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靈虛子 文 / 蝸牛向上爬
劍龍呼嘯，風聲狂野，待得一切暫時安寧，龐大的奈何殿內，卻早已空無一人，唯有滿地瘡痍，苟延殘喘。
佇立在劍龍體內，郇天一臉驚愕，孰曾想，自己竟能在那等凶悍的攻勢中倖存。想到這裡，郇天立刻向四周看去，與此同時，小白和林夕也是向他看來。
「這裡是哪裡？怎麼回事？真跟做夢一樣。」小白拍著額頭走向郇天，嘴裡嘀咕著，「難不成我們在它肚子裡？」
「如你所言，我們確實在它肚子裡。」林夕淡淡一笑，接著，她轉而向另一側看去。
那裡，兩道身影相對而立，只不過其中一道的氣息有點奇特，像一個落在湖面的映像，恍恍惚惚。
「靈虛子。」郇天雙眼微瞇，見林夕眨眼間便是出現在那裡，頓時反應了過來。
「他就是靈虛子？」小白咧了咧嘴，「長的還挺帥，有點像金城武啊，嘖嘖……」
郇天不去理會小白在說些什麼，思忖片刻，仍舊絕對留在原地，因為在這種環境之中，他可不敢保證，自己和小白就一定能夠安然到最後。
轟！
然而就在這時，郇天周圍的景象如同被來開帷幕的舞台，另一幅景象呈現在他的眼中。
「這裡是？」郇天眼神鋒銳，打量四周，不消片刻，視線便被百丈開外，火紅岩漿內，一柄無比龐大的黑色魔劍所吸引。
這柄魔劍，似乎貫穿了天與地，出現在郇天眼中的只是一小部分的劍刃，它的底端浸沒在滾滾岩漿之中，妖艷的紅色點綴它的霸道與凌厲。
「難道那就是……」小白靠近郇天，面色發白，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喃喃：「封魔劍！」
郇天不語，但眉間的皺起體現了他心中的焦慮，事情恐怕絕沒那麼簡單。
不過，當郇天剛進入這裡的時候，魔天戒便開始傳遞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像那種多少年的老朋友，中間隔了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面，如今忽然相見的激動與喜悅。
郇天嘗試著壓制住這股躁動，但魔天戒在這個時候好像不再聽從他的指示，兀自主張。
「可惡！」郇天猛地握緊拳頭，緊咬牙關，氣息快速攀升，這才使得魔天戒微微老實了一點。
「又是一個戰魂體，天意……」
一道極端玄妙的聲音傳入郇天的耳中，循聲看去，發聲的赫然是那靈虛子，而楚流芳和林夕在他身旁，一言不發，與來之前的態度截然相反。
悄然之間，不等郇天反應過來，三道身影便出現在了二人的眼前，那種氣息，足以瞬間擊殺郇天和小白。
「你來這裡為的是什麼？」靈虛子對上郇天的雙目，微微一笑，面如溫玉。
「封魔劍！」這個時候，沒必要掩飾自己的目的，郇天直截了當的回答了靈虛子的問題。
而靈虛子似乎早就知道郇天會這麼說，聳了聳肩，又道：「你拿的走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我試了十年，弄得現在這幅模樣，你也想？」靈虛子呵呵一笑。
此話一出，郇天沉默了，若是別人說出這樣的話，他或許仍舊堅持，但這話出自同樣是戰魂體的靈虛子，郇天就不得不重新冷靜思考了。
些久無聲，靈虛子卻也合乎時宜的閉口不語，只是靜靜的注視著郇天。
「不管怎樣，我都不想放棄！」郇天深吸了口氣。
靈虛子與林夕對視了一眼，旋即同時一笑，前者道：「你信不信造化？」
「此話怎講？」郇天不明所以。
「我要說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就是神的旨意。」靈虛子仰面閉上雙眼，沉吟道。
聞言，郇天竟出了奇的平靜了下來，恍若置身於六道之外。
「你都知道些什麼？」郇天忽然笑了，笑的那麼輕鬆，那麼不以為然。
「我也想知道啊……」靈虛子手臂輕揮，周圍的場景再度變化，只是這一次，就連林夕和楚流芳也驚詫的合不攏嘴了。
望著四面八方，不知何時站滿的人群，郇天突然感覺天旋地轉起來，若不是小白及時穩住他，或許他真能摔倒在地。
「圈套！原來一直我們一直都在被設計！」小白身體氣的劇烈發抖，但他更氣他自己，為何沒能想到這一茬！害了自己，更害了郇天。
「不！」靈虛子果斷否定了小白的想法，「若我是他，寧願被設計，而你們現在只是被利用。」
「你究竟要做什麼？」此刻，林夕再也抑制不住起伏的情緒，上前質問靈虛子。
「我累了，不想再維持這種狀態，現在我只想真正的回到你身邊。」靈虛子目光溫柔，低頭凝視著林夕。
「這就是代價？」林夕嬌軀搖晃，不顧靈虛子的眼神乞求，不停的後退，「那我寧願不要你陪著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只要你在等等，我一樣可以做到的，為什麼……」
「太遲了。」靈虛子苦澀的搖了搖頭，「我怕我等不起，我的靈源之力就快消耗殆盡了。」
「那你當初為何還要執意那麼做？」林夕強忍住淚水，下嘴唇被咬出一道深深的紅印，「這些都是你的貪念造成的！」
「你……」靈虛子的聲音開始顫抖，「還是不懂我。」
「沒人會懂你了，再也不會有了！」林夕狠狠的扭過頭去，緊接著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師兄，開始吧。」楚流芳站在靈虛子身側，沉聲道，無人察覺，他眼眸深處一閃即逝的寒光。
靈虛子呆立了許久，直至他的腦海中傳進一道蒼老的聲音，他才緩緩清醒。
見林夕心碎離去，郇天輕輕歎了口氣。
「你歎什麼氣？」靈虛子似乎有些怒意。
郇天徑直向著遠處的封魔巨劍走去，小白急忙跟上，末了，郇天似笑非笑的傳音道：「你心裡或許有她，但永遠處於次席，甚至更末，而她卻永遠把你放在第一位，這種結果她不想要。」
目送郇天漸行漸遠，靈虛子面露糾結，隨機發怒，喝道：「一派胡言！你根本就不懂！有何資格說我！」
「那你又懂了嗎？」小白用拳頭錘了錘自己的心口，替郇天繼續質問。
「站住！」靈虛子好像真的怒了，奔騰戰意瘋狂攀升，這種氣息，與郇天所化戰魂體，如出一轍。
但是，就在靈虛子即將捉住郇天二人時，一道墨綠色的光芒沖天而起，瞬間便把三人吞噬進了邪異的海洋。
「宗主！您看此事？」
器宗深處，那群老者再度睜開雙眸，一齊向著首席老者看去。
「兩道戰魂相逢，必有一亡，勝之一方，戰魂或將真正甦醒。」老者不知在想些什麼，五指掐算，卻掐不出個最後的答案。
「那若是靈虛子獲勝，豈不真正得以重生！」諸多長老面面相覷，唏噓不已。
「可若他輸了，就真正的形神俱滅了。」相反的想法也在這些人心中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