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9章 暗算吳風(下) 文 / 雲 鷹
第029章暗算吳風(下)
辰月三十日,空寂山中段,半山亭內。
未時末,清風送爽,麗日如畫,空寂山萬賴俱寂。
宋簫與劉文昭三度會面,繼續密謀其大計。
宋簫沉著臉問道:「文昭,這將近一月不見,那吳風可還安分?」
劉文昭不憤道:「安分?說來真個是氣人哩。大師兄聽我把話說完再發火也不遲。」
宋簫淡定的道:「好吧,我已經作好準了。」
劉文昭接著道:「大師兄,你是不知道呀,這半個多月裡,那吳風也不知道使了什麼妖法,竟然令小師妹頻頻前往空靈山看望,這還不算,人去倒也罷了,居然還帶了許多好吃的,好些東西就是連大師兄和掌門都無緣一見,而那吳風竟欣然受之,你說這豈不怪哉。
更為奇怪的是,後來那吳風好像故意的同小師妹保持距離,可是小師妹,仍是隔個一兩天便又去了,而且每次都是流連忘返,最後很晚才回來。」
宋簫一怒而起,右手猛地一抓亭柱,那石柱子居然被其硬生生抓出一個深深的大手印來,而半山亭被他這麼一震,頭頂琉璃瓦震裂數塊,其間撲簌簌掉下許多碎瓦和石屑,同時劉文昭以為宋簫要對他出手突然的一閃身退往亭外。
其身法完全不同於風雨亭的身法『逍遙步』,宋簫不動聲色說道:「真是豈有此理,他吳風只不過僥倖成為內門弟子罷了,難道他小子不知小師妹乃我宋簫必得之人嗎?」然則宋簫在心裡卻已經認同了劉文昭這個上三宗奸細的身份。
宋簫其實早就從別的弟子處知道了吳風的情況,剛與劉文昭相見時只是在刻意壓制,而在此時完全爆發罷了。剛才之所以那麼做,只是為了做給劉文昭看,讓劉以為自己是受了其言語挑撥方纔如此,因而便起到麻痺劉的作用。
雖然宋簫已經確定了劉文昭的奸細身份,但是並不急於拆穿,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早已經將全盤計劃設定好,只等一個關鍵時刻出手而已。
劉文昭繼續道:「依文昭看來恐怕不知,不過,小師妹也確實奇怪的很,那吳風既然不理她,怎麼還非要長留長去空靈山哩?難道那吳風真的使了什麼妖法?還是給小師妹吃了什麼**一類的藥物?」
「嗯,也不無這種可能。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其它的消息?」
「原來大師兄也聽說彭師叔的事?」
「什麼彭師叔的事?彭師叔出什麼事了嗎?」
「呃,文昭以為大師兄知道了。是這樣,我反覆觀察空靈山動靜之時,還發現一個人的異常之處,他便是空靈山的首座彭永浩師叔。」
「哦,彭師叔有何不對處說來聽聽。」
「豈止是不對,簡直是非常的不對。他最近基本上都要外出,而且是早出晚歸,特別是這兩天,文昭特地派了一個交好的師弟前往,一路遠遠的跟著,居然發現彭師叔前往之地是在清風澗。這兩天都是很早便出去,天黑之後方才返回空靈山。」
「清風澗?彭師叔去那裡做什麼?」
「不知道,暫時還不知彭師叔究竟要做什麼,好像在等什麼人。」
「等人?那最早一次早出晚歸是在什麼時候?當時有發生特別的事情嗎?」
「好像是本月十五日開始的,往前推的話只發生一件大事,聽說小師妹去空靈山的時候,還有三個道姑裝扮的人也去過,後來打聽得知,領頭的中年女道姑便是無雙築的掌門樑玉婷之妹梁芷君,大師兄,難道這事與她有關?」
「哦,原來如此,好,看來想必是真的了……」
「大師兄,什麼是真的了,這話何意?」
「這你就不用管了,下面安排一個重要的任務給你,別的人我信不過,所以,交給你辦我比較放心。」
「是,大師兄但有差遣,文昭萬死莫辭!」
宋簫滿意的點點頭,從懷中拿出一塊赤色的圓石交與劉文昭,然後道:「很好,你今晚密切注意空靈山的一切動靜,這個法寶給你,可以在六個時辰內隱藏全身任何氣息,保你安然無事。」
「大師兄,這是什麼,如何使用的?」
「這個東西叫『勻息石』,於使用時放在胸口的位置,默運『風雨咒』三遍便可以隱藏氣息了,切記是三遍,位置也不可弄錯了,去吧。」
「是!大師兄,如果中途有什麼異動,是馬上回報你,還是天亮再說?」
「若是所料不差,彭師叔晚上不會有什麼異動,但是天亮以後就不一定了,所以,你一定要守到天亮然後看著彭師叔離開,直至我到來為止。」
「好吧,文昭明白了,這就去探查消息。」
「嗯,行事小心些。」
劉文昭不再說話,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向鐵鏈處,飛身躍上鐵鏈,旋即不見。
宋簫眼望其消失蹤影,這才對著空亭暗自發怔,心裡則在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依劉文昭所說,這事如果屬實,那麼彭師叔很有可能是要同無雙築的梁芷君私奔,從他們那天相見,到現在剛好一月之期過了,看來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文昭沒有必要騙我,那這事便十有**不會錯了,也好,正愁怎麼引開彭師叔哩。
想到這裡,宋簫再次望著劉文昭消失的鐵鏈方向,發出冷酷的笑聲,低啞著自語道:「劉文昭呀劉文昭,你與吳風真是對冤家呢,生來作對手,死後可同穴,呵呵呵呵。」接著又在心中暗道:吳風,本來我還想忍你多時,可惜你太不知自愛,居然想搶走我的女人,我堂堂三品修聖,比之你五品修師高了三大等級,哼,屬於我的東西誰也不能搶走,不論是女人,還是掌門之位,誰也別想……
………………
夜幕降臨時分,彭永浩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空靈山。
看到空靈山靜悄悄的,知道弟子們應該都已入睡,便不打算驚動他們,慢慢來到居中石屋,啟動機關後進入煉丹房中。
彭永浩頹然坐倒,然後對空自語:「芷君呀芷君,你到底有沒有想過要和我避世隱修,或者你乾脆就將一月之期給忘記了呢?」
沒有人回答他,甚至於連回聲都幾不可聞。因為這煉丹房是在正廳石屋下方,十分的寬敞大氣,因此回聲遇牆之阻而返回便不是很大。
他所說的一月之期,指的是辰月初梁芷君來訪空靈山時二人許下的約定,雖然當時梁芷君沒有直接答應,但是也沒有反對。因此,彭永浩滿懷希望的趕到與無雙築兩派中間的清風澗等候,此前已經將那處周圍查看仔細,並且設下奇陣相護。而今三天之約已過兩天,明天便是第三天了。
那天與梁芷君便說過,若是等候三天不至,那麼他便會一個人走,獨自離開風雨亭。
彭永浩一直悶坐了一個時辰,然後才下定了決心,開始收拾行李,其實也沒有什麼,幾件換洗衣物而已,然後裝入手腕上的儲物鐲之中,裡面空間還有很大。想了想之後,彭永浩又帶上幾卷手抄的書籍放入儲物鐲。
當這些全部整理完畢,這才準備筆墨,留書二封,一封是給吳風叔侄的,一封則是給掌門李永恆。
次日早上,彭永浩交待雷雯一句話後便離開,只留下兩封信,囑他轉交給吳風,要吳風按照信中所說照辦便是,然後沒有多說什麼便即離開。
彭永浩走得甚是瀟灑,他甚至再也沒有回過頭去看他住了近百年的空靈山。
吳風於打坐中醒來,看到師傅給的兩封信,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衛炎問道:「怎麼了,師傅又獨自一人出去了嗎?」
吳風點頭道:「嗯,是的,只是這回,他恐怕不會再回來了。」
衛炎一驚,喳舌道:「不回來了?這,師傅這是去哪啦?」
吳風想了想道:「你先拿著這封信,我去去捨身崖,你倆在此等我,很快回來。」
衛炎接過另外一封交給掌門的信,然後不解的看著吳風出了石屋,直到吳風離開,仍是不知道怎麼回事。
空靈山後山西面,捨身崖。
崖邊這時已經站著兩個不該出現的人,一個是大師兄宋簫,一個是好出風頭的劉文昭。
劉文昭笑道:「哈哈哈哈,吳風師兄,你終於肯出來了,怎麼樣?今天可以與我好好切磋一下了吧?」
吳風道:「你真的要一戰?」
劉文昭道:「當然,只是切磋嘛,又不是性命相搏,吳風師兄你說是吧?」
吳風道:「好,你先出手吧。」
劉文昭道:「好!」再不多說立即動手,雙手各結一個法印,攻向吳風上盤。
吳風以掌作刀,使出炫陽刀法的前兩式忘情式和斬情式,只見那劉文昭似是不堪一擊,被吳風掌刀劈中胸口,然後如斷線風箏般墜往崖下。
劉文昭突地大叫道:「吳風,你居然暗算我!」
吳風大驚道:「什麼?!」這時已經來不及解釋,只是出於本能的,立時拔身上前,欲要抓住劉文昭的右手。
兩人的身體皆飛身騰空,來到捨身崖邊沿處方才停下來,然後吳風趴在崖邊,抓緊劉文昭的右手,正準備將其救上來。
劉文昭卻驚叫道:「大師兄!是你——」語聲嘎然而止,吳風稍一抬眼,便見劉文昭口吐鮮血接著右手一鬆再沒能讓吳風抓緊,身體直落崖下。
與此同時,吳風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吳風,你還是下去好好的陪他吧。」