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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崇禎即位,凌雲平倭 第一百七六十章 英國公(2) 文 / 塞外白龍

    凌雲一行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了潞河驛,為了防止意外情況出現。他們雇了兩頂轎子,這轎子直接就抬到了英國公張維迎的府邸之外。一位門官上來盤查,告訴他們,這是張公爺的府邸,文官下轎,武官下馬。

    望著這個可愛的門官,朱由檢饒有興致的告訴他,文官下轎,武官下馬,自己不是文官,也不是武官,就是來看看張維迎的。門官吃了一驚。滿朝文武裡,誰敢直呼張公爺的名諱。此人的來頭應是不一般。

    門官仔細的端詳著朱由檢,看他也是布衣打扮,並未穿的多麼好,也沒有穿官衣。不知道這是哪一級的官員,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凌雲說話了,:「大哥您看,。這張公爺府上的門官雖然嚴肅,卻不見索要紅包之事,可見張公爺治家之嚴,殊為難得。」,朱由檢點頭稱是。

    為了不讓這位秉公辦事的門官太為難,也別讓自己在這耽誤太多的時間被發現。朱由檢果斷的摘下了自己的腰間玉珮遞給門官,「若是張公爺在家的話,你去通傳一聲,見到了這個,他自然就知道我是誰了!」,門官還是不解,但知道這個肯定是個大人物。所以答應一聲,一路小跑就進去了。

    回來的時候可就不得了了,幾乎是連滾帶爬就出來了。出來先給朱由檢扣頭,一邊磕頭一邊說,:「小人瞎了眼睛,不認得王爺。請王爺恕罪」。朱由檢點頭,「你沒有罪過,不知者不怪罪。」。說著示意凌雲,把那兩頂轎子打發走了,幾個人進入張府內敘話。一行四人進了張府的大門,門官連忙把大門緊閉起來。張維迎早就恭候了。

    剛才門官拿著這玉珮進屋裡去給張維迎看,敘說著這些經過,張維迎就在思索,這玉珮是誰的呢?眼見特別眼熟,忽然眼前一亮,想起來了,信王千歲的貼身玉珮。只此一塊,別無分號的。

    他本來想立刻就整理衣衫出門去見信王的。想了想沒有去,吩咐門官如此如此,把他們接進來,自己在府內見禮也就是了。這並非是張維迎本人不懂規矩,事實上,為了安全,他必須這麼做。因為這英國公府,現在也算得上是是非之地。難說魏忠賢沒有在這裡安插東廠的眼線。信王殿下此時找到這裡,肯定是有事需要自己來幫忙的。這時候自己絕不能橫生事端。自己這個英國公,為了避嫌,雖然說門生故吏遍天下,但是從不楊多少年看家護院的人。這一點魏忠賢明白,所以,這些年一直沒在這事上黑他和找麻煩。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自己這個英國公府,一直以來不養死士,所以,東廠特務隨時有可能走進這裡,毫無阻擋的做他們想做的事情,自己無能無力。這個時候,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周旋,雖然和魏忠賢已經撕破臉了,但是都知道,還沒到最後的關頭,只要還沒有,就有希望。

    朱由檢一進門,就看到了張維迎,他納頭便拜。口稱不知道王爺和公主光臨,有失遠迎,望王爺和公主當面恕罪,

    還沒等朱由檢說話,公主先開口。「張公爺,你這麼客氣我可有點受不了了,誰不知道你這公爵世襲罔替都二百多年了。你的祖先張玉老公爺,四時八節按例祭祀的時候,我們這群公主皇子,那都得執後生晚輩的禮節。大明朝能有現在的江山,那是與老公爺張玉分不開的。」。

    聽到公主這麼說,張維迎的心裡湧出了一股暖流,是啊。自己的祖先張玉,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建文削藩,燕王靖難。自己的祖先靠著一桿爛銀槍,殺穩了北軍的戰場地位。最終戰死,但是給後代留下了這第一公爵的位置。

    一直以來,皇室的人提起張玉來,那也是一口一個老公爺的叫著,這對一個臣子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為讓人感懷的呢。蓮花公主,就此完成了她的第一張感情牌。她是十分明白的,像張維迎這樣的世襲公爵,人家什麼沒吃過,什麼沒見過,當官那都當到了極品了。還能怎麼著呢。你想拉攏人家,拿一碗白米飯跟人家說,此去路遠,多吃一碗,恐怕是不大好使的。

    只有情感的貼近,讓這個張公爺感覺到,效忠信王是絕佳的選擇,也是唯一可行的選擇。張維迎也是這麼認為的。哪怕是在半個月以前,他其實已經有了這個基本的概念,可是現在,他更堅定了這樣的想法。

    一行人就這麼來到了內廳,張維迎吩咐這個門官,周知所以家丁,不得前來打擾,今日閉門謝客。門官答應了一聲就去了。張維迎把朱由檢讓到正中高坐,這才說道,:「王爺,您可算是回京了,這些日子,讓老臣好找啊。您不知道,聖上……」,朱由檢打斷道:「張公爺,這事,我都知道了,我千里迢迢的趕回來,也是為了見一見皇兄,敘一敘這兄弟的情分!您現在務必跟我實話實說,皇兄的病,究竟到了怎麼樣的程度,是否還能醫治!」。

    張維迎定了定神,然後搖了搖頭,「殿下節哀,恐怕,已經回天乏術了。不瞞殿下,不久前,皇后娘娘特意招老臣進宮去,就是囑咐此事,讓老臣相機而動,輔佐新君,也就是王爺您那。」張維迎不是個沒感情的人,畢竟和朱由檢也是君臣一場。說到傷心處,也是止不住的留下幾滴淚來。

    朱由檢也很是感慨,但是他現在必須鎮定,現實情況是,哥哥現在已經是危在旦夕了,或者今天死或者明天死,或者,還能拖延幾天,但是,這在實際意義上是一樣的,不管怎麼說,肯定是已經治不好了。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遲,趕在哥哥嚥氣之前。自己一定要見一面。這不僅是個圓兄弟情分的見面,更重要的是,要通過這次的見面,確定繼承權。

    歷史上,一直以來,都要講究個名正言順,老話說的好,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的話那就全都扯淡了。當然,最後那一句,是我個人添加進去的,不過,事實確實也就是如此。

    普通人一般事尚且如此,何況是皇位繼承這等的大事,皇位是什麼概念,那可不是一袋煙,誰抽都是抽,那也不是一杯水,誰喝都是喝。那是權力的象徵,那是至高無上的主宰地位,誰坐在了那個位置上,誰將擁有這個幅員遼闊的國家的所有的一切。發號施令,金口玉言。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人敢反對,一句話出口,就肯定會有人前仆後繼的執行。這就是皇權的力量。當皇權無法得到束縛的時候,那麼,一個開明的君主,就顯得尤其的重要了。

    前面我們已經說過了,中國人的傳統意識裡,老子死後,東西肯定都是留給兒子的。俗語說,那叫做分遺產,然而皇位這個遺產卻沒法分,因為椅子只有一把,沒有任何一個朝代可以忍受皇位上做兩個人。天無二日民無二主。說的就是這個道理。而自從夏啟以來,中國社會的制度也是確定了的,那就是父死子繼。標準的家天下行為。這樣的行為也不好說,因為皇帝嘛,通常會有很多個老婆,也通常會有很多的兒子,我們在正史野史的都常見到某個場景,那就是為了這把椅子,兄弟反目。甚至有的孩子等不及就把老子給幹掉了。史冊之間,比比皆是。

    天啟帝完全不存在這個問題,因為他沒有兒子,連個女兒都沒有,他只有一個弟弟,唯一的弟弟,朱由檢,他只能走兄終弟及的這條路。大明朝廷未來的主人,似乎在很早以前就已經確定了。然而,朱由檢仍然是個低調的人。至於他的低調方式,前面我們已經說得很多了。

    這時候凌雲插嘴了,「王爺,夜長夢多,今日您來了張公爺的府邸,即使再過隱秘,也可能很快被魏忠賢知曉,為今之計,您應該盡快在張公爺的幫助下進宮,見到皇上,這才是真正的正途。」朱由檢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贊同凌雲的觀點。

    張維迎並不認識凌雲,從進府開始,凌雲也沒說話,張維迎只當他是信王一個可以信任的貼身隨從。現在看這樣子,他與信王的關係,恐怕不是主僕那麼簡單。一個再大譜的僕從,也斷然不會在主子面前隨便說話,這是不懂規矩的。

    所以,他看看朱由檢,那意思是,這位是誰,您不給介紹一下嗎。朱由檢這才笑著說,:「你看看,我倒是忘了,這個傢伙,叫凌雲,現在沒有什麼官職,跟隨在我的身邊,就是為了保護我。算是我的朋友吧。」。

    對於王爺的朋友,張維迎自然不會小看,因為他知道,王爺肯定不會輕易的交朋友。這個凌雲,應該不是個等閒之輩。他在腦海裡搜索著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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