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一己之力 文 / 蝸牛向上爬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郇天,而後者一臉溫和,雙目微垂,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等待著他們的答覆。
「這小子莫不是瘋了?怎地如此囂張?」
「不知天高地厚而已,以為自己有了點實力就能出人頭地,自取其辱罷了!」
「話雖這樣說,但他的修為,我著實看不透。」
「…」
聽著身後眾多斗羅宗弟子的議論聲,章躍眼皮不著痕跡的抖了抖,凝目向對面郇天看去,不知不覺間,他竟收起了小覷之心。
半年多不見,此子確實有些變化,但變化在哪裡,章躍卻怎麼也看不透。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章躍倒也不再衝動,心裡不住的思量著。
雲天雷在內的諸多雲中閣弟子,也是目光複雜的看著場上少年,但比起其他弟子的難以置信,雲天雷只是微微錯愕了一下,接著便頗為期待的等待著斗羅宗那邊的回應。
至於雲如日,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雲淡風輕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可實際上,他心裡早就開始嘀咕了。
我叫你替雲中閣將他們收拾妥當了,你倒好,這麼高調,準備一鍋端?雖想至此,可雲如日始終掩蓋的很好,表情如一,沒人看出他的變化。
許久無聲,似乎是等膩了,郇天伸了個懶腰,舉起利斧遙遙指著斗羅宗。既然你們不給我個明確答覆,那我便先行下手了。
氣息升騰,郇天一步一步走向斗羅宗那邊,頃刻間,一股無形的威壓肆意蔓延傳播在斗羅宗弟子身上。
「魂師!」
羅崢嶸微微瞇眼,心裡卻翻起驚濤駭浪,旋即他急忙轉過頭,不假思索的對著身邊斗羅宗弟子低喝道:「所有人傾盡全力,如他所言,一起上!」
或許是人多帶來的勇氣,那些斗羅宗弟子暫時將那股無形的威壓拋之腦後,隨即皆將目光放在還在思索的章躍身上,只要他出手,那他們便打算蜂擁而至,一舉擊垮郇天。
望著越來越近的郇天,章躍瞳孔深處終於泛起一絲波動,深吸了一口氣,章躍陡然喚起八荒之力,下一霎,拳頭上便攀滿爍人眼球的幽綠之芒,其上充斥著霸道無匹的力量。
轟!
後腳一蹬地,章躍便如那出籠的猛虎,拳帶八荒,呼呼生風的轟向郇天,其勢之猛,不可同日而語。老大出手,後面的弟子似是得到命令,也是施展出畢身絕學,密不透風的衝向郇天。
「還是按捺不住了啊,很好…」
郇天擒起一絲微笑,對於身體四周密密麻麻如狼似虎的人群,他毫無怯意,最後竟在那些人啞然失色的目光中,徐徐坐了下來,一股股玄奧沉厚的波動,隨著他手勢的變換,快速繚繞他的週身。
「哼!」章躍冷哼一聲,旋即便竭盡全力地抽取體內靈力,一眨眼的工夫,卻見他雙拳之上的綠芒,深幽的嚇人,那種綠,是森綠!
「一招解決你!八荒莽莽祭浮屠,九幽沉淪墮幽冥!」
伴著章躍一聲低吼,兇猛暴悍的八荒拳如約而至,與此同時,由諸多斗羅宗弟子彙集的攻勢,也是狂然驟至,而他們的目標都只有一個,郇天!
轟!彭!砰!
攻勢如雨,一波接著一波,塵埃飛舞,熱浪激流,空氣裡似乎都攜帶著狂熱之氣。
如此這般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的攻勢終於零散起來,又過了一會兒,一切終於停止。這一刻,所有人都緊緊盯著塵埃瀰漫的中央。
邊緣的塵霧先行消微,而當所有人看見那裡無數如蛛網般散開的裂縫時,登時面面相覷,不過斗羅宗那邊的弟子多是高興歡喜,而雲中閣那邊則多是擔憂驚懼。
呼…
不知是從哪個方向刮過來的風,塵埃散盡的速度越來越快。望著那場地中央位置,所有人都將自己的心提到嗓子眼,皆屏息凝神的看著一處,一時間,這裡竟鴉雀無聲。
塵隨著風漸行漸遠,縫追著地愈明愈朗,恍惚間,所有人視線已然清晰。而當他們看見盤腿坐在一個玄奧無比的光罩裡的郇天時,一滴冷汗悄然滑落他們的額間。
郇天緩緩站起,手指輕輕摩挲週身的巖黃色甲塊,旋即朝著那些看著他的人微微一笑,只是這抹笑容,看的他們毛骨悚然。
因為他,毫髮無傷!
「怎麼可能!」
章躍拳頭不停的顫抖,兩眼中全是不可置信。這麼多強大的攻擊,全被他一人擋住了?絕對不可能,章躍的眼球徐徐攀上無數血絲。
可事實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章躍一個趔趄,險些摔倒,身體如遭雷擊,顫抖著後退。
「磐印!呵呵,好小子好計謀,真是越來越像你師父了。」雲如日唏噓一笑。
借助磐印的強大防禦力,先行卸去他們大部分的力量,最後趁他們虛弱,輕鬆擊潰他們,那只是時間問題罷了。雲如日意味深長的看著郇天的背影,不停的摸著下巴。
悠悠散去最後一片巖黃色的甲塊,郇天含笑走到斗羅宗弟子門前,輕吐了一口氣,而後淡淡道:「輪到我了。」
話音未落,郇天眼神陡然凌冽,強大靈氣波動夾雜無形魂力威壓,斗羅宗弟子終於開始後怕了。這是一個多麼恐怖的小子啊!扮豬吃老虎!
「通靈三重?不對,那股靈淨的波動…通靈四重!」章躍倒吸一口冷氣,嘶聲叫道。難怪他那麼有恃無恐,隱藏的這麼深!章躍心存驚悸,後背卻早已濕透。
可惜,郇天不會給他們這麼多感歎的時間,利斧挾著霸道無比的力量,閃電般襲向他們。頃刻間,如狼入羊群,攪得他們前仰後翻。
「半神心斧游吟訣,斬破輪迴吞日月!」
一聲低喝,半神心斧訣由心而生,接著連續七斧,一斧比一斧凶悍,無情的劈向那些斗羅宗弟子。
砰砰…卡…
啊!
碎骨聲慘叫聲不絕於耳此起彼伏,而郇天如那修羅戰神,輕鬆游梭在斗羅宗那些弟子群裡,他們於他而言,只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正當郇天打的帶勁時,餘光瞥見一道狼狽的身影似要逃竄。郇天咧了咧嘴,而後轉過身對著雲中閣那些弟子們叫道:「想教訓他們的,還不上!」
聞言,雲中閣弟子先是一滯,旋即喜上眉梢,一個個熱血上腦,大吼一聲,便惡狠狠的撲了上來。
此刻場上完全就是一邊倒的形勢,憋了這麼久,終於得到揚眉吐氣的機會,大家豈會錯過,對著斗羅宗那些抱頭鼠竄,亂了分寸的弟子們,就是一頓海扁。
真他麼的爽!雲中閣所有弟子士氣大增,打的也是不亦樂乎。
羅崢嶸眼神陰沉,正要出手干預,雲如日卻皮笑肉不笑的走到他面前,故作大氣道:「你無需客氣,再說了,這只是弟子之間的切磋而已,大家都懂得。」
胸口有氣,羅崢嶸卻發作不得,老臉登時憋成了醬紫色,滑稽不堪。雲如日攤了攤手,一臉無辜,心裡卻是舒暢的不得了。
彭!
一腳將章躍踹到在地,郇天踩著他的胸膛,利斧抵在他的脖間,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面露和諧,輕聲道:「你丫的再跑啊?剛剛的勇氣呢?」
章躍面如土色,而瞳孔深處卻儘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