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服藥,來訪 文 / 天上的土保
東至盤膝靜坐,朱兒化作神凰本體,興致勃勃地一口一口啄著屬於她的那份神草斷嵐配製的靈藥,不一會就吃個精光,意猶未盡的樣子,和旁邊室內李梓兮神情緊張地喂妹妹服藥之舉大相逕庭。
朱兒舒展雙翅愜意地在室內來回游弋,朱紅色的身軀上火焰不斷升騰,室內的溫度緩慢地上升,東至開始汗流浹背。那邊李梓巧則滿臉通紅的往外冒著大顆大顆的汗珠,李梓兮不停地替她擦汗,用手搭試她的脈絡查看動靜。室外李門主夫婦來回在兩邊走來走去地探看,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不遠處陳岑拳候率領著一干門內弟子圍成一圈面朝外警戒著,事關東至和小師妹,陳拳候也是心急如焚又苦於職責所在只能苦苦煎熬,故作鎮定,腋下隱現的大團汗濕痕跡卻如實地反映出他此時急躁的心境。
隨著朱兒輕盈地飛入東至左肩,兩人血契效用浮現,東至默運正極訣,體內氣息往復流動,帶走朱兒散發出的藥力遊走全身脈絡,暖洋洋的十分舒適。他氣勢高漲,戰鬥力數字不斷跳動上升,眼看就要突破公級低階6000的關卡,護體靈光逐漸由深紫色向淡淡的銀光轉化,狀態大勇。
反觀李家姐妹一方,李梓巧已經出現抵受不住的狀況,五官中向外隱隱有血絲浮現。李梓兮眼見不妙,趕忙坐在妹妹背後雙手按住她後心穴位,引導她體內的氣息流向自己來分擔李梓巧的藥力。
室外李門主夫婦一喜一憂,喜的是東至、朱兒情況很好,看來會很順利地過關;憂的是兩個寶貝女兒似乎有力所不逮的模樣,姐妹倆在苦苦支撐。
眼看李家姐妹形勢不佳,李夫人愛女心切,不顧丈夫攔阻,衝入室內想替愛女引導藥力。哪知手才剛剛觸碰到李梓兮肩頭就被一股大力彈開,整個人狠狠地撞在牆上。李門主飛身接過夫人,掏出顆丹藥塞入她口中,手按她胸前要害處運功驅動化解藥力,一臉無奈地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有她們兩個間可以這麼做,要是他人可以插得上手,老夫早就上去了,何必在此受五內俱焚的錐心之痛,我不疼惜兩個寶貝女兒嗎?」李夫人知道是自己莽撞,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雙眼死死地盯著兩個女兒,咬緊牙關如同和她們一起承受藥力湧動的巨大痛苦一般。
隨著東至仰頭長嘯,朱兒從他身上分離出來,笑容可掬地抬手抬腳輕笑:「可惜李爺爺說這神草只能吃一回,多吃了無效,要不然聽說他總共弄了三副,還多出的那副讓我也吃了多好。」東至起身,收起全身往外發散的淡淡銀光,他眼角的數字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已經毫無障礙地踏入拳公低階之境,戰鬥力穩定在6000以上,接近當日觀陽山上的泊桐青衣派梁夫人的檔次。
兩人走出所處靜室,耳聽得旁邊室內傳來痛苦的呻吟聲。朱兒身影一閃出現在李梓兮身後,小手搭上她天靈,輕叱一聲,兩姐妹頓覺壓力大減,體內狂湧的氣息慢慢緩和下來。見朱兒忽施援手,兩姐妹總算度過危機,李門主夫妻已經離竅的三魂七魄這才歸位。一代拳王李鳳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停地拉扯自己不長的鬍鬚,口中唸唸有詞:「這可真是嚇死我老人家了,我的心臟啊。」一副虛弱老頭的衰樣。李夫人不枉多讓,掏出手帕擦拭滿頭滿臉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眼淚。
東至眼見李家姐妹俱都汗濕重衫,妙態畢露,自己在這杵著有點不太方便,剛想退出。朱兒開口道:「東哥哥快來幫忙,你血脈氣息濃厚,幫她們走一走經絡,強化下體息,能夠早點結束化解藥力。」聽朱兒這麼說,兩老同時轉頭用期盼的眼神盯著東至。在兩位老人家殷殷盼望和略帶三分威脅的眼神下,東至身不由己地坐下,在朱兒指導下按住李梓巧胸間膻中穴和臍下氣海穴兩處人體要穴,全身氣息沿著她的經脈在透過李梓兮體內傳來的朱兒氣息牽引下緩緩流過,通過和朱兒的互相呼應,用他強悍的血脈之氣來彌補兩姐妹的體弱不足之處。
看到東至手貼愛女兩個這般位置的穴道,李門主夫妻眼神交流,透出一絲得色。兩人暗道這回東至這頭肥羊怎麼都飛不出我李家的手掌心了,我家女兒這兩個地方你都碰過了,不嫁給你還能嫁給哪個,嘿嘿嘿,兩老默契地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得東至和朱兒鼎力相助,李梓兮、李梓巧姐妹二人轉危為安,有條不紊地化解完了藥力。東至、朱兒收掌之際李梓巧一頭往前倒在東至懷內,李梓兮向後被朱兒扶住,兩人皆都筋疲力盡。李門主拉著被自己情急之下扯掉好幾十根的鬍子道:「沒想到服食這神草斷嵐竟會如此凶險,前人傳下來的藥方里可完全沒有記載,要不是我老婆的好徒弟和乖乖朱兒在這裡……,後果老夫我是想都不敢去想。」李夫人更是抱著朱兒又是親又是哭,都快把她小臉給揉成麵團了。
「是兩位師姐吉人自有天相,我們只是恰逢其會幫個小忙罷了。」東至道。本來又想開始自誇都虧了本小姐如何如何的朱兒聽東至這樣說,甩了他一個白眼,伸伸小香舌,無奈地繼續被李夫人按住在懷裡百般蹂躪。
「呵呵呵,不管怎麼說都是皆大歡喜之事。」厚黑之術練至登峰造極的李門主打圓場喊人送兩位小姐去休息,不提自己過於相信古時配方險些送了愛女性命的糗事。
陳岑拳候見大功告成,急忙命弟子們撤去警戒線先退下,自個跑來仔細查看東至是否無恙,有沒哪裡不適。「陳叔叔我很好,您老放心。」東至道。雖說他拜了李夫人為師後和陳岑輩分相同,但他還是按世俗之禮以叔侄相稱,絕不會用「師兄」來稱呼這位待己如子侄的長輩。
「都沒事就好,可把我給擔心死了,這種事要再有個一回,別說師父師娘兩位老人家,你陳叔叔我都要崩潰了。」陳岑心有餘悸地說,身上大半件袍子都被汗濕透了。
當晚李家姐妹都疲極未醒,東至和朱兒完全沒事般正常用完晚餐練拳的練拳,玩耍的玩耍,讓李門主連連暗歎人比人真是要氣死人,對東至突破到公級反而沒有半點奇怪,驚訝的事情多了人嘛也就習慣麻木沒啥感覺了。
第二天中午李梓兮、李梓巧姐妹才爬的起床,由李夫人帶著向東至、朱兒來行禮,感謝他們出手相助。李梓巧傻愣愣地看著東至,忽然兩行熱淚流出眼眶:「我明白了,全廣師兄為了給我尋藥治病,早就去世了。這些年、這些年你們都故意瞞著我。」她如今頑疾已除,心智增長明顯,略微一思量往日所見所聞就明晰了事情真相,傷心大哭。東至等人見她真情流露不禁也都陪著她灑下幾滴眼淚,安慰她此事不是她的錯,是敖家有人處心積慮要除掉敖全廣背後暗算才致他於死地,連東至都對她沒有怨言,不要自己徒悲切傷心傷身。最後在東至言之鑿鑿保證一旦找到下黑手之人報仇必定帶上她,這才勉強收住決堤的淚水。
眼看二女兒突然間就聰明了許多,李夫人是又悲又喜,百感交集,女兒好不容易才哭完又接上來抱著她大哭一場。於是東至最害怕的情景發生了,李家母女仨,包括跟來的侍女丫鬟,最後連朱兒亦沒逃過如此感人的場面,直接把他淹沒在淚海中。要不是陳岑拳候及時來搭救他,東至當時就要崩潰了。
得知泊桐影拳門李二小姐的多年頑疾終告康復的消息,不止影拳門內上下喜氣洋洋,李門主夫婦有如過年似的大派紅包門內老幼同喜,泊桐所有和李家雙株年齡相近又尚未娶妻的人等盡皆重燃愛火,諸般提親之人開始紛至沓來,連六大國中門當戶對的人家也有派遣使者來泊桐探探李門主口風,是否願意愛女遠嫁他國。
只有東至這個兩老早已內定的頭號女婿人選沒有啥表示,依然整天在門內勤練武術,朱兒倒還是愛和李梓巧膩在一起,可惜李梓巧逐漸恢復之後有點懂得害羞了,不再沒羞沒躁地老去看東至,令李夫人倍感頭疼。要不是事情才發生沒多久,李夫人都要先開口讓李門主去催促東至為梓巧負責,趕快自覺上門來提親了。
東至又哪會不理解兩老的一番苦心,他也覺得該對梓巧負責,這年頭女孩子的身體即便是親兄弟,成年以後都不能亂碰的,更何況梓巧這麼單純的女孩,人家不開口東至都應該有所表示。只是他顧及自己還有答應墨姑娘的大事沒做,一旦娶了梓巧,自己萬一在其它區域有個意外不就害了人家女孩,因此猶豫不決。
就這樣,不知不覺中過了有一個多月,這期間東至只做了一件事,他拜託陳岑拳候派人把桂臨季藍祁家祁志遠和祁可接來影拳門。祁志遠被編入影拳門入室弟子中,陳岑讓自己的首徒收下了他;善於撒嬌拍馬的祁可故技重施,成功俘虜了李梓兮,成為她的開山大弟子。李梓兮一半是因為確實很喜歡這個可愛的小丫頭一半是感激東至對自己姐妹的恩義,當她從小姑娘嘴裡聽聞東至對她全家的義行更是對東至多出幾分敬佩之意。須知為自己的親人出頭固然為人道但象東至這樣肯為素不相識之人仗義出手才是俠義所在。唯一煩惱的是朱兒,她向來討厭的小馬屁精祁可又陰魂不散地出現在這裡令她頭大三分,小丫頭不光仗著年紀小常跑來東至這找舅舅撒嬌賣萌還老是追問她這個沒見過面的姐姐是從哪來的,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真是太討厭,討厭啊(甚至於暗地裡質問作者是不是對她懷恨在心,故意找茬,把祁家兄妹這個坑忘了不填不行嗎?)是夜,東至練完拳洗漱完畢剛要躺下休息,一道熟悉的空洞展開在他房間,墨姑娘走了出來:「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