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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8章 打牌 文 / 酒公子

    忘憂子穿著一件紫色的連衣裙,裙裾拖地,尺寸恰好讓她走路的時候既踩不到裙擺,又沒有露出鞋子,以至於走到林雪雁面前時,那感覺是飄飄忽忽的。

    忘憂子沒有化妝,只是在眼瞼和嘴唇上淡淡地掃了點兒紫色,令她的唇角和眉稍飄浮著螢螢的紫光,看來這個女人很偏愛這個顏色,紫色帶表高貴、權威、魅力、自傲和神秘,林雪雁覺得這是一個有些自戀的女人。

    三層洋樓只有她一個人居住,一樓有一個很大的客廳,只有一架白色的鋼琴和琴凳放在正中央,大廳顯得有些空曠。通往二樓的樓梯是木質的,只油了層清漆,沒有點綴任何裝飾物。說話的時候這裡到處是空曠的回音,氣氛總是有一些讓人緊張,林雪雁看了看周圍的一切,覺得手腳有些發涼。

    「小姑娘,別害怕,雖然房子挺大的,但只有我一個人住著,你也看見我了,就這麼一個老女人罷了,你還帶著個壯實的保鏢,如果咱倆有衝突,估計吃虧的是我了。」忘憂子說完呵呵地笑了。

    這麼一個大到可以住下一個連部隊的房子,只有忘憂子一個人住著,雖然林雪雁總以傻大膽兒自居,但在這位女士面前,她也只好甘拜下風了。

    林雪雁一言不發,靜靜地站在那裡一直環視著周圍的一切。李映之卻大咧咧地說明了來意,忘憂子大師淡淡地笑了笑:「對於尋找丟失的記憶,我是很有把握的,但是這個小妹妹嘛,她必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沒問題,您先說說什麼條件吧。」林雪雁心裡想,無非金錢和名譽罷了。

    忘憂子大師用眼角掃了掃林雪雁,似乎可以洞穿她的心理,忘憂子臉上浮現出一絲鄙夷。

    「名利對我來說都是浮雲,我只是請你和我打牌罷了。」

    「打牌?」這個大師還真是與眾不同,林雪雁想了想,也許高人自然和正常人行事不太一樣罷了,這樣一座三層的房子由她自己住,可能是太孤單了,需要娛樂一下,於是答應道:「好吧,不過我只會鬥地主。」

    「沒關係,我教你。」忘憂子淡淡的笑了笑,這個女人嘴上說自己老,其實她長得很年輕,皮膚也保養得很好,如果單純從面象上來說,絕對不超過二十五歲,但是人的年齡不僅僅是由相貌來決定的,她臉上的事故與歲月留下的滄桑暴露了她真實的年齡,應該在三十七八歲。

    忘憂子帶林雪雁和李映之來到二樓,二樓的走廊是個暗廊,沒有窗戶,隔幾米遠的地方就有一扇緊閉的房門。

    走廊牆壁上全都是浮雕,每幅浮雕都畫著一條惡龍,有的翻雲覆雨,有的口吐烈焰,浮雕用色很重,充斥著暴力和血腥,林雪雁對這些畫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她站在那裡面對著它們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對這些圖畫感興趣了,這些龍她見過,前幾天在博物館印回來的挹婁組織的標誌上也有這樣的龍,很顯然,這些龍如出一轍,風格非常統一,林雪雁可以肯定它們之間有某種非同尋常的聯繫,她一下子警惕起來。

    在二樓的一間屋子裡,忘憂子拿出一副卜克牌來,淡淡地說了一句:「雪雁,我們打牌可不是用手打的。」

    「不用手打?難道是用腳丫子打?」林雪雁有點不明白,她看了看自己穿著短靴的腳。

    「是兩個人玩的嗎?」李映之覺得坐在旁邊挺無聊的,於是問忘憂子:「你這裡有電腦嗎?能上網嗎?你們玩你們的,我也沒事做,上會兒網可以吧。」

    忘憂子點頭同意,她臉上帶著笑意,語氣卻硬邦邦地說:「一樓左邊走廊第一個房間有電腦,不過你可不要走錯了房間,這裡雖然住著的人只有我一個,但是惡狗或是蟒蛇什麼的,就多得是了,你要是不小心被咬到了,可別找我賠醫藥費。」很明顯,這就是警告。

    「看您說的,沒有您同意,我怎麼敢到處亂闖,雖然我外表看上去很不靠譜,可事實是我可是文化人,不會亂闖的,放心,那我去了……」說完李映之下樓去了。

    忘憂子看著李映之走出房門,直到他隨手關上門,匆匆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樓梯口,她才在手上攤開了那副牌,然後把牌分成了兩疊,她的手輕快地劃了一個弧線,兩疊牌已經在桌子上齊刷刷地排成了兩列,這忘憂子要不是做了催眠大師,去變戲法倒也是不錯的選擇,她這一手把林雪雁給震住了。

    「妹妹……,你仔細看看這兩行撲克牌,要看得很仔細喲……」

    林雪雁低下頭,認真地去看桌子上的牌,每張牌面都是一條龍的標誌,一些蝌蚪一樣的文字點綴在上面,這時林雪雁發現這些文字看上去很面熟,她突然一驚,這些字她認識,正是在夢裡走神秘暗道的時候,在石壁上看到的文字,她抬頭看了看忘憂子,聯想到走廊牆壁上的那些惡龍,林雪雁覺得這個忘憂子很不簡單,她住的地方到處是挹婁的logo,證明她和那個叫挹婁的組織有瓜葛,她的撲克牌上有暗道裡的文字,肯定也和那些闖入自己家裝神弄鬼的人有聯繫。

    忘憂子淡淡微笑著迎上林雪雁的目光,在林雪雁的眼裡,此時的忘憂子有點兒怪怪的,林雪雁揉了揉眼睛,再看面前的紫裙女人,卻發現她的頭頂上不知何時長出了一隻獨角。忘憂子輕啟著嘴唇,聲音卻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先是輕歎了一聲:「嗨!」然後悠悠地呼喚著:「雪雁……林雪雁……」林雪雁頭皮乍了起來,這聲音真的好像她在李映之拋錨的汽車裡聽到的,可此時林雪雁的眼皮一點點發硬,竟然怎麼也抬不起來,她心裡感慨到,忘憂子催眠的能耐還真是不可小覷,竟然已經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開始了催眠,不過此時林雪雁已經開始抗拒被催眠的事實,只是有些晚了,現在就是想不睡過去也不可能了。

    林雪雁迷糊中覺得自己穿過了一個又黑又長的隧道,正不知走向何處,突然身邊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耳語:「雪雁,上課的時候不要睡覺啊,現在老師好像發現你了。」

    林雪雁一驚,整個人就像穿越了時空,竟然回到了十幾年前,那時林雪雁經常在課堂上睡覺,每次被老師發現都是她的同桌喊醒她,她連忙抬起頭,發現自己坐在教室裡,面前不遠處是一塊黑板,教語文的班主任正一臉怒氣地盯著自己。

    林雪雁連忙坐正了身體,來不及搞清發生了什麼狀況,就聽老師揮著教鞭怒聲在吼:「林雪雁,上課的時候不是畫畫就是睡覺,你還想不想考大學了!你給我站起來,今天要是不把這篇古文的漢語意思全翻譯出來,就把你的家長給我請到學校來!」

    林雪雁在心裡詛咒了老師一百遍,但還是萬般無奈地翻譯起這篇古文來,可這到底是什麼古怪文章,既不像《詩經》那樣講個故事,又不像《桃花園記》那樣寫一篇遊記,竟然像是一幅文字地圖,不是向左拐就是往右轉,把林雪雁弄得暈頭轉向。

    這一篇古文似乎有幾萬字,怎麼翻譯也翻譯不完,林雪雁被累壞了,腦袋一熱,鼻血嘩嘩地流了下來。從小林雪雁就有這毛病,一用腦過度就流鼻血,可是面前的老師並沒有在意如此血腥的場面,還是揮著教鞭指著黑板讓林雪雁翻譯。

    「我了個去,你要累死老娘嗎?」林雪雁在心裡暗罵了一句,所有不滿都暴發出來,她一步上前想去奪老師手裡的教鞭,好像是突然被椅子拌了一下,整個人和地面來個了親密接觸,砰地一聲巨響,林雪雁的頭就像被閃電擊中一樣,一下子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下清醒了過來。

    她整個人撲倒在地板上,抹了一把臉,一手觸目驚心的鮮血,原來自己真的流鼻血了,還有在地板上摔疼的手肘和膝蓋,如果不是狠狠地跌了一跤,林雪雁還不能從夢裡醒過來。

    「哎喲,我這還沒開始呢,你怎麼就睡實了,還從椅子上摔下來了,妹子,我還頭一次遇到這樣情況呢。」忘憂子大呼小叫地過來攙起林雪雁,林雪雁在心裡罵了一句:「這個妖精,還裝什麼大尾巴狼,姑娘我肯定是著了你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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