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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我是個女的 文 / 魚游東方

    迷糊受到迷煙的迷惑,也跟著心神蕩漾起來,不過在內心深處還是明白的,他扶住香爐,香爐基座不穩,明顯晃蕩了兩下子。

    他立刻受到啟發:原來香爐只是蹲坐在地上,並沒有和地面鑄在一起。

    此時大軍飄蕩在空中追問道:這位兄弟有些眼熟呀,蓬頭垢面抓耳撓腮的。

    迷糊抬起頭來,將大軍當成正常人說:別你媽瘋瘋癲癲的了,快下來幫忙。

    這句話非常管用,因為只有迷糊說話才對他這麼客氣,他差不多完全恢復了心智。

    就在此時,其他幾個人達成共識,準備一起赴死。他們將手中的匕首舞成一團花,對準迷糊下了手。

    幾個人功夫不善,在長期的實戰過程中,摸索出不少一招克敵的經驗,一旦發動進攻,沒有拖拉推拽的粘稠勁,直奔身體要害。但是,幾個人因為中了迷香,動作便嚴重走形,戰鬥力明顯下降,幾回合下來,迷糊左躲右閃,身上的衣服還是片片掉了下來,很快便衣不遮體。

    眾人在攻擊過程中找到樂趣,準備一鼓作氣將迷糊褲衩拿下,看看裡面裝著什麼東西。

    迷糊心說:這是你媽準備非禮啊。於是在一片花團錦簇中露出半張臉對站在一邊圍觀的大軍喊道:不要在那傻站著了,將爐子推下去。

    大軍受到提醒,跑過去扶住香爐,試著活動活動,有一隻腳好像在地上生了根,其他兩隻有了活動意思。他使出吃奶的勁撼動香爐,爐體開始有節奏的晃蕩起來,但是,扯皮拉筋,那隻腳也跟著爐體起起落落,始終不撒手。

    大軍擦了一把汗,坐在爐底上緩勁兒,對被眾人逼到角落裡的迷糊說:迷糊,你自己看看吧,這東西跟狗皮膏藥似的,粘住就下不來,頑強的很哪。

    迷糊用皮鞭放倒了一個,韓江在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和嘴上的土說:嘿,這個小娘們還真有兩下子。

    韓老大停住手說:不對呀,眼前分明是個乾屍,怎麼會是個娘們呢。

    韓江嘿嘿一笑,露出兩顆一尺長的牙齒說:是呀,我才是你媽的乾屍呀。

    整個全亂了,兩個人扭作一團。

    趁這個功夫,迷糊跑到大軍跟前,說:亂套了,馬上把這東西推下去。

    兩個人合力,爐體終於連根拔起,光噹一聲滾在地上,隨後由於自身重量開始慢慢滾動,迷糊朝著爐體蹬了一腳,香爐受力後,快速的向下滾去。

    此時,韓江佔了上風,將韓老大騎在下面,當爐體從身邊經過時,他看花了眼,以為是哪個戰友不小心滑倒,向崖壁邊上滾去。

    他飛身而起,張開雙手抱住香爐,爐體巨大的慣性將韓江卷在裡面,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離崖壁近在咫尺。

    韓江心說:我命該絕呀,剛被救下來就自己摔了下去。

    韓江和香爐雙雙墜落,爐體發出震耳欲聾的一聲巨響,隨後緊跟著發出噗的一聲悶響。眾人渾身打了一個寒戰,從如夢似幻的狀態中驚醒,他們紛紛跑到崖壁邊緣說:韓江,韓江摔死了。

    韓江與香爐融為一體,當幾個人從崖壁上跑下來找到被摔貶的香爐時,已經看不出韓江的模樣,全身摔成一堆拾不起來的皮肉,眾人想不明白,這個高度能把人摧殘成這樣,想來人是泥做的,說碎就全碎了。

    見到此情此景,韓老大雙眼一翻,還沒有來得及傷心就直接暈了過去。迷糊使出不少手段,將韓老大的腦袋砸成扁壺還是沒有弄醒過來,大李因為有失去兄弟的經驗在先,所以看的比較透,他說:讓他傷心一會吧,過去這一陣就行了,看我,還不是照樣活下去。

    說完,他無意中說:張團長和半個人不知道死哪去了,也不知道在下面接應一下。

    黑暗中,幾個活著的人同時跳起來,說:他們不會也跟著砸死了吧。

    大軍找來半截木棍,上半截已經燃燒完了,有明顯碳化的痕跡,看來是個火把的材料。他用木棍挑挑那一攤皮肉,不像幾個人和在一起的樣子。他放心的說:至少沒被砸死,大伙分開找找吧。

    他接著說:有會吹哨的嗎?

    眾人不解,在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吹那玩意,真是玩物喪志到家門口了。

    大軍說:那好吧,咱們就用嘴聯繫吧,誰發現了就給發個信號。

    韓老大蜷縮在一起,像一團破布頭子一樣被大伙扔在那裡。當眾人從各個方向消失在黑暗中的時候,韓江看看四下裡無人,從地上將自己收拾收拾斂成一堆。他擦了一把汗,推醒正在酣睡的韓老大。

    韓老大睜開眼睛,看著韓江秋毫無損的樣子說:這個人是你嗎,韓江,你不會當鬼了吧。

    韓江眨著眼睛,他的眼睛比活著的時候靈活多了,經常一個不注意翻出整個白眼看人,給人高傲拒人的樣子,他調整一下眼睛,盡量保持活著時看人的樣子說:是呀,我還是我啊,但是直到現在我才弄明白一個秘密。

    韓老大聽了,將嘴咧到後腦勺,他坐直了身子說:你還有秘密,真是笑死人了,我親眼看著你從這麼大個鳥樣長到這麼大個的,一把屎一把尿,不容易的很吶。

    韓江說:老大,你要這麼說就不對了,只有當爹媽的才一把屎一把尿的,你怎麼也搶著幹這個。

    經這麼一說,勾起了韓老大許多美好的回憶,他說:是呀,誰讓你哥心靈手巧腿腳不吃閒呢,還你媽自個吃屎的時候,就學會了給你擦屁股。那個時候,別人露臉我是露手啊,你一撅屁股,我至少就得露兩手。

    他似乎回到了童年,嘴裡流了涎液,跟小時候一樣,拉出很長的一道亮晶晶的白線。

    韓江說:好吧,現在不是跟你鬥嘴的時候,我得抓緊時間跟你說說。

    韓老大說:說吧,只要你還活著,說什麼都信。

    韓江說:老大,到現在我才弄明白,我原來是個娘們呀。

    想不到韓江整這出,拿自己糟改著玩,他正兒八經的說:簡直胡說,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媽那東西是白長的。

    韓江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娘們和爺們我自己說了算,不是那東西說了算。

    韓老大心裡泛酸,真是子不教父之過,由著弟弟性子發展,結果興趣發生轉移,改走娘們路線了。

    韓江看到老大不搭話,繼續往下說:這麼跟你說吧,剛從千屍洞裡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死過一回了,從上面摔下來的。剛摔死不大一會兒,從天上掉下來一個青衣,臉對臉對我說是我。我看看她花枝招展的樣子,再看看自己,分明睜眼說瞎話,她說:就知道你不信,你隨我來吧。

    於是我就跟了過去,她帶著我來到以前幹活的地方,那裡有許多的胭脂和殘敗的花瓣,我模模糊糊想起來,在潛意識裡,我以前在這裡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不過我還是說:我不信,除非能夠拿出更加讓我信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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