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何為天才 文 / 蝸牛向上爬

    明亮的光束透過枝椏間的縫隙，倒射在地面上，猶如林間精靈，靈動好看。

    一株參天大樹的枝幹上，少年慵懶的斜靠，半閉雙眸，很是享受這一霎的寧靜，萬物隨心，一切的一切都讓人陶醉不已。

    正當少年享受這一刻的舒緩時，淡黃色的衣裙翩翩而至，溫婉的小臉仰望著樹上的少年，淺淺的梨渦燦爛迷人，那麼的漂亮。紅潤的小嘴輕抿了一下，隨後空靈柔軟的嗓音順著樹梢攀上少年耳畔。

    「我爹邀你西王府一聚，同時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福婷聲音越來越低，目光卻從未離開樹上的少年。

    少年正是一日前，戰勝太子的郇天，對他而言，那一戰的勝利或許只是他人生中濃墨重彩的一筆。但對於福婷而言，卻是為她挽救了一輩子的幸福，中間崎嶇唯有福婷自己才能體會。

    聞言，郇天從容的躍下樹幹，注視著福婷的雙眼，安慰一笑。修長的手指溫柔的環過福婷的脖際，兩眼小心認真，不過福婷卻緊張的閉上了眼睛，白皙的小臉此刻嬌艷欲滴，說不出的誘人。

    郇天手指彎曲，倏地彈去落至福婷髮際的一小片落葉，隨後納悶的看著閉上雙眼，羞紅雙頰的福婷。

    「你幹嘛，睡著了？」手掌在福婷眼前晃了晃，郇天不明所以的輕聲叫道。

    福婷手足無措的睜開眼睛，狠狠的白了郇天一眼，隨後不好意思的向著西王府跑去。瞧著福婷柔纖的馬尾飄蕩著消失眼簾，郇天撓著後腦勺，慢慢的追了過去，嘴裡還不停的咕噥著：「這丫頭吃錯藥了？」其實不懂風情的人到底是誰，你懂的。

    西王府大廳內，古樸莊嚴，三道人影分別落座。視線拉近，正是西王連碧海，福婷的父母福成和連心。郇天緩步走進大廳，三人同時站起，不約而同的掃視著這位，拯救福婷幸福的少年。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郇天很不自然。福婷回到連心身邊，小臉的紅暈依舊點綴，一對上郇天的目光立馬逃也似的低下頭，纖長的馬尾柔順的垂落，別有一番滋味。

    「好小子，想不到竟是你幫了婷兒。」連碧海率先打破寂靜，虎目放出精芒，心裡卻百感交集。想不到當時隨意之舉，竟幫了他這麼大一個忙，世間的事永遠都那麼難以捉摸，這何嘗不是一種緣分。

    郇天急忙抱拳還禮：「這是我答應福婷姑娘的事情，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郇天定當全力以赴。」

    聞言，連碧海立馬投去賞識的目光，心裡連連稱讚。此子不驕不躁，不枉為一介好男兒。

    福成挽著連心的手緩緩來到郇天面前，連碧海看見福成那波瀾不驚的臉，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一揮大袖回至座位，頭撇到一邊，不去理會福成，眼不見心不煩。

    福成大手再度拍了拍郇天的肩膀，不過這次郇天沒有吃痛，淡淡一笑亦不反抗。

    「感激的話我也不多說了，難免假套。這樣吧，我送你一樣東西，權當回報你對丫頭的大恩了。」福成示意了一下，摟著連心的腰轉身走去。

    福婷朝郇天看了一眼，自己快步跟上，郇天應會，也是無可奈何的跟了上去。

    當連碧海扭過頭來的時候，臉色鐵青，嘴唇不停地哆嗦，椅子的扶手不堪重負，逐漸變形。「真當是你家了，混蛋！」拂袖而起，我們的西王大人鬚髯皆張。

    足足有三人多高的巨大閣櫃，靜悄悄的佇立在牆角，而這卻只是冰山一角。

    這裡猶如迷宮，無數面牆毫無規律的豎起。估計無論哪個盜賊進來了，都是有去無回，尋死的份。福成帶著郇天福婷行至一面不是最高，卻最中央的一面牆那裡，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徐徐攀上他的臉頰。

    福成熟悉的從其中一個櫃子裡拿出一樣東西，郇天瞪大眼睛看著來物，滿眼的驚訝。郇天的表情逃不過福成的眼睛，不過似乎一點也不意外，甩手一扔，絲毫不介意這玩意會不會摔壞。

    忽冷忽熱的觸感，悄然游上郇天手臂，兩種極端怪異無匹。或許這就是冰火兩重天最好的詮釋，郇天親切的摸著這一輪圓盤，心潮無盡澎湃。

    脫凡玉髓，乃脫凡境專用靈藥，不過對於藥師的造詣追求很高，而且材料更是萬里無一，很少有人用得起。想不到西王府竟有如此良藥，郇天意外之餘，多了些許驚喜。

    「這可不是給你一個人用的，本來這是為丫頭準備的，所以你們得共用。」福成露出狡黠的笑容。

    郇天隨之向福婷看去，猶豫了一會兒，便果斷的把東西塞至福婷手中，他可不願和一個女孩子搶東西。

    福成把他的反應盡收眼底，難以置信的同時，濃郁的笑意更甚：「不愧是丫頭找的小男友，這脾性我喜歡。」

    郇天聳聳肩，兩手攤開，要說不想要那是假的，但對於福婷，他一直是很關切的。所以有些東西，不要也罷，哪怕它再珍貴也是如此。

    福婷玉手托著脫凡玉髓，大眼睛看了看郇天，又看了看福成，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小子，收下吧。那麼多的脫凡玉髓，丫頭一人可吸收不完，這順水推舟的人情，你便接著吧。」福成關上櫃子，哈哈一笑。郇天眼裡的渴望豈能躲過他的眼睛，福婷小手撫了撫胸口，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

    暫將脫凡玉髓交於福婷保管，郇天看向福成的眼神也是逐漸放開。此人性格比之雲如月較為相像，但卻比雲如月多了些嗜血的煞氣，也不知他怎能調教出這麼好的女兒。

    想到這裡，郇天便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

    「怎麼，有什麼好笑的嗎？」福成突然轉過身來，一雙眼睛似乎快要冒出煙來，郇天苦著臉慌忙搖頭。兩人的動作惹得一邊的福婷花枝亂顫。郇天尷尬一笑，不過這難得的輕鬆卻讓他的心舒緩很多很多。

    百轉千回，似乎遊蕩在令人發昏的迷宮裡，郇天丈二摸不著頭腦。要不是福成帶路，估計他肯定得呆在裡面難以出去。

    無數奇珍異寶，琳琅滿目，晃得人睜不開眼睛。郇天雖然好奇，卻因為都不是他想要的，所以面色始終淡然。領路的福成倒因此，更加開始對他刮目相看。

    「這是？」

    當三人到達一隅，透明如玻璃的玉石，被放在一堵牆的牆壁上。別的牆上都是掛著櫃子，而這堵牆卻奇異的就掛一塊透明玉石。

    這只是其中一個吸引郇天的原因，另一個最關鍵的原因，便是當郇天站在它面前時，腦海裡本來已經消失的脹痛再次復發。不過這次的復發卻不是以往的痛楚佔多，而是傳來一種莫名的嚮往。

    福成古怪的瞥了郇天一眼，而後停下腳步，摸向透明玉石的表面。光彩流動，順著福成的手掌，一抹彩光游入玉石，彷彿打翻了顏料盒，亂七八糟的顏色混雜融合。良久，黝黑的光環一層一層吞吐循環。

    「這是測魂石玉，一個人靈魂力量有多大潛能，在上面一目瞭然。剛剛的便是我的靈魂潛力值，一般般。」收回手掌，福成看著於是表面浮出的三層魂環，無所謂的解釋道。

    不知是有什麼東西在呼喚郇天，還是怎麼地。郇天慢慢的走到那測魂石玉前，在福成和福婷這對父女的見證下，伸出手掌輕輕按在了玉石表面。

    和福成先前的反應一樣，各種各樣的顏色肆意疊繞。紫金色的虛無光柱，徐徐注入玉石裡面。不知這般融合了多久，福成眉頭越皺越緊，因為那層層疊疊的魂環始終不見增長。

    郇天瞳孔深處，一金一紫兩抹流光圍著瞳孔遊蕩。突然腦海深處一直動盪不安，由萬千巫術濃縮的乳白色光點，詭異的安靜了下來。與此同時，玉石表面的變化也終於停了下來。

    走近一步，福成面色忽明忽暗，緊接著便怪異的看著郇天。因為玉石表面只有一層魂環，不過這層魂環卻比福成的三層魂環加起來還要大，而且黝黑如墨，深沉雄渾。

    收回手指，郇天茫然的看著福成，等待他的解釋。福成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醞釀好自己的情緒，緩緩顫聲吐出八個字。

    「一朝成神，一朝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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