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約定 文 / 蝸牛向上爬
「我只要一樣東西。」那枯瘦人影咬牙道。
郇天輕佻額眉，看這人疾言厲色的模樣，莫不要提些毫無邊際的的要求。
那道人影緘默了好一會兒，方才開口：「我要你幫我拿到五行珠，並且事成之後再答應你一件事情，如何？」
隨即，那人露出神秘莫測的笑容。
「五行珠，那是什麼東西？你怎知我會得到它？」郇天一語中的。
「五行珠，雲中閣總閣至寶之一，被雲秋雨那老傢伙看的死死的。」乾瘦的身體激動地顫抖起來，雙手互相幹擦著。
「我怎麼能得到那所謂的五行珠，你要它作甚？還有雲秋雨是誰？」郇天開始不奈起來，但還是被這邋遢怪人說的話勾起了興趣。
臉色漸漸陰沉而下，那人沉吟道：「說來那五行珠本就該是我的東西，當年雲閣之鬥，我敗給雲如月那混蛋哥哥雲如日身受重傷。就再也沒機會得到那東西了，自此之後便縮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我要那東西自有我的用處。」
「雲閣之鬥，雲中閣裡的比試？我又不是這裡的弟子了，此事從何而談，恕難從命了。」郇天苦耐一笑，搖了搖頭。
「是我這人腦子不好使，嘴笨。其實你不用太過擔心，你只是被木陽雲中閣分閣拋棄了，又不是完全進不了雲中閣了。」
「而我要你去的是，雲如日在天豐帝國掌控的雲中閣分閣，因為我要給雲如日一個驚喜，一個徹頭徹尾的驚喜，哈哈。」他再度瘋癲般狂笑起來，竟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我要你拼盡全力，獲得資格去參加雲中閣三年一度的雲閣之鬥，奪下年輕一輩的閣斗之王。那麼，你就可以在雲中閣至寶裡隨意選擇其一，五行珠便也就到手了。至於其它的一切好處，統統歸你自己，怎麼樣小子？」那人舒緩了下劇烈起伏的胸膛，腆紅著臉看著郇天，目光充斥著渴望。
「還有多久？」郇天低緩道，他當然指那雲閣之鬥。
「你答應了，太好了，那就有希望了。上次雲閣之鬥在一年前，你還有兩年時間準備。不過我好心告訴你上屆閣斗之王是叫做雲真的小子，算我對你的一個提醒。」
枯瘦老者說完神采開始飛揚，就像煥發第二春一樣。
思索一番，郇天自言自語：「兩年，我到何種程度了？」
但隨後，他便握緊拳頭，目露狠色，在那人驚喜萬分的注視下重重點了點頭，道：「成交！」
但那時便也就是我帶走夢兒之時，郇天閉上了眼睛。
「好好好，你便隨我來吧。正好你晚上沒地方可去，我那破屋可算蓬蓽生輝了。還有小子，記住了我叫雲默，沉默的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這才是我真正的個性。」
雲默快步流星，沿途一片片狂傲的笑容隨著落葉飄灑而下，郇天急忙跟上雲默的身影。
翠竹林另一邊邊隅地帶，兩道身影駐足一座破敗不堪卻稍顯狹長的茅草屋前。
「把你的東西給我。」雲默對著郇天伸出粗糙乾癟的雙手，郇天略一沉思便將鐵塊放置雲默掌心。
鐵塊離開郇天，剛被雲默握拿，竟似人一般流露出不捨之感，嗡嗡作響，奇妙無比。
「這可是好東西啊，沒想到竟能跟你小子之間誕生靈契，要知道靈契對兵器的要求，對鍛造者的要求有多高啊。而且其上還有似人般的靈性。鍛造它的器師必是大師，倒讓你撿了個寶，但現在這個狀況都快跟廢鐵一樣了，幸好遇到我了。」雲默一陣大言不慚，郇天卻驚異起來。
「你是器師？」
郇天滿臉不可置信，竟真的有術靈並修的人被他遇見了，而且貌似都很強的樣子。
「這是淬骨丹，服下它自己去一邊煉化去，接下來我要把你這鐵塊模樣還原，並且強化，就是不知能讓它恢復幾成。唉，還要我自己再加材料，真心傷血本啊。」雲默凝聲對著郇天歎道，說完一個黃彤彤的丸子扔進郇天手中。
郇天細細端詳著這顆黃色丸子，接著又有兩個精緻小瓶出現在他右手上，這是雲如月給予的聚靈丹和生靈丹。左手是這雲默給的什麼淬骨丹，稍稍對比了一下，這差距也太大了些吧，郇天盯著雙手上的三種靈丹。
「聚靈丹和生靈丹，現在你都用不到，等你重傷或通靈時才有用呢，別感慨了，那個才對現在的你有用，那可是我煉製的，長得不好看效果卻很好看，吞了吧。」雲默指了指郇天左手那黃丸子，眼眸深處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悄然劃過。
「你還是藥師？」郇天啞然道。
雲默聞言，呵呵一笑，破爛衣袍竟無風自擺，從靈魂身處襲來的壓迫感讓郇天搖搖欲墜，再一瞬，那種感覺陡然消失。
「我還是一位魂師，下巴別掉下來。」雲默無比虛榮的對著郇天縱聲一笑。
郇天徹底崩潰了，難怪都說他是個瘋子，各種修煉啊，就是不知道他的這些境界品級如何。
「五行珠啊五行珠，小子一定要替我拿到啊！我苦苦壓制了這麼多年，只差你了。」
熊熊烈火在一座火爐不停撲哧，黝黑鐵塊在裡面安然臥躺，偶爾幾道火苗調皮的蹦起，但接著便被空氣吞滅，不留一點痕跡。火爐上方各種各樣的鍛造器具吊掛在牆面，觸手可及，雲默的臉被爐火印的妖異至極。
郇天見雲默離去，也不再猶豫，手一揚張嘴吞下那顆淬骨丹。
撕心裂肺的疼痛在淬骨丹，進入身體的瞬間便急速蔓延。痛苦倒地，身體蜷曲如蝦，豆粒般大小的汗珠順著郇天毛孔不停流出。
郇天此時只覺得渾身骨頭都被打斷一樣，之前達到煉體四重所沒有體會到的淬骨之痛，在這一刻徹底得到詮釋。不過，此時他體內卻發生著翻天覆地變化。
隨著一股洪流的衝入，骨面被不停地洗刷。層層雜質隨著洪流呼嘯而過，接著玉白色的光澤漸漸浮現，開始包裹骨骼，修復著殘缺的骨面。
暗黃色的雜質順著毛孔不斷地溢出，如此全身骨骼一週期不間斷的循環，瑩瑩光輝亦徐徐綻放。
郇天意識漸漸模糊，而那股痛感卻絲毫沒有減弱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