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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惡客?過客 文 / 天上的土保

    不得不說尉遲家宅的環境實在出色,東至早晨起來走了一路拳,精神爽利,四周的空氣清新,風中帶著淳樸的田野氣息。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不會同意的!」尉遲強的怒吼聲從前面大廳中傳來。楊虹霖淚眼婆娑地跪在他面前,尉遲夫人一邊勸慰丈夫先消消氣,一邊又心痛妹妹,拽她的胳膊讓她起來再說。一名身穿錦衣長袍的青年男子稍顯窘迫地站在尉遲強下首,身後跟著三四個家丁,幾輛滿載貨物的馬車停在尉遲家院子裡。

    「尉遲賢弟,你何必動這麼大氣呢,先坐下,坐下再說。」青年男子身邊一位六十出頭年紀的老者道。大概此人有點來歷,尉遲強賣他幾分面子,哼了一聲坐進身後座椅裡。尉遲夫人趕忙要扶妹妹起來,楊虹霖倔強地搖頭還是跪著一聲不吭。

    「哎呀,尉遲賢弟啊,我麻某人當媒官幾十載,什麼人沒見過。計臨風公子對你家虹霖的的確確是真心實意,所有能做到的禮儀都做到十足,還非得請我這個都快入土的老人家親自出面來提親。計家老爺子都說話了,虹霖進計家肯定是臨風公子的正妻,家裡原先那兩個只是收房的丫頭算不上什麼,老弟你要是不滿意,計家隨時可以打發她們出府。呵呵,我記得當初你娶虹霖姑娘姐姐的時候也是我保的媒吧,一晃這些年不是夫妻和睦,父慈子孝挺不錯的。」

    尉遲強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想起二十多年來的恩愛,心頭一軟,抱拳作揖道:「當年多謝麻大人成全,我尉遲強能得此賢妻,此生無憾。」聽丈夫這麼說,尉遲夫人眼眶一紅,目光溫柔地從尉遲強身上掃過。想起丈夫雖然是一介武夫,但自此自己進了他家門這些年來待己甚厚,夫妻相敬如賓,從無惡言相向,他連一個小妾都沒有納過,還身兼父職把自家的妹妹照顧的很好。想起丈夫的種種好處,尉遲夫人輕歎一聲,走回丈夫身邊,想著妹子的事情還是任由丈夫做主算了,他做什麼也都是為了自家兩姐妹著想。

    麻媒官見尉遲強態度稍有軟化,給計臨風遞個眼色,計公子會意走出來向尉遲強叩首道:「尉遲前輩,在下確實對虹霖一往情深,此生只願能與她得成良配足已,還望前輩成全。不論有何種要求,我計家都可商量,絕不會讓虹霖受委屈。」聽到自己心上人這麼說,楊虹霖心中感動,哭的梨花帶雨,跪行幾步抱著尉遲大腿哭道:「虹霖早已決定此生非計公子不嫁,還請姐夫你發發慈悲,成全虹霖,我一輩子都感激你,嗚嗚嗚。」

    看著從小當女兒養大的小姨子這般央求自己,尉遲強長歎一聲,伸手把楊虹霖攙扶起來,示意妻子幫她擦乾眼淚,抬頭看著計臨風道:「本來此事我說什麼都不會答應的,你計臨風風流公子的名聲你自己知道。」計公子縮了下脖子,偷偷嚥口水,不敢搭話。尉遲強接著道:「我家虹霖性子烈,太單純,經過的世事太少,不知人心險惡。如今對你情深若此,實出我所料。也罷,我尉遲強何苦做惡人來阻礙你們兩情相若,此事……。」

    眼看尉遲強便要點頭答應,突變忽生。「砰!」莊園的大門被人狠狠踢飛,匡當砸進院子裡,驚得計家送禮來的馬匹一陣騷動。大堂內諸人紛紛走出來往門外看,家中其餘人等亦被這麼大的動靜驚動,湧向大堂。

    踢飛大門的是一名灰衣男子,他身旁跟著另兩名同伴,三人帶著一股殺氣踏入尉遲家院內。

    「令狐師弟!」看清來者的面目,尉遲強大吃一驚。「哈哈哈!尉遲師兄,沒想到小弟我還能活著出來吧。這些年你過的好嗎?我在無名島上可每天都為你祈願身體健康,全家美滿,多子多孫吶,呵呵呵。」本屬祝福的語句從灰衣男子口中說出來卻充滿怨毒,令人不寒而慄。

    「師弟,當年為兄真沒有向官府通風報信出賣你,是鄉間一名潑皮見過通緝你的海捕文書告發的你,不是我做的啊!」明知解釋對自己這睚眥必報的師弟沒有什麼作用,尉遲強還是忍不住吐述心中的苦水。

    當年自己這位令狐師弟犯下血案被通緝,倉惶逃命至尉遲家,自己毫不猶豫地收容他,可被本地一潑皮發現告發,最終官府用調虎離山之計誘走尉遲強一舉衝入尉遲家拿下令狐惠。尉遲強亦因為此事牽連差點入獄,散盡家財上下打點才得脫大難,只是原本在城中擔任的官職被撤,從此仕途無望。令狐惠卻認定是尉遲強向官府出賣了自己,多年來懷恨在心,這次僥倖逃出無名島,即刻糾集兩名獄友前來尉遲家報復。

    「尉遲強!你不用假惺惺多費唇舌,今次我既然來了,就要你尉遲家上下雞犬不留!」令狐惠厲聲喝道。只見他抽出背後單刀,身上紫氣突顯,凌空一躍,刀光閃過,計家兩匹拉車的健馬頓時身首分家。「刀候!」尉遲家諸人倒吸一口涼氣。「哈哈,尉遲師兄你百事纏身,哪有兄弟我逍遙,在島上除了面對四面牆就只有拚命練武、拚命練武,呵呵,想著如果天可憐見哪天有機會定來向師兄請教一二。」令狐惠瘋狂大笑道。

    尉遲強只是刀夫高階在座人等都知道,至於葛遠和東至應該還在他之下,令狐惠候級紫色護體靈光一現,無疑等於宣判在場眾人的死刑。

    「撲通!」英俊瀟灑的計臨風公子當場就跪了:「這位英雄,小人不是這尉遲匹夫的家人啊,今天只是有點小事才來此間,不知者無罪,還望英雄能放小人一條生路。」麻官媒和計家幾個家丁這時才反應過來,爭先恐後跟著跪了一地。尉遲家人沉默不語,只有楊虹霖傻了眼,聲音顫抖道:「計郎……」「郎什麼郎,你這個禍水、賤貨,本公子跟你毫無關係,不要亂認,滾開!」計公子怕令狐惠以為他也是尉遲強家一份子,情急之下破口大罵,哪裡還有半點情深一往,為愛不惜一切的模樣。

    「哦?」令狐惠呵呵笑道:「既然如此,你等都從這裡過,我就格外施恩放你們一馬。」他撇開雙腿,示意跪著的計臨風一行人從他胯下鑽過。「是、是,多謝英雄,多謝英雄。」計臨風當機立斷,站都沒站起來一路爬向令狐惠,靈動自然地從他胯下穿過,站起身來落荒而逃。麻官媒等人照著他的樣子做,飛也似的逃出尉遲莊園。

    「哈哈哈!」令狐惠得意至極的仰天長笑。他望向其餘諸人,「還有誰要走,只要不是尉遲家血親,照他們的樣子做,你令狐爺爺今天心情好,都放你們一馬。」他嗤笑一聲:「忘了給諸位介紹。」他指向身邊兩人,「這位是當年名動四方的花中聖手徐蝶衣。」徐蝶衣目放邪光,在尉遲家女眷身上掃視,「呵呵,還有這一位,當年也是大大的有名,北地名家菊花太歲蔡英罔。兩位可都是候級高手,此番還是賣兄弟的面子才來尉遲家做客,待會還望師兄全家好生招待。」這蔡英罔猥瑣的眼神到處,大堂上一眾男丁頓覺背後一寒,菊花一緊。

    「東兄弟,你只是前來做客,與此事無關,帶著兩個小姑娘走吧。」葛遠把葛敏遞給她身邊的朱兒抱著,對東至說,顯然示意東至忍辱負重,帶兩女孩逃離,他自己則背身站去尉遲強身後,要與自己的好兄弟共存亡。葛敏見爺爺丟下她走開,對面那三人又面目醜惡眼放凶光,嚇得哇哇大哭,都開始有點嘔吐了。

    見葛敏被嚇成這樣,一直強忍著看令狐惠大放厥詞的朱兒忍不住了,開口呵斥東至道:「東哥哥你還要看這幾個傢伙唱戲唱到什麼時候,敏敏都被他們嚇壞了啦,趕快打發他們上路。」東至想想也對,看這三位表演得也是差不多到位,也該到收場結束時刻。

    他撓撓頭走出來,向尉遲強行禮道:「這幾個宵小之輩就不用麻煩尉遲大哥你出手,由小弟我替你代勞吧。」「東兄弟,你這是……」尉遲強滿腹疑惑,還沒等他問出口,東至身上護體靈光升騰而起,不是尉遲強和葛遠認知中的藍色,而是耀眼的銀光。「啊!!」尉遲家大堂上掉落滿地下巴,要不是親眼目睹,各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東至竟然是公級高手!

    令狐惠三人亦難以置信,離別大陸多年,幾時出了像東至這般如此年輕的公級高手?「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令狐惠發瘋似得叫囂著揮刀向東至砍來。東至抬手格擋,鋒利的刀刃砍在他護體靈光上無情地彈開,毫髮無損,高出一級的差距導致令狐惠連東至的防護都難以突破。「中!」東至左手格擋,右手硬生生打散令狐惠的紫色護體靈光,一拳正中他心口,令狐惠滿臉驚愕地應聲倒地。

    眼見形勢不對,徐、蔡兩人轉身便跑。東至騰身凌空越過兩人頭頂,綿密的掌法施展開來,任憑兩人如何掙扎都始終無法脫離東至掌控,在洶湧而來的掌風中苦苦抵抗。「清河十三掌!」作為泊桐國的武者,影拳門這套天下聞名的絕技尉遲強、葛遠兩人如何不識,只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從東至手中使出。

    「啊!」一聲慘嚎,蔡英罔首先中招。東至厭惡他方才看自己的眼神,十成攻勢倒有七成攻的是他,試問蔡英罔如何承受這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悲催地中掌向後倒飛,狠狠撞在院中假山上,噴出帶著內臟碎片的鮮血,眼見性命難保。

    「哎呀,太血腥,太暴力了,敏敏你不能看。」朱兒捂著葛敏眼睛說。尉遲家媳婦聞言也把尉遲顯的小眼睛給蒙上,小傢伙還不樂意,乾嚎著要看。

    徐蝶衣失去同伴支持,越發相形見絀,轉瞬之間連受重擊。東至掌風撲面而來,這廝倒也算條漢子,干跪一咬牙放棄無謂的反抗,閉目待死。東至聽他外號就知道此人必定作惡多端,當下不留後手,一掌擊中他天靈蓋,「噗!」血肉橫飛,徐蝶衣命喪黃泉。

    「好了,完事。我們進去吧,這裡讓他們男人收拾。」朱兒抱起葛敏往莊園裡間走,幾位女眷驚魂未定地跟在她後頭,尉遲夫人和媳婦攜手架起失魂落魄坐在地上的楊虹霖。小傢伙尉遲顯鬼鬼祟祟地往角落裡躲,想留下來看,被他母親回過身來一巴掌打在小屁股上,哀嚎著跟進後堂。

    東至提起猶如死狗的令狐惠丟在尉遲強面前,「尉遲大哥,這傢伙怎麼處理?」尉遲強看著面如死灰的師弟,神色游移不定。葛遠給尉遲勇遞眼色,做個下劈的手勢,少年高喝聲中拔出隨身單刀一刀斬下令狐惠頭顱。

    鮮血噴出,令狐惠的腦袋骨碌碌滾過尉遲家大堂,猶自死不瞑目兩眼瞪得溜圓,不敢相信今日三人意氣風發而來竟然全部命喪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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