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到了分別的時候 文 / 我愛鄒筱梅

    李漢唐和楊婧一和好之後，李漢唐和向玉奇又交換了位置。

    因為已經快要期末考試了，班上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每天是做不完的試卷，寫不完試題，背不完的單詞名言警句。

    每天天還沒亮都要起床，穿衣，起床，快速的跑到教室早讀。生活單調的只有三點一線，這種日子無疑是漫長且難熬的。

    時間就像一條射線，沿著一個點快速的向前延伸，一直到未知的遠方。

    很快的就到了一月，期末考試也越來越近了，除了期末考試的臨近，再就是毛小海他們不參加高考的學生參加畢業會考之後就要離開學校。

    在畢業會考這天，大家的心情都很凝重，因為這將意味著一群人離開。

    李漢唐在這天，一個人坐在教室的課桌邊沉默了好久好久，看著窗外漸漸枯萎的樹木，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時間怎麼過的這麼快呢，恍然之間，高三就要畢業了。」

    心中的失落感，無法用語言來描述，這種感覺讓他瞬間覺得身體發冷，忍不住用雙手抱住了身子，想用這樣的方法來給自己一點溫暖。

    「李漢唐，你在想什麼呢？」楊婧一走了過來輕輕的拍了拍李漢唐的肩膀。

    李許轉頭露出一絲苦笑，「也沒什麼，就是突然之間有些難過，因為毛小海他們參加會考之後，就要離開學校，原本我想勸他參加高考的，卻沒有想到他還是選擇聽他老爸的。」

    「分別只是短暫的，只要我們把彼此放在心中就好了，朋友是一輩子的，不要難過了，俗話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其實以後還是有很多機會見面的啦！」

    話雖這麼說，可是以後見面會是什麼時候呢，其實楊婧一也不知道，只是他已經習慣了這種離別。

    因為原來在縣城的時候，也有一群玩的很鐵的哥們，但是在初中畢業之後分道揚鑣，而現在聯繫卻很好了，有些已經有好幾年都沒有見過面了。

    因此，在楊婧一的心中，他只會去在乎那些會永遠在身邊的朋友，如果這種友誼會因為時間而慢慢的減淡，那麼自己又何必去難過呢？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很難過。」

    「好了，好了，等會兒就要參加會考了呢！別想了，人生其實有時候就是這樣，不是每個人都會陪你走到最後，我們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沒有誰能陪你走一輩子的。」

    「真的麼？意思這些兄弟們到時候都會漸漸的淡忘麼？」

    「如果對方把你放在心中，那麼就不會淡忘，所以很多事情，順其自然就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毛小海走了過來，拍了拍李漢唐的肩膀，笑著說：「哥們，我明天就要走了，到時候是不是要送送我？」

    「毛小海，你不在考慮一下麼？還是參加高考吧，你原來不是給我說過你想上大學的麼？難道就這麼的就放棄了？」李漢唐看著毛小海，皺著眉頭說。

    「呵呵，你知道的，我成績現在還是這樣，沒有一點兒起色，所以還是算了，再說我老爸已經幫我安排好工作了，我也不想我老爸為難，還是算了吧！」

    「難道你所謂的工作就是去建築工地做工麼？其實你還有別的人生的。」

    「我覺得很好啊，以後可以做包工頭，聽說一個月都可以賺十多萬呢！」毛小海看著窗外，悠悠的說。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的決定了。我知道勸你也沒用。」李漢唐歎了一口氣，失落的感覺在心裡如波紋一樣盪開，最後籠罩著整個身體。

    他和毛小海是來這個學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這三年來，不管自己遇到什麼事情，他都一直的站在自己的身後，包括打架，包括去食堂吃飯，包括去玩，包活買一件衣服一條褲子和一雙鞋子，這些這些都有毛小海在身邊。

    可是明天過後，他就會離開，離開這個學校，離開他們一起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以後在學校再也沒有人陪他一起去食堂吃早餐了；

    以後在學校再也聽不到他熟悉的聲音了；

    以後在學校再也找不到他的熟悉的身影了；

    三年，為什麼總是這麼快，快的一眨眼之間就這麼的過去了，而李漢唐還在睡夢中呢，結果那些熟悉的面孔都悄然的消失，等李漢唐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世界好像顛覆一般，留下他一個人踽踽獨行。

    上課鈴響起來了，畢業會考馬上就要開始了。

    李漢唐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手中的筆，看著有著墨香的試卷，一點做題的漁網都沒有。

    等會考結束的時候，李漢唐還在恍惚中。在李漢唐的世界中，好像整個世界在霎那之間歸於寧靜，有很多人進進出出，那麼模糊的影子，就像是無聲的灰色電影，自己就像觀影者，除了開心，難過，卻沒有辦法改變這影片的劇情。

    會考完畢之後，老向給大家開了班會。在會上老向並沒有像原來那樣一上來就是對全班一頓批評，而是很凝重的說：「這是我第一次帶高中班，想不到時間可過的真快，不知不覺之間就到了高三，今天會考過後，就會有一群不參加高考的同學將離開學校。所以今天晚上將舉辦畢業晚會，到時候大家盡情的happy吧！」說完，就走出了教室。

    想不到原來話很多的老向，這一次班會卻開的這麼的短暫，當老向走出教室，全班都安靜了下來，每個人的表情都十分的沮喪。

    晚上的時候，文娛委員叫李漢唐，毛小海他們在外面採購了很多的吃的，還有啤酒。

    晚會在七點正事開始，老向最先來到了教室，教室異常的安靜，這種靜默是李漢唐三年來第一次感覺到，這種感覺讓班上的每個同學都面色凝重。

    其實，這三年以來，很多的同學平時都沒有說上幾句話，也許大家都以為可以這樣的平淡的一直的在一起，可卻沒有想到時間是那麼的無情。

    一瞬之間，就到了分別的時候。

    原來，他和他之間也許有著化解不開的矛盾；

    原來，他和他之間也許會因為一道試題爭論不休，可是現在一瞬間都覺得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為今晚過後，他們會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去為自己的人生努力的拚搏。

    晚會是怎麼結束的，到現在李漢唐也記的不太清晰，只記得那天晚上大家都喝醉了，和老向合影，說了很多很多的話，老向也喝了很多酒，走路的時候也搖搖晃晃的。

    毛小海當時抱著老向一個勁兒的說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老向也一個勁兒的拍著毛小海的肩膀，給他講了很多社會上的事情。

    李漢唐站在一旁聽著他們的講話，因為喝酒喝的有些多的緣故，也沒有幾句是聽清楚的。

    到了晚會散場的時候，毛小海還拉著老向的手，捨不得放開，看來毛小海真的是喝醉了。

    李漢唐和楊婧一扶著毛小海回到寢室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

    因為是冬天，天氣很冷，這樣的天氣讓毛小海全身瑟瑟發抖，一直抖到寢室，剛剛走到衛生間，就吐了。

    李漢唐和楊婧一看見毛小海這個樣子，心中的難過翻湧上來，因為他們從沒有見過毛小海喝過這麼多酒，也從來沒有見過毛小海醉成這個樣子。

    也許，他心中也是難過的吧，因為大家在一起三年，三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卻在這三年的時間中大家一起做了很多的事情。

    從認識，到成為朋友，成為最好的哥們，一起買東西，一起逃課上網，一起到食堂打飯，一起在走廊上看漂亮的姑娘，一起為追某個女生寫信，這些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被打上了深深的標記，最後慢慢的沉澱在各自的心中。

    那些過去的時光都回不去吧，那些讓人開心的心酸的難過的幸福的時光就這樣悄然走遠了吧？到最後是不是都會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的消逝在風中了呢？

    「李漢唐，給我倒杯水？」

    「李漢唐，你他丫的，是不是把我襪子穿了？」

    「李漢唐，都要遲到了呢，你近還在磨蹭什麼？」

    「李漢唐，你幫我寫一封情書唄，我喜歡上了楊汐，可是我文筆不好，我想這樣的事情交給你我最放心了。」

    「李漢唐，其實我也蠻想上大學的，我就想到時候離楊汐近一點，就想再看她一眼，哪怕就只看她一眼就夠了……」

    這些畫面，在李漢唐的腦海中一一的閃現，到最後變成了滿屏雪花。變成了黑白色電影。

    毛小海此時沉沉的睡去了，他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長長的睫毛很好看，就像兩彎新月。

    李漢唐坐在他旁邊，露出了恬淡的笑容，這個傢伙還真是長的眉清目秀，這三年來，自己到沒有認真自己的看過。

    只是明天，這個床鋪就會空下來餘下的只有一張空床。

    想到這些，李漢唐就感覺到一股龐大的憂傷情緒就像是洪水猛獸一樣的洶湧而來，包圍了李漢唐的整個身體。

    一股冷風吹了過來，李漢唐正準備起身，毛小海就偏過頭，一口穢物直接的吐在李漢唐的外套上。

    「你他丫的，要走了還不忘禍害我啊!」

    毛小海吐完之後，又偏過身子，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