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回首往事 文 / 蝸牛向上爬

    漫天落葉，少年舞劍，一招一式皆是那麼犀利。汗水揮灑間，道道靈氣匹練劃傷地面，昂著頭顱泯沒蹤跡。

    「來者何人！」

    少年長劍離手，勢若奔雷，暴刺一處。流光閃爍，一道人影狼狽的躲過這一擊，接著不知逃往何處。

    少年一躍而至那人逃離的地方，拔出利劍，一襲輕紗兀自帶著香味，被長劍劃破掛在劍尖。取下輕紗，拿在鼻尖輕輕一嗅，而後目露精光，哈哈一笑：「芊芊，你又偷看我舞劍。」

    少年正是多年前年少輕狂的徐常新，歲月的染指，卻徒留一份蒼茫。

    亦是落葉紛紛，徐常新手提利劍，不停地喝著百花釀，迷人的芬芳瞬間在院子裡流浪。而在徐常新對面，佳人輕紗遮臉，美眸顧盼生輝，不管不顧的看著徐常新暢飲美酒。

    「芊芊，等我拿到閣斗之王，我便去你父親那提親。」眼神朦朧，徐常新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語。對面的陸芊芊卻似乎羞紅了臉蛋，即使隔著面紗，也是那麼的誘人。

    「我一定會拿到閣斗之王，一定會…」意識漸漸模糊，徐常新眼皮逐漸沉重。陸芊芊急忙去扶住搖晃不已的徐常新，也許是酒醉壯人膽，徐常新曖昧一笑。瞅著機會，猛地扯下陸芊芊的面紗，若雪的容顏，精緻的五官，徐常新瞬間看的癡了。

    「芊芊，你好美。」說完徐常新如爛泥般醉倒在地，那把他最愛的長劍卻緊緊抱在懷中。

    「你！」

    剛欲發作，陸芊芊卻發現徐常新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卻便怎麼也發作不得。唯有咬碎銀牙往肚子裡咽，想從徐常新手中取回面紗，卻發現被他抓的那麼緊，怎麼也抽不出來。正在陸芊芊無計可施時，一隻大手突然的環住她的細腰，拉到某人懷中，宛如緊箍，讓她動彈不得。

    「登徒子！」

    陸芊芊劇烈的反抗著，卻始終擺脫不了徐常新的輕薄，誰又知道他醉沒醉呢？漸漸地，陸芊芊安靜的躺在徐常新的懷裡，不再反抗。雖然看見的只是陸芊芊的背影，不過想必，那張沉魚落雁的臉蛋上恐怕早已快滴出水來了。

    「你會成功的，我等著你。」伏在徐常新的胸口，陸芊芊玉指撥動著他的髮絲，游過額間，劃過臉頰，最後點在徐常新薄薄的雙唇之上。

    「今天被你拉下面紗，那麼今生今世我便只為你而拉下面紗。」

    一滴眼淚順著陸芊芊的臉頰，靜悄悄的滴在徐常新的心口。紅潤的雙唇柔情點上，興許感受到了她的情意，徐常新把陸芊芊摟的更緊了。

    巨大的雲閣之巔，無數強大的氣息彙集此地，而徐常新此時，正面對著五個人的聯手攻擊。徐常新竭盡全力反擊，力圖一線生機，可惜雙拳難敵四手。

    五道人影全部施展出畢生絕學，爆發出狂然一擊。宛如落葉，徐常新嘴角掛著血絲，墜下雲閣，雙目死死的看著天空，卻無力回天。

    「我不在乎那什麼閣斗之王。常新，你別這樣對我好嗎？」

    「可是我在乎，我已經沒有資格再去奢求對你的愛，以後我們便做最熟悉的陌生人罷。」陸芊芊在門外乞求著徐常新，玉手無力的揮砸著門面，卻只換來死一般的寧靜。

    萬花谷，陸芊芊羸弱的倒在花叢中，兩人便是在萬花谷內相遇。可惜往事隨風散，心碎滿地傷。陸芊芊移挪蓮足，蜷縮在曇靈谷內，失落的抽泣。淚珠的滾落，也意味著一段感情的流逝，曾今的諾言，似乎那麼的不堪一擊。

    「不是說好的嗎？無聲的歲月，你將陪我到永遠，難道你忘了嗎？」呢喃聲漸微，陸芊芊失去知覺，倒在了曇靈花的面前。

    月光一片片，撫慰傷心人，曇靈花冒出一束白色毫光覆向陸芊芊的嬌軀，隨後猶如被紗蓋住伊人身體。

    「這樣的男人，值得嗎？」光幕裡的花善和現實裡的花善同時說出一句話，光幕隨之黯淡消失。徒留郇天和福婷呆立在原地。

    「你為何讓我去看師父的往事。如果可以，我寧願選擇不看！」

    徐常新也許不對，也許薄情寡義。但站在男人的立場，誰會願意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去面對自己最最心愛的人，孰是孰非誰又說的清。

    「因為你是他如今唯一的弟子，因為你也是男人，因為你要對得起你眼前的人，更因為你的心跟他一樣，羈絆太多。」花善伸出聖潔的手指，隔空指著郇天胸口，深深的注視著他的眼眸。

    「我和她又沒什麼？此話從何而講。」郇天一挑額眉，意有所指，這花善明顯有些小題大做，無中生有。

    「是嗎？」

    花善也不反駁，似笑非笑：「或許吧，這是你要的曇花靈液，拿去吧。」晶瑩剔透的玉滴，猶如仙子的眼淚，酸澀掛著淒婉。

    「莫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隨心隨緣，一切皆由己。」夢幻般的身體逐漸淡化，最終化為無數光點縮回曇靈花，而花善的話語卻久久不能消散。

    「我們走吧。」

    福婷臉色不住變化，郇天剛剛的話語她可是一絲也未落下。雖然郇天說的不假，但她的小臉卻始終有著些許的不愉。

    「為何這花仙子這麼古怪？」手握完美的百花釀，郇天自言自語。那池塘中央的曇靈花也再度沉寂，一切猶如夢境。

    「我看古怪的人是你吧？花善怎麼了，她有什麼不對的。」

    聞言，郇天錯愕的看著福婷，這丫頭哪來這麼大的火氣，郇天不停的眨巴著眼睛。

    「對了，你不是要我幫你一個忙的嗎？說吧，我會盡我所能。」收起百花釀，郇天看著有些薄怒的福婷，口氣溫和。福婷聞言，臉色瞬間黯淡，迷人的小梨渦也勾勒出苦澀，一言不發，只是不停的絞著白玉般無暇的小手，貝齒緊鎖。

    「現在如果真那麼難以啟齒的話，以後你隨時可以找我。還是那句話，我會盡我所能。」等了許久，福婷也沒有說出口，郇天沉吟一聲。

    「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吧？」福婷突然像下了決心一樣，展顏一笑。

    「嗯！」

    重重的點下頭，郇天越來越覺得眼前少女，與自己的妹妹郇夢那麼的相似，就連語氣都那麼雷同。他如何狠下心去拒絕，況且兩人之間也不陌生了。

    「你能不能陪我回金蘭城一趟？」像是卸下千斤重擔，酥胸起伏，福婷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金蘭城？可以，不過這得我師父同意。」郇天思索一番，他在這天殤雲中閣說來也帶了約莫一月，雖然短了些，不過想來回去一趟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和你一起去向你師父請求，你不介意吧。」走出曇靈谷，撲鼻的花香潤人肺腑，福婷盯著郇天的臉龐，淡淡說道。

    「在到達金蘭城之前，你可以不要問我是什麼事情好嗎？」忽然福婷拉住郇天衣袖，低語哀求。

    「好吧。」無奈的攤了攤手，福婷終於又如蝴蝶一樣，黃裙翩翩，輕盈的跑在郇天前面。

    「這丫頭。」

    拍著額頭，郇天迅速跟上福婷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