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三部:蟄伏在身邊的兇手 第一百三十四章 :誰在犯罪現場(一) 文 / 雲卷-雲舒
上午九點十八分
樊鼕鼕家
「徐……徐曼被害了?!這……」聽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後,樊鼕鼕驚恐地嘴巴都合不攏了。
「是真的。」楊毅再次確認。
「怎麼可能呢?昨天上午還在法庭上見過她,情緒那麼激動,怎麼下午就能……是誰……是誰害了她?抓到兇手了嗎?」樊鼕鼕急切地問。
「暫時還沒有。」楊毅無奈答道。
「可不可以問一下,昨天下午一點半到兩點之間,你在哪裡?」許瑛適時提出了問題。
「我……在家午休。」不知許瑛為何如此提問,樊鼕鼕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證明嗎?」許瑛接著問。
「沒有。當時只有我一個人在家。」樊鼕鼕說。
「徐曼就是在那個時間段被害的,而你卻不能證明,自己在那個時段,究竟是不是在家。」許瑛直白地說。
「許警官,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懷疑……是我害了徐曼?!」猛地明白了二人的意圖,樊鼕鼕的臉立刻因氣憤而漲得通紅。
「不要激動,我們是例行詢問。」接著,楊毅又將詢問理由重新向樊鼕鼕解釋了一遍。
「我可以如實回答你們的問題,但你們絕不該懷疑我,我不可能害死徐曼!」樊鼕鼕話語中柔中帶剛,甚是堅決。
「放心,我們不會無端懷疑任何人。」楊毅只得如此說到。
「我想起來了!」或許詢問激發了樊鼕鼕的記憶,令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證,「昨天下午一點四十左右,曾有快遞人員為我送來了一個包裹。我這裡還存有那個快遞人員的名片,另外,手機上還存有他的電話號碼。」說著,樊鼕鼕就立刻找到手機,翻出了那個號碼,「諾,昨天下午一點四十二分打進的,接到電話後,我就去了公寓門口取包裹。如果,那人還有記憶的話,就能為我證明,當時我是在家的。」
「好,我們會核實的。」楊毅說。
上午九點三十五分
警車上
「瑛子,覺得她們是神秘女人的可能性有多少?」路上,楊毅不由問許瑛。
「覺得可能性不大。」許瑛很快說出了內心的感受,「見到孟嵐時,她正專心忙於徐曼訴訟案,這種狀態不可能是偽裝的。若是她知道徐曼已死,應該不會有這種狀態。不過楊隊,」許瑛隨即想到另外一件事情,「我還有個疑問,徐曼的死,真的就能中止案件的審理嗎?按理說,徐曼的親屬等法律規定的範圍人員,可以以徐曼的名義要求法院繼續審理此案。」
「理論上是可以的,如果有人這麼做,那麼案件審理自然還會繼續。如果沒有,那案件就會自動中止,《死亡邀約》和《死亡旅程》的版權,自然還歸於蘇越青。」楊毅回答。
「應該會有人繼續追訴吧,畢竟牽涉到自身名譽呢。」許瑛忍不住說到。
「呵,你想得太簡單了。」楊毅輕笑著說。
「簡單?為什麼?」許瑛急忙問道。
「我們來假設一下,假如《死亡邀約》和《死亡旅程》確為徐曼所寫,她之所以狀告蘇越青,也是為了挽回自己的名譽,那麼即便徐曼死了,在親情的牽絆下,她的家人也極有可能替她完成未了的心願,為她索回版權。可如果……兩部作品不是出自徐曼之手,她是在某種利益的驅動或是某種力量的指使下,通過訴訟的手段來詆毀蘇越青,那她就只是一顆供人操縱的棋子,甚至她的被害,也是由於棋子的作用消失了,如果是這樣,她的家人就不可能,確切地說,是沒有能力繼續追訴。因為即便追訴了,沒有徐曼後台的支持,也不可能贏得官司,反倒還會影響徐曼的名聲。」楊毅詳細分析到。
「楊隊!既然這樣,我們何不先探問一下徐曼家人的口氣呢?或許對我們的破案有幫助!」許瑛立刻想到了這一點。
「對啊,只關注神秘女人了,我怎麼沒想到這條捷徑呢!?快!先不要去《霧推理》雜誌社了,去徐曼家!」楊毅迅速對司機說道。
上午九點四十二分
市公安局刑警大隊詢問室
「你是李海?玉海市印刷所的工人?」看著眼前的瘦高個男子,陳可光的目光中滿是懷疑。
「哎,我是李海,現就在印刷所工作。」李海老實地回答著,眼睛卻始終不敢直視陳可光。
「知道為什麼讓你來公安局嗎?」陳可光語調更犀利了。
「不……不知道。」李海轉動著眼珠,不安地答道。
「真不知道?」看到李海的表情,陳可光更肯定了自己的懷疑。
「真……真不知道,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印刷工,又……又沒犯法,真的不知道警官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李海繼續咬牙堅持著。
「曾在花語出版社幹過?」陳可光聰明轉移了話題。
「哎,幹過,也是干印刷。」李海急忙答道。
「什麼時候去的?幹了多長時間?」陳可光又問。
「2009年春天去的出版社,一直到2010年夏天,當時市裡的印刷所招人,我見工資比出版社要高,我就去了印刷所。」李海詳細答道。
「昨天上午,徐曼狀告蘇越青作品侵權,你曾為她出庭作證了,同去的,還有你曾經的同事,錢大力,對嗎?」
「沒……沒錯……錢大力……也在出版社幹過。」李海說到。
「錢大力在出版社的工作時間,你清楚嗎?」陳可光繼續問。
「他和我同一時間進了出版社,至於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我就不清楚了。」李海說。
「你肯定《死亡邀約》和《死亡旅程》這兩部作品的作者是徐曼嗎?」陳可光開始步入正題。
「當……當然,」李海本能地頓了一下,隨即答道,「我親眼看到徐曼作家將手稿送到了出版社,出版社的編輯校對後,就由我們幾個親自印刷的,不過,因為不是發行本,印刷的數量也很少。」
「你說《死亡邀約》和《死亡旅程》兩本小冊子,你親自參與了印刷?」陳可光問。
「是啊,是我親自參與的。」李海答道。
「那我可就納悶兒了,你是2009年進的花語出版社,而小冊子是2008年2月印刷的,你是怎麼『親自』參與的呢?」陳可光緊追不放。
「雖……雖然我是09年進的出版社,可從07年開始,我就在朋友的介紹下,經常去出版社幫忙印刷,然後掙點小錢,怎麼?警官,不允許這麼幹嗎?」看來,經由孟嵐在法庭上的一番提問,李海明顯對這個質疑有了準備。
「當然允許,你想多幹活多掙錢,那是你的自由,不過我想知道,有誰可以證明,在2008年2月,你就在花語出版社幫忙印刷?並親自參與了徐曼兩本小冊子的印刷工作?」陳可光的問題愈來愈細緻。
「錢大力。」李海頭也不抬地說。
「除了錢大力呢?」陳可光又問。
「和別人都不熟,記不清了,只記得錢大力!」李海死咬牙關答道。
「你……」陳可光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做了幾次深呼吸,陳可光強行壓制住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接著提問,「是誰讓你為徐曼出庭作證的?」
「就是徐曼。」李海回答地更乾脆。
「你說是徐曼本人找你為她作證?」陳可光求證式的問。
「是的,」李海肯定地答道,「因為徐曼作家想要回版權,但花語出版社已經倒閉了,她一時很難找到證人,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了我和錢大力。」
「她找你幫忙作證,你就痛快答應了?」陳可光問。
「那當然了,徐曼作家人不錯,幫忙是應該的,再說了,我也很氣憤她的版權被人奪走,就想為她討個公道。」李海說得很溜,似乎早就準備好了。
「你倒是頗有正義感嘛!」陳可光無不諷刺地說。
「應該的,應該的。」李海連忙點頭說到。
「先出去吧,把錢大力叫進來!」陳可光沒好氣兒地說。
上午十點零二分
徐曼家
「警官那,我女兒死得慘啊,你可……你可一定要為她討回個公道啊!」此時,徐曼母親緊緊握著楊毅的手,早已淚如雨下。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盡快抓到兇手的。」楊毅急忙安慰道。
「那麻煩你們了……我女兒苦啊……好容易……活出個樣兒來了……結果……又遭了這樣的橫禍……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啊……」徐曼母親還在傷心哭著。
「伯母,您放心吧,我們會盡快破案的。」一旁的許瑛看得有些心酸,也開口說到。
「好……好……」徐曼母親抽噎著說。
「如今,雖然徐曼走了,可她還留下了案子,你們……還繼續告嗎?」這時,楊毅轉向了情緒較為穩定的徐曼父親。
「這……」本能地看了一眼老伴兒,徐曼父親顯得有些遲疑,「還告啥呀!人都走了,要那個什麼版權的還有什麼用!」
「伯父,話可不能這麼說啊,徐曼走了,你們該為她了卻生前的心願才對,別讓她帶著遺憾離開。」許瑛的話,頗有些試探的味道。
「人沒了,就什麼也沒了,啥遺憾不遺憾的,再說了,我們也沒心思去告狀了。」徐曼母親仍帶著哭腔說。
「可版權對徐曼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
「我爸媽都說了,現在不想提版權的事,你們怎麼聽不明白嗎?」還未等許瑛說完,徐曼母親旁邊的一個年輕人有些不耐煩地開口了。
「這是?」看著這個年輕人,楊毅有些疑惑地問。
「哦,是我兒子,小曼的弟弟。」徐曼母親急忙解釋道,隨後又開始責怪兒子,「別對警官這麼沒禮貌,他們也是為你姐著想。」
「沒關係,沒關係,不提這件事了,」為了緩和氣氛,楊毅急忙轉移了話題,「我們今天來,是為了向你們詢問一些徐曼生前的情況,以期對破案有幫助,還請你們配合。」
「警官,想問什麼就問吧,我們一定照實回答。」徐曼父親急忙說。
「徐曼生前,有沒有與人結過怨?」楊毅開始發問。
「唉,她就是個寫書的,兩耳不聞窗外事,能和誰結怨啊?就是……五年前同蘇越青打了那場官司,要到了版權,誰知道蘇越青會不會記仇呢!?」徐曼母親回答到。
「也就是說,除了和蘇越青對簿公堂之外,徐曼不可能再同他人結下仇怨,是嗎?」楊毅又問。
「是啊。」徐曼母親說。
「當年,《死亡陷阱》既是徐曼寫得作品,怎麼會被蘇越青署名發表了呢?」楊毅繼續問。
「這……誰知道呢?總之蘇越青有辦法,我們也不懂!」徐曼父親又接話了,但話語中明顯透著心虛。
「近期,在同徐曼交往的人之中,你們是否認識一個三十歲左右,身材勻稱的女人?」楊毅開始觸及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