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風雨國的線索 文 / 天上的土保
經過青龍嶺事件之後東至一路上愈發小心翼翼,他想想自己從前在榮景這樣的小國裡的確是坐井觀天了。在南郡,師父只是拳師高階就已經遠近無敵,可出了國門才知道這天下高手無數。那鐵劍門的方洪進方舵主身為高階的劍夫級強者在區區小山道隕落,落得個屍骨全無的結局,夫級與侯級的距離太遙遠了。可自己要是有方洪進的身手張家的血案也就不會發生,來的惡賊只是高階的劍師自己就不敵落敗。「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天下之大,只有身臨其境才不枉此生啊。」東至唏噓道,他更是堅定努力向上攀登的決心,要努力變強,只有強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歷經五個中小國二個多月的路途,東至在年前趕到風雨國。他馬不停蹄地直奔國都,賣出玉墜的暖玉閣就在其中。十數日後,東至來到了風雨國國都的城門前。「不愧是六大強國之一。」東至心道。
這風雨國都城牆高聳,壁壘森嚴,氣勢逼人。城門口甲兵林立,個個手持長槍,全身的重鎧在陽光下折射出金色的光芒。東至翻身下馬牽馬而行,進入城門。門口守衛的兵士見他一副武者的樣子就上前盤問了幾句,東至取出了老師在榮景國就為其辦好的武者印璽遞了過去。
這是辰天大陸各國通用的武者印璽,如同持有者的身份證明一般。是由所在國所頒發認定的,上面有姓名,宗門等等信息,每一枚都代表著一位至少達到師級的各國高手。印璽按武者的護身靈光分為白、藍、紫、銀、金五色,東至因為只是中階的拳師所以是白色的印璽,如果突破至拳夫級的話就可以回所在國,只要通過由國內印璽所邀請的五位同級武者的認定便可在印璽所換為藍色印璽。
而官府通過所頒發的印璽也能大致掌握國內武者的數量和強弱、居所,萬一有戰事及事件需要相應的高手也能就地徵召。除了本國,只有六大強國可以為他國的武者提供印璽和提升等級。
但並非所有的武者都認可諸國的這種方法,亦有部分武者不去申領印璽的,但絕大多數的人都會在達到級別後就去做認定申領。有了印璽在大陸各國往來也方便,還可前往各國府衙領取其所發佈的一些任務及工作。沒有印璽是接不到的,畢竟就算是強者還是要生活的,如果不去從軍入伍也不願事農從商就只有憑身手接官府的工作了。
當然,也有習武者打家劫舍,殺人劫道的,這些人往往也就成為了各國衙門所頒布的工作之一,會有接取者以他們的頭顱來領取可觀的懸紅。而各大宗門和世家都不必為生計擔心,他們或家族勢大,廣有資產;或受國家供養,年有供給;或大開山門廣招弟子,桃李滿天下等等不一而論。但作為各國地方豪強,他們亦都會為門人弟子申領印璽以做傚尤。
兵士驗過東至印璽無誤揮手讓其入城。東至入城後向路人打聽到暖玉閣所在就直奔城中大道而去。來到暖玉閣前,東至楞了下,這暖玉閣雖然是一商舖卻外觀典雅,頗有書卷氣。要不是門前掛有招牌東至還以為誤到某間書院。東至拴馬在門外就大步走了進去,閣內上下五層,錯落有致,空氣中有股檀香的氣息。見東至進門,左手邊站著的青衣小廝趕忙迎了過來:「這位壯士,您來我們暖玉閣想看些什麼寶貝呢,我們這上到古玩玉器下到異域奇珍一應俱全。」
東至就把那玉墜的式樣描述了一遍,只說見好友所購自己也很喜歡想買個相同的。小廝聽罷,想了想說:「請問您的這位好友是我們國內哪裡人士?」東至答道:「他是郎元的。」「那就是了。」小廝接口道:「聽您說的墜子的式樣和大小,如無店內大師鑒定為極品,我們總號這裡是很少會賣的。而我們店在風雨國內的幾家分號倒是會出售這類的物品,您朋友所在的郎元郡就有我們的一家分號,我看八成他是從那裡買到的。」「哦,原來如此。」東至聽得是這等情況當下向這小廝詢問如何前往郎元的路線,小廝倒也實在,仔仔細細地說了個明白,還取來份風雨國的詳盡地圖交與東至。東至道了聲謝,小廝嘿嘿笑道:「這是應當應分的,壯士今後另有所需還請光顧我們暖玉閣。這地圖您就拿去用,路上也方便不是。」東至接過地圖隨手給他幾個銀幣就離開暖玉閣,他如圖所示出南城門往郎元方向策馬而行。
七日之後東至來到郎元郡,雖然是一郡但也不比榮景國小多少,不愧是六大國之一,幅員廣大,區區一郡可比普通小國。暖玉閣的地圖倒是把自家在各郡的所有分號標的清清楚楚,東至眼見快過午時就在街邊找了家酒樓落座,準備先吃了飯再前往。他看酒樓底層人員嘈雜便上了二樓,在樓台的角落尋個座坐下來。隨手叫過小二點了幾個小菜,等菜來齊就邊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邊用起飯來。
正吃飯間樓下上來七八個人,上得樓來就吆五喝六地叫夥計在居中位置清出一張桌子。不久又有二人上來,這些人便推杯換盞吃喝起來。東至瞟了眼也沒太注意,突然聽得其中一黃衣漢子持杯敬酒道:「孔大哥今次隨咱們分舵劉舵主榮景一行立下了這等功勞,劉舵主已跟著總舵李總舵主上紫觀咱鐵劍門領功去了,聽說曾門主因劉舵主這番立下大功會親自接見打賞。等舵主回來心情大好,你孔大哥也跟著沾光,許多好處是逃不掉的了。」「休得胡言。」這孔大哥喝道:「我只是跟隨舵主出門辦成了件小事而已,跟去的也不止我一人,還有好多個兄弟呢。」
他頓了頓,掃了眼四周:「此事已了,以後不要亂說話。舵主回來有什麼賞賜下來少不了請你們的。」眾人看他這般說話也就不再多言此事,不一會幾個人喝高紛紛劃起拳來。
東至耳聽得榮景國,鐵劍門幾個字不禁留神多看了他們幾眼,越看越覺的這孔大哥眼熟的很。啊!東至猛然想起此人就是當日闖入張家群賊中的一員,他們所謂地前往榮景辦的那件小事就是上張家殺人奪物。看來這鐵劍門屬下都有搶奪寶物的習慣,想那死在陳岑手中的方洪進也是鐵劍門的,他得來那仙草未必取之有道,或許同張家玉墜一般來歷。他們到他國殺人奪寶,罪大惡極,難怪分外小心,不欲為人所知。
東至匆匆吃完飯下得樓來,在附近匆匆覓了家客棧把馬留下就立刻回到酒樓。東至在酒樓斜對面找了條幽僻的小巷,站在角落處等待著那孔大哥喝完酒出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東至心想。這孔大哥口中的劉舵主定是那刺了自己當胸一劍的高階劍師了,他握了握拳頭,感覺手心濕漉漉的,仇人就在面前,張家的血海深仇就先著落在這孔大哥身上算起了。
大概過了大半個時辰,這夥人酒足飯飽地出來了。他們互相招呼下就作鳥獸散各自離開,東至眼看時機大好,閃身出小巷,遠遠地跟在孔大哥身後。走了有三四里路的樣子,孔大哥突然拐進路旁的樹林中。東至縱身跟進,卻原來他找了棵樹拉開褲頭在小解。東至立馬箭步上前兜頭就是一拳,孔大哥哼都沒哼就倒了下來,卻把褲角給尿濕了。
東至拖著他進入林中,看到有間搖搖欲墜的草棚,也不知是誰人所蓋,大概許久無人來過,棚內積了厚厚的灰塵。東至將姓孔的丟在棚內地上,看他一時半會也醒不了就從懷中取出平時敷傷用的傷藥。此藥氣味甚是濃烈,他在棚中找到條麻繩把姓孔的五花大綁起來。將傷藥遞在此人鼻下,他連打了幾個噴嚏,慢慢悠悠地睜開兩眼。
孔標跟著劉天威在郎元狐假虎威慣了,一般人見著他都道聲孔哥,孔爺,沒想到會給人打暈捆在這破草棚裡。他睜開眼看到東至囂張地叫道:「你小子找死了,知不知道大爺我是誰啊!我是鐵劍門的人,你敢動老子,想死全家啊!」「哼!你們不是已經殺了我全家了嗎,我還怕什麼!」東至冷哼道。「你?你是榮景那家的護院!」孔標認出了東至。「你胸口中了我們劉舵主一劍,不是早該死了嗎!」東至冷笑道:「我命不該絕,老天爺不收我,讓我回來找你們報仇來了。」
孔標還嘴硬:「你小子命大沒死還不夾著尾巴滾得遠遠地,還敢來這裡送死,我們鐵劍門……」噢!孔標突然大聲慘叫,原來東至見他如此廢話下手打斷他的左腿,中階拳師的一擊可不是孔標這普通武師能承受的,他當下痛的發出慘叫。「我問你答,再有廢話你的右腿也是這般下場。」東至道。「是,是,是。」孔標抱著傷腿趕忙答應。
在東至的逼問下,孔標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原來是郎元分舵門下的弟子偶然得知張老爺的這位友人購得如此模樣的一枚玉墜,他記得門內頒下的懸賞中貌似也有像這樣的玉墜就上報舵主劉天威。劉天威對此頗為上心,命心腹去打聽清楚,果然是跟懸賞相同的玉墜,只是已被物主帶去榮景。劉天威就帶了孔標等二十多個手下趕赴榮景殺人奪物。「我問你,你們劉舵主是不是去了鐵劍門。」「你如何得知,劉舵主是跟隨我們鐵劍門風雨國總舵的李強升總舵主去了紫觀鐵劍門。」孔標很是訝異。
東至說:「那他幾時回來?」孔標答道:「他們剛去沒幾天,但因為李總舵主是達到刀夫級高階的武師可以使用國與國之間的傳送法陣,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也就在這十天半個月左右的事。」國與國之間的傳送陣東至也是聽說過的,但因為啟用一次耗資頗大所以只有各國皇親貴胄和持有各國頒發印璽的夫級高階以上武師才能使用,東至只是剛達到中階拳師級沒資格使用。既然知道了仇家的確切消息,東至決定留在郎元等劉天威回來。
他看了看滿頭大汗抱著斷腿瑟瑟發抖的孔標,心道留他不得,此人亦是當日行兇的惡賊之一。東至力貫雙臂出拳猛地擊中孔標雙耳邊太陽穴,孔標當即悶哼倒地再無聲息。東至在林中挖了個坑把他埋入坑中,這孔標素日裡也是多行不義,今日算是惡貫滿盈,死在東至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