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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在我心裡 文 / 蝸牛向上爬

    「大俠,還是沒反應嗎?」小白湊到徐常新面前,出聲問道。

    對於小白稱呼他為所謂的「大俠」,徐常新既不喜歡也不反感,聽著聽著倒也習慣了。撫了撫手心的玉牌,徐常新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他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這已經是第四次呼喚了,再不出來,乾坤古地可就徹底關閉了。」小白焦急道。

    聞言,徐常新莫名的看著小白。被徐常新這麼直直的看著,小白渾身不自在,嘀嘀咕咕:「你倒是給個確切的答覆啊,真跟白豆腐一模一樣…」

    聽不懂小白在說些什麼,徐常新蹙起劍眉,道:「若先前不算的話,現在的他並沒有生命危險。」

    說完,徐常新將視線放在小白身後的福婷身上,後者十指絞在一起,默不作聲,溫婉的小臉上,也是掛滿擔憂和眷戀。

    「那就好那就好…」小白捎起自己早已長長的劉海,如釋重負。

    他們一行人早已在兩日前已經從古地撤回,而郇天卻銷聲匿跡,等了兩日,雲如日和徐常新先後呼喚了四次,前兩次是提心吊膽,第三次是略有起色。至於第四次,尚在感應之中。

    一束馬尾垂肩散落,福婷苦澀一笑,在她從乾坤古地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打聽清楚,郇天口中的雲靈兒是何許人物,總閣弟子,天資超群,身負靈靈仙體,生的也是貌美如花,傾國傾城,追求者更如過江之鯽。

    我確實比不過她,或許郇天一直喜歡的也是她吧。想到在向陽坡初次見到郇天時的畫面,他那時嘴裡念叨的興許就是雲靈兒,福婷眼眶就泛起紅潤。

    「或許我就是多餘的吧?」

    越想越難過,福婷貝齒緊鎖,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可惜情緒潰堤,伊人闔眼,黯然垂首,淚痕瑩瑩。

    餘光匆匆,小白早前對福婷的成見終是徹底消散,如此癡情的女子,的確值得郇天那般守護。小白指尖敲擊著長棍,笑而不語。

    與此同時,徐常新的臉色陡然凝重,旋而沉聲道:「郇天的氣息消失了。」

    「什麼!?」小白和福婷最先反應過來,一臉的惶恐。

    然而不等徐常新再次開口,一道聽著很輕很溫和的聲音從後方徐徐傳至眾人耳畔。

    「師父你真會說笑,我不就是回來的遲些嗎?啥時氣息消失了。」

    眾人循聲看去,一道衣衫襤褸,如同乞丐般的身影緩緩穿過人群,走至徐常新面前,微微一笑。

    「氣息是回來了,但變弱了不少,拿去!」徐常新朗聲一笑,甩手一扔,一壺酒香四溢的百花釀便是對著郇天拋去。

    毫不客氣,郇天接過百花釀就是一陣豪飲,百花釀可是個好東西,不僅能當酒喝,而且還能當成靈藥滋補身體,對此,郇天可是深有體會。

    意猶未盡的擦了擦嘴,郇天只感覺渾身的細胞似乎都活躍了起來,全部貪婪的吸吮著百花釀的花液,而郇天的氣息也在這個時候,節節攀升。

    小白一個縱身便躍至郇天身邊,大咧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罵道:「每次都讓人這麼擔心,你丫的還真是嚇不死人不罷休啊。」

    「你要不要來一點。」郇天雙頰微紅,顯然有些醉意。

    不輕不重的錘了郇天一拳,小白附在郇天耳邊,低語道:「你媳婦才是最擔心你的人,趕快哄哄,不然可是要跪搓衣板的。」說罷,小白對著福婷的方向怒了努嘴,擠眉弄眼的看著郇天。

    「啥?」大概是沒聽明白小白的意思,郇天打了個酒嗝。

    「裝傻充愣的混蛋!」小白怒道。

    瞧著二人相互間的調侃,徐常新總算是有些明白,為何一個不知名的小子,會願意萬里迢迢的陪著郇天來到西靈界,可能這就是所謂友誼吧。

    「距雲閣之鬥開始還有十日,我天殤共有十個名額,你算一個。但在這之前,你們還有最後一次洗禮的機會。」

    「名額怎麼只有十個?」郇天敏感的捕捉話中關鍵,疑問道。

    似乎猜到郇天會有這個疑問,徐常新淺笑道:「十個名額在所有帝國中已數中上,一般帝國可是只有三個名額。」

    「為何?」郇天舔了舔嘴唇,向他問。

    徐常新唏噓一歎:「因為天殤出了個閣斗之王,這算是福利的一項。」

    「閣斗之王!」聞聲,郇天猛地握緊拳頭,一股戰意澎湃著滋長,「我會竭盡所能!」

    望著郇天執著的模樣,徐常新有時候真的會懷疑,這小子是不是他過去的縮影。嘹亮的口哨聲響徹直衝雲霄,雕齒獸劃過天際,碩大的身軀轉瞬即至。

    閃至雕齒獸寬闊的脊背,徐常新悵聲道:「明日,你便隨我前去萬花谷,接受最後的洗禮。」

    「嚶!」

    話音未落,雕齒獸便載著徐常新消失在了郇天的視線裡。

    「萬花谷曇靈花,萬花女王花善,好久不見啊!」郇天撓著後腦勺,嘴角擒起一絲笑意。

    人群散去,郇天卻依舊站在原地思索,小白點了點郇天的肩膀,而後指了指一旁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的福婷,意有所指。

    「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一層的剝開我的心,你會鼻酸,你會流淚,只要你能聽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一曲哼完,小白故作老道的拍了拍郇天的肩膀,清了清嗓門,旋即一溜煙跑的沒了蹤跡。

    摸著沒鬍子的下巴,郇天來到福婷跟前,正欲說話,福婷卻率先對上他的雙眼,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輕語:「回來就好了。」

    落畢,福婷便逃也似的轉身離去。望著福婷的背影,郇天心裡五味雜陳,那種滋味,言不清道不明。

    晚風吹動著竹林,月光拉長了身影。

    湖邊小亭,石階上坐著一道憔悴的倩影,少女手持一束向陽花,一片一片的摘落,輕語喃喃,而她的目光卻放在水紋灩灩的湖面,皓月蓋著清雲做的薄紗慵懶的打著哈欠,但今夜有人卻注定無法入睡。

    「這樣摘,它不會痛麼?」

    似曾相識的一句話從身後傳來,福婷胸口起伏,無比緊張,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湖面裡正反射出一道頎長的少年身影,雖不復以往的稚嫩羞澀,但依舊是那種溫柔至極的語調。

    鼻尖飄過一似葵香,福婷莞爾一笑,抿著小嘴將之握於手中,卻道:「你這樣連莖摘下,它會更疼的。」

    「呃?」對於福婷的話,郇天摸不著頭腦,站在原地沒了下文。

    「呵呵,你還是那般,至少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掩著小嘴,福婷溫婉細語,兩淺梨渦幽幽綻放。

    「你也是。」彎下身體,郇天蹲在福婷眼前,狡黠一笑:「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把你放在我的眼裡。」

    霎時,福婷心如刀絞,面色慘白,但就在這時,郇天卻猛地將她的一對小手抓進懷中,愛憐道:「傻瓜,因為我一直將你放在我的心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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