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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恩怨 文 / 蝸牛向上爬

    圍著這具遺骸轉個不停,張學卻漸漸陷入了沉思。按理說,一位神通之境的強者隕滅後,定會留下某些可供吸收的力量?而且這片遺跡荒頹的時間也並不久遠,可為什麼自這具遺骸裡絲毫未傳出哪怕一丁點的靈力波動?

    這是為什麼?張學瞇著眼睛徐徐停了下來,上下打量著這副看上去毫無雜質的骨架,而當他的視線不經意的掃到這具遺骸的脖際時,張學先是一滯,而後便欲上前取下那個掛墜,以求看個究竟。

    但就在這時,郇天一個箭步衝到他的面前,擋住他的去路。前路被阻,張學有些怒意的看著郇天,悶聲道:「你什麼意思?」

    聞言,郇天一挑額眉,指著身後的遺骸,淡淡道:「我敢保證,只要你碰了那掛墜,你體內所有的靈力都會在瞬間被抽取的一乾二淨。當然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試試。」

    說完,郇天微微一笑,便自張學身前閃開,再無阻攔之意。

    無聲站立片刻,張學的嘴角不著痕跡的抽了抽,而他卻也如郇天所言,並未再向前一步,腦海深處的那個打算也是被扼殺在了搖籃裡。

    實際上,不是因為他有多相信郇天,而是他不願拿自己全部的靈力去賭,後面還有很多的路要走,沒了靈力怎麼在諸多暗流湧動的天才堆裡扎根。雖說可以慢慢回復,但只消半年不到的時間,雲閣之鬥已然開始。若他還在為恢復實力而掙扎著,那就別想了。

    所以,他不想去賭,雲閣之鬥寄載了他們這一輩太多的夢想,太多的渴望。

    緩緩握緊拳頭,張學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其實他也搞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一個溫文爾雅,儒言和煦的青年,但自郇天出現後,他所有引以為豪的淡然心性,竟全數化為了不受控制的怒意,這讓他情何以堪。

    如此近的距離,郇天豈能未曾察覺張學心理上的巨大波動,但究其真正的原因,或許他自己早已明懂,只是無法釋懷而已。

    搖了搖頭,郇天收回視線,而後撥開遺骸週遭的十數位天殤閉門弟子。說實在的,郇天在略微感知了一下他們的實力後,還是難掩驚訝之色,不愧是天殤閉門弟子,每一個實力都是通靈以上,雖然大致都是一兩重的樣子,但這也足夠傲視所有內閣弟子了。

    想想自己半年前還在為通靈之境做奮鬥,郇天就是一陣唏噓,但接下來,他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旋即隨意拉過一名弟子,輕聲道:「這位師兄,我想請問你一個問題。」

    忽然被郇天拉住,這名弟子一陣誠惶誠恐,連忙語無倫次道:「不敢當不敢當,你叫我周正師弟就可以了。」

    微微蹙眉,郇天緩緩鬆開了手,沉吟道:「在我進乾坤古地之前,明明聽閣主說過,他在前兩年內陸陸續續挑選了五十位閉門弟子,可為何你們現在只餘這個數量?」

    聽完郇天的問題,這位名叫周正的弟子眼神忽然之間黯淡了下來,而後聲音帶著悲涼,道:「他們,都死了。」

    「怎麼回事?」郇天心裡咯登一下,凝聲問道。在他斬殺任嚴的時候,從周圍弟子的反應來看,郇天就差不多知道,在這裡殺個人似乎很是轟動意外,但如今又從周正口中得出另一個截然相反的答案,郇天豈能不意外。

    周正緊握拳頭,額間的青筋也是一突一突的,後咬牙切齒道:「我是一年前來的這裡,但來的時候和你一樣也發現了同樣的問題,只不過那個時候還是二十幾個人。後來我才知道,那些消失的天殤同門,都是被一個叫做加攀帝國的雲中閣弟子所殺。」

    「加攀帝國?」對於這麼怪異的名字,郇天很是意外。難道是邊緣沿海帝國?郇天思索。

    見郇天問完,周正點了點頭,又道:「加攀帝國確實是沿海帝國,而且他們帝國的實力早已躍至西靈界帝國前十之列,說來也確實比我們天豐帝國強大。」

    「我們究竟與加攀有何血海深仇,同為雲中閣弟子卻要趕盡殺絕?」問了這麼多,郇天終是問到了真正敏感的問題。

    「真正的原因我和同門都不知曉,但根據我們猜測,或許是上一輩的恩怨,而遷怒到我們頭上,估摸著一切源頭還是…雲閣之鬥!」

    聽到「雲閣之鬥」這四個字,郇天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以前他以為這只是雲中閣選拔人才,一較高低的平台,可如今他才發現他錯了,而且錯的離譜,一切絕對遠沒他想的那麼簡單。

    「閣主知道嗎?」良久,郇天醞釀了下情緒,向他問。

    周正徐徐搖了搖頭,後又怪異的點了點頭,莫名道:「閣主做過閣斗之王,想來這些事情他應該早有預料,亦或者他早有心理準備。」

    怪不得這麼輕易的就答應讓我進這乾坤古地,真是一條老狐狸。不過既然來了,某些爛攤子我會幫你收拾的。郇天瞇起眼睛,一股股雄渾的戰意澎湃著滋長。

    望著郇天鬥意昂揚,不懂膽怯為何物的樣子,周正打心底裡鬆了一口氣,喃喃道:「此番若不是你前來,想必我們又會遭到陵夷的壓迫,因為他們背後有加攀罩著,所以他們仗勢欺人不是一次兩次了。」

    偷偷瞥了郇天一眼,周正舔了舔嘴唇,希冀能撩起後者憤怒的火焰,再次輕語:「尤其是這一次,他們竟然把注意打到福婷師妹身上,幸虧任嚴被你宰了,我們才得以幹掉其餘陵夷弟子,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但加攀那裡,可就…」

    「怎麼?他們有多強大,能讓你這般恐懼!」

    對於周正的添油加醋,郇天又怎能不曾覺察,但他還是了了周正的心願,口氣堅決,帶著斬釘截鐵。

    既然願意將一些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郇天又怎會拂了人家的念頭。他們天豐帝國確實不能再一味的被人壓制了。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我們還是已經磨過牙的兔子。郇天眼神如電,嘴角微微掀起,森白的牙齒,看的周正心裡直發毛。但他心裡卻突如其來的多了些底氣,興許眼前這個他素未謀面的小師弟,能夠帶來一些奇跡。

    之前的任嚴被他霸道斬殺,周正可是看在眼裡的,他可不認為眼前少年只是個空口無憑,只會說大話的人。周正心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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