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血伏鯨 文 / 南方雨
第一百二十九章血伏鯨
水東艦上,吳錘肥胖的身子還摟著一個身材瘦弱的侍女,在做著不為人知的事情,突然聽到一聲轟響,以為是地震、海嘯來了,猛的從那侍女身上爬起,抬眼望去,卻見江面上燃起了滔天火焰。
「這是什麼情況,焚天煮海?」
另一邊,秦智也急沖沖的提起褲子,從被子裡鑽出,透過窗戶看到這壯麗的景象,跑出屋子,大喊道:「老大快起來,江面燃起了大火。
可他叫了半天,也不見王煥人影,於是推開房門。
這時,吳錘也趕到了,疑惑道:「老大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老是裝純情,肯定是賴在那個美女的肚皮上起不來了,現在怕我們撞見,躲了起來。」
「有道理。」秦智發出一聲會心的笑,兩人一同走向船廊,去瞧這焚天煮海的奇景。
一聲轟鳴,將所有人的視線都牽扯了過來,無論是睡著的還是沒睡著的,此刻都好奇的站在船沿,盯著這震撼人心的畫面。
「這是什麼情況。」黃六從三樓跳下甲板,目光遠眺,隱隱感受到了什麼,隨後腳踏江面,飛奔出去。
還有幾名感受到戰鬥波動的強者也在夜色下疾行而出,朝爆炸的中心踏lang奔去。
交戰中心,無數魚蝦慘死,聖火焚天,江河沸騰,無數被煮沸了的浪花沖天而起,將王煥、胡二拋飛出去。
大火在江面上足足燃燒了兩分多鐘。
左羽寒、齊岳也不好過,離得近,被波及過處,渾身衣服都破爛了去。身上被燒出好幾塊大小不一的傷口。
王煥將龍象劍、露青玉收回,護在身前,不停的喘著粗氣,剛剛聖火焚天符的力量餘波衝擊過來,給他照成了不小的麻煩,反觀胡二,也是一臉的蒼白。
聖火焚天符雖然厲害,但也抽空了他大部分的靈力,此刻只能勉強站在江面上,被齊岳、左羽寒兩人護在身後,沒有了再戰之力。
「你們三個也太有意思了,輸了就輸了,氣量卻是那麼小,難怪成不了大事,哎!」王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歎息模樣,不過隨即,他的笑容便停了下來,道:「與其留著你們禍害他人,不如讓我替天行道。」
語罷,王煥已經從原地消失,殺將而出。
之所以這麼急,是因為王煥感受到不遠處有人行來,這胡二乃是水東艦的人,待會若是被人阻撓,就麻煩了。
「王煥,你給我記住了。」胡二冷哼一聲,知道如今不是王煥的對手,手上再次摸出一張符菉,這是一張逃遁符菉,乃是他最後的一張保命底牌,沒想到今日卻是用上。
「嗖!」
隨著逃遁符菉的光芒閃爍,胡二、齊岳、左羽寒三人瞬間就不見了蹤跡。
逃遁符菉昂貴非常,價格堪比一般的下品靈器。這種符菉並不是靠速度逃遁,而是一種利用空間的力量逃跑,類似於傳送陣,只是這種符菉的使用乃是一次性用品,用過就沒有了,所以不到關鍵時刻,是沒人會隨意使用的。
一次逃遁便是一件靈器的價格,難怪胡二會那麼氣憤。
逃遁符菉下次出現的地方,只有使用的人或者靈覺極高的人才能夠感應到,像王煥目前的實力是感應不出的,何況對方一遁便是數百里,即便能夠感應出來,按方向追去,等追到那裡,估計對方也早跑了。
隨著胡二等人的離開,湖面再次平靜下來,不過那咕咕的河水沸騰的聲音,還有血伏鯨染紅的江面,死了一片的魚蝦,證明了此處之前發生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黃六姍姍來遲,見到血染的江面,看到王煥一臉的疲憊,問道:「什麼情況。」
「你說的那件事,發生了,打了一場。」王煥笑笑,向黃六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黃六明白,露出一個懂了的神情。
緊跟著黃六身後還有六名源境高手趕來,每個人身上都有著渾厚的氣息,其中有一名老者的氣息最為雄渾。
那名老者髮鬚皆白,眉毛長長的拖到下巴處,一雙眼睛看似渾濁,像是一個昏昏欲睡、人畜無害的普通老人,但王煥清楚,此人一旦爆發開來,就連黃六都討不得好。
他正是這艘水東艦的護艦人,此刻目光微瞇,盯著江面上的死魚死蝦,不過,當他的目光望到那翻著身子的血伏鯨時,平靜的臉上頓時顯出蒼白。
「你殺了血伏鯨?」
護艦老者眉頭緊皺,對著王煥問道。
王煥不明所以,將弓著的身子站直,平靜的立在江面上,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我問你這血伏鯨是不是你殺的。」護艦老者的聲音明顯增大了半分。
王煥搖搖頭、又點點頭,看著滿江的死魚死蝦,平靜道:「胡二是主要殺手,我只是個配角。」
魚蝦被煮死,主要還是因為聖火焚天的威力,冰火源河爆雖然猛烈,但針對的是水面上,而且那種爆破力雖強,但那只是單純的打擊力度,力量穿透道水下後就沒那麼變態了,頂多能震死一些靠得近的魚蝦,像血伏鯨這種靈獸級別的頂多被震成重傷,不可能被餘波震死。
而聖火焚天則不同,乃是由專門的火系力量凝聚,聖火之威可以煮海,而血伏鯨對火的免疫力自然沒那麼強,這頭血伏鯨就是因為離得近些被活活燒死的。
可以說,真正的兇手應該是胡二,而王煥只不過是個從犯罷了,不過總的來說自己也有責任。
「不就是死了條魚,有必要那麼激動?」王煥毫不在意的撇撇嘴,體內在不停的恢復著靈力,小心的提防著這名老者。
此人乃是水東艦的護艦人,胡二又是他們的人,若是這老者找借口針對自己,那就麻煩了。
果然,王煥剛說完,對方便喝道:「你可知自己闖了大禍了。」
護艦老者氣得緊握拳頭,罵道:「這烏木江最近來了一窩血伏鯨,成年的那頭血伏鯨已經達到靈獸三階,戰力相當於元丹境強者,此番你殺了它的幼崽,我們這艦船怕是有危險了。」
護艦老者的話,讓所有人都是一愣,其他五名強者都是目光怨恨的望向王煥,顯然對他惹來的這場災禍很不滿。
黃六看在眼裡,冷冷一笑,道:「融大師這麼說就不對了,胡二是你們水東艦的人,怎麼說這件事也是你們的人先挑起,若是沒有胡二的挑事,想貪王煥的錢財,又怎麼會遭此一劫,要說起來,這應該是你們水東艦做事不給力。」
王煥向黃六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平靜道:「確實是胡二半夜想要刺殺我。」
此言一出,立即讓眾人的觀念發生了改變,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王煥笑笑,繼續道:「不過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現在還是想想,若是真的有血伏鯨前來報仇,應該怎麼辦吧,更何況,那血伏鯨也不一定就會過來報仇。」
眾人紛紛點頭,王煥與胡二的那場豪賭,是人盡皆知的,現在變成這番景象,顯然是他們兩人因為賭的事情動手,才造成的,若是真要論起責任,確實是水東艦有錯在先。
不過也有人為了討好融大師,違心的站在水東艦的立場,畢竟他們經常走這條水路,得罪融大師,得罪水東艦,今後會有諸多不便。
「此是皆是因你而起,我怎麼沒見的胡二?肯定是你殺了胡二,順手把血伏鯨都給殺了,現在反倒怪到我們頭上。」護艦人融大師冷冷一笑,繼續道:「而且你恐怕還不知道那頭血伏鯨的厲害吧,那可是三階靈獸,實力堪比元丹境強者,即便我們幾個聯手,也不是其對手。」
聽到對方居然還是這種態度,王煥頓時火了,沉著臉罵道:「天理自在人心,你這麼睜著眼睛說瞎話也不怕被雷劈死。」
「咋……」
就在幾人爭論不休時,離水東艦數十里外的地方,傳來一聲嘹亮而低沉的聲響,如同螺旋機卡住的聲音,又如同汽笛單一的聲響。
雖然那聲音聽起來怪異,但卻有著一股龐大的威壓罩來,遠遠的,能看到一座黑色的,移動的小島正由遠及近的飄來。
聽到這個聲音,看到那如小島般大小的傢伙,眾人臉色頓時煞白。
那小島之上有一道十多丈高的水柱衝上天幕,其實那並不是真正的水柱,而是血伏鯨呼吸的噴出的氣體,血伏鯨的鼻子長在上面,呼吸的時候氣體自然噴出,接觸到外面的冷空氣後,氣體跟水汽組成,變成了白霧狀,就像是一條條水柱。
這血伏鯨就像一座移動的小島,光是呼吸就造成了十多丈高的氣體,十分嚇人。
它身上有靈獸王者特有的氣場,所有烏木江的生物紛紛退避,水東艦前用來拉船的豚獸瑟瑟發抖。
成年的血伏鯨,來了。
三階靈獸帶來的威壓,如同海嘯般席捲過來,水紋波動,層層水lang拍打而出,整個烏木江都是一片波動洶湧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