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0章 懲戒 文 / 好大一顆牙
張嘯連看巨漢的力氣都是欠奉,對於這種沒有多少實力便出來囂張的傢伙,即便真的跟他動手,也是拉低了自己的水平。所以,張嘯能做的就是沉默以對。
巨漢得意洋洋的衝著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的觀眾們,比劃了一個鄙視的手勢,帶著淫笑說道:「長得倒是挺好看的,不過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這種明顯帶有侮辱性的言語,才算是激起了張嘯心中的一點怒火。圍觀的人群中,發出一陣不言而喻的笑聲,這彷彿是給原本就火藥味十足的現場,澆上了滾燙的油脂。
巨漢見自己的行為得到眾人的讚賞,一時間原本昂揚的頭顱,更加高傲的抬高了一點,彷彿自己就是這座城市的主人一般,大聲的說道:「小子,若是你能陪大爺玩的痛快,倒是可以饒了你這次的無禮。」
城門口值守的衛兵們,顯然已經聽到了這裡的動靜,只是他們瞧了一眼,發覺不過是一場無聊的爭鬥後,就不再關注。巴倫城裡,每天都有因為一點小事而發生械鬥的事情發生,因此死人的也不在少數,這麼點動靜,還不值得他們出面干預。
張嘯並沒有說話,經歷了方倫寨事件後,他的心境有了很大變化,對於這種螻蟻一般的人物,無論何種程度的侮辱,都不能在他心底激起哪怕一絲的波瀾,這也許就是大人物和小人物之間的差異,巨漢看似炫耀的表現,在張嘯眼裡,像是一個小丑的賣弄。
張嘯不表態,不代表他身邊的人就會視若無睹。火爆性子的阿齊首先便忍不住胸腔中的怒火,他實力和見識都達不到張霞的地步,雖然在這一群人中,因為張嘯的緣故,讓利頓和巴坦尊敬無比,可是若論手段,卻還差的遠了。
「蠢貨,小心禍從口出。」阿齊雖然經驗缺乏,但並不代表他腦袋不大靈光。張嘯的沉默或者說明了一個問題,他並不像太過顯眼。所以,阿齊的警告也就當然的適可而止。
顯然,阿齊無力的警告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這歸咎於他低微的實力,巨漢的臉上顯現出譏諷的笑容,揶揄道:「怎麼,就憑你的小身板?倒是比這個小傢伙壯實了不少,相信那些口味比較獨特的傢伙會喜歡,比如城裡……」
巨漢立即閉上了嘴巴,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同時幾道凌厲的目光瞬間向這邊射了過來。衛兵們雖然不會對這裡的衝突感興趣,卻並不代表他們不會關注這裡的一舉一動,任何一次小小的衝動,都可能演變成一次大規模的械鬥。
雖然馬洛斯荒原上的秩序就是混亂,可是在任何一個城池周圍,大規模的械鬥都會被城池主人的武力強行鎮壓,畢竟城池的威嚴不容挑釁。
巨漢顯然差點脫口而出一些不應該從他最裡說出的東西,儘管這些事情已經在巴倫城裡,成為人盡皆知的笑料,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當中喧嘩,則又是另一回事了。
膽戰心驚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發覺那些衛兵們並沒有找自己麻煩的意思,巨漢這才放下心來,趾高氣揚的表情在一次出現在他的臉上,看著張嘯和阿奇的表情頓時帶了點玩味的意思。
張嘯心中微微歎氣,已經將這個巨漢劃歸到了死人中。剛才的形式十分微妙,巨漢看似及時收口,卻並不知道,他已經在那些衛兵的死亡名單上掛了號。之所以不在這時候動手,肯定是為了顧忌某位大人物的面子。
否則,衛兵們不會沒事幹了,對這一起明顯還沒有爆發的衝突橫加干涉。
這些內幕,張嘯卻是不會和一個沒多少腦漿的傢伙多說,聰明是好事,表現了出來,未必就是好事。
不提張嘯的想法,對於巨漢的行為,早已惹惱了侍立一旁的利頓和巴坦。侮辱張嘯和阿奇,其實跟侮辱他們沒有什麼區別。巨漢實力不錯,七重天的等級,足以保證他在巴倫城裡,享受到許多特權。
可這並不能讓利頓和巴坦退縮,尤其是巴坦,未來能否再進一步,全在張嘯的身上,若不好好表現,恐怕張嘯也會對他失望無比吧。
身上的氣勢陡然提升,巴坦將自己九重天的實力一下子展露了出來,向前橫跨一步,擋在了張嘯和巨漢中間,惡狠狠的瞪著巨漢,冷漠的說道:「道歉。」
說這話時,巴坦的拳頭已經擺出在了最合適的位置,一旦這個巨漢拒絕,他的拳頭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招呼巨漢。
巨漢正得意,渾然沒有想到,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裡,會有打抱不平的傢伙出現。巨漢從來沒有意識到,張嘯和巴坦之間,回事主僕的關係。巴坦九重天的實力,是那麼的刺眼,以至於巨漢甚至都愣了片刻。
也就是在他愣神之間,巴坦的拳頭毫無徵兆的砸了出去,幾乎就在瞬間,便迎上了巨漢的鼻樑骨。只聽卡嚓一聲,巨漢便一個後栽,倒在了地上。
一擊得手,巴坦便收斂了氣勢,瞬間變成一個普通的扈從一般,退到了張嘯的身後。這個時候,圍觀的眾人,才明白了過來。巴坦並不是打抱不平,在這個沒有秩序的地方,這種人早已經成為荒原上的枯骨。
一個九重天的扈從,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那些曾經附和了巨漢的人們,開始悄悄的藉著掩護撤離城門口。馬洛斯荒原上並沒有太大的危險,巴倫城也不是只有一個城門,得罪了一個至少有聖階做靠山的傢伙,後果並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承受的。
巨漢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正待指著巴坦破口大罵,卻是突然看到巴坦恭敬的侍立在張嘯身後,即便是他的腦子裡進水太多,也立刻明白,自己冒犯了什麼樣的人。
巴坦雖然是九重天的高手,卻也不能讓巨漢害怕。荒原上,等級並不意味著實力強大,在這個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方,很多時候,倒下的都是高等級者。
可是,一個九重天的扈從,就說明了太多的問題。馬洛斯荒原上,一個普通的聖階,是不可能收到九重天的扈從的,但凡到了那個階段,都是有著再進一步可能的傢伙,在這個桀驁的地方,從來不乏眼高於頂的傢伙。
退一步說,張嘯或者他背後,即便只有一個普通的聖階,那也不是巨漢得罪的起的。即便是巴倫城現在的主人,也不會隨意得罪一個聖階強者,哪怕他在聖階中是個墊底的貨色。
巨漢並沒有開口求饒,生活在馬洛斯荒原上的人,沒有一個是孬種,從看清楚形式的那一刻,巨漢的命運已經定格,死亡是唯一的下場。畢竟,聖階不可辱。若是放任巨漢活著,聖階的臉面何存。
命運已經決定,巨漢倒也乾脆,把手中的兵器一扔,厲聲說道:「既然如此,給個乾脆的。老子雖然愚蠢,卻不是個孬種。」
巨漢的表現,讓張嘯有些詫異,隨即探尋的望向了加洛。
加洛輕輕一笑,低聲說道:「馬洛斯荒原討生活的漢子,向來如此。」
張嘯眉頭一揚,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巴坦。加洛的聲音不大,卻也正好被巴坦聽個正著,加上張嘯的一瞥,讓他的心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臉上頓時漲成了紫紅色。
加洛心中暗自好笑,衝著巴坦擠眉弄眼的伸了個眼色,這才低聲說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流浪慣的傢伙,大多桀驁一些。至於那些身居高位者,有多少這種品質,就難說了。」
張嘯歎了口氣,對於巨漢的感官便好了許多。只是張嘯並不打算放過巨漢,就算張嘯不殺他,巴倫城裡等待他的,也是無盡的折磨。與其這樣,像巨漢說的那樣,來個痛快的,反而讓他避免磨難。
向巴坦使了個顏色,張嘯擺出一副冷冷的神情,向著已經開始朝這邊來的衛兵沒走了過去。
巴坦會意,從地上撿起巨漢的兵器,輕輕一彈,冷漠的看著巨漢。巨漢點了點頭,隨手擦了一下流出的鼻血,滿意的說道:「不錯,能死在自己的兵器之下,老子也就無悔了。」
巴坦點頭,手臂輕輕的揮動,兵器劃過一道弧光,一閃而逝。
不理會巨漢歪倒的身體,巴坦轉身,亦步亦趨的跟上了張嘯的步伐,手中,還握著巨漢的兵器,上面的鮮血不停的滴著。
現場一片寂靜,那些還有勇氣留在這裡的傢伙,此時已經幾乎屏住了呼吸,眼前的一幕,像是刻印在了他們的腦子裡一般,揮之不去。在他們往後的行事中,將會時刻銘記今天的教訓,莫要小看任何人。
馬洛斯荒原,根本就沒有正常人。不知何時,這句流傳萬古的警句,再次在眾人心底默默流轉。
這一切,已經不管張嘯他們的事情了。
衛兵們客氣的將張嘯等人讓進了巴倫城裡,雖然心中嘀咕了一下,那位看起來是首領的傢伙還是壓住了心中的念頭,巨漢死了就死了,既然落到自己手裡也是死,那就沒有必要為了某些人不必要的面子而得罪一個意似聖階的強者。
在小心翼翼的將張嘯等人讓進城門時,早有一個快速的傢伙,一路向城主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