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卷 第1075章 裝飾古樸而溫暖 文 / 幽幽蘭草心
這棟別墅似乎並沒有人住,也不如現在陳家的住宅寬敞,但打掃得也很乾淨,裝飾古樸而溫暖。知道陌生的地方會讓陳丹璐不安,陳天威牽著她的手,打開了所有的燈:「這其實是爺爺留下的一塊祖業,爺爺去世後,就一直空著。去首爾博士後流動站那一年,我問爸爸當做禮物討了過來,所以這裡以後就是我的,也是你的。」
「我的?」
「是我們的秘密基地,好不好?」
陳丹璐訕笑了下,不知道他又在玩什麼把戲。
陳天威帶她徑直走到了二樓的露台,陳丹璐抬眼眺望,竟將城市/夜/景盡收眼底。
「好美!」她忍不住喟歎道。
「喜歡的話,我可以經常帶你來。」
「不要工作了嗎?哪有那麼多時間。」而且,更不稀罕讓你帶著。
「工作多枯燥啊。丹璐,週末的時候你還可以到這裡寫生啊,山上有很多很美的地方。」
陳丹璐歪頭看看他:「哥,你不上首爾博士後流動站到底是什麼原因啊?」
陳天威閒適地坐在一邊的木質鞦韆搖椅上,腳一蹬,搖了幾個來回:「我嫌遠。」
「騙人。」
陳天威笑嘻嘻地伸手撈住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我的丹璐長大了,我不放心她一個人,所以要在她身邊。」
陳丹璐撇撇嘴,差點又想和他翻臉。
陳天威連忙收緊了手,拉她到自己身側:「坐下,哥抱抱。」
「去!」
「我給你講故事。」
陳丹璐一個呆愣,已經被陳天威拉坐下來,攬進了他的臂彎。
「在首爾博士後流動站的公司組織裡,有一個秘密的車隊,他們會和社會上的車隊聯絡,不定期地進行賽車賭博,當然,都是不合法的。其實,車隊裡的人,大多是單純為了玩車,為了消磨時間,並不是為了贏錢。一天有一個柔弱的大一女孩找到我們,說她想要參加車隊,她想做賽車女郎,其實就是黑賽的一種比賽形式,比賽的人每人身後帶一個女人,單純為了增加刺激。贏了錢的,就可以給那個女人分一些。黑賽賭錢的價碼炒的很高,就是分到的那一些,也不是個小數目。」
陳丹璐眨眨眼,安靜了下來,忘了要掙開。
「我們起初沒有人同意,因為她一看就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可她一再說她爸爸病重,急需要錢,求我們幫她。賽車手身後帶著的女人,比賽前都要和他上睡榻的,這是規矩。所以……那天她去了我的宿舍……」
陳丹璐瞪大了眼睛,完全直覺/性/地一拳砸向陳天威的胸口。
陳天威捱了她一下,伸手握住她砸下來的第二拳:「聽我說完嘛,她是想讓我帶她的,不知道她怎麼會覺得我比較心軟,甚至她還光溜溜地站在了我面前……」
「討厭討厭!我不要聽!」
「喲,吃醋了是不是?我的丹璐學會在乎我了呢。」
「鬼才吃醋!就是覺得你無恥!」
「我要真的無恥也就好了。我讓她走了,還讓車隊裡的人都不許帶她。我覺得她是個很單純的女孩,從她的緊張表現完全能看出來。我不想毀了她。可是比賽的那天,我竟然發現她坐在了對手的車後座上。」
「啊?她……」
「那次我們隊輸了,也許是隊友故意讓著他們。可是她拿著錢回家的時候,她爸爸已經去世了。而她踏上了這條路,想離開也不容易。半年後的一次賽車中,載她的車子出了意外,車手和她兩個人都沒有搶救過來……」
「她……死了?」
「死了,脖子齊齊摔斷了,那年她才二十歲。」
陳丹璐的眼睛變得水水的,好一會兒才開口:「如果,你當初幫了她……她應該就不會死。」
「也許吧。」
「我覺得,她第一個找到你,並不是覺得你心軟,有可能……她其實喜歡你。」
「我也覺得是……怎麼就錯過那麼好一個機會,她身材相當不錯的。」
「陳天威!」剛剛還被他說的故事攪得心情沉重,這一刻恨不得掐死他。而且,他離開首爾博士後流動站回來這裡,只是想遠離那個環境,並不是真的因為什麼不放心她——這驀然讓她有點隱隱的/失/落。想到他參加這樣的比賽,也不知道身後帶過多少個女人……陳丹璐頓時連他碰都不想碰。
「我累了,想睡覺。」她從他臂彎裡掙出來,走出去三步遠。
陳天威抬腕看看表:「再等等,一分鐘。」
「什麼一分鐘?」
「再有一分鐘才是零點……半分鐘……」
陳丹璐撇撇嘴巴,斜睨著他。
天空中突然劃過一道明亮的光芒,陳丹璐初時沒有在意,但緊接著,那光芒一線接著一線,越來越密集,璀璨地好像照亮天邊的焰火。
陳丹璐看得呆住:「哥,那是什麼,好漂亮!」
「流星雨……就在你生日的第一秒。」
陳丹璐的歡呼還未出口,整個人就被拉進面前的懷抱,跌跌撞撞地站穩身子,陳丹璐伸手撐住他的胸口,剛剛抬起頭,嘴巴就被綿軟滾燙的唇緊緊覆住。支吾地想叫喊出聲,開啟的貝齒正給了他侵略的機會,醇香的小舌卻被他一口席捲,先是曖/昧逗弄,繼而放肆吸/吮/起來。
陳丹璐只覺得自己如遭雷擊,完全酥麻掉,餘光所及的流星雨,與他微瞇的眸子一樣閃著迷離的光,美得讓人窒息……
「丹璐,生日快樂。」唇角帶著她的甜膩,他的嗓音低低啞啞,蠱惑到極致。
陳丹璐無法控制自己燙得發脹的嘴唇,微啟著急急喘息,定定看著他的臉好一會兒。突然她眼圈一紅,伸手就朝那張可惡的臉狠狠打過去。像是一拳,又像是一巴掌,總之陳天威只覺得臉上生疼,眼看她的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丹璐,好疼。」
「陳天威!我討厭你!那是人家的初吻呢!我討厭你!」
「什麼初吻啊,小時候都不知道親過你多少次了,你的初吻早沒了。」
「那不一樣!那不一樣!」
陳丹璐漲紅著臉,毫無淑女形象地大哭起來。大有點羊入虎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悲劇感。被他這麼一說,陳丹璐也算記得很多年前,他親過自己的嘴巴當真不是一次兩次。
陳丹璐委屈得淚水橫飛,唇齒間軟綿綿、麻酥酥的感覺清晰得讓她崩潰。自己一直認為自己還是個小女生,卻硬生生地被他逼成了一個大人。這感覺,讓她惶恐。原來對陌生的無措感不只是針對空間環境的,對成長的陌生也同樣讓她侷促不安。
陳天威拖住她的雙手,一臉的酸溜溜:「得,就算不一樣,就算這是你的初吻,那又怎麼樣,反正早晚都是我的,說的你還準備留給別人一樣。」
「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你的我哥哥,別當我還是小孩子這麼好欺負!」
陳天威突然捧住她的臉,拇指撫上了她被吻得嫣紅可愛的唇瓣:「我就是不想當你是小孩子,才會這麼吻你的。丹璐,做我女朋友吧。」
「不要!」陳丹璐用勁推開他,「我討厭你!永遠也不想看見你!陳天威!別再讓我看見你!」
陳丹璐說的再怎麼決絕,也沒辦法真的就能不再看見他。大半/夜/,她自己根本沒辦法離開鳳凰山這個別墅,只得由他領她進了一間裝飾溫馨的小臥室。可是陳丹璐忍著這陌生的臥室帶來的生疏感,硬是關著門沒讓他踏入一步,這已經是陳天威沒有料到的殘忍了。
第二天一早,陳天威載著陳丹璐回到了天龍環球門口,陳丹璐一直沒有跟他說一句話,甩下頭盔轉身就要走。
「丹璐,你真的不理哥了?」
陳丹璐停駐了腳步,回頭看他帶著一臉的討好和無辜,這讓她差點以為自己昨天只是在做夢,或者就是他故意跟她鬧著玩的,而且還是自己玩不起。
陳丹璐越發氣惱了,哼了一聲繼續轉頭不理會。
「哎,好心好意帶著丹璐過生日,看流星雨,沒想到還惹得我的小公主不高興。真是該死,不如一會兒騎車摔死算了。」
「喂!烏鴉嘴!」摔斷脖子的二十歲女孩一剎那間從陳丹璐的腦海裡閃過,她就開始莫名緊張,一眼看到陳天威竟又笑嘻嘻地對著她,陳丹璐繃繃嘴巴:「爸爸和媽可只有你一個寶貝兒子,你要是這會兒騎車摔死了,媽會找我拚命的。」
「就為這個?」
「哥,你以後別騎摩托車了,你也別說你騎車而不開車是因為我暈車,我現在的暈車已經不是特別嚴重了,想去哪裡都可以自己坐公車或地鐵,再說……我也不喜歡坐你的車子。冬天冷夏天熱,不但風大,還吹得滿身灰塵。」
「你不喜歡?喜歡的人多得是。」
「誰喜歡你找誰去啊!」恨恨丟下一句,陳丹璐再也不回頭地撒腿跑進大門。
接連幾天,陳天威終於沒有再出現在陳丹璐面前。陳丹璐也終於可以靜下心來看看書本,畫畫素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