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陰魂不散的鎖匠 文 / 酒公子
因為趕活兒,晚上回來得晚一些,走到家門口的時候,林雪雁聞到一股很難聞的腐臭道在走廊裡飄蕩,她捏著鼻子開門,進了屋剛要回身關門,那股臭味兒突然大了起來,嗆得她咳嗽了幾聲,這時才發現一個高大的黑影就立在門口,門已經被那個人有力的胳膊支住了,那個人已經側身擠了進來。
「誰,你是誰,你出去,不然我報警了。」林雪雁的神經立刻緊張起來,突然跑向客廳裡放電話的地方,來人並沒有慌張,而是穩穩地站在門口,並沒有去阻擋她。拿起電話林雪雁就傻眼了,聽筒裡安安靜靜的,電話竟然在這個時候出了毛病。她扔了電話拉開背包的拉鏈,在裡面亂翻著自己的手機,好不容易在凌亂的包包裡找到了手機撥打了110,很奇怪的是手機發出一陣嘀嘀聲,然後斷掉了,林雪雁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信號標誌為零。
「哼,想報警?打不通了吧。」鬼魅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燈也同時亮了起來,回頭再看時,門口站著那個陰魂不散的王剛毅。
「是你?」林雪雁伸出去的手指疆在半空中。「那個……我們還算是親戚吧。」林雪雁想到這個人是秀山礦命案元兇中的一位,他該不會殺自己滅口吧,攀一下親戚,他不會完全不考慮這層關係吧。
「別費話,我又沒想要你的命,雖然你這個小丫頭是相當的麻煩。」王剛毅一屁股坐在床上。
林雪雁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現在肯定是不敢再報警了。
「別像個傻子似的杵在那裡,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你趕緊給我做飯去,不過你可別再妄想打電話報警,你家的固定電話線被我從外面弄斷了,手機信號也被這個屏蔽掉了。」王剛毅從他分不清顏色也看不出材質的一個大拎包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事實證明林雪雁的手機確實打不出電話了,她只能相信王剛毅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好漢不吃眼前虧,她連忙洗了洗手,鑽進廚房去做飯了。
林雪雁做飯的時候,王剛毅放了一池熱水在泡澡,衛生間在廚房外面,他大開著衛生間的門,是怕林雪雁趁他洗澡的時候跑出去吧。
林雪雁做了一碗肉絲面,用黃瓜和金絲菇拌了些小涼菜,又煎了兩個荷包蛋,這飯雖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對於一個餓了很久的人,也應該算是營養豐富且易於消化,林雪雁想這樣總該讓那個王剛毅對她手下留情吧。
林雪雁做好飯的時候,王剛毅也已經洗完了澡,他竟然換上了一身乾淨的睡衣,林雪雁在心裡叫苦不跌,看來這傢伙並沒有走的打算,他是想常住這裡了,可是宇修又恰好住在醫院裡,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宇修所說的照顧是有多麼重要。
王剛毅洗完澡,身上的腥臭味道減少了一些,可是還是讓人有點想嘔吐的感覺,他很放鬆地坐在沙發裡,先是享用完林雪雁給他做的飯,然後兩隻腿交疊著搭在茶几上,打開電視機,看起了新聞節目。
看了一會兒,他關了電視,指著林雪雁說:「天不早了,你趕緊睡到你的房間裡,我就睡這兒了。」他指了指沙發。
林雪雁在心裡「哼」了一聲,不就是怕她逃跑嗎?睡在客廳就是想看住她。
林雪雁從宇修的房間裡抱出一床被子,不管怎麼樣,王剛毅也是林家的親戚,這些日子還沒給暖氣,而且她現在不管怎麼樣都得拍王剛毅的馬屁,先讓王剛毅覺得她沒有反抗的想法,心裡缺少了防範再想辦法。
做完這一切,林雪雁回房間裡直直地躺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客廳裡安安靜靜的,沒有聲音,她偷偷從枕頭下面拿出手機來,王剛毅幹得真漂亮,手機還是顯示無連接信號,這時林雪雁似乎聽到一聲鄙夷的冷笑,門上面的玻璃上閃過王剛毅的臉孔,林雪雁慌亂地把手機放回枕頭下面。
這傢伙還時不時地監視著,反正現在也不能有什麼舉動,於是林雪雁安心地睡著了。半夜裡,林雪雁被惡夢驚醒,抬頭看看窗外,一輪明月照在當空,屋子裡很亮,她小心亦亦地看了看門上面的玻璃窗,那裡沒有那張嚇人的臉。林雪雁爬起床,來到窗戶那裡,琢磨著能不能從這裡逃出去。如果這裡是三樓,還有可能用床單結成繩子,但這裡可是八樓,林雪雁皺起了眉頭。
林雪雁這邊的窗戶挨著廚房的陽台,從窗戶可以清楚地看到陽台的一切,反之亦然,此時她看到王剛毅黑漆漆的身影就立在陽台上,正用打火機點燃一根煙,在火光映襯下,他的表情有些陰鬱,他用手抹了抹眼角,似乎是在擦去淚水,然後他轉身回屋去了,接著廚房裡一陣窸窣聲,逃走的念頭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林雪雁忍不住對王剛毅的好奇,於是開門到客廳裡去看他在幹什麼,這時發現了心驚的一幕。
王剛毅光著上半身,他的身上一片片黑色的瘡疤,那些瘡疤黑呼呼的,有的地方流出膿水,原來腥臭的味道是從這裡發出來的,他手裡拿著棉簽正蘸著一個盆裡的液體去擦拭身體上的傷疤,每擦一下都會忍不住呻吟一聲。
原來是這樣,他的身上也長出了黑色的「眼睛」。林雪雁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王剛毅身邊,不顧他詫異的眼神,直接拿了棉簽去幫他處理身後那些他看不到的傷口。
處理完這些外傷,林雪雁幫王剛毅收拾掉裝藥液的小盆兒,然後和王剛毅對坐在客廳的沙發裡。
王剛毅又點了一根煙,狠狠地吸了幾口,然後慢悠悠地說道:「得了這病很痛苦,我們家是被詛咒了,生生世世都被這爛膚之疾困擾。」
林雪雁搖了搖頭說:「根本就不是什麼詛咒,這是被一種水母蜇到了才會發病,水母有帶毒的刺絲。」
王剛毅抬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
林雪雁伸出了自己的中指,黑色的痕跡清晰地印在那裡。
王剛毅怔住了:「難道這種病並不是我們家族遺傳下來的?」
林雪雁點了點頭:「如果沒猜錯的話,是有人故意用一種水母害人,現在我的哥哥宇修也得了這種病,正在醫院裡治療。
王剛毅的臉藏在繚繞的煙霧後面,帶著深深的感傷,他歎了口氣說:「這種病沒人能治,除非找到那個神秘的秘方。」
林雪雁連忙問:「秘方?你知道它在哪裡?」
王剛毅搖了搖頭:「我並不知道。」
林雪雁想了一下,試探著問王剛毅:「我家裡的鎖都是在你那裡安裝的,可是怎麼都莫名其妙地不好用,幾乎用根鐵絲就可以撥開,難道不是你做了什麼手腳嗎?」
王剛毅拚命地搖著頭:「我從來沒在你的鎖上做手腳。」
「這不是你又會是什麼人幹的?」在事實面前他還狡辯,這讓林雪雁心裡有些不快。
王剛毅皺著眉想了一會兒,然後在煙灰缸裡掐滅了煙蒂,抬起頭說:「我說你怎麼會三番五次地跑我家裡去,原來就是因為這個。難道是我買的那批鎖有問題?我說那個人賣給我的時候怎麼會那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