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章 過河 文 / 好大一顆牙
張嘯聽了那領頭人的話,頓時扭頭朝身後看去,不過看了半天,卻是一臉茫然的扭回來,大聲喊道:「阿叔,這裡香樟樹到底是哪種啊,我不認得。」
原來,叢林裡密密麻麻的生長著各種樹木,張嘯仔細尋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這裡有香樟樹,就連跟香樟樹比較像的樹都沒有。
那領頭的大叔聽了,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奇怪的問道:「你這後生,莫不是遠處流浪來的,在明幻河周圍,大名鼎鼎的香樟樹,你竟然不知道。是了,你一定是從遙遠之地來的吧。」
張嘯聽了,急忙點頭如搗蒜,忙不迭的應道:「是的,是的,小子是很遠的地方流浪到這裡來的。對這裡的香樟樹,卻是一竅不通了,幸好遇到了阿叔,還求阿叔指點。」
「指點說不上,明幻河東岸的香樟樹,卡蘭國人人認得,最是普遍不過。那後生你聽好了,你身後,樹葉呈五指狀,葉脈深紅的那種樹,就是香樟樹。」領頭大叔被張嘯這麼輕輕捧了一下,臉上倒是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立即認真指點張嘯。
張嘯暗暗點頭,這些人卻也是實在人。是那種你對他好一分,便能把心都掏給你的人。知道了這些,張嘯心中的戒備也是稍微鬆懈了一些。只要他們不是兩面三刀之輩,張嘯就能在這裡游刃有餘的生存下去。
具備了野狼的狡猾、堅韌之後,張嘯的頭腦畢竟靈光了許多,不再是那個遇到事情就不知所措的懵懂青年。
高興的謝過了那領頭大叔,張嘯立刻馬不停蹄的去收集香樟樹的葉子,不大一會兒,便收集了好大一堆。
那領頭大叔見張嘯果然聽了自己的指點,頓時咧嘴寬慰的一笑,又回頭和眾人說道:「小子門,別愣著了,這遠方的後生要過來,也要一段時間呢,大夥兒也別歇著,金粟谷也到了收穫的時候了,可要抓緊時間,趕在雨季來臨的時候,收穫完畢。」
「知道了,阿法大叔,不會耽擱您去吃茉莉大嬸做的粟糕呢。」人群中,一個年紀大約十五歲左右的少年突然調皮的怪叫道,引得眾人一陣哄笑。
阿法大叔哪裡會生一個毛都沒張齊的小娃娃的氣,他微微笑了笑,罵道:「阿奇,就你小子搗蛋,那麼這次你茉莉大嬸的粟糕,沒你的分了。小兔崽子們,趕緊動手,金陽城裡的阿布老爺,還等著咱們今年交的租子呢。」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阿奇甚至還誇張的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大聲叫道:「阿法大叔,你可真是狠呢,唉,今年又沒有好吃的粟糕了。」
「還不快滾,再在這裡搗蛋,就真的沒了。」阿法大叔把眼珠子一瞪,佯裝發怒道。眾人見阿法大叔真的有些怒意,頓時散開了去,三三兩兩的組成一夥兒,開始賣力的收穫金粟谷。
望著認真幹活的人群,就連一向搗蛋的阿奇都沒有一絲偷懶的跡象,阿法大叔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小聲的嘀咕道:「小兔崽子們,到是肯努力,今年的金粟谷,眼瞅著收成大好,除了上交給城裡阿布老爺的租子,應該會有些盈餘吧。這樣村裡的老人,就不必有人挨餓了。」
想到這裡,阿法大叔的眼中,卻又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念叨道:「只是,阿布老爺他,恐怕……唉……」深深的歎了口氣,阿法大叔搖了搖頭,也加入了收割金粟谷的隊伍中,奮力的勞作著。
香樟樹的葉子,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張嘯拿起一片葉子,毫不猶豫的把它揉碎了,正待向身上塗抹,卻是突然感到一陣反胃。沒想到,揉碎的香樟樹葉,竟然散發著一股強烈的腐屍臭味,而且這股臭味,還經久不散。
就連一旁懶懶的小咆哮獸,都被這股味道,熏的跳了起來,急急忙忙的跑開了很遠,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張嘯猶豫了一下,卻是咬著牙,捏著鼻子,硬是把香樟樹葉汁塗在了身上。有了開頭,接下來就容易的多了,張嘯一片片的揉碎樹葉,將汁液把全身塗抹了個遍。
就連一旁躲得遠遠的小咆哮獸,也被他硬是拉了過來,在小咆哮獸大聲的抗議聲中,把汁液塗了一遍,弄得小咆哮獸好似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的茸毛,緊緊的貼在了皮膚上。
搖晃了一番身體,想要將那滿身的汁液甩掉,可惜這香樟樹葉的汁液,彷彿濃膠水一般,粘在身上,卻是甩不掉的。突然的努力的一番,小咆哮獸才認命似的,吐了口氣,對著張嘯比劃了一下小爪子。
不理會小咆哮獸的抗議,張嘯一把抓住了它,就這麼提拎著躍入河水中。另張嘯嘖嘖稱奇的是,那滿身的汁液,並沒有被河水沖刷掉,反而更加緊緊的附著在皮膚上,彷彿是穿了一層透明的薄膜一般,阻擋著河水浸濕皮膚。
果然如阿法大叔說的那般,明幻河裡,再也沒有詭異的小魚出現,甚至,張嘯都能看到,一些小魚在水裡,拚命的掙扎著,越是離張嘯近的小魚,掙扎的越劇烈,不大一會兒,便有小魚翻起了肚皮,慢慢的在水中顯露出來,顯然是不能活了。
小心的撈起一條死魚,張嘯仔細的觀察起來。這種魚,拇指一般大小,卻與一般的小魚外型上並沒有什麼區別,顏色青黑,只是口中,生有鋒利的牙齒,即便是死了,依然閃著冷冽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能夠撕金裂鐵的東西。
抽了口冷氣,張嘯暗道僥倖,這要是沒有小咆哮獸提醒,沒有阿法大叔支招兒,恐怕自己一輩子只能在明幻河東岸生活著了吧。
想到自己竟然想要涉水過河,饒是張嘯現在心志堅定,也不禁一陣後怕。幸好,他有小咆哮獸在一旁,幸好,河對岸,阿法大叔他們恰在此時出現了。
隨手扔掉了手中的死魚,張嘯快步淌過了明幻河。河水最深處,也不過剛剛沒過他的胸部,像這種小河,以前他也不知道淌過了多少條,從不似現在這般,凶險萬分。
輕鬆的上了岸,河水順著身體,流了下來,重新流回明幻河,張嘯看的真切,那河水,分明沒有一滴滲入地面,全部都流回了明幻河。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張嘯想起了地球時的一句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