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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6章 恐怖男子 文 / 酒公子

    這裡的夜晚很安靜,可是被撓牆聲音驚醒的龍蕭飛再也睡不著了,他眼睛瞪著天花板,那裡糊著一些舊報紙,屋頂不知何處漏雨,使得報紙上出現一片片黃色污漬。

    想想這地方真是夠可笑的,一個鎮子大小的地方,就可以稱為縣,三戶人家就可以稱為村,按這種邏輯依寧市就稱得上是省了,龍蕭飛默默地盯著天棚上的報紙,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報紙頭條一行醒目的標題:松花江決堤三星村瞬間沉入水底……

    三星村沉入水底?難道現在的三戶人家,是當年的倖存者嗎?既然秋同經常來這裡住,這裡的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龍蕭飛這樣安慰著自己。

    龍蕭飛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這三戶人家居住在地下河的河床邊,到了晚上根本不會有光照進來,本來應該伸手不見五指,可現在居然可以看清天棚上糊著的舊報紙,這光線是從哪裡來的?

    一陣細碎的動靜隱約傳來,像是隔壁有人起床活動,是那個半夜裡撓牆的人嗎?龍蕭飛只知道這套間裡還有一個男子,因為不曾謀面,他根本不知道那個男子是個什麼樣子,他猜測這房子裡只住著這一個人,而且這個人性格有些孤僻。

    正在龍蕭飛胡思亂想之際,他的面前突然閃出一個男子的臉,這張臉長得並不怎麼難看,只是膚色有些偏黑,正呲著一口雪白的牙盯著龍蕭飛,龍蕭飛一時間意識有些混亂,這麼快的時間,這男子是飛過來的嗎?現在龍蕭飛是仰躺著,這男子為何可以與他面對面?除非……他飄在空中。

    龍蕭飛定了定神,再仔細觀察面前的男子,他似乎是延著牆壁一路爬上來的,四肢彎曲成m型,緊緊地扣著牆壁,他伸長的脖子旋轉了一百八十度,使得整張臉可以和龍蕭飛近距離相對,那張略黑的面龐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嘴角有一串清澈而粘滑的液體,刷地一下子滴在了龍蕭飛的臉上。

    在做夢!龍蕭飛猛地跳出這樣一個想法,他閉上眼睛,以為再一次睜開後那男人會消失在他眼前,於是他在心裡反覆提醒自己,這只是夢,只是一個有點兒可怕的夢。

    屋子裡死一般沉寂,龍蕭飛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更可怕的一幕出現了,面前那張臉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貼得更近,就在離龍蕭飛一寸遠的地方,都可以感覺到他鼻子裡呼出的氣體,那氣體有些冷,還帶著一股濃重的腥味兒,男子的表情帶著戲虐,脖子扭來扭去,像是在琢磨什麼。

    「給我滾!」龍蕭飛終於沉不住氣了,他大喊一聲,雙手向外一推,整個人坐了起來。

    「咯吱……咯吱……」撓牆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原來是那個男子手指和腳指在牆上快速爬行發出的聲音,這男人看上去就像一隻巨大的蜘蛛,一眨間的功夫就爬到了牆角,整個人吊掛在角落裡,挑釁地對著龍蕭飛獰笑。

    龍蕭飛迅速地搖了搖睡在旁邊的李映之,李映之嘴裡囈語著什麼,翻過身去繼續睡起來,龍蕭飛有些急了,對著李映之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狠狠地擰了一把,李映之喊了一聲「痛」,一下子坐了起來,他一臉困惑地看著龍蕭飛:「蕭飛,你不睡覺還不讓別人睡啊,下手這麼重,我的胳膊都被你掐青了」,李映之的嗓門挺大的,但其他人似乎都睡得很沉,根本沒有被吵醒。

    「你快看……那牆角……」龍蕭飛手指著牆角的方向,可是當他轉回頭時,那吊掛在牆角處的男子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龍蕭飛當場愣在那裡。

    李映之順著龍蕭飛的手指看了眼牆角:「牆角怎麼了?」在什麼也沒看到以後,李映之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順手用被子蒙住了頭:「蕭飛,別鬧了,人家好睏。」

    龍蕭飛看李映之一副馬上就睡著的樣子,連忙又搖了搖他的胳膊:「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屋子裡本來應該伸手不見五指,可是現在卻依稀可以看見東西,難道我們的眼睛都成了夜視眼嗎?」

    「龍蕭飛同志,別胡說了,那不是因為窗外那家還點著燈嗎?我們這裡雖然沒有燈,但藉著別人家的光還是可以依稀看到東西的。」李映之含糊地回答著,瞬間響起了呼嚕聲。

    龍蕭飛覺得剛才的事情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也可能是他處於半夢半醒之中,把夢裡夢外的事情搞到一起去了,環顧四周並沒有一個爬牆的男子,雖然自己的臉上真的有一點點粘粘的水漬,把這解釋成自己的口水也未嘗不可,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多想了,龍蕭飛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躺下繼續睡覺。

    到了早晨,龍蕭飛他們幾個是被婆婆叫醒的,因為這裡特別黑暗,即使是天亮了,也看不到太陽,沒有了時間概念,小隊成員全都睡過頭了。

    「餓了吧,我做好了飯,回去吃飯吧。」老婆婆說完顫微微地先走了。

    龍蕭飛他們幾個全都起了床,把被子疊成方方正正的豆腐塊,在臨行前龍蕭飛很想去和裡面那個男子告個別,雖然昨晚他態度不好,但總算也留龍蕭飛他們住了一夜,這要是不打個招呼就走,似乎也不太好。

    龍蕭飛幾步來到裡面套間的門口,事實上門上並沒有門板,只掛著一隻不知是何材質的簾子,年代似乎有些久遠,簾子上原來的圖案已經辨認不清了。龍蕭飛覺得掀了簾子直接進去有些唐突,記得昨天婆婆叫這個人「憨子」,於是龍蕭飛站在門口說了聲:「憨子,醒了嗎?我們要走了,謝謝你的照顧。」

    如果按這男子一直以來的表現,最有可能的是根本不露面,只是答應一聲就做罷,也或者連答應都懶得答應一聲,可不知那男子又搭錯了哪根神經,門簾一掀,他竟然徑直走了出來,差一點兒撞上有些發呆的龍蕭飛。

    龍蕭飛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因為在要撞到的那一刻,他和憨子的臉離得很近,昨晚是夢嗎?為什麼這個叫憨子的男人和昨夜與龍蕭飛對視的怪人一模一樣?這讓龍蕭飛深深地感覺到,昨晚不是夢,這個憨子很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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