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小將出道,收復遼東 第十章 軍營立威 文 / 塞外白龍
天啟六年的一個寒冷的冬季,呼嘯的風聲夾雜著無盡的涼意,讓人們多少都有一些不舒服。誰也不會想到,這個時候,來自後金部隊的副將哈巴赤,已經偷偷潛入了山海關。
他已經在山海關城內待了整整五天了。在找一個絕佳的機會。一次性幹掉劉鴻,不留後患。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人人都有煩心的事,哈將軍在愁沒機會下手,劉鴻也愁,如何退敵,糧草怎麼解決。這幾天的功夫,白頭髮不知道冒出來多少,真是沒有時間去看看自己的弟弟。
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打不過人多。總兵大帳很多親兵護衛,加上一些明軍的將領。硬闖進去別說刺殺,死於亂刃的幾率是非常大的。這個哈巴赤本人還是明白的,他是個勇士,卻不缺心眼。
然而每天呆在院子裡實在是太悶了。老哈決定出去轉轉。正好這幾天是有個小廟會。他也想出去散散心。
這真的是太不應該了,作為一個刺客,其實就是一個戰場獨行俠,什麼時候都應該藏著,掖著,等待一個機會出奇制勝,一招制敵。不能隨處出頭露臉。然而,每天都待著一個小院子裡,實在是太憋悶了,都能把人憋出病來。
自己身帶任務來此,十四爺每天應該都在等待自己的消息。一連五天過去了,自己也得不到什麼機會。真的是太憋屈。不如出去轉轉。
早上起來,哈巴赤洗漱完畢。劉鳶還沒有起床,他歎口氣。讓人告訴劉鳶自己要出門逛逛。隨即換了一身衣服,就要出門。
剛剛走出院子,忽聽身後有所動靜。回頭一看,是劉鳶。披散著頭髮,上身批了個披風,下身啥也沒穿,光著腳就追出來了。一邊跑還一邊喊「我的哈老哥,我的哈將軍啊……」。
看著哈巴赤回頭站住了,他才穩了穩心神,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把拽過哈巴赤來,「我說哈老兄啊,你怎麼這麼冒失啊,這裡是山海關不是咱們大金國啊。你可不能輕易到外面出頭露面啊」。
哈巴赤看看劉鳶,輕輕一笑。說,「劉兄,你還是先到屋裡把褲子穿上吧,這樣實在是有礙觀瞻啊」。
劉鳶自己也才注意到自己的狼狽樣子。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暫時還顧不上這些。一定要把這個傢伙留在自己的院子裡,別讓他出去亂跑,萬一惹出禍來,我也就暴露了,官當不成,命也得搭進去。
「穿褲子是小事,哈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您想看什麼玩意咱叫堂會都行,廟會那地方,太雜亂,去不得啊」。
哈巴赤實在看不上眼前這個人。可是也不便表露。只好敷衍說,「劉兄不要太緊張。我也沒打算去招誰惹誰嘛。就是出去轉轉,一個時辰內必然回來,你看如何」。
看著眼前這個二百五,劉鳶也來氣。心說我看如何,我就不能讓你出去,你能聽我的嗎。
不能說什麼硬話。自己也不能左右他的行動,去就去吧。千萬千萬別出什麼情況啊。
「好吧,就一個時辰!」。劉鳶真有些無可奈何。
哈巴赤轉身出門,又不忘回頭說一句,「劉兄,不一起出去嗎?」。
劉鳶撓撓頭,心說我還是先回去穿褲子吧。
戰爭時期,萬業蕭條。大明王朝經歷了這樣那樣的大災小難,即使曾陷入風雨飄搖中,也多數是挺過去了。在這建國二百餘年的歷史中,湧現了多少人物,多少故事,可歌可泣。
川陝一帶的旱災,後金方面的軍事威脅,讓大明的國庫開銷激增。這就像是過日子一樣,老百姓口袋裡有錢,就可以吃好喝好,偶爾還能請客吃飯,看個電影什麼的。國家也如此,國庫充盈,就能修點工程,賑個災什麼的。但是國庫沒錢,就只能加賦加稅。
這似乎是個無可奈何的問題,但是真的沒辦法。而此刻,又恰巧是那位後世看來非常著名且有研究價值的死太監魏公公把持朝政。
說這麼多,就是說明一點,天災,外患,都夠喝一壺的了,偏偏這死人妖還跟著搗亂。吃虧受苦的只能是老百姓。
所以哈巴赤將軍應該會失望了,他懷著散心的心情去看廟會。結果看到的遠遠不如現在的村鎮趕集熱鬧。一點新鮮的東西都沒有。只有一些米面的交易,還多數是雜糧。
這很正常,這個兵荒馬亂的年頭,能每頓有窩頭吃。也是一個想起來就值得美滋滋的事情。這些心理。縱使文韜武略,縱使身經百戰,但是哈巴赤永遠不能懂,因為至今為止,他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
沒有一個時辰,連半個時辰都沒有,哈巴赤掃興的回去了。劉鳶正在盼星星盼月亮的翹首期待他的回來。真想不到這麼快就溜躂夠了。趕快把他讓進屋裡,把院子的門關上。
直到這時,劉鳶那顆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才算真正回到肚子裡去。
當哈巴赤掃興歸來的時候,他不知道,雖然他在這個集市上溜躂了一圈,沒見到什麼有價值的感興趣的東西。卻有人看到了他,並對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雖然那個人也一時間沒有想起來他是誰。
不久前,火頭營的燒火小兵凌雲因為在戰場上的出色表現,被劉總兵破格提拔為百戶軍職。有了自己的親兵和部隊。
而借此,凌雲向劉鴻表示,自己這支百人的小部隊,將為保衛山海關做出更大的貢獻。但是自己的部隊從訓練到指揮,以及行動,都直屬劉總兵,不歸上面千戶和指揮們的制約。
劉鴻考慮了良久,答應了他的要求。從之前的談話中,劉鴻對凌雲的戰局分析能力是大為讚賞的。而且這個小伙子初生牛犢,就能射傷敵將,也可見射術了得。之所以只給他個百戶,就是讓他不要驕傲,要繼續進取。還有就是驟然升的太快,會怕有人嫉妒,對其掣肘。
總兵大人相信,是金子總會閃爍光芒。他把這支精挑細選的精銳小部隊交給凌雲的時候,也是希望這個後起之秀能憑借自己的本事真正建立屬於自己的功勳。
「臭小子,好好幹吧,我相信,你,還有你的部隊,都不會讓我失望,對吧。」。
應該說,凌雲會武功,這個從開篇交代過,他會跆拳道,會射箭,會騎馬,以及一些冷兵器時代,和現代的戰例戰史,以及對部隊的探究和思索,這山海關,將是他大展手腳的地方。
自己部下的兵都到位了以後,凌雲把他們帶到了演武場。這些軍士也多是年輕人,也都是各營的精兵強將。對於凌雲一箭制敵的事情,有人佩服,有人也是有些不服,覺得其中有僥倖的成分。
演武場其實就是現在的操場,不同的是,有各種軍械及訓練所需之物。凌雲站在最高處看著自己的兵們,很是滿意,也開始了他到任後的第一次訓話。「兄弟們,我叫凌雲,是你們的百夫長。在站各位,你們有的比我年長,有的比我年輕,自今日起,我和你們,都是兄弟。什麼是兄弟,兄弟就是能在戰場上托付自己後背的人。換句話說,願意替你擋下前方射來的弓箭的,才是你真正的兄弟!」。
這句話是套用,原話是能擋子彈。但是領會精神,當時哪有什麼子彈呢。這時,兩名士兵嘀咕起來。
凌雲多少有些慍怒,「隊列之時不准交頭接耳,這是新到軍營就該知道的規矩吧,你們在談些什麼。」
一個大個子士兵站出來,向前跨了一步,「報告,凌大人。我們在談大人您。」。
「哦?談的我?我倒是很有興趣。你叫什麼名字,談的我什麼?」。凌雲心說,出到此處,難免有人不服,看來不露兩手是不行了。
那大個子也不膽怯,張口就說,「俺叫張讜慧,你叫俺大讜就行。凌大人,俺不服你,你剛進伙夫營燒火的時候,俺都當兵五個月了,你跟俺比你就是個生瓜蛋子。俺還覺得你靠射中一箭就當百戶,有些不服氣。你看你文文弱弱的像個唸書人,要是靠著你們去打仗,那是要壞事的咧」。
說出了大多數士兵的心聲,心說這個小白臉,能打得了仗嗎。
聽到這,凌雲一笑。「哦。你不服沒關係,怎麼樣,你才能服氣呢?」。
「你跟俺打一架,把俺放到了,俺啥也不說了,就服你。而且剛才隊列說話的事,也任你處置」。
老凌撲哧一樂,走下台階。說了聲一言為定。就站定在那大讜的面前,其餘士兵都把眼睛睜的像牛蛋一樣大,他們想看看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大讜怎麼敢跟百戶伸手,他是挨打還是打了人,最終都難逃軍法了。
大讜在原地起跳,做著熱身動作,凌雲沒有動。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終於,大讜向著凌雲撲過來,凌雲還是沒有動。
下面的士兵呆住了,心說,這個凌百戶是少不得挨這頓揍了,連大讜也是這麼想的。他的身形快的難以琢磨,眼看就要把一記重拳打在凌雲身上,就在拳頭快要蹭到衣服的時候,凌雲閃電般一閃,竟到了他的身後,然後輕飄飄的飛起一腳,看不出來用力。就見大讜一下子躺倒在地上,喘著粗氣。好半天才起來。凌雲用的是所謂的內力。
「服了嗎?」凌雲問。
眾人眼見這一切,哪個不服。大讜有些臊的慌,但是願賭服輸。「我服了,任憑百戶處置」。
「好,拉下去,打二十板子,然後,提拔你做我的親兵。你們知道,我為何這樣處置嗎,打他,是因為他違犯軍規,不得不守法。提拔他,是因為他敢跟我叫板!我的部下,都得有一股子勁頭,就是誰也不能服,都摸摸自己的褲襠,是不是個有卵子的漢子。」。
這次立威很成功。凌雲就此做到了令行禁止。他沒有急於強度訓練,卻給他的士兵佈置了任務。
他就不相信,這群後金兵退去了就不來了。這樣的仇,一定會報。再說,山海關城也是他們進軍京城的最後一座堅城了。如果他們拿下了這座城,京城就等於門戶洞開了。當然,即使首都被兵臨城下,也並非沒有翻盤的可能。當年的于謙就是以絕對的劣勢兵力,擊敗了向京城進犯的瓦剌大哥級人物也先。
不過,今時不比以往。君昏臣暗。士兵連軍餉都發不出來,哪有保衛京城的心。如果山海關城池被攻破,估計不等後金喊話勸降,早就有人幹掉天啟皇帝和魏公公去投誠了。
山海關必須守住!
守住了山海關,才能收復山海關外圍的防線。把寧錦防線修好。然後就是收復整個遼東地區,把努爾哈赤趕回老家瀋陽去數星星。如果瀋陽他也不願意住了,就把他就進扔進鴨綠江餵魚。
想的太多了,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固守山海關。
糧草的問題,要劉總兵最後定決策。自己每天考慮的,是如何防止突發情況出現。努爾哈赤喜歡使陰招,攻旅順的時候,就是使用奸細混進城內,製造混亂,打開城門,導致旅順軍民的大劫難。
多爾袞這個傢伙,估計也玩不出來和他爹不一樣的花招了。
凌雲命令自己的部下,劃出五十人,分為五個小組。在城門口和城內排查外來人員。一旦發現有奸細嫌疑,迅速報告,能確定的,當場除掉。以防不測。
就在剛才哈將軍去逛集市的時候,一個穿便裝的士兵捅捅另外一個。指著哈巴赤說,「我好像在哪見過這個人,在哪呢?」。另一個也說「看他穿的破破爛爛的,但是紅光滿面的,有些不正常。你跟著他,我去向老大報告」。
凌雲的手下習慣已經稱呼他為「老大」。
哈將軍的半日游就這麼掃興的回來了,他不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不到百米的距離,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他,直到他進了院子。
山海關的一位百夫長,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