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白衣男子 文 / 子瑛
尹寂輝從桌下取出木偶,抖落上面的灰塵,心中頗不平靜。看樣子這木偶有很長時間沒動了,村裡的孩子不都很喜歡它嗎?
李爺爺從臥室裡取出一個布包,布包不大,最多可以裝下四立方分米的東西。李爺爺將布包放在灶台上,忙活了起來。
不大工夫,李爺爺把一個木盤子放在尹寂輝面前的桌子上道:「先吃著,飯馬上就好。」說完,李爺爺又去忙活了。
擺在尹寂輝面前的是一盤烤紅薯,應該是李爺爺在灶台裡烤的,但問題是,這些紅薯是哪裡來的?
尹寂輝從小在村裡長大,對村裡的事情他當然很清楚,這裡常年不下雨,土地非常貧瘠,長出的莊稼都是病怏怏的。要不是父親和母親在附近獵殺靈獸換錢和糧食,村裡的人估計早就餓死大半了。
吃完飯,尹寂輝離開了李爺爺的家。尹寂輝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向記憶中蕭虹的家趕去。
蕭虹,在尹寂輝的印象中是一個高大魁梧,很有男子氣概的男孩。他從小就愛鍛煉身體,每天早晨都會跑去不遠處的山上晨練······
尹寂輝想到這裡,立刻愣在了原地,面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今天早晨他沒有看到蕭虹在山上晨練!
尹寂輝加快步伐,不一會就趕到了蕭虹的家中。這是一間比李爺爺的土屋稍微大了一些的土屋,裡面只住著蕭虹和他的父母。
敲敲門,尹寂輝站在門外等候。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門開了,是一個壯漢開的門。
他看到門外的尹寂輝,先是一愣,隨即笑著道:「是寂輝來了啊,找蕭虹嗎?他現在沒在家裡。」從壯漢的語氣中聽不出絲毫的異常。
尹寂輝心中疑惑更甚,看著蕭虹父親的笑臉,道:「蕭叔叔,蕭虹到底怎麼了,你就告訴我吧。」
蕭虹父親一怔,笑容變得有些勉強,道:「蕭虹好好的,能怎麼樣?寂輝啊,你就別瞎操心了。」尹寂輝看著蕭虹父親,一言不發,半晌後才道:「這樣嗎?打擾了。」
說完,尹寂輝轉身離開了蕭虹的家,在村裡轉了起來。蕭虹父親,看著尹寂輝的背影,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半晌後,歎了一口氣,關上了門。
尹寂輝路過一個土檯子時,斜眼掃了一下。這裡是村子放垃圾的地方,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間居然走到了這裡。
突然,尹寂輝目光一凝。土檯子內的垃圾中居然會有紙存在,村子裡什麼時候用得起紙了?
尹寂輝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土檯子前,拿起一個被燒的只剩下一腳的紙。這上面只有殘缺不全的一些圖畫。
尹寂輝在灰燼中摸索,如果是把紙疊在一起燒,那麼這一疊紙中心部分應該會有倖存的紙存在。
尹寂輝摸索良久,也只找到了幾張碎片。尹寂輝仔細辨別上面的文字,得到了幾個詞語和字:「虹、讓、尹、小子、見、周」。
與「虹」字有關的有「彩虹」、「蕭虹」;「尹」指的是「尹灝」還是「尹寂輝」呢?「小子」又是什麼意思?
尹寂輝又在灰燼中摸索,半晌後後他找到了一個殘破不全的紙,上面的圖案應該是一隻鷹。
尹寂輝眼神一凝,鷹是附近一個周姓貴族的圖騰,這個周家雖然不大,只能算是一個小家族,但是其內卻有兩名築基期的修士,實力在方圓十里內算得上頂尖了。
看來要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還要去周家看看了,不過就是築基期的修士,我不信他們在猝不及防之下可以擋住「蒼鷹」的攻擊。
周家,議事大廳內,坐著周家家主周濤、三位長老和一名白衣男子。白衣男子面無表情,衣服上刺繡有一個冰晶的圖案。
周濤賠笑道:「大人,尹家的人我們已經給您抓來了,您還有什麼要求嗎?」白衣男子冷冷道:「這兩人不夠,我要的是所有尹家的人,是所有!」
周濤臉色笑容一僵,道:「大人,尹家那小子根本就沒回來,而且因為抓尹灝二人,我和大長老已經受了傷,您看。」
男子冷哼一聲,甩手拋出一個玉瓶。周濤面露喜色,接過玉瓶珍而重之地放到儲物袋中,道:「您再寬限幾日,那小子回來後我一定把他帶過來。」
男子點點頭,道:「不一定要活的,知道他的身體完好就行,哪怕你們把他煉製成傀儡,我也沒意見。」
周濤沒來由的顫抖了幾下,被男子那平淡中帶有冰冷的話語嚇住了,尹家到底是怎麼得罪這人了?想起尹灝二人,周濤禁不住升起兔死狐悲的感情。
大廳中陷入了沉默,周濤急的滿頭大汗,想要趕緊找個話題,好拖延拖延時間。就在這時,一個衛兵打扮的人衝進了大廳。
周濤面露不悅之色道:「慌什麼?沒看見我在接待貴賓嗎?」周濤把這段時間來壓抑地情緒全部都宣洩在了衛兵身上。
衛兵被周濤這麼一吼,頓時不敢說話了。白衣男子眉頭微皺道:「讓他說。」周濤連忙應是,看向衛兵。
衛兵哆哆嗦嗦地道:「外外外外面尹家的小子求見。」周濤面露喜色,而白衣男子則是全身一震,下一秒已經消失在了議事大廳。
衛兵去傳話後,尹寂輝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周家的那些人根本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太大的威脅,尹寂輝就沒有理會這種危機感。
突然,白衣男子突兀地出現在尹寂輝面前,一把抓住尹寂輝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尹寂輝手上的m4a1連開數槍,卻被男子體外消失的一乾二淨。男子看了尹寂輝手中的m4a1一眼,左手一招,就把槍收到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長時間嗎?半年,足足半年啊!你小子終於出現了,告訴我,雷鳴刀在哪裡?說!」
尹寂輝被男子提著衣領掉在空中,聽著男子的話語,感受著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壓,居然升起了畏懼的心理。
看到尹寂輝一言不發,男子表情更冷,尹寂輝明顯的感覺到身周的威壓強烈了數倍,壓的他幾乎快要喘不過起來。
漸漸地,尹寂輝心中的畏懼更甚了,在心理和外界的雙重壓力的重壓下,就會更害怕,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大約過了四秒,尹寂輝心中的畏懼達到了極點,同時,尹寂輝的骨骼上又多了一個虛幻的符號,和其他符號一樣,佔據了全身骨骼的七分之一。
字這個符號閃亮的瞬間,尹寂輝的身體在男子的手中消失了,再出出現時已經在了百米之外。
尹寂輝清晰地感覺到,剛才那一刻自己好像成為了光的一部分,以光速移動到了這裡。白衣男子輕咦一聲,身影一閃再次出現在了尹寂輝身邊。
強大的神識籠罩之下,比之前強烈數倍的威壓再次臨身。半晌後,白衣男子搖搖頭,他什麼也沒有發現。
「說,雷鳴刀的下落。」白衣男子威脅道。尹寂輝在剛剛的瞬移之後,畏懼的情緒蕩然無存,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什麼雷鳴刀?」尹寂輝裝傻道。白衣男子眼神一寒,就要加大威壓力度,這時,周濤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大人,您還是收回威壓吧,他承受不住的。我建議您用人質威脅,這樣效果會更好。」周濤是傳音說的這番話,尹寂輝和其他人根本就聽不到。
白衣男子茅塞頓開,從口袋中取出一個紅色的玉石,捏碎,又取出一個,捏碎······白衣男子一連捏碎了七個玉石,七幅畫面出現在尹寂輝面前。
第一幅是一個小女孩,尹寂輝認識,這是比他小上數歲的一個同村孩子,她被關在一個黑屋子內,四周似乎有野獸的叫聲。
第二幅是一名壯漢,他雙腳被一條鐵鏈捆住,盤膝坐在一個冰台上,臉上露出了極度痛苦的神色。
······
第四幅正是尹寂輝兒時的朋友——蕭虹和琳萱,他們此時全身**地盤膝坐在一個冰窟內,身體不斷散發出絲絲寒氣。
第六幅和第七幅畫面分別是尹寂輝的父親和母親,他們被關在一個牢籠內,但卻沒有受到前面幾人那樣的酷刑。
這半年了,白衣男子這半年來越來越煩躁,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就把目標投向了這些俘虜,以虐待俘虜為樂,周家眾人敢怒不敢言。
尹寂輝雙眼發紅,死死地盯著白衣男子道:「你······放了他們!」白衣男子看著尹寂輝的反應,哈哈一笑道:「放?可以,告訴我雷鳴刀的下落!」
尹寂輝看著自己朋友和親人般的村民受苦,心中的怒火和悲傷以驚人的速度上升。
白衣男子看著尹寂輝久久不語,心中漸漸不耐,回頭看了周濤一眼,眼中充滿殺意。
尹寂輝突然跪在地上,右手按住心臟,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男子眉頭一皺,要是尹寂輝完了,他就沒有底牌了,罷了,就用他威脅尹灝二人吧。
想著,男子就要伸手去抓尹寂輝,就在這時,尹寂輝的身體突然燃燒了起來,紅色的火焰高達一米。
男子大驚,右手一揮,夾雜著冰粒的颶風從男子身後向尹寂輝狂猛地吹去。然而,颶風在碰到尹寂輝身上的紅色火焰後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