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踏月仙歌

正文 第七章 司空月 文 / 西風化龍

    中年長老聽到下面的喧鬧之聲,睜開雙眼掃視下方,眼光過處弟子們皆是正襟危坐,小心翼翼。楊晨也是急忙坐到了石巖上,下頜上猶自流血,因怕被長老趕了出去竟是不敢拭去,好在只是皮外傷,流血倒不是很多。那名女弟子和粗獷弟子早已經收了姿態。中年長老未曾言語,復又閉上雙眼接著講道。

    楊晨此時收斂了心神仔細聆聽納氣之術,剛才被粗獷弟子攪擾一些內容竟是沒能聽齊全。中年長老講的精彩絕倫,楊晨卻也是聽得心曠神怡,不知不覺竟已到了午飯時刻,中年長老也是堪堪將納氣之道講完。悠然道:「五穀修身,道術修神,眾人皆散了吧,莫要誤了午餐。」說完便是騰飛而去。

    楊晨猶自回味中年長老所講內容,起身而行也是渾渾噩噩,宛如失了魂魄。很多聽道的弟子看著楊晨下頜上血跡未除,又想起楊晨先前的醜態,嬉笑著離開了。就到山腳下時,楊晨感覺腳被什麼東西一絆登時頭重腳輕的栽將下去,突聽一人笑著說道:「這小子是屬狗的,喜歡趴著走路。」楊晨是被突然之間絆倒,直摔得暈頭轉向。方才從回味中醒過來。急忙爬起來,定睛一看竟又是那個粗獷的男弟子。

    楊晨怒道:「你為何幾次三番的羞辱於我?」那粗獷弟子笑道:「我看你不順眼,怎麼了?」眼神輕蔑,直沒將楊晨放在眼裡。楊晨想起後腦和下頜還自疼痛,立時血往上衝,猛地撲將上去,口中罵道:「你這混蛋。」

    楊晨還未近身,那粗獷弟子飛起一腳正好踹在楊晨小腹之上,楊晨被踹了一個仰面朝天重重的摔在地上。粗獷弟子大聲嘲笑。楊晨復又爬起向粗獷弟子撲過去,這時楊晨小心提防再被粗獷弟子踢到,誰知粗獷弟子起腳飛快,一腳又踹在楊晨後腰上,楊晨側身滾倒。

    楊晨不管不顧一心要將粗獷弟子抓住,但每次都被粗獷弟子一腳踹倒。過得片刻楊晨已是渾身疼痛,臉上、手上到處是傷,但楊晨猶不罷休,死纏爛打,粗獷弟子甚覺沒趣,嘲笑道:「小子,你還太嫩,給你半年時間我們再來比過。」說罷竟是揚長而去。楊晨坐在地上歇了半會方才起身而回。

    走得不遠卻見那美貌的女弟子站在路旁,見楊晨過來嫣然笑道:「被蹂躪的感覺怎麼樣?」楊晨看到她美麗萬方的模樣心神像被收了一般,竟是不知如何回答。美貌的女弟子見楊晨死死地盯著自己看,一抹嬌羞泛上臉龐,薄怒道:「哪有這樣看女孩子的?」楊晨始被驚醒,慚愧道:「小子無禮,師姐莫要見怪。」

    美貌女弟子見楊晨滿臉血污如那花貓一般,一聲師姐讓的自己甚為滿意,立時轉怒為笑,道:「先來認識一下,我叫司空月。」楊晨道:「我叫楊晨,是雜役弟子。」「楊晨,名字倒是不錯,就是呆了些。」司空月像是自言自語道。

    楊晨訕笑道:「師姐取笑了。也不知師姐在何處修行啊?」司空月笑道:「你莫要問我在何處修行,只要告訴我你平日做些什麼雜役就可以了。」楊晨失落道:「我在岳思華師兄手中做些藥田雜務。」司空月喜道:「那靈藥種植倒也有趣,我哪天便去看上一看。」楊晨心中大是歡喜,恨不得司空月今日便去。口中木訥道:「師姐有空,前……前來便是。」

    司空月突然鄭重道:「那邢洲你還是不要招惹的好,免得惹禍上身。」楊晨此時方才知道痛打自己弟子叫做邢洲,追問司空月何故時,司空月只叫自己不要招惹邢洲便是。司空月看看已過了午飯時間,笑道:「你肯定餓了,給,這是我帶的包子。」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遞到楊晨手中,布包上混雜著少女的體香和包子的香味。司空月道:「我先走了。」說著向著楊晨來時的路走了,楊晨直到看不見司空月的身影方才收回眼神,揣了布包逕自回去,心中卻是無名的高興。

    楊晨回到住處,清洗了一番,將那衣衫也換了,方才發現自己竟是渾身青瘀,臉上、手臂上有著多處皮外傷,都是摔倒時蹭破的,心中將那邢洲罵了多遍。想起自己還沒有吃午飯,取過司空月給的布包打開一看竟是包著四個什錦包子,香氣四溢引得楊晨腹中咕咕直叫,楊晨一口氣將那四個包子盡皆吃了,但覺口味鮮美,竟是比自己母親做的還要好上許多,雖然未飽但只能湊合一頓了。楊晨將那包包子的布拿過來,鼻子一聞似乎還有著司空月的體香,於是收起小心的揣在懷中。

    到的傍晚感覺身體像是腫脹了一般,輕輕一動便會引發疼痛,解開衣衫一看,原來青瘀之處已是變為青紫,皆是成腳印之狀,也不知邢洲用了怎樣的暗勁,竟會這樣厲害。楊晨沒有金瘡藥,不能夠緩解疼痛,心想:「這樣也無法睡覺,正好今日學了一些納氣的法門,不如修煉算了。」

    於是盤坐在床上開始修煉。中年長老所講的法門倒也高深,楊晨按照他所講之法進行納氣,只是一刻鐘的時間便是感覺關元穴中元氣發生了變化,儲存在關元穴中的元氣凝為了一股,如那游龍在氣穴中不停的衝撞,楊晨意守石門,引導元氣向那石門穴衝擊,但覺元氣力量微小,久沖無果,只得再行向關元穴中納氣,感覺飽脹時便停了納氣,讓元氣在氣穴中反覆遊走凝練,如此週而復始,關元穴中的元氣已呈現飽滿狀態,再也不能吸納元氣進入了。

    楊晨復又引導元氣向著石門穴行走,這次卻是勢如破竹直接打通了石門穴,有著原來的元氣引導,外周的木元氣紛湧著進入石門穴中。楊晨得了竅門,不再急於打通氣穴,而是不斷地向石門穴中吸納儲存元氣,一遍遍的進行凝練。有了先前的經驗,吸納儲存元氣也是快了許多,到的午夜時竟是相繼打通了氣海穴和陰交穴。頓覺得在那方寸之間形成一個隱形的空間,浩瀚如海,吸納凝練的元氣匯聚在裡面如那滄海一粟。

    打通關元、石門、氣海、陰交四穴便是疏通了人體氣海,自此之後吸納提煉的元氣便有了儲存之地,只要不停的修煉吸納提煉元氣,氣海中的元氣會隨著時日不斷地增長。外界元氣不夠精純,被身體吸納之後都需要不斷地精煉變成身體所能接納儲存的元氣,這便是先天元氣了。所謂外為引,內生根當是此意。

    四個氣穴同時吸納提煉元氣,相比之下速度便是快上了四倍不止,但那氣海似乎無窮無盡永遠也填不滿,楊晨一直修煉到東方破曉,吸納提煉的元氣也只是充滿了氣海的十分之一還不到,楊晨也不急躁,收了**準備到藥田中整理一番。

    誰知身體不能動彈,像是僵住了一般,想要動一根手指頭、張張嘴都難。楊晨知道定是邢洲所用**陰毒,因沒有及時治療使得現在身體的傷害越發厲害。之前因為沉心修煉**未曾察覺,此時突然感覺身體陰寒,渾身脹痛欲裂。但自己難以出聲,想來也不會有人前來,只得繼續修煉**忘卻身體的疼痛,以待旁晚其他雜役弟子前來。

    沒有食水,身體中的寒毒也是更加厲害,楊晨整個人渾渾噩噩、迷迷茫茫也不知過了多久。只是按照《青木典》上的**吸納提煉元氣,然後引導元氣疏通氣穴和經脈。當打通壇中穴時突覺胸中的那股寒痺之氣登時從壇中穴處宣洩而出,神智也是清醒了許多,恍恍惚惚的從窗口中看去已是月上中天,本想是等傍晚時分等其他雜役弟子前來幫助自己的,沒想到已到了半夜,心中焦急,呀的一聲喊了出來,楊晨甚覺驚訝,自己竟然已能說話了,抬了抬手發現自已的雙手也能動了。心中歡喜,想要站起來,但覺腰部和雙腿還是不能動彈,只得硬將自己摔下床去,用手當做拐棍騰挪著找出前些時日吃剩的饅頭,饅頭已被風乾,硬如石頭,楊晨慢慢啃嚼了一些暫且果腹。

    楊晨吃了一些饅頭但覺得身上的寒冷和腫脹已是消減了許多,此時神智越發的清醒,心中思量:「自從打通壇中穴後便像是打開了一道寒毒宣洩的口子,上半身、頭部、雙手臂的寒毒皆是緩緩地自壇中穴中散逸了出去,沒想到誤打誤撞竟是找到了一個解除寒毒的辦法。想來壇中穴是上半身宣洩寒毒的門徑,但不知下半身宣洩寒毒的門徑又在哪裡?既然不知位置還是循序漸進的打通經脈穴道為是,總會找到那個穴道的。」楊晨又開始吸納提煉元氣,逐步打通一個個穴道。

    天光剛亮時,楊晨知道已是到了弟子們起床吃午飯的時間,於是扯大了嗓門喊叫一些相熟雜役弟子的名字,正好被隔壁劉實聽到。劉實探頭探腦的推門進來,惺忪著雙眼問道:「楊師弟,大清早大呼小叫的幹什麼?失火了嗎?」楊晨歉然道:「劉師兄莫怪,因我受了傷不能走動,相煩師兄到飯堂給我帶一些飯食來。」「受了傷!誰打的你?」劉實驚叫道。平日雜役弟子經常被專職弟子欺負,受些傷是難免的事,但被打到不能走路的還是頭一次。

    楊晨記得司空月所言,想來邢洲有些背景此時也不好提起,小聲道:「是我誤食了一種草藥,好像是中毒了。」劉實道:「中毒了?要不要請外院精擅醫術的長老來啊?」劉實平日就是個熱心腸,此時生怕楊晨出了意外。楊晨本想請門派長老來給自己療傷的,但一想門派長老一看便知是受了陰寒的內勁,倒到時追究起來卻也不好回答。現在又是找到了排泄寒毒的方法,雖然費些時日,但總比再與邢洲發生糾纏的好。

    於是道:「不用請了,我已經好的多了。師兄只要給我帶些飯食就好了。」劉實方才放下驚訝之色,道:「這小意思。」突然又道:「我背師弟去如廁吧。」楊晨雙腿盤在一起,此時萬難起開,若要如廁卻要劉實幫忙脫衣解褲甚是難堪,心有不願,急道:「那倒不用。」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