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棋亭 文 / 西風化龍
楊晨被帶到了一處樓台,這裡雕樑畫棟甚為美觀,在那樓閣之間有著一個個的水池,而在那水池之間有著輕紗錦幔遮擋,微風徐來紗幔輕搖,眾多的女子鶯聲燕語好不熱鬧。楊晨來到第十八間水池,引領的女子說道:「這是天字坊十八號,今天這裡便是你的了。」說著盈盈而去。楊晨進入,水池有著五丈大小,一級一級台階緩緩而下,水池中飄著無數的花瓣,將那池水掩蓋看不清其中的顏色。在那水池旁邊侍立著五名女子,穿著輕紗,藕臂**盡數的暴露在外。楊晨看到這些不由的面紅耳赤,九鼎門中向來要求門人弟子苦修凝志,以求得道成仙,雖然主張男女成侶修道,但這樣的淫逸之為卻是一概摒棄的。
旁邊的水池中歌聲盈盈,舞姿蹁躚,鶯聲笑語,一派喜樂景象。楊晨感覺到身處異世,心旌動搖,大有與世同歌之感。定定心神,突然想起星辰宮殿中的那篇佛門**可以起到清心寧志之效,隨即運轉起那篇**來,陡然感到思緒平復,心瀾沉靜。但覺這裡閒逸喪志,並沒有什麼可取之處,只是那若影真人酩酊大醉也不知什麼時候可以醒來,與其留在這裡索然無味,還不如出去走走。
出了水坊,遠遠看到有著一處高大的閣樓,有著三層。說是閣樓實際上並沒有屋牆,四周是低矮的柱欄。裡面人影相貌清晰可見,看樣子似乎是在弈棋。楊晨在龍朝時便是因為破解了天脈星局而獲得天脈星書的傳承,在棋藝上還算是不錯,信不而去,走到近前原來這是棋亭。
剛走到門前卻出來一個棋童模樣的少年,施禮道:「客人可是前來弈棋?」楊晨點點頭。那少年童子又道:「可有月牌?」楊晨茫然道:「月牌是什麼東西?」少年童子笑道:「原來客人是第一次來。我們這是棋亭,所有來這裡的客人都可以參加弈棋比賽,比賽又有茶賽,珍寶賽,天棋賽。茶賽的代價是輸家支付贏家的茶水錢,我們棋亭不收提成;珍寶賽的代價是比賽的雙方拿出相應等價的珍寶作為比賽的賭注,贏家收取賭注的物品,棋亭收取賭注十分之一的提成。若是客人每日都來可以買棋亭的月牌,因客人在棋亭花銷的大小確定優惠的價格,初次來的客人可以免費品嚐我們這裡的一品茶水。」
楊晨笑道:「小哥還沒有說什麼是天棋賽。」少年童子愕然道:「客人難道對天棋賽有興趣?」楊晨淡淡道:「既然到過這裡要是不知道天棋賽的規矩豈不是白來了嗎?」少年童子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只是小的對天棋賽的規矩也不是很清楚,這便得問老闆了。」少年童子搔搔頭,斜眼看向門廳中一張棋桌上的中年男子。這個男子略顯肥胖,豆子般的小眼緊盯著棋盤,身子筆直地坐在椅子上,身體緊繃似乎極為的專注。
少年童子抱歉的道:「看來他沒有時間。」楊晨笑笑,問道:「不知這裡如何付費?」少年童子見楊晨為人和氣,也是心生好感,不過看楊晨只是凝氣境修為,身著打扮也不像是財大氣粗的一方霸主,於是簡潔的說道:「第一次來可以免費喝一品茶水,之後便得付費。」楊晨道:「謝謝小哥。」之後邁步而進。坐在棋桌上的中年老闆在此時悄然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楊晨,然後看向那少年棋童,少年棋童吃驚的遠遠躲開。棋亭中向來都是向客人介紹最貴最好的茶水,哪有介紹免費喝茶的,這次被老闆發現定然要扣不少薪水。
楊晨尋了一處棋桌坐了下來,少年棋童過來倒了一杯茶匆忙的去了。楊晨見這茶杯就像是嬰兒的拳頭般大小,其中的茶水一口便可飲盡,儼然是試茶的茶杯,心想世上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啊。此時棋桌對面坐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額頭尖尖,眼中閃著狡黠之色,呵呵笑道:「小友可有興趣與我一搏?」楊晨淡淡道:「未嘗不可。」那中年男子眼中精光閃動,又道:「那麼,我們喝什麼樣的茶水?」楊晨隨意的道:「你定。」中年男子略微的猶疑之後高聲喊道:「五品天府國香。」「就來。」之前迎接楊晨的少年童子欣喜地應道,他一直在注意楊晨的舉動,想知道這次讓楊晨免費喝茶到底值不值得,這兩杯五品天府國香可是給足了他面子,老闆定會另眼相看。果然在此時老闆眼神和善的看了過來,大有讚許之意。
少年棋童邁著緩步端過來兩杯青幽幽的茶水,杯蓋打開清香四溢。這次的茶杯比之前可要大上不止十倍,楊晨看看茶杯又看向少年棋童,少年棋童臉現羞愧之色,低聲道:「兩位客人,你們的五品天府國香來了。」說著將茶杯分別的放在兩人的左手邊。少年棋童正待要走,楊晨突然問道:「請問小哥尊姓大名?」少年棋童訝然道:「不敢,叫我小經就好。」楊晨點點頭,叫小經的少年棋童自行去了。
對面的中年男子自信滿滿,看楊晨的年紀二十歲左右應該不是棋道高手,這次可要好好的蹭他一杯茶了。中年男子和煦的笑著,輕聲道:「不如我讓你先手。」楊晨坦然道:「既然前輩有意向讓,那我便卻之不恭了。」說著楊晨落下一黑子。中年男子看去,楊晨落下的這一子毫無章法,便如一個門外漢一般,頓時心中大喜,看來自己的眼光不錯,這次可是揩對人了。
中年人的棋子剛剛落下楊晨的第二子隨即而落,兩子之間並沒有什麼關聯,中年人心情大爽,對楊晨的棋藝真的不敢恭維,落子的速度竟也是快了許多。兩人你一子我一子交替而落,一個像是莽漢比文墨,另一個卻是啞巴吃餃子各有不同,棋盤之上很快的落滿了棋子,快到最後時中年男子額頭上汗水盈盈,之前看上去毫無章法的落子現在形成一幅珍瓏棋局,攻也死退也亡,一時陷入兩難之間。楊晨坐在那裡靜靜品茶,並不催促中年人落子,而那中年人越看越是心驚,這局棋看似有活路,以之相對落下几子後又會陷入死局,腦海中無數的棋路翻湧而過,可是那關鍵的三子位置卻難避過,不論怎樣落子最後的結局都會輸上半子。中年人汗水如珠不停的灑落,一子持在手中久久不甘落下,只感到深思渺茫突然間頹然倒下。
楊晨急忙過去相扶,小經早已將其扶起。中年人看著楊晨似有驚恐之狀,與人對弈過多少從未有一局可以如此,雖然半子只差,可就是沒有辦法突破困局。「你你我佩服。」中年人似乎疲憊已極,努力的說出這樣一句話,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乾坤袋扔給小經,道:「剩餘的我請這位小友喝茶。」說完之後蹣跚著離開,就像是醉酒的樣子。
這位中年男子是棋亭的常客,雖然棋藝平平可從未見過他這樣,有人便是將眼光落向與楊晨對弈的棋盤,整體看來落子似是而非,大違常道,可以說得上粗劣不堪,只是最後的那幾手卻又是驚為天人,只手難破,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氣勢。不過有人發現這局棋看得越久其中的巧妙越多,隱隱發現這是一個珍瓏,時間一長便感到神思恍惚,頭痛欲裂。
楊晨品完茶後飄然離去,獨留殘局。第二日若影真人從那水坊中出來,酒氣已解,只是身上的東西也已花得精光,走路虛浮沒有了第一次見到的精悍之氣。雲丹長老昨日也未在水坊中呆上多久,而是尋了一處清靜之地修煉。早晨過來找若影真人,沒想到若影真人出來的比他還早。若影真人見到雲丹長老訕笑著道:「不知雲翁還否有著」說著在手指上比劃,顯然是問再有沒有真龍戒指。雲丹長老搖搖頭,一臉的惋惜之情。若影真人不復再言,一路向著迎賓台而去。路上卻是遇到楊晨,原來楊晨昨日弈棋之後便出來尋找雲丹長老和若影真人,誰知一個不在,一個宿醉未醒,只好出來在半道上等他們。
這次回去站在錦幡之上卻已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驚歎之感,楊晨在那弱水洪荒之中因凝練北冥之水,後來又被玄武煮雨封存進去三分之一的水元氣實力得到進一步的提升,雖然修為上並沒有進一步的進階,可是能力卻是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那棋亭中所用的弈棋之道正是他所參悟符陣的精髓,在他眼中符陣並不是死物,而是一種元素的構架,雖然他現在還不能做到凝氣為陣,但對於符陣的領悟卻是發生極大的飛躍。
楊晨走後好棋者讓老闆將這局殘棋保留下來以供參研。消息傳得很快,一時間看這棋局的紛至沓來,棋亭中看棋的居多,而弈棋的居少,老闆一時發了急,這樣下去豈不是要關門大吉了,於是定下一條規矩:看這棋局的必須要飲五品以上的茶。棋友們大罵老闆貪心,可是即使這樣客人還是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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