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0章 預知死亡(下) 文 / 酒公子
李映之被秦清玉所說的事情驚得嘴都有些合不攏了。
「比這更懸的還有呢,我算是身受其害了,每次上課的時候,只要我一溜號,她肯定知道,經常提醒我注意聽講。」秦玉清撅起了嘴。
「該不會是你上課的時候總是在想班上哪個男生吧?」龍蕭飛笑著說了一句。
這要是擱別人身上,就這句話足以翻臉,可是這秦玉清還真是塊奇葩,竟然一點兒窘態都沒有,直接點頭承認了:「是啊,那時候是青春少女,心裡總有些想法的,可是每次自己的小秘密都能被這丫頭發現,這真讓人無法忍受,再加上後來白若被淹死的事,我媽就去找老師給我調座位,竟然沒人肯跟她一座,老師就把她單獨安排到最後一排門旁邊的地方,再後來她就轉走了。」
「那她是什麼時候轉走的?」龍蕭飛問了一句。
「上初三了吧?」秦玉清又想了想,然後肯定地點點頭:「是初三下半學期,一開學她就沒來,老師說她轉學了。」
李映之和龍蕭飛面面相覷,原來林雪雁小時候是個遭人嫌棄的怪小孩兒。
又東扯西拉地聊了一會兒,告別秦玉清出了美容院,李映之對龍蕭飛說:「你和林雪雁可是高中同學,對她卻一點兒都不瞭解,還要到這裡來問別人,可見你上學的時候,肯定是個學霸,根本不關心班裡的八卦。」
龍蕭飛白了李映之一眼說:「才不是那樣呢,我曾經回母校查過林雪雁的檔案,她畢業的學校就是秦玉清的母校,可秦玉清說她初三下半年根本沒上,前幾天我曾去教育局查到了她中考的試卷,還有休學半年的證明,就是說那時候她並沒有轉學,只是休學半年,在考試的時候她參加了,只是沒有和同學們聯繫,同學們都不知道這件事,可這段時間她去了哪裡?我和雪雁同班的時候,她確實是個有些孤僻的女生,總是獨來獨往,一雙黑眼睛不知道藏著多少心事,現在想來,她是有意迴避大家,所以特別不合群。」
「你是懷疑她這段時間的去向有問題?可是……」李映之突然給了龍蕭飛一拳,然後有點兒生氣地說:「老謝,你不厚道,你分明是在懷疑雪雁嘛,你怎麼可以不信任她。」
「誰說我不信任她,只是她的思維有些混亂,我幫她理清罷了。」龍蕭飛根本不承認。
「嗯!林雪雁的硬盤碎片太多,是得整理一下。」李映之倒是可以同意龍蕭飛這個說法,說到這裡李映之突然話頭一轉,臉上帶著齷齪的笑容說:「你小子上學的時候是不是暗戀林雪雁啊。」
「哎喲!」話音一落,李映之腦袋上就挨了一記鐵拳,龍蕭飛已經快步走遠了,李映之在後面一邊小跑一邊小聲嘀咕著:「一說這事就急,大家都看出來了,就你們倆裝,我看你們能撐到什麼時候,情商真低。」
龍蕭飛突然停住了,後面跟上來的李映之一頭撞在了他的背上,李映之有些不滿地說:「你怎麼急剎車也不打招呼啊。」
龍蕭飛回頭看了李映之一眼,撇嘴一笑:「說起情商這點我可真比不上你啊,我們雖然是高中同學,但只在一個班一年多,後來不是分了文理科嗎,我學理,她學文,就分開了,再說那時候年齡都小,都可靦腆了,總往女生跟前湊多不好意思。」說到這裡龍蕭飛話鋒一轉:「如果真像秦玉清說的那樣,林雪雁提前可以看到別人的生死,你說這是件多麼可怕的事情,換了誰都會崩潰了,而且又能讀心,讀出來又必須替別人保存秘密,怪不得林雪雁的父母會不顧手術的風險,硬是讓表哥給她做了那手術。」
「是啊,我現在倒覺得,林雪雁被送進精神病院的那天有可能是預感到了父母的死亡,卻不能夠出手相救,說出來別人又不相信,所以才會那樣的吧,我覺得丁晨陽給雪雁做的那個手術倒真的是在救她,手術很成功,她失去了那些特別的能力,但是生活卻變得正常了,於是整個人也開朗起來,只是丟失了一些記憶罷了。」說完這些李映之歎了口氣又道:「原來做一個普通人是一件這麼幸福的事情。」
做一個普通人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這話包含著多少人生哲理,只是很少有人可以參透其中的奧秘,龍蕭飛也跟著李映之歎了口氣,然後說:「我們去看看雪雁吧,以前趙宇修說她小時候是個挺不容易的小孩,求我在看到她和別人不一樣的時候不要太過驚訝,趙宇修肯定是知道她不同尋常的地方,一直想努力保護她,他是個好哥哥。不過,我有些擔心林雪雁,自從上次失蹤後被表哥取出芯片,林雪雁說記憶有些恢復,而且很明顯,那些被壓制住的能力也在恢復,這段時間她應該是很痛苦的。」
「好吧,最近小修去國外搞攝影去了,朱曉曉也回秀山礦了,家裡只有她自己,應該挺孤單的。」李映之表示贊同。
兩個人邊說邊走,很快到了林雪雁所在的小區,上了八樓叩響林雪雁的門,足足敲了五分鐘,門竟然沒人開,龍蕭飛看了看李映之:「難道沒在家?」
李映之抄起電話就撥了林雪雁的號碼,已經關機。
「怎麼辦?」李映之有些緊張起來。兩個人正不知所措,門裡突然傳來一陣窸窣的聲音,龍蕭飛馬上又敲了敲門喊道:「雪雁,是我啊,龍蕭飛,你在家嗎?開門!」
門慢慢打開了,林雪雁倚在門邊,只露出半張臉來。
「你怎麼了,敲那麼久才開門,家裡有什麼事情嗎?」龍蕭飛連忙問道。
「沒有,只是我在睡覺了,睡得太死,剛剛聽到聲音。」說完林雪雁把門開大一些,然後讓了讓身體,示意門外的兩位進去。
屋裡有些暗,窗前的畫架上支著一副油彩未干的畫,畫面上是一個穿著白袍子的人,那人長得很清瘦,腿又細又長,在眼睛的位置,只是兩道白閃閃的亮光,根本沒畫眼珠,那道白得發賊的精光看上去有些嚇人。
「雪雁,你這畫的是誰啊?」龍蕭飛指著畫問林雪雁:「是你提過的從地獄之門出來的人嗎?」
「嗯……是他們,他們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我的窗下,眼裡帶著殺氣,弄得我睡不好覺,這不剛補一覺,又被你們吵醒了。」林雪雁一臉倦容,不停地打著哈欠。
「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和李映之不走了,你把小修的房間借我們住一宿,我們也會一會那些地獄之門的客人。」龍蕭飛說完看了看李映之。
李映之笑笑,好像在說:哥們兒,想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