。
這麼名貴的玉料,卻被打造成玉盒用來裝東西。由此可見,玉盒內的東西,要麼就是更加的名貴,要麼就是深得主人的喜愛。
蘇哲知道,其實兩者兼有。玉盒內的東西確實很珍貴,價值起碼是玉盒的成百上千倍;而且,陳毅東也確實很寶貝玉盒內的東西。
不僅陳毅東,其實蘇哲也對玉盒內的東西覬覦很久了。這次之所以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右邊這座閣樓,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件東西。
雙眼金光閃閃,蘇哲雖然竭力的克制,但是臉上卻依舊是掩飾不住的激動。甚至就連他那伸向玉盒的雙手,都情不自禁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好不容易才把玉盒給拿了起來,輕輕摸索著盒蓋下的縫隙,彷彿生怕驚動了什麼一般,磨磨蹭蹭的好大一會兒之後,才把玉盒給打了開來。
定睛一看,玉盒內裝著的,竟還是陣筆。不過,玉盒內的陣筆卻僅有一隻而不是一套。從出水口徑的大小來看,這只陣筆應該是二號陣筆。
雖然同樣是陣筆,但是這只陣筆所享受到的待遇,卻明顯比那一整套陣筆還要高。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這只陣筆是四品中級陣器;而那一整套的陣筆,卻只是三品高級陣器。
別看兩者好像只有兩級之差,但是這兩級之差卻包含著一個品級的跳躍。無論是從價值還是使用價值來說,四品陣筆都足以完爆三品陣筆一條大街。
因為陣筆的品級,很大程度上也決定了所銘刻的陣法的品級。換而言之,一品陣筆,只能用來銘刻一品以下的陣法;二品陣筆,只能用來銘刻二品以下的陣器。
以此類推,四品陣法可以用來銘刻四品陣器,但是三品陣法卻只能銘刻三品以下的陣器。由此可見,三品陣筆和四品陣筆之間的差距,已經不僅僅只是本身品級的差距了,還意味著銘刻出來的陣法,也同樣有著品級上差距。
「爺爺,小哲向您發誓,絕對不會埋沒『陣緣』的。」感受著手中陣筆那沉甸甸的重量,蘇哲滿臉堅定的自語道。
『陣緣』是陳毅東給這只四品陣筆起的名字,陳毅東在世之時,這只陣筆便是他的最心愛的物品之一。所以,這只陣筆對於蘇哲來說,已經不僅僅只是一把陣筆了,更是陳毅東的傳承。
可以說,蘇哲在繼承這把陣筆的同時,也繼承了陳毅東在陣法上的成就和夢想。也正是因此,蘇哲才會在面對這把陣筆時,表現出了莫名的緊張和期待。
一邊把玩著手中的『陣緣』,一邊緬懷著陳毅東昔日的風光。蘇哲竟就那麼傻傻的愣了十多分鐘,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哎!」頗為傷感的哀歎了一聲,蘇哲將『陣緣』輕輕的放回到玉盒之中,緩緩的合上玉盒,然後又將玉盒放回到了原處。
畢竟,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個陣法空間就是一個蘇哲隨身攜帶的儲物櫃。相比較起來,把東西放在身邊,還不如放在陣法空間內安全。所以,蘇哲雖然頗為捨不得放下這把『陣緣』,但卻也不得不克制住把它給帶在身邊的想法。
從『陣緣』上收回心思,蘇哲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煉陣室。不過,工作台上雖然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煉陣工具,但是那些工具都是小兒科,已經引不起蘇哲的興趣了。
離開了工作台,蘇哲走向了工作台右側的那個木架子。因為是在陣法空間內,所以陳毅東的東西擺得很是開放,都是直接放在木架上、或者是放在沒有上鎖的櫃子內。
之前修煉室內的那些靈丹妙藥是如此,現在煉陣室內的這個木架子依舊如此。
木架高度在一米左右,比修煉室的那個木架矮了近一半。而且,木架上的格子內也不再擺著一個個玉盒,而是一個個稜形的木質底托。
蘇哲知道,這些底托是陳毅東用來放置陣盤的。所謂陣盤,其實和蘇哲之前刻畫的那個通行令牌一樣,就是把陣法直接銘刻在某種載體上。
相比起陣法僅是起輔助作用的陣器,陣盤的本質卻是陣法。沒有銘刻陣法的陣盤,僅僅只能說是材料而已;而沒有銘刻陣法的武器,卻並沒有改變武器的本質。兩者有著本質的差別。
不過,和靈丹妙藥的情況一樣,木架上的底托大部分都是空的。原本放置在上面的陣盤,顯然已經被陳毅東給使用得差不多了。
當然,這種情況也在蘇哲的預料之中。連一樓那些用來煉陣的材料都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更何況這些已經練成的陣盤呢。
好在,雖然大部分陣盤都已經被消耗了,但是總算還是給蘇哲留下了兩個。而且,蘇哲知道,這兩個陣盤意義都很是非凡。
兩個陣盤,一個有人頭大小,呈規則的圓形;另一個只有巴掌大小,呈上窄下寬的梯形。
其中,那個規則圓形的陣盤叫做尋陣盤,是每個煉陣師都必備的陣盤之一。之所以每個煉陣師都必備一個尋陣盤,是因為尋陣盤對於陣法波動的感應非常強烈。
經驗豐富的煉陣師,完全能夠根據尋陣盤的反應,在不明底細的情況下,判斷出一個陣法的類型以及作用,是破解陣法的利器。
所以,經常和陣法打交道的煉陣師一般都會隨身配備一個尋陣盤,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