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卷 第983章 槍口一路向下 文 / 幽幽蘭草心
他殺了北冥世子北冥完顏風。如果陸軍特戰隊繼續罩著他，那必然是與四大家族公然為敵。誰都知道四大家族進則同進，退則同退。二虎相爭的局面自然不是國家希望看到的，所以為了大國的利益，完顏旭亮只能被棄。
「我懂。」完顏旭亮坦然笑道。胸前的佩章解下，和那個陸軍特戰隊的證件一起放在司光強的辦公桌上：「這些年，多謝首長的提拔和栽培。完顏旭亮無能，給陸軍特戰隊蒙羞了。首長，此行長遠，珍重。」同樣淡然的語氣，卻說的司光強眼角有些酸澀。十年光景如夢一場，依稀那年，完顏旭亮還是露宿街頭的桀驁小孩。
……
「喏，這個饅頭給你吃吧。」1971年紅米間諜戰，雙方出動了彼此最強的異能戰士。司光強追殺一名風語者至首爾市，在街頭遇見完顏旭亮。那時那日，完顏旭亮不過十歲光景。
「教官，以後就要叫你首長了呢。」二十歲的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結過自己的佩章：教官我做不了，還是讓張哥做吧，我掛個名就好。於是『名譽教官『這種證件第一次在部隊出現。
「完顏旭亮，這一次多虧了你。哎，我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倒是要麻煩你了。」二十二歲的名譽教官，單槍匹馬救下陸軍特戰隊司令。次日，完顏旭亮的名字如風吹遍紅牆內外……
揮手驅散回憶，他是司光強，又怎會在乎兒女情長？
「封了異能，你就離開吧。就不必………再來見我了。」說完這句話，司光強彷彿老了十歲，完顏旭亮他視如己出。如今*迫他離開陸軍特戰隊又封禁異能。這擺明了要*死完顏旭亮。可他卻不得不這樣做，身在高位，就得學會為大局著想。
完顏旭亮點頭，嘴角有些苦澀。每個離開陸軍特戰隊的成員都要被封去異能，他沒想到有一天這種命運也會落到他的頭上。
司光強在桌上摁了呼叫鍵，立時便有兩個龍族戰士走了進來：「完顏教官，得罪了。」
一支針劑紮在完顏旭亮脖頸上，完顏旭亮眼前一花便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來，是在自己的睡榻上，而門外的陸軍特戰隊戰士，則在等他離開。
真的結束了嗎？完顏旭亮苦澀的笑著，雙手伸開，再次握住，時間放縱/的異能果然不在了。
原本本是不容置疑的事實，可完顏旭亮卻還是想試試，就像垂死的人再怎麼掙扎，也終會死。
真的是結束了呢。完顏旭亮呆立了幾分鐘，終於回過神來開始默默的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紀念的相冊是機密文件不能外流。陸軍特戰隊使用的一切物品都是保密產品不的外流。
還有司光強送給自己的幾本書，完顏旭亮也不想拿了。只是他的手機呢？拍拍口袋沒有，書桌上，睡榻上，地板上也沒有。
完顏旭亮/失/魂落魄的四處張望，突然醒悟到手機就放在自己上衣的口袋。
好吧，那就這樣離開吧。完顏旭亮再次環視這個自己住了數十年光景的小屋，再見了。陸軍特戰隊，再見了，司光強，雖然，我從沒叫過你一生父親。
出門告訴等著他的兩個陸軍特戰隊戰士不用送他了。他想一個人走。這些生死患難過的兄弟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了。他不想把離別弄得太過傷感。
有機玻璃打造的海景電梯上升的太快，完顏旭亮還沒回過神來，腥鹹的海風便洞穿了空洞的心牆，胸腔裡有些微微的疼，而東海的天依舊是一片陰霾。
走在街上，完顏旭亮卻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從來都是服從命令，驟然變得孤身一人完顏旭亮卻有些不適應了。
想來想去還是去了酒吧，一次/性/要了三扎喜力。一瓶一瓶的喝。
酒吧裡燈光晃眼，人聲嘈雜。這樣的紙醉金迷，這樣的煙火迷離。完顏旭亮搖晃著起身，醉了。真的醉了。十幾年如一日，想起過往他忽然有些噁心。抬手飲水盡瓶中酒，想起李聖霞，心中越發難過。
「咿，五哥，我怎麼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呢。」聽聞小弟這樣說，剛從監獄放出來的雄霸天轉身，卻看到了讓他恨不得扒皮抽骨的人！
「沒錯，是他。他怎麼也出來了？不是轉監了嗎？看起來一副受了打擊的樣子啊？
先不要驚動他，把所有弟兄都叫過來。既然碰上了，那就讓他留下點什麼吧。」雄霸天森然一笑，那缺了幾顆牙的嘴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倒胃口。
完顏旭亮出獄後不久，雄霸天就得到了保外就醫的指標。出來後他破費了一點錢財便沒事兒了。而當初跟隨他的小弟聽聞自己大哥出獄後，又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事實上雄霸天不打拳之後，便成立了一個類似灰色會河蟹大家懂得/性/質的勢力團伙。罩著這一片兒的/夜/店酒吧。按月拿抽成。
這一次既然在自己的地盤上撞見了完顏旭亮，那雄霸天就一定要找回自己的場子！
步入酒吧的二十餘人都是以前跟著雄霸天的小弟，聽聞大哥的仇人來他們的地盤了。這幫腦子裡裝滿了肌肉的傢伙那裡還能坐得住？立時抄著鐵棒砍刀，甚至有人還揣著一把手槍站到了雄霸天身旁。
「五哥，就是這個雜碎嗎？」手下人立時便要衝上去。卻被雄霸天攔住了，等等。先廢他一條胳膊，慢慢玩他。
/縱/然是有十數人在身邊，雄霸天也不敢大意。那日完顏旭亮在監獄中的完顏厲，已經讓他有了心理陰影。
而我們的始作俑者卻沒有絲毫危險的覺悟，依舊在吧檯狂飲，這種富含酒精的飲料，已經讓他的感官下降到了最低點。
「危險提示，系統建議z10宿主立即撤離。」腦海中的聲音響起，完顏旭亮還沒來得及分析這是什麼意思，「砰」的一聲槍響便劃破了/夜/晚的喧囂。左邊的身子一麻，竟然中彈了！這裡難道有敵情？
呵呵，就算是有敵人又如何，他完顏旭亮已經不再是那時的完顏旭亮了。望著手中的酒，完顏旭亮再次一飲而盡。
乍聞槍響，原本喝酒的人群一愣緊接著便瘋了一般的跑了出去。偌大的酒吧轉眼間就空了。
這時雄霸天才帶著一眾手下走到吧檯那裡，拍拍完顏旭亮的後腦：「哥們，還記得我不？」
完顏旭亮半瞇著眼看雄霸天，笑著舉杯：「來，乾杯。」說完，酒瓶重重擱在吧檯上，大量酒水從瓶口灑出。頭也漸漸地沉了下去。
雄霸天冷笑著揪住完顏旭亮的頭髮將他重新拎起來，嘲諷道：「怎麼，不認識了？還是說，不敢認識？」
他朝著完顏旭亮的醉眼點點頭，狠狠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酒精的作用混在著心悸的眩暈，完顏旭亮艱難的抬頭看著眼前那面目醜陋的男人，這傢伙是誰？怎麼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見完顏旭亮一副迷惘相，雄霸天譏笑道：「怎麼，認出我來了？你不是挺能打的麼。為什麼不動手了？瞧瞧你那熊樣兒，來啊，有種往我這兒打啊！」l雄霸天斜著眼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上一次，就是在監獄裡雄霸天被他完顏旭亮扇成了豬頭。想到這裡雄霸天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一隻鐵拳就朝著完顏旭亮鼻子上打去。
完顏旭亮看似醉的東倒西歪，可久經訓練的反應還在，身子輕輕一挪便躲開了雄霸天的鐵拳。也是這一拳的攻擊讓完顏旭亮稍微有些清醒，他終於辨認出了這人是監獄裡惡霸。
一股厭惡之色湧現眉頭：「滾，老子今天沒心情教訓你。」
「呦呵，在我的地盤上你也敢這麼恨？給我打，往死裡打！」雄霸天的眼角閃過一絲陰霾，既然你找死，就不要怪我了。
瞬時，十幾個青年便將完顏旭亮給圍了起來。砍刀鋼管齊上，這要是掄解釋了，完顏旭亮就算是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
可意料之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圍著完顏旭亮最近的幾名混混忽然像被炸彈掀翻一樣倒著飛了出去。人堆中空出一個缺口，完顏旭亮就站在人權中央，左手捏著未喝完的喜力，右拳卻完顏空捏起了一名離得最近的混混：「勞資沒心情陪你們玩，你們不懂嗎？」撲面的酒氣襲來，這個雙眼通紅，血染紅了左半邊的男人甚至連站都站不穩。可捏著混混的手，卻硬如磐石。
「給老子滾！」右臂狠狠一甩，那混混便倒飛了出去。而雄霸天的眼中終於出現了凝重，他沒有傻到要和這個瘋子打。而是再次舉起了手中的槍。
「砰，砰砰。」三聲槍響，不可抵禦的痛楚襲來，完顏旭亮腿一軟便栽倒在了地上。雄霸天這三槍，竟是將完顏旭亮的四肢都打斷了！
「這樣子，看你還怎麼能恨的起來。」雄霸天蹲在完顏旭亮面前，槍口輕輕拍著完顏旭亮的臉頰：「你說我是往這裡開一槍呢？還是這裡……」槍口一路向下，在完顏旭亮雙腿間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