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三部:蟄伏在身邊的兇手 第一百三十二章 :殺人兇手的錯誤 文 / 雲卷-雲舒
「什麼問題?」楊毅問。
「根據您的分析,五個女人之中,林虹的嫌疑最大,但是我們不要忽略一個重要問題,就是林虹已經參加了第三輪遺產繼承,並且給出了錯誤的答案,既然這樣,她就已經沒有繼承遺產的機會了。可我們之前也推測過,兇手應該是尚未失去繼承機會的人,只有這樣,兇手才能在最後給出那個特定的答案,以獲取遺產。還有,徐曼死後,開紅色奔馳車出小區的,是個黃色卷髮女人,可林虹好像是黑色直髮。」許瑛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你所說的,我不是沒有考慮過。」顯然,楊毅對這個問題有準備,「我想過,髮型可以隨時更改,這沒有問題。而之所以出現林虹失去繼承機會這種狀況,無非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假如林虹真的是殺害徐曼的兇手,那她很可能不是最終的幕後真兇,只是一顆高級棋子,如果是這樣,那她失去繼承機會並不奇怪,所謂的真兇,依然保留著自己的繼承權。第二,林虹就是一系列死亡案件的幕後真兇,但她比蘇越青高明。蘇越青設立下的那個特定答案,明顯是一個圈套,可更加高明的林虹不見得往裡跳,很有可能,她會用更高級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啊?楊隊,您千萬別這麼說了,讓您這麼一說,破案簡直沒指望了。現如今,我們都眼巴巴地等著兇手猜中特定答案那!若是兇手比蘇越青高明,那我們還等什麼啊?!」聽楊毅一說,何北又有些洩氣了。
「說什麼那!刑警破案要靠等嗎?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死!你轉轉腦筋好不好?」何北話一出口,許瑛便揶揄到。
「我也沒說破案要靠等啊,這不是心裡著急嘛!」何北分辨說。
「我倒覺得,楊隊提出的兩點推測,都有助於案情偵破。」相比「悲觀」的何北,許瑛更顯「樂觀」,「如果第一點成立,林虹只是顆棋子,而幕後真兇是尚未失去繼承機會的人,那人選就很好確定了。」
「你這麼容易就能確定真兇人選?是誰?」何北急忙問。
「這還用問,康建業唄!」許瑛滿不在乎地說出了這個名字,「他本來就是林虹的老闆,私下操縱她為他做事也是很正常的。不僅如此,康建業與蘇家,一直有著扯不清的關係,從中產生矛盾也是很正常的。而蘇越青的遺囑,正好為康建業提供了殺人的機會。另外,第一個被害者大壯,也很可能就是康建業一箭雙鵰的障眼法,既能撇清自己的嫌疑,又能清除掉這個不討人喜歡的下屬。」
「嗯,說的頗有道理,」何北禁不住附和道,「如果是這樣,我們以後的工作就有方向了,就是康聖集團!」
「可若林虹就是真兇,和康建業無關呢?她表面上是康建業的下屬,可實際上,她很有可能有自己的算盤,就像楊隊說得,林虹這個女人不簡單。」陳可光又提出了不同看法。
「大光,這可就看你得了!只要你有辦法讓那兩個花語出版社的人開口,證明林虹就是在背後指使他們的人,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聰明的許瑛說。
「沒錯!一切包在我身上!」陳可光還是那麼自信滿滿。
「瑛子就是瑛子,經你這麼一說,我也有些樂觀了!」何北忍不住說。
「呵,」見大家積極破案的樣子,楊毅禁不住淡淡一笑,「不要太悲觀,不過,也不要太樂觀,目前一切都不明朗,難以看清真相。」
晚上八點四十五分
葉盈藍公寓
「文軒,不早了,快回吧。」當蘇文軒將葉盈藍送到公寓門口時,葉盈藍溫柔地對他說道。
「唉,」輕輕歎了口氣,蘇文軒卻沒有挪動步伐,「真不想回家,特別是知道了父母對姑姑做過的事後,我就怎麼都不想面對他們。」
「別多想了,既然不想回去,就來我公寓坐會兒吧。」輕柔撫著男友的手臂,葉盈藍自然地將他帶進了公寓。
走進公寓後,蘇文軒就像一片軟塌塌的葉子一樣,立即呆坐在公寓簡陋的沙發上,想起家中的不快,便又怔怔發起呆來。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別再去想了,多想也無益,喝杯熱水,休息一下吧。」此時,心細的葉盈藍早已為蘇文軒端過了一杯水。
「謝謝。」見女友如此體貼,蘇文軒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
然而,就在他本能地將水端到自己手中時,低頭間,卻發現身邊靜靜躺著一件淺色的半袖襯衫,懶懶地搭在沙發扶手上。
很快,敏感的蘇文軒發現,這是一件男式襯衫,並且他肯定,襯衫並不是自己的。接著,他初步判定出,襯衫的主人,應該是方雲澤。方雲澤的衣服,怎麼會在女友房間裡?並且還是貼身穿的襯衫。想到這個問題後,蘇文軒心裡不禁立刻產生了疑竇。
「盈藍,這是誰的衣服?」帶著疑問,蘇文軒立刻問道。
「衣服?什麼衣服?」時隔多日,整日尋思怪異遺囑的葉盈藍,早已忘記了衣服的事,蘇文軒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是這件。」女友的反應讓他的疑惑更深重了,於是,蘇文軒面無表情地拿起了身邊的衣服,近距離地擺在了女友面前。
「這是……」看到這件男士襯衫時,葉盈藍還是有些懵,一時她也不清楚,自己的房間裡怎麼會有男人的襯衫。
「你不認識這件衣服嗎?」蘇文軒表情更冷了。
「這……真記不清了……好像不是你的衣服,我不記得你曾把衣服落在這裡。」撲閃著眼睛,葉盈藍一副無辜的樣子。
「當然不是我的,我看像是雲澤的衣服。」似乎沒有耐心看女友「演戲」,蘇文軒徑直說出了答案。
「啊!是雲澤的!我想起來了!」經男友一提醒,葉盈藍忽然想到了這件衣服的來路,便露出了一臉的懊惱,「天哪!什麼記性!居然到現在都沒把衣服還給他!」
「雲澤的衣服,怎麼會在你房間?」蘇文軒繼續追問。
「是這麼回事,」尚未發覺男友的異常,葉盈藍還在細細地解釋,「那天,就是你發覺蘇伯父與徐曼見面的那天,我回到公寓後,住在六樓的同事撿到了雲澤的這件衣服,說是晾曬的時候被風吹到一樓了,結果當時雲澤不在公寓,同事就順手把衣服給我了,讓我找時間還給他,我當時淨想著越青姑姑的事了,就把衣服給忘了,一會兒我就還他!」
「真是這樣?」覺得女友「編造」的理由並不高明,蘇文軒還是難消懷疑。
「當然了!難道我還騙你不成?!」對男友的一再追問,葉盈藍感覺有些不適應。
「沒什麼,我只是奇怪雲澤的衣服會在你的房間。」蘇文軒淡淡地說。
「哇!你不是……懷疑我和雲澤有什麼事吧?!想像力還真豐富那!」終於看穿了男友的心思,葉盈藍調皮地說。
「你們朝夕相處,也不是沒有可能啊!」蘇文軒也半開玩笑地說。
「哼,真是小心眼!」葉盈藍撅著嘴嗔怪到,「若是我和他來電,你還有戲啊?」
「是是是,你最有道理了。」蘇文軒無奈搖搖頭說。
晚上九點四十一分
夜色漸深了。
惡魔旁邊的電話,忽又響起了。
「有新情況了?」接起電話後,惡魔靜靜問到。
「沒什麼新情況,我只是忽然想到,自己好像做錯了一件事情。」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微微的不安。
「什麼事情?」惡魔問。
「那條殺人的珍珠項鏈,我沒有取走。」對方微喘著說。
「這沒什麼,很像你的風格。」惡魔輕笑著說。
「可公安局那些人不是善類,尤其是那個楊毅,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現場遺留的項鏈,很可能讓他懷疑到我身上。」對方說。
「懷疑並不可怕,」對此,惡魔倒是很淡定,「就目前的狀況看,他們誰都會懷疑,可若是沒有證據,他們再懷疑也是枉然。不過,你意識到了項鏈的疏忽也是好事,做好不在現場的證明,他們就不會把你怎麼樣。」
「這個我一定會做好,但願不要留下什麼把柄。」對方仍有些擔憂。
「事到如今,多餘的擔憂和顧忌對我們而言都是該絕對避免的,」此刻,惡魔不禁規勸道,「尤其是你,想送進地獄的人都還好好得活著,你就更不應該出任何狀況。不然的話,就別怪我沒有幫你。除非……你不想復仇了。」
「不會!我不會放棄的!」一時間,對方的聲音變得無比堅定。
「那就好,扮好一切偽裝,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過,我相信你的能力,楊毅他們不是你的對手。」惡魔依舊很淡定地說。
「好,我會的。」心裡瞬間又有了底氣,對方輕輕掛斷了電話。
放下聽筒後,惡魔嘴角間又擒起了那絲熟悉而又危險的笑。
你早晚要暴露的,現在正是時候!何況這是你自以為是的後果,怨不得我!
心裡如此想著,惡魔嘴角的笑容愈加明顯了。
而在城市的另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昏暗的路燈,從一處寂寥的公用電話亭裡,拉出了一條更加寂寥的影子。
夜更加寂靜了,而影子的腦海裡,卻並不寂靜。悲慘的往事,又一幕幕地顯現在她的面前……
「爸!媽!究竟是誰奪走了我們的家?!誰把你們害成這樣的?」
「孩子,什麼也別問了,好好活著吧,爸媽沒用,連家也保不住,也害了你啊,孩子……」
「爸!媽!誰害了你們?!究竟是誰害了你們?!」
「別問了,我們對付不了他們的……」
……
「爸,媽,」收起思緒後,影子又低聲自語到,「對不起,我沒有聽你們的話,因為我真的無法容忍,害死你們的兇手還大搖大擺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不論再難,我也要讓他死!如今,計劃已經開始了,我手上也沾了血腥,就再也停不下了,你們在天有靈,就保佑我順利復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