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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章 生物研究所 文 / 酒公子

    衛生間裡漆黑一片,林雪雁摸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燈的開關,沒辦法,就這樣摸索著解決好了。她用腳探著地面往裡走,衛生間裡有一扇不大的窗戶,透過一點點光線,她這個人有個強迫性的習慣,除非最裡面的那個蹲位有人,不然的話她一定會選擇那個位置,即使現在摸著黑,仍然沒有辦法不去深一腳淺一腳地奔那個位置。舒服過後,眼睛也適應了這樣的黑暗,林雪雁無意識地抬頭看了看窗口,那裡有一個身影閃了一下,她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突然閃過去的身影又慢慢踱了回來,站在窗子前不動了。

    林雪雁蹲在那裡只能看到這個人的上半身,看不到下半身,這傢伙象還不時晃來晃去的。難道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林雪雁的存在?於是咳嗽了一聲,可是那個搖晃著的人,一點兒反應也沒有,自故自地晃悠著,甚至都沒有回頭看林雪雁一眼。

    林雪雁從蹲位裡走出來,扶著牆來到窗戶附近,那個人還是原來的樣子,晃晃蕩蕩地連頭也不回,林雪雁只能看到她烏漆漆的後背,走到離她只有半米遠的地方,她卻突然慢慢轉過了頭……林雪雁的心又要停跳了,真怕看到長著獠牙的怪物,卻沒有預想的恐怖畫面,原來不知是誰把一件帽衫掛在了窗口通風的地方。

    一場虛驚,林雪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跑出了衛生間。

    林雪雁一路小跑到了走廊盡頭的最後一個房間,房門虛掩著,一定是龍蕭飛給自己留的門,走廊裡只有林雪雁一個人,她急於擺脫這種孤單的恐懼,所以想也沒想就邁進去了,裡面沒有點燈,也不知道腳底下踩到了什麼東西,很柔軟,又很滑,林雪雁一個跟斗摔趴在那裡,突然有一根又冷又滑的繩子纏住了她的脖子,她略一掙扎,繩子迅速收緊起來,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

    林雪雁心裡想,這可是第一次來這裡,也不知道得罪了何方神聖,難道是她做錯了什麼嗎?想想也就是剛才被那件帽衫嚇了一跳,上完廁所忘記沖水了,至於用繩子勒死嗎?

    林雪雁很想喊龍蕭飛,除了嗓子眼兒裡冒出不連貫的嗚嗚聲,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了,林雪雁的手四處摸索著,終於摸到了旁邊的一把椅子,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才把椅子推倒,發出「呯」的一聲巨響,就在她以為自已快要英年早逝的時候,燈一下子亮了,李志學和龍蕭飛一先一後衝了進來。

    不知道李志學用的什麼辦法,反正是勒住林雪雁的繩子馬上鬆開了,呼吸一下子順暢了,林雪雁閉上眼睛躺在地板上。

    「雪雁,你怎麼了?」龍蕭飛一把推開李志學,蹲下身體抱住了地板上躺著的林雪雁,看著懷裡人憋得發青的臉,他的嗓子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心裡襲來強烈的恐懼,要知道林雪雁正在和他生氣,還沒來得找機會逗她開心,她就這樣躺在了冰涼的地板上,這時龍蕭飛突然發現懷裡的小姑娘眼睫毛輕微地抖動著,難道她裝死?

    林雪雁正想偷偷瞄一眼龍蕭飛滿面悲慼的樣子,裝死的事情馬上就被他發現了,警察的觀察力還是很給力的,他臉一沉,一下子鬆開林雪雁轉身走了,林雪雁一點兒防備也沒有,頭重重地撞到了地板上,嘴裡呻吟著,眼前一片金星。

    李志學及時向林雪雁伸出了援手,林雪雁拉著他遞過來的手站了起來,很尷尬地勉強笑了笑:「我叫林雪雁,上次在依寧村我們見過面。」

    李志學點點頭:「聽龍蕭飛說起過你,龍蕭飛是我的鐵哥們兒,他的朋友都是我的朋友。剛才太抱歉了,我從這裡離開的時候忘了把門鎖上了,這裡養著幾隻試驗用的動物,攻擊你的是只蟒蛇,它平時很溫順的,可能是因為你踩到了它,才會發怒的。」

    「沒事沒事,這種被動物攻擊的經驗我從來沒有過,挺刺激的。」林雪雁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脖子,那種滑膩冰冷的感覺還留在頸間,李志學示意她到對面辦公室去,原來走廊的房間是左右相對的,她進錯了屋子。

    在走廊裡整理了一下衣服,林雪雁磨蹭著走到李志學的辦公室門口,裡面兩個大男人在小聲說話。

    「這個女孩挺特別的,第一次遇到被蟒蛇差點殺死,還說挺刺激的,而且也不像平常女孩子一樣大哭大叫,很有點兒意思。」這是李志學的聲音。

    「她的神經超級大條,整個一傻瓜。」龍蕭飛似乎是咬牙切齒。

    「你要是不喜歡這種類型的,讓給我?」李志學繼續說。

    沒想到李志學這小子會有如此想法,林雪雁真聽不下去了,趕緊走進房間,看到李志學臉色發綠,龍蕭飛的手掐著他的手腕,一幅要拆了他骨頭的凶相,在看到林雪雁的那一瞬間,兩個人突然互相鬆開了,都裝著沒事一樣,這倒是真的很有默契。

    辦公室正中間是一個操作台,上面放著一部顯微鏡,李志學活動著自己的手腕示意林雪雁和龍蕭飛來到操作台邊。

    「你們看……」林雪雁和龍蕭飛在李志學的帶領下,對著顯微鏡的視物鏡輪流看了看,李志學的顯微鏡比表哥那裡的清晰多了,水滴一樣的生物正在試液裡蠕動,它只是表現上有些像水滴,而實際上放大到這個程度,它更像是一把綠色的小傘,會不時產生彩虹一樣的光暈,顯微鏡下呈現出一片炫目的美麗。

    「看到了嗎?這個生物是個多細胞生物,身體呈傘狀,體內大多是水份,大概占身體的百分之九十以上,體液呈淡綠色。」

    林雪雁和龍蕭飛像是上試驗課的小學生,很整齊地點了點頭。

    「事實就是……這生物是一種水母,一種淡水水母。」李志學情緒高漲:「它分兩個部分,主要部分呈傘狀,傘周圍是一些小觸手,會有一些毒液和細長的刺絲,以至於一碰觸它們,就會被蜇到,這種水母的毒足以讓人痛不欲生。」

    「會讓人產生幻覺,或者是失去理智嗎?」龍蕭飛端祥著器皿中飄浮著的水母。

    「雖然這樣的情況不常發生,但也不是絕對沒有可能,就像你帶來的這些水母,它們還真的很特殊,一般水母所帶的毒素僅僅讓人產生痛感,只是不同的水母讓人產生的痛感不一樣而已。也發現過致人死亡的水母,比如澳大利亞有一種盒水母,它的毒素可以讓人三分鐘內停止心肺功能。我提取了你們送來的這些水母的毒素,在我研究的領域裡,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毒,我現在懷疑它們是人工培養出來的,我還只是在測試中,最後的結果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出來。」

    李志學指了指旁邊一個籠子裡的幾隻小白鼠:「這幾隻小白鼠被我注射了淡水水母中提取的毒素,小白鼠因為疼痛在籠子裡拚命掙扎,六個小時後,它會發狂,去啃咬其他小白鼠。而且它身上會留下一個黑色的痕跡。」李志學扒開小白鼠白色的絨毛,一個橢圓形的黑色傷疤出現在小白鼠的身上。這很容易讓人想起那個臉上長滿「眼睛」的人,也想起宇修脖子上的印跡。

    龍蕭飛在心裡想:李志學的說法不容懷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宇修就是被這種水母蜇到了,他先是疼痛,睡了一夜後,他就咬了林雪雁,只是不明白,為什麼表哥的辦公室裡會有這種水母的樣本,他一直說自己並不知道宇修中了什麼毒,可是如果他之前給王剛毅看過病,瞭解了這種病的症狀,又已經有了這種水母,他就應該說起這些事情來,看他避而不談的樣子,還真不知道他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李志學最後總結了一下:「對於這個生物,我現在還沒把握說得太多,具體的結論,還有待進一步研究,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如果真是有人在培養這些水母,那不亞於在做生化武器的試驗,這是一種很可怕的犯罪行為。」

    「有道理。」龍蕭飛點了點頭,「只是生化武器殺傷力很大,一但擴散不論性別年齡差異,都有中招的可能,這東西就比較有針對性了,可以選擇不同對象。」

    李志學接著龍蕭飛的話題補充道:「而且還有一個特點,這種水母接觸到含鹽物質後,細胞膜快速破裂風化,體內水份外洩,而人體皮膚表面是含有大量鹽份的,所以蜇到人以後,這水母就不見了,只留下一點點水份,過不了多久連這點水份也會被蒸發掉,就像一個凶器,用完以後馬上會消失於無形,讓人很難下手調查,這是一種完美的下毒方法。」

    這讓林雪雁想起一件事來,就是發現工作室有人的那個晚上,她和龍蕭飛相約去工作室,可是林雪雁卻先到了,在打開燈之前,她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開燈後什麼都沒看到,只在開關附近發現一些水漬,於是她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龍蕭飛點了點頭:「你有可能被這東西刺過。」

    林雪雁很奇怪地問了一句:「可是我被刺以後為什麼沒有象宇修一樣呢?只是覺得很痛罷了。」

    三個人面面相覷,小城民風純樸,幾乎像一個與世無爭的世外桃園,如果有人在這裡研究以生物做媒介來害人,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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