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崇禎即位,凌雲平倭 第一百三十二 又見劉鴻 文 / 塞外白龍
這樣的顧慮並不是沒有理由的,山海關總兵,手握八千將士,如果想對付幾個錦衣衛,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如果,這總兵和那群錦衣衛是一夥的。那就得被一鍋燴了。
凌雲也有這一層的顧慮,他思索片刻,對朱由檢說,:「殿下如果信得過凌雲,就讓凌雲陪您走這一趟,如何。如果劉鴻可用,殿下則用之。如果他有不臣之心,不用殿下多說,凌雲也不會與他干休。」朱由檢點點頭,「如此甚好,就勞煩凌游擊了。」凌雲看看四周,確定是安全的,然後對一個小兵吩咐道,:「你,去去一套合身的衣服和腰牌來。」。
那名小校辦事很是麻利,很快取來一件半舊的鴛鴦戰襖,還有一個腰牌。朱由檢把戰襖穿上,感覺還挺合身,不由對這個小兵有了一些好感。他又順手接過腰牌,這是木質的材料做成,證明篆字,「邊軍守衛李光。」,左側刻著「陷陣營柒號」,背面刻著,「凡邊軍守衛懸帶此牌,無牌者依律論罪,借者及借與者罪同」。這是邊軍腰牌。也是在軍營行走的憑證,在軍營裡,認牌子不認人。
朱由檢把腰牌懸在自己的腰間。及其認真的看了看,問凌雲,:「嘿,你還別說,還真挺像的。」。凌雲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此時的他,沒有任何的心情去調侃什麼,他的心裡,充斥著兩個字。復仇!
劉鴻的總兵府,還是那個偏僻的院子,那個熟悉的已經不能再熟悉的環境。凌雲帶著朱由檢來到門前,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總兵府的門前已經多了幾隊往來巡邏游弋的士兵。凌雲心頭不由得一陣緊張,忽然有一個不詳的念頭湧上心頭。莫非,劉總兵已經被控制了,或者……
一個帶頭的什長上來盤問,什麼人。凌雲笑道,:「在這山海關,不知道我是什麼人的,還真不多。」,那個什長似乎並不吃凌大人這一套,:「我是帶隊的什長,專司負責總兵府的安全,我只認腰牌不認人。這位大人,我不管你是什麼來頭,只要你沒有腰牌,我一定要拿你問罪。這裡可是軍營,由不得你胡來。」凌雲倒是樂了,好好,這人有原則。倒也不錯,不想再多少了,在總兵府外,轉悠的時間越長,越不好。容易被發現。
凌雲在腰間解下自己的腰牌丟過去,那名什長伸手接住,凌雲的腰牌和小兵的腰牌,材質沒有什麼區別,都木頭的。只是正面的篆字寫的是:「邊軍千戶凌雲」。那名什長似乎還是相當的執著,看完了凌雲的腰牌,行了個禮。說道,:「屬下不知道是凌大人,失禮之處,跟您告罪了。」。凌雲一看,這傢伙原來還挺懂的規矩的。他淡淡一笑說,:「無妨,這幾日不在關內,倒不知道總兵大人新添了規矩了。出入還有盤查。你前面帶路,我要見總兵大人,稟報公事。」。
剛剛還恭順了一會的什長兄忽然又打算繼續公事公辦了,他掃了一眼朱由檢,「這位兄弟是」。朱由檢點點頭,表示打招呼,然後說道,:「我是凌大人的親兵護衛,我叫李光。」,說著,也沒等那位多事的什長再說別的,主動就把腰牌遞了過去。什長大人接過來瞧了半天,確定無誤。然後又是一個禮,「大人請隨我來。總兵大人近日來身體欠安。大公子調遣我等日夜護衛,並不許閒雜人等來煩擾大人。很多軍校來了都被我擋駕了。」。朱由檢瞅著這位好玩的什長嗎,有點想笑,不過他忍住了。
至此,凌雲已經基本上弄清楚了情況,劉鴻病的很厲害,這些巡邏的兵都是劉丹調來的。劉丹的意圖也很明顯,那就是阻擋劉鴻和其他軍官們見面。但是有一點還不明白,既然劉丹不准外官見劉鴻,那麼為什麼這個什長敢私自放自己進去,這其中莫非有什麼詐不成嗎。他的臉上充滿了疑惑,腳步也慢了下來。
那名什長似乎還不知道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凌雲心中經歷的緊張思考,還自顧自的說著,「我當兵時間也不長,沒見過凌大人,但是凌大人是總兵大人的愛將,這個我是知道的,您的事,整個山海關的傳揚為美談。大公子說不准外人見總兵大人,我想您凌大人不是外人吧。」。原來如此,凌雲的心中稍稍舒緩了一些。
走進了院子,那名什長說,:「大人自己進去便好,小人在外等著。」,凌雲點頭,好,你且退下,我稍後還有事情找你。不過,你要記得,包括大公子在內,不要告訴任何人你見過我。我自敵軍處回來,和總兵大人商議,在總兵大人有詳細作戰計劃之前,對所有人都要封鎖消息,茲事體大,你明白嗎!」。什長答應一聲,諾諾而退。
兩人繼續向前走著,只聽到屋內咳嗽了一聲。「是誰來了?」,凌雲按規矩,高聲報職名:「山海關游擊凌雲,參拜總兵大人!」。屋內的人似乎有些興奮,「啊,是凌雲回來了,快進來進來。我臥病在床,就不出去迎你了,你進來吧。」。
凌雲和朱由檢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先後進了屋子,劉鴻果然是病的厲害了。臉色蠟黃,躺著床上勉強支撐著身子。看到凌雲進屋,他的眼睛忽然閃出了一絲亮光。看到這個愛將深入敵後,安然歸來,劉鴻的心裡也是感慨萬千。
他想掙扎著和凌雲說點什麼,卻一眼望見了凌雲身後那個身著普通士兵衣服的朱由檢,他是認識信王的。做山海關總兵之前,劉鴻做過很久的御史,那時候,作為一個京官,雖然不能和親王結交,但是和朱由檢卻常有見面的機會。朱由檢給他的印象,就是不修邊幅,大大咧咧,永遠搞不清情況。但是劉鴻心裡卻清楚,這不過是韜光養晦的辦法。
在朝廷裡,貴為親王,如果不會韜晦,隨時可能會以莫須有的罪名被人幹掉。而從另一個角度說,明哲保身的信王,其實是一種悲哀。一種無可奈何無法改變的悲哀。這種悲哀,才會讓不止一個皇子王孫生出一種感慨,那就是,願後世,莫生在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