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6】 美人奧術 文 / 小伙很坑
彈丸將能量箭撞成兩段，同時也受到阻力偏離了原來的方向，近在咫尺的飛彈瞬間激起了血花，王蠻肩胛的衣裳紅了一片。
這是魔動子彈！由四階靈箭士施放，正所謂是將速度跟力量集中一身的體現；敗在魔能的快速動能脈衝之下，並不丟人。
這點傷對王蠻來說算不了什麼，不過給他心中帶來的震撼卻是悸動萬分的，左肩的短暫麻痺錯失了追擊的大好時機；待王蠻起身躍到樹梢，查無所獲，只好狼狽的回到地面。
「靈箭堂的高手……怪了。」王蠻看著傷勢，自言自語的道出了傑克森的來歷！
回到後山倉庫已經不早，老者一眼便看出了王蠻的傷勢。
「小子，你怎麼受傷的？」老者快步而上，深邃的眼睛盯著傷口，接著說道：「霹靂槍。」
王蠻心中一愣，在之前的打鬥中他確實聽過這個名字，是那個逃脫的神秘人說的。
「前輩，你怎麼知道？」王蠻滿懷詫異的問道。
老者似說還休，想了一閃笑著轉移了話題，只是伸手一指點在了肩胛處，不消斬息，傷勢已經痊癒，看不到任何殘缺的地方。
「前輩，剛才有人在後方的樹林中鬼鬼祟祟的，弟子上去問他，就被傷成這樣；弟子懷疑他是靈箭堂的學員；只是弟子素未謀面而已。」
「小子，沒見過真實面貌是不能妄自猜測的，更加不能輕易誹謗，你不能憑一支霹靂槍就斷定他的身份，需知道高階的魔法師都能虛幻攻擊形式。」
王蠻不知道老者的話外之意，聽完後也覺得頗有道理，再回頭一想，也沒有神秘人會堂而皇之地使出招式等著身份敗露；興許是在誤導自己。
「弟子知錯了。」
老者摸著拉碴的鬍鬚，神態放鬆的說道：「好啦好啦，你趕緊收拾東西回去吧。」
回去？嗯，大後天就是演武大會了，也該回去準備準備了。
「弟子這就回去收拾行李，對了，前輩不去參加麼？」
「哈哈，不過一些蝦兵小將的過家家，老夫無心參與；你且去吧。」
不知道為什麼，王蠻此刻才覺得老頭子過分的強大，甚至強大到不得不孤獨一人隱居後山。
王蠻走了幾步，回頭看老者，正巧老者也神情複雜的看著自己，一瞬間老者的臉色變得更加嚴肅，進而沉聲喝道：「去吧。」
王蠻悶悶不樂的走開，心中如倒翻了的五味瓶，怎麼都覺得自己不像個正義肝膽的英雄；老者的舉動看起來跟當年離開阿里納斯時母親紀氏的落魄簡直一模一樣。
心有不甘的他繼續行走，走到了倉庫大廳前；突然身後的老者說道：「小子，你或許……」
王蠻轉身快速折返，隔著十多米的距離便喊道：「前輩授業之恩，弟子無以為報，請容弟子尊稱前輩師伯；再次接受弟子的師門之禮。」
老者聞聲啞然，臉角的喜悅驟然收回，跨步前來站在王蠻身前，心中更是喜出望外，這麼多年終於有人承認自己師門身份的存在，雖然是個啥都不懂的年輕人，卻足以告慰老頭子坎坷的漫長人生。
王蠻也心有愧疚，他轉身打斷老者的話並非無禮，或許是深山的一老一小互相透析了彼此內心的想法，再或許老者剛才的話就有隱策之意。
總的來說，王蠻作為小輩這樣做讓老者避免了難看；跪拜行了冗雜嚴謹的師門大禮後，可謂是皆大歡喜。
王蠻興高采烈的回去拾掇包囊，老者獨坐門外，此時思緒萬千。
遙想當年，博士稱號名揚神州，起死回生妙手回春，內核審判藥劑強悍，窮其一生追索醫途；到如今已是風燭殘年之體，學員名望已無先前鼎盛之機，一手神妙奧術全無身後繼承，更恨老天旁駁有心之人。要不是百年前的那次學員中毒事件，老者何至於此！倘若天下無人自滿，再高再強的藥劑又有何用？世間萬物都有反作用，只恨貪婪無度之人損壞了神州又一手絕技。
「哎……」老者垂頭歎息，不忍自己再醫學史上留下的顯著貢獻，更是不捨這一巨大成就隨著自己入土為安。
這一夜，王蠻興致勃勃的入睡，沒有看到門外老樹下老者洋洋灑灑，運筆如神；石階上放著一副靈光溢彩的《美人圖》，旁白上寫著一首古語詩詞；末了，老者將畫紙合上，頹然靜臥在老樹古籐之下；舉頭望天，寂寥無聲……
次日，王蠻起身已不在老者的蹤跡；走到門外當即被神采飛揚的錦帛吸引了過去。
環顧四周，不由得朗聲招呼其老者，回應他的只是樹木颯颯的落葉跟森寂之地鼓噪的餘音。
打開錦帛，一副精妙絕倫世無匹敵的美人圖驚險眼前，圖紙中的三個女子阿諛窈窕，時而芳姿卓越，時而冷艷冰山，時而質樸無華，時而動如荷花；整幅畫帛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之意。
王蠻不識其中寓意，也無暇欣賞畫中美人，只是看到了四句古老的詩詞，盡也不曉得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字體歪歪扭扭，隨心而動，盯著的時間一長，竟然體態變換不停，最後越來越快，其中的光芒發出柔光，王蠻驟然緊閉雙眼，淚流滿面。
這是古老的法語，智力低下的人根本看不出其中端倪，不過看起來上面的字體也並非近期所制，反倒是錦帛中包裹的一封信，言簡意駭；一看就是出自老者手筆。
王蠻小心翼翼打開信紙，這是老前輩內心真實的想法跟安排：
「年輕人，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就不會再見到老夫了；天道無常，造化弄人；老夫的一生輝煌被世俗掩埋，早已無所留戀，只恨製藥之術無發言傳後世；既你也拜了老夫為師，更是可喜可賀，由你這等不貪不躁之人掌握世間生機，老夫無憾矣！不瞞老天取笑，老夫羨慕年輕人的自由自在，不過天道輪迴，也該是面聖自省了。小子，你可看好那幅《美人圖》，那裡面有老夫畢生心血，藥劑正道，造世救人，一切皆在其中，要好生保管，再有地堡密室中的藥劑倉庫，等你有所領悟定能開啟老夫的能量鎖，那是寶藏也是禍根，不可讓旁人竊奪，切記，切記！——夢多」
看完這封信，王蠻心酸無比，素昧平生，是說自己有運還是老者有緣？以前雖然不知老者的背景，如今只留下一個名字；夢多，這個名字成了王蠻心中地位僅次於羅德曼的人生啟蒙師！
拋卻情感交集不說，王蠻始終無法看出這幅圖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明明就是一張圖，夢多師伯所說的煉藥奧術隱藏在哪裡？
天際的灰機編製著細膩的領空，夢多老者不知去向，這裡別無樂趣，處於對前輩的敬重，王蠻丟下包裹，來來回回奔波在深井跟大院之間。
天色漸晚，距離演武大會只剩下兩個朝夕；直到倉庫緊鎖，直到水缸滿溢，後山中質樸實在的年輕人方才上路！
對於時間的把握，無疑聖武殿的學員們是最準的；這一次的大會，承載著整個聖武殿門人的自尊跟人格。
早在四年前的聯誼晚會，便彼此立下了誓言，殿內的學子摩拳擦掌只待一鳴驚人拿下冠魁。
凌雲閣內，昊天正在做動員，這一屆聖武殿可謂人才密集；三階武師的數量已經有三個，三階武師跟四階靈者的角涿，勝算五五開；可以說這樣的機會是聖武殿等了足足八年才等到的，當然這樣的代價是其他學堂多出了一階學員。
演說完畢，昊天拍掌給學員們打氣。
下方的內瑟斯則愁容滿面，說好王蠻會來的，這都不早了！
昊天一臉凝重說道：「孩兒們，再有兩次晨鐘，便是萬眾矚目的演武大會；苦練多年是時候向學院證明你們的實力了；我們殿內初步名額確定在五名，李青、內瑟斯、卡慈克為前三，剩下兩名由大家投票選出。」
說起投票選舉，下方立刻陷入一陣密集的私語中，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有人都想要拿到這一次出人頭地的機會，可有多慮不想毛遂自薦壞了在恩施心中的印象。
一時間無人吭聲，彼此心照不宣卻遮遮掩掩，持續了良久也沒有選出剩餘的兩人。
大家愁眉不展，昊天也無法決斷！可以說除了那三人，再也找不出一個三階武師，昊天知道演武大會的壓力，根本不同於尋常的比鬥，所有參賽選手為了榮光跟前途都不會有所保留，對學員實力大概的分佈瞭如指掌的昊天，不會讓實力差勁的學員去當別人的進步基石；這就是演武大會，每個大師都會傷心動腦的一個賽事！
看著下方竊竊細語不能選出時，昊天擺了擺手忿然離去。
恩師的離開，意味著選舉告一段落，學員們戰戰惶惶，面面相覷了好一會才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