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3】 往事回首 文 / 小伙很坑

    昊天回到聖武殿，就派了身邊的卡茨克去召喚王蠻。

    此時的王蠻還在宿舍中享受著舍友們的關注跟羨慕。

    卡茨克到來傳完訊息後，王蠻開始忐忑不安，昊天恩師要見自己，肯定不是要大肆誇獎的，這不是昊天的性格；莫非恩師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不高興了？

    看著王蠻猶豫不決的樣子，卡茨克焦急的問道：「師弟，還等什麼呢，師傅還等著呢。」

    身邊的舍友一個勁的起哄，在大家都認為師傅會賞賜聖武殿逆襲英雄的呼聲中，王蠻隨著卡茨克走出了宿舍。

    「師兄，師傅他老人家找我有什麼事情啊？」王蠻不無擔心的問道。

    「能有啥事？還不是要賞賜你什麼的。」看的出卡茨克的眼神中表露出羨慕，這讓王蠻也逐漸的放寬了心。

    凌雲閣的燈光還亮著，內閣的房門前昊天獨自等待。

    卡茨克提前小跑過去，王蠻看到恩師後急忙俯身行禮。

    昊天轉身，臉上的表情複雜又耐人尋味，他輕輕揮手示意卡茨克退下。

    末了，昊天跨下台階，圍著王蠻走了一圈。

    王蠻記得上次就是這樣的情形，幾乎一模一樣，昊天生氣了！

    「起來吧！你為咱聖武殿贏得榮譽，在為師面前不要拘謹。」突然昊天開口說話，王蠻仔細的聽著，確認沒聽出什麼端倪，這才平生低頭站在恩師身後。

    昊天看著眼前的的年輕人，心中甚為欣慰；等待片刻後緩緩談到：「王蠻，告訴為師，你是怎麼擊敗維多的？」

    「啊，師傅，弟子不知。」

    「不必過謙，你的身世為師已經知道，你既快要出師，那為師就想敞開心扉的跟你談談。」昊天語言誠懇，態度祥和讓王蠻一下子就想起了後山的那夢多大導師，昊天跟夢多是何其相似啊！

    「師傅，您有所問，弟子必有所答。」王蠻面露真情，不似玩笑。

    昊天雙眼如炬，他從弟子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絲隱藏，在昊天的印象當中，王蠻看起來還是跟當年的稚嫩小孩一樣，一眼的清澈。

    「你是狼人，可你是狼人中的異類。」

    「啟稟恩師，弟子確實是狼人不假，可弟子對狼族知之甚少。」怯懦、低沉的答案讓昊天面露微笑。

    「狼族！唉，老夫當年有一位故友，我等二人素昧平生肝膽相照，是他讓我瞭解了他們的種族，天性使然，環境讓我們互相遺忘。」

    王蠻從昊天恩師的語境中聽出的只是過多的無奈，又不知這跟狼族的所作所為有什麼評估。

    這麼多年，王蠻活在自身的困惑當中，他以前不知道狼族的使徒為何不撕咬自己，也不知道小時候在黑河旁嚇跑的狼群是什麼緣故，可是到了如今，王蠻慢慢的知道了，他能真切的感覺到體內的那股獸性，更能體會到血液當中融化著的殘暴與凶狠。

    「恩師，弟子不想做狼人。」

    「為何？」昊天頓時疑惑。

    「弟子，弟子想跟大家一樣，想要過充滿希望的生活，想要跟師兄弟們談笑風生，還要跟他們一起去誅殺邪惡。」王蠻越說越激動，越來越自責。

    「荒謬，世上任何族中都有追求自由跟和諧的權力，為何你卻對狼族有那麼大的偏見？」昊天侃侃而談，氣氛有些嚴肅。

    王蠻感覺昊天對狼族隱隱有那麼一絲絲偏袒，其中緣由也不敢多問，不過關於狼族的過往跟印象，或許可以試著去接受。

    「恩師能力高強，深不可測，可否助弟子脫離苦海？」

    昊天聽罷哈哈大笑，撫鬚凝聲說道：「何為苦海？老夫也尚且不知，至於你身受狼族血統，是天意如此，贖老夫無力回天，更無法逆天改命；王蠻，用心去體會你自己的想法，正與邪都是相輔相成的，在沒有光明的世紀中，一切心懷希望的人都是朋友；你心中有希望麼？」

    希望？王蠻眼前一亮，這不是支撐自己走到現在了麼？到底昊天是一代宗師，留下的話題值得深思，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許王蠻對自己的身份不再抵制，或許在換了一個環境後昔日的友人成了敵人。

    「恩師，弟子愚鈍不能領會您的意思。」

    昊天耐心地說道：「王蠻，老夫給你講個故事吧；故事的起因是這樣的：多年前，在神州乃至整塊懸浮大陸的草原上都生存著一種遠古而強大的物種，那時候的狼族勢力發展到了巔峰，他們追逐在大地的邊陲，圈踏著屬於腳下的無上榮光，就是那個時代，狼族創下了他們的王國。隨著狼族的崛起，跟血族展開了前所未有的種族大戰，這一仗一直持續了一千年。後來，就是薩博特在西靈大陸的崛起，跟他同屬一個信仰的還有一個組織，這個組織中的每個人都身懷暗黑空間中某一項強大的規則之力，他們很快的統治了西靈大陸；到了最後可想而知，物質富饒，精神薄弱的神州大陸就成了他們眼中的後花園；薩博特軍團聲勢浩大討伐神州三大帝國，那是一場悲壯的屠殺，心黑的薩博特率先佈置鐵騎對佔據神州大塊山丘的狼族發動了攻擊，多數狼人慘遭捕獵，在蘇瑞馬山巔狼族潰敗一路逃往巨人峰巒；神秘組織給捕獵到的狼人下了詛咒，他們成了地方軍團的傀儡。就在那個時候，誰都沒有想到薩博特會指揮軍團一路西進，直到裁決帝國的前線班德爾城在短暫中被摧毀，就是那場戰爭決定了裁決帝國的消亡；至於現在，距離那場戰爭已經過了兩百多年了，可狼族並未滅亡，反而狼族的皇室在潰逃中存活了下來；一路征戰仗著狼騎屢屢大勝的薩博特，從此就展開了一波又一波對狼族的捕獵，比起跟其他兩大帝國的對抗來說，狼騎規模的擴大，決定了一個世紀統治者的一切！」

    這確實是一個很淒美的故事，王蠻雖然不曾經歷過那樣鐵血的年代，但從昊天的表情中他想到了一幅幅血色、淒涼的畫面，再回想起自己幼年遇到的那只體態虛弱、瘦骨嶙峋的狼族幼崽時，一切就顯得順其自然了。

    「恩師，那個時候你也參加戰鬥了？」王蠻心中充滿了好奇，從昊天的所說中，他得知了這場戰鬥的混亂跟離奇，其中相差了整整千年的跨度，那時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他無從得知。

    「不，為師沒有資格回觀那場狼族跟血族的千年之戰，卻有幸目睹了裁決帝國的滅亡。」

    「那薩博特軍團才是最可怕的敵人！」王蠻頓時說出話，拳頭緊握發出瘆瘆響聲。

    「沒錯，他們是暗夜的使徒，他們使徒統一整個世界的文明，不過對老夫來說，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狼族不是人類的敵人，他們一樣是這個世界中被遺棄的受害者。」

    昊天最終的結論徹底揭開了王蠻心中壓抑的複雜情感，照這麼說，自己跟所有學員乃至導師們一樣，都是被暗黑脅迫的弱者，這就是恩師說的？正邪之分是由環境決定的！

    頓悟的王蠻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他看到昊天大師欣慰的面容，心中的擔憂通通拋之腦後。

    瞬間，王蠻的思緒飛蕩，他想到了沃裡克，想到了那只紅眼蒼狼，在昔日自己矯健威猛的身軀下，他們又是多麼的惆悵跟無助。

    至此，王蠻放下了心中的隔閡，無時無刻的等待著命運的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