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痛苦與選擇 文 / 天上的土保
「齊赫拉族長請放心，帕芙拉陛下對巨石的態度想來你不會不清楚，他在霧淞城絕對會過得很好。況且我族幾位王座或許能夠經常與他切磋切磋，這對他提高實力等級亦有百利而無一害。」得到齊赫拉明確的答覆，布魯諾長老讚許地對她說，「將來戰狼部要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需要他回去幫手我們當然也會同意的，並不是非得死死將他綁住在霧淞城。」長老和善地寬慰齊赫拉，畢竟對方是要將族中第一高手頂樑柱留在本城。
「我知道，往後巨石要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還請長老們多擔待，我也不清楚轉換了生活環境他需要多久適應。」
「沒問題，沒問題，安東法王座都頗為欣賞你們巨石，強大而忠誠的戰士可不容易找。」布魯諾長老連連點頭。
就在兩人密談其間，巨石正在營地內整理一個滿滿噹噹的大口袋，都是他在霧淞城中採購回來的精靈商店中出售的小玩意，齊赫拉已經將部分聯軍分發的金錢獎勵即時分配下來，方便眾人在回去之前可以在霧淞城中買上一點自己需要的物品。
巨石本人似乎沒覺得需要什麼，他把一大半的金幣都用來買了小孩子喜歡的玩意準備帶回去分發給族中那些小傢伙們。
打包完畢，他習慣性地出來找個空地舒展一下手腳活動活動。沒多久四周就「呼啦」聚集起許多族人自發與他一同練武，大夥兒都希望能夠從他那裡學習些什麼，巨石也一直很樂意指導戰士們練武，他武者的本能能夠輕鬆讓他指出對方招式中的不足之處而提供改進的建議。
讓巨石廣受戰士們歡迎的不是因為他戰王座的實力而是巨石朋友般和藹的指導方式，大家都很容易接受他兄長一樣的指點，要知道有時候一個細節動作的修正就有可能在交戰的生死時刻為你贏得獲勝的契機。
「呵呵，巨石還真是受歡迎。」從自己帳中望著挨個指導戰士們的巨石，赫裡布長老擼著鬍鬚微笑，自家那個臭小子也正在那堆人裡頭一臉認真地接受著巨石的指點。
「成功！齊赫拉族長同意了！」與齊赫拉會面結束後布魯諾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達給海德管家，長老會最近可被老管家糾纏得不輕，老人家各種軟磨硬泡使盡手段逼著長老會不得不放棄那條礦脈為帕芙拉陛下換來巨石。幾乎是整個霧淞城中最為年長者的海德管家可著實清楚地記得每位長老大大小小不為人知的私隱，隨隨便便抖出個一兩條可都會讓他們尷尬至極。
有誰會知道威嚴的尼克拉斯長老年輕時曾經迷上一個「男扮女裝」的平地人；尼爾森長老又為了想贏得某位族中女子的芳心做過什麼傻事，最後還沒有得手；安東小法師與一個黑暗精靈女俘間不得不說的故事等等諸如此類之事。既然不能「殺人滅口」，長老會唯有選擇屈服，海德老管家順利地為受其寵愛的小女王得到她心儀的野蠻人戰士巨石。
「陛下，齊赫拉族長答應讓巨石來王宮任職了，具體消息將會在後天開啟神魂殿為巨石測試戰士等級後宣佈。」老管家輕鬆地向帕芙拉陛下稟報。
「哦哦哦，真的嗎！海德爺爺你可真有辦法，果然說到做到，我真高興！」帕芙拉露出本就該屬於她這個年齡的純真歡笑，老管家頓時覺得自己對長老會各種不良手段威脅都有了回報，只要能見到帕芙拉陛下開心的笑顏對他來說比什麼都強。
返回戰狼部營地的齊赫拉召來隨軍的幾位長老密談，與她相比長老們更加積極地支持精靈長老會的建議，對得到那塊擁有礦脈的土地驚喜萬分。
很快巨石就被阿絲佳領到齊赫拉帳中收到兩個消息，第一是後天就會讓他前往神魂殿接受神魂石的測試；第二是經過與精靈族協商，齊赫拉同意將他留在霧淞城精靈女王帕芙拉身邊任職，不用返回戰狼部所在。
「巨石你個人對我這個決定有沒有什麼意見，如果你不願意留下來我不會勉強你，事情在沒有正式宣佈之前還能再商議。」齊赫拉正色道。
「嗯，我沒什麼意見，就按族長你說的辦好了。只是我為孩子們買了點東西，既然我要留在這裡就請族長你帶回去給他們吧。」巨石並沒表現出抗拒的神色，齊赫拉偷偷鬆了口氣。
望著阿絲佳從回去的巨石帳中取來的那個裝滿孩童玩具的包裹，原本正凝神在處理一些族中事宜的齊赫拉忽然一陣走神。稍息，曾經發誓不再流淚的她控制不住內心猛然間湧出海嘯般的酸楚痛苦感，眼淚一滴一滴不斷從臉頰滑落。
「族長！」驚慌失措的阿絲佳急忙拉上營帳大門，齊赫拉雙手捧臉無聲哭泣，理智不是每次都能夠戰勝情感，看到包裹想起巨石出現在自己身邊這些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齊赫拉突出其來的情緒崩潰。
難過，揪心的痛苦，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就連自己敬重的丈夫重傷不愈在自己面前死亡時齊赫拉都沒有深刻體會過。她萬萬沒想到當即將失去巨石的感覺洶湧而至的這一刻自己會如此難以承受，迷茫混亂中齊赫拉隱約有一種衝動，就此拋下身邊這一切帶著巨石走吧，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生活，什麼統一各部的雄心，什麼全族同胞的利益，統統讓他們見鬼去！齊赫拉內心深處有另一個她在瘋狂地吶喊咆哮，掙扎著企圖釋放出一個年輕女子被壓抑多年的感情需要。
河岸邊躺在自己不遠處的巨石；因頭疼欲裂而無助躺倒在自己懷抱中的巨石；幫助自己奪回部族大權的巨石；全心全意守護在自己背後的巨石；生死關頭趕至保護自己的巨石……紛紛亂亂的一個個鮮活的影像在她眼前反覆迴盪盤旋不散。
「啊！」阿絲佳驚呼出聲，齊赫拉居然一咬牙拿起身旁一柄短刀插在自己大腿上，殷紅的血液順著刀鋒溢出，齊赫拉亦終於止住自己失控的情緒。
「族長！你既然捨不得讓巨石留下，那為什麼還要答應精靈族的要求啊。」阿絲佳跪在齊赫拉身前心痛萬分地急忙為她處理傷口。
齊赫拉看著她無言地搖頭不語，戰狼部族長齊赫拉回來了，那個因即將失去重要之物的痛苦而甦醒的年輕女子被她揮刀斬落，重新陷入深深的沉眠。
與齊赫拉的掙扎糾結痛苦不已相反，巨石這沒心沒肺的傢伙居然正心懷舒暢地哼著學自帕芙拉的「月之歌」坐在帳中啃著一根從廚子那弄來的烤雞腿……。
不知為什麼，巨石聽到自己將留在帕芙拉身邊的消息心情非常的不錯，並沒有背井離鄉的傷感啥的。他只知道自己如果和帕芙拉在一起就感覺特別自在舒服，有一個像她這樣個性的小妹妹巨石十分滿意，總是有一種莫名的親切。與承載著太多責任的齊赫拉不同，問問自己的內心，雖然戰狼部上下對他都挺不錯，可除了齊赫拉外巨石對所有人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疏離感，微妙而真實存在。如果讓他自己選擇，巨石還真就願意呆在帕芙拉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