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卷 第八章 挺身而出 文 / 五斗大米

    章府大院佔地不可謂不大，那些個亭台樓閣修建得也極為豪華。雖然還不到五步一亭，十步一樓的誇張程度，但相差也不甚遠了。其青石鋪路，佳木蔥蘢，奇花爛漫，小橋流水的景色，再配合上一座座由石頭堆壘而成的假山，看得林文不由得吱吱稱讚，暗暗羨慕這些古代有錢人的家大得也太離譜了一點，裝飾得也太奢侈了一點。

    如此大的一塊地皮，這要是放在現代社會得值多少錢吶？

    林文跟在章子瑤身後一路走來，不停的東張西望，眼中儘是艷羨之色。這是他第一次踏出房門，雖然腦子裡早已有了大半個章府的畫面，但是真等林文親眼目睹到後，還是忍不住要羨慕一番。

    想到自己曾經為了一套芝麻綠豆點大的房子，被按揭壓得跟頭牛一樣死命死命幹活的經歷，真是連撞牆的心思都有了。這人比人還真會氣死人，雖然他所拿來對比的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產物，但如此強烈的反差還是令他的心裡產生了一絲不平衡的情緒。

    穿過一段青石鋪成的小路，林文終於是跟著章子瑤來到了那個趙管事的住所。這裡是章府的北院，一般只有章府的一等下人才能入住。

    章府的管事即是一等下人，職位只在總管之下。他們不比那些二三等的下人，不僅擁有指揮二三等下人的權利，而且還有一套獨立的院落，以及一個專門負責替他們打掃清理房間的下人。

    當林文跟著章子瑤來到一間房子的門口時，只見一名穿著一身火紅色衣裙，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女子立刻帶著趙勇、小花二人滿面春光的迎了上來。

    「哎呀！我的好妹妹，數日不見，你真是越發的漂亮了！」

    該女子臉上塗著厚厚的濃妝，頭上插著一枝華貴的金簪，手上還戴著一隻剔透的玉鐲，整體看上去就好似一名雍容華貴的婦人一般，一點也看不出來是章府的一名下人。她笑顏如花，熱情似火，一上來便一把抓住章子瑤的小手，好似姐妹一般，完全沒有一個下人該有的拘束和恭敬。

    「趙姐姐，你說笑了。」

    章子瑤竟對著該女子輕輕一笑，也不惱她抓自己的手，而是以一個平等的身份與她相互交談。

    林文跟在後面暗暗打量著這個女人，知道她就是那個趙管事趙蓉，即是趙豪的姐姐。打扮得還真夠妖艷的，聽說在章府就這個趙蓉敢以一個下人的身份直呼章子瑤為妹妹，而章子瑤也願意稱她為姐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是姐妹倆呢。

    這時，眾人一起走進了趙蓉的房間，林文一進來便看到小蘭拘謹地站在一角，眼睛紅紅的，眼角還帶著未干的淚痕，顯然之前已經哭過了。

    「大小姐。」小蘭帶著哽咽叫了一聲。

    看到小蘭哭了，章子瑤不由看向趙蓉，那趙蓉立馬就道：「姐姐知道妹妹要來，所以就在這候著了。小蘭這丫頭一過來就在我面前哭喊著說自己沒偷我的珠釵，我連一句都還沒問，她就已經哭成淚人兒了。現在既然妹妹你來了，那就好好問問她吧，我也不希望自己冤枉了好人。」

    章子瑤點頭，隨即向小蘭問道：「小蘭，我之前是讓你負責照顧林文的，為何會跑去給趙管事打掃房間呢？」

    小蘭還沒開口回答，一邊的小花就已上前道：「大小姐，是這樣的，本來趙管事的房間是由小麗負責打掃的，不過小麗這兩天正好請假了，所以奴婢便代她幾天。可是就在昨日，不知道奴婢是不是吃壞了肚子，一早起來這肚子便疼得厲害，無法下床。於是奴婢就讓人找小蘭過來幫忙代奴婢一個早上。只是哪裡料到，小蘭她手腳居然如此不乾淨，連趙管事的珠釵都敢偷。若奴婢事先知道小蘭的為人，定是不會讓其幫忙，還請大小姐責罰奴婢的失職之過。」

    見小花一口咬定自己，小蘭的眼淚不由得刷刷而下，雖然沒有開口辯解，但卻是使勁搖著頭，以此表示自己的冤枉。

    章子瑤看了小蘭一眼，繼而問小花道：「小花，你為何如此肯定是小蘭偷的？」

    小花馬上道：「回大小姐，趙管事的珠釵奴婢昨天晚上還見她戴過，但今天在小蘭打掃之後就不見了。而且這個房間只有兩把鑰匙，一把在趙管事那裡，還有一把則是在小麗那裡。小麗將鑰匙給了我，而我早上又將鑰匙給了小蘭。所以除了趙管事之外，早上就只有小蘭一人能進入這個房間。」

    「趙姐姐，是這樣的嗎？」章子瑤看向趙蓉問道。

    趙蓉點頭道：「的確如小花所說，鑰匙就兩把，平時我若出去都會將門上鎖，沒有鑰匙一般進不來。」

    「小蘭，你就招認了吧，相信大小姐仁慈，一定會對你從輕發落的。」小花看著小蘭冷笑道。

    章子瑤也是皺起眉頭看向小蘭，顯然在聽取了小花和趙蓉的話後，心裡也對小蘭產生了一絲懷疑。不過她也沒有就此妄加決斷，而是出聲問道：「小蘭，你可是有何解釋？」

    小蘭此刻已是哭得滿面淚花，只顧得拚命搖頭，不停喊著自己沒有偷珠釵，哪還知道解釋。瞧她那副跪在地上柔弱無助的可憐樣兒，看得林文不由緊皺眉頭，心疼不已。終是忍不住站出來道：「大小姐，可否聽小人一言？」

    「哦？林文，你想說什麼？」章子瑤問道。

    林文道：「小人剛剛聽了小花的一番說辭，也大概瞭解了此事的來龍去脈。如果只是這樣就斷定趙管事的珠釵是小蘭所偷，那也顯得太過草率，也太過武斷。大小姐，可否讓小人向他們幾人問幾個問題？」

    還沒等章子瑤答應，一旁的小花馬上叫道：「林文，你攪什麼亂？事情已經非常明顯，還有什麼好問的？」

    林文冷笑道：「你覺得已經非常明顯，可我怎麼覺得此事還有好多疑點呢？」

    「疑點？能有什麼疑點？你一個三等下人知道什麼？」一直未曾發話的趙豪忽然出聲道。

    「就是！」小花馬上附和道。

    林文卻是不去理會他們，而是將目光移向章子瑤想徵求她的同意。章子瑤想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下來。小花與趙豪相視一眼，即使心裡再不願，但也只好乖乖閉上了嘴巴。

    得到章子瑤的同意，林文即刻看向趙蓉問道：「請問趙管事，你最後一次見過那支珠釵是在什麼時候？」

    趙管事配合的答道：「是在昨晚入寢之前，大概在戌時中旬。」

    「那再請問趙管事，你早上是在什麼時候出的門，又是在什麼時候發現珠釵不見的？」林文又問道。

    趙管事道：「我早上是在辰時初出門，到了午時用過餐之後才回來發現珠釵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