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三部:蟄伏在身邊的兇手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場五年前的訴訟 文 / 雲卷-雲舒
「很明顯,徐曼只是一顆被人利用的棋子。」陳可光再次接話了,「指使者的目的,一定不是想幫徐曼擊敗蘇越青,而是想通過徐曼的舉動達到自己的目的!試想,假如徐曼贏了訴訟,蘇越青的大部分遺產就會以賠償的方式轉給徐曼。如此一來,所剩無幾的遺囑也就無法激起諸多繼承者的貪慾,幕後兇手也就無法展開自己的計劃了!」
「嗯,這麼說來,對方的做法就有幾分合理性了。」何北說到。
「另外,通過照片辨認,李海還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陳可光接著陳述到,「在大頭背後,還有人在指使他。並且,這個人是個女人,在一次金錢交易的時候,李海曾無意間看見那個女人的背面,身型非常像林虹!」
「林虹?!」聽到這個名字,許瑛不由大吃一驚。
「是的,就是康聖集團董事長康建業的秘書。」還未真正瞭解許瑛吃驚的原因,陳可光自然解釋道。
「先把林虹放一放,阿北和大光都把情況介紹清楚了,對這兩件事情,你們有什麼看法?或者說,有沒有發現它們的相同之處?」這時,楊毅又擺出了關鍵的假設。
「找相同之處還不簡單麼?都和大頭有關係!小四辨認過模擬畫像了,證實那就是大頭!兩件事情就是同一個人做的!」何北不假思索地回答,「夜闖天誠律師事務所,是大頭帶頭,找李海和錢大力為徐曼作證,也是大頭操作的。」
「這個相同點很明顯了!禿頂上的虱子,明擺著嘛!楊隊顯然不是讓咱們討論這個的!」對何北的回答,陳可光並不認同。
「那你倒是說說,楊隊想讓咱們討論什麼?」對此,不服氣的何北反問道。
「我……一時我還想不起來……」
「那你還說我?!」
「好了好了,別這麼白白浪費時間!」見二人又要打起「嘴官司」,楊毅無奈地制止了。
「楊隊,我知道您有想法了,趕緊說說吧!我們思路都跟不上您!」陳可光急忙催促到。
「其實也很簡單,」楊毅開口道,「兩件事情所起的作用都是相同的——催促各遺產繼承人參與繼承!」
「對啊!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沒想到呢?!」陳可光又一如既往地恍然大悟。
「拜託!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聽到楊隊的案情分析後就露出這樣的表情好不好?」對陳可光的表現,許瑛顯得很是無奈。
「別說這些了,趕緊聽楊隊分析!」陳可光有些不滿地說。
「之前,一系列的死亡事件讓蘇越青的遺囑蒙上了一層恐怖的色彩。導致許多人都認為,凡是參與了遺產繼承的人都會遭遇不幸。一時間,對死亡的恐怖立刻蓋過了對巨額遺產的渴求,這才導致了第二輪遺產繼承無人參與的狀況。」楊毅開始了自己的分析,「如果一直無人參與遺產繼承,顯然不利於兇手進行自己的計劃。因此,為了將這潭死水激活,兇手先後導演了天誠律師事務所事件以及徐曼起訴蘇越青事件。徐曼的起訴,顯然會重新刺激到各位遺產繼承者的金錢**,為了不讓巨額遺產落入徐曼之手,各遺產繼承人除了盡快參與繼承之外,沒有好的辦法,但參與繼承又可能會面臨遭遇意外的風險,這就讓繼承人們陷入了兩難。而天誠律師事務所事件的發生,正好可以部分地打消繼承人們的疑慮,讓他們確信,此次參與繼承,一定可以得到蘇越青的遺產。於是,在這兩件事的左右下,兇手確信,定然有人會參與繼承的。如此一來,死棋就會變成活棋!」
「沒錯!這樣也就能解釋,兇手為什麼要殺死徐曼了!」至此,陳可光不禁插言了,「因為已經有不少繼承人參與了第三輪繼承,棋局已經被激活,徐曼就失去利用價值了!再者說,徐曼與兇手來往多時,一定知曉她的真實身份和部分計劃,她也是除掉這顆棋子的時候了!」
「林虹!就是林虹嗎?」陳可光忽然說道。
「瑛子,既然提到林虹了,你順帶把我們這邊的情況說一下吧。」楊毅很自然地將話題拋給許瑛。
「根據徐曼被害現場的情況及相關目擊者的證詞,我們基本上將兇手特徵鎖定為知曉蘇越青遺囑內容的女人。昨天,楊隊和我對所有符合情況的女性進行了逐一排查,結果證明,最有嫌疑的,正是林虹!首先她第一反應過於自然,顯然是對我們的來訪有所準備,第二,她對那條珍珠項鏈的反應非常大,可以判定,她很有可能就是殺死徐曼的兇手,同時,也是在背後操縱大頭的人!」許瑛嚴謹陳述到。
「嗨!既然這麼清楚了!那咱們還開會討論個啥呀!乾脆把林虹抓起來不就得了?!」陳可光急不可耐地說。
「你別急,聽我說完嘛!」看到陳可光的樣子,許瑛也是急於解釋,「雖然事態比較清晰了,可還是存在最大的難題——證據。目前,找不到大頭的人,也就無法證明,林虹就是大頭的指使者。徐曼死亡現場,沒有遺留下任何有用的痕跡,也就無法讓林虹進行比對。另外,林虹可以提供出自己完整的不在徐曼死亡現場的證據,這些我們都無法去駁斥。所以,對於林虹,我們尚不能採取強制措施,只能盯緊她,而後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又是靜觀其變!」這時,陳可光又有些坐不住了,「怎麼就覺得這麼窩囊呢!蘇越青的遺囑要等,抓嫌疑人也要等!難道不能佔據主動嗎?」
「當然要佔據主動!這毋庸置疑!破案堅決不能靠等!」楊毅忽然發話了,而且眼神很是堅定,「目前,雖然情勢對我們不利,但也不是鐵板一塊,一個突破口都找不到。大頭下落不明,依然能夠從其他渠道去揭穿兇手的真面目!所有可能的線索,我們都要深入挖下去!」
「徐曼的父母!」經過楊毅的提示,許瑛忽然想到了這一點,「徐曼父母看林虹照片時的神情十分不正常!他們肯定是知道些什麼!我們一定要再攻一攻,說不定能問出些線索!」
「這是必然的,徐曼父母那邊,我們絕不能放鬆。」對許瑛的提議,楊毅表示肯定,「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人,我們不能忽視。」
「是誰?」許瑛急忙問。
「阿北該記得。」楊毅笑笑說。
「我?」楊毅猛的提到自己,何北開始有些蒙,繼而他就飛速地在腦海中搜尋著,很快,他就喊出了一個人的名字,「蘇越平!楊隊,您是指蘇越平嗎?」
「是的,」楊毅滿意地點點頭,「案發之前的幾天,你曾經對我提起過,發現徐曼同蘇越平秘密會面,徐曼還給了蘇越平一件類似於銀行卡的東西。並且,蘇越平的兒子蘇文軒及他的女友葉盈藍也知曉這次會面。」
「好傢伙!蘇越平還和徐曼碰過面!這真是大新聞!難道說,蘇越平也參與了計劃?」陳可光無不感歎地說。
「不可能吧,蘇越平可是蘇越青的親哥哥,他會幫助別人攻擊自己的妹妹?!」何北忍不住說。
「嗨!什麼親哥哥親妹妹的,見到錢都一個樣!你是沒去過遺產繼承現場,真是人生百態都有了!唯獨親情沒有立足之地!」想著這些,許瑛心裡竟有些微微的心酸。
「蘇越平是個重點。一定要搞清他同徐曼見面的目的和談話的內容!」楊毅不假思索地說。
「我覺得這事兒懸,蘇越平常年經營生意,早精得跟隻狐狸似地!他能乖乖認賬?!再者說,如今徐曼死了,一切死無對證,他就更沒有顧忌了!」對攻破蘇越平,陳可光似乎也不樂觀。
「若是蘇越平不認,我覺得還能以他的兒子蘇文軒為突破口,」對此,許瑛提出了她的建議,「在法庭上,我清楚地看到,蘇文軒在為姑姑作證時,明顯是欲言又止,有所保留,肯定也是知道些什麼!」
「蘇越平不好攻,難道蘇文軒就好攻?若是蘇文軒想說,早在法庭上他就說了,還會等到現在?!況且蘇越平還是他親爹那!」對此,何北似乎也是信心不足。
「困難再多也要克服!我說過了,所有有價值的線索都不能放過!蘇越平這關一定要攻!」楊毅不容置疑地說。
「楊隊!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因為反覆提及蘇越平,讓聰明的許瑛猛地想到了什麼。
「什麼事?」楊毅問。
「五年前,徐曼和蘇越青的那場官司!」許瑛脫口而出,「當時,徐曼用手中那份《死亡陷阱》的手稿為證,成功擊敗了蘇越青,順利得到了《死亡陷阱》的版權。剛才我就想,既然《死亡邀約》和《死亡旅程》的證據是偽造的,那麼《死亡陷阱》的手稿會不會也是偽造的?!還有,蘇越平和徐曼忽然在正式開庭前見面,會不會就和這場訴訟有關?!我甚至在想,蘇越青五年前輸了官司,會和蘇越平有關聯嗎?因為蘇越青在復出後,連續出版了與《死亡陷阱》風格相似但筆鋒更為成熟的《死亡邀約》和《死亡旅程》,許多讀者甚至業內人士都開始質疑《死亡陷阱》的真正歸屬,但蘇越青卻始終沒有再去關注《死亡陷阱》。按常理講,作家是異常珍惜自己作品的,尤其是蘇越青這樣情感豐富的作家,絕不可能容忍自己的作品署上別人的名字,所以蘇越青的態度是反常的。出現這種情況,無非是兩種原因,一是《死亡陷阱》的確不屬於蘇越青而屬於徐曼;二是蘇越青有隱情!如今蘇越平忽然浮出水面,讓我更加認同第二種可能!蘇越青之所以不再關注《死亡陷阱》,很可能是因為顧忌自己的哥哥,但同時,蘇越青與蘇越平之間原本就稍顯單薄的感情便徹底消失了,這也就能解釋,為何蘇越青與蘇越平的關係一直不好。」
「嗨!瑛子就是瑛子!說得太有道理了!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何北著急附和著。
「沒錯,瑛子的分析的確很有道理。」對此,楊毅也沒有否定,「不過,瑛子忽然提到五年前的官司,倒讓我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這件事我思考過多次,但始終不能理解。」
「楊隊,您指的是?」許瑛連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